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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师，发什么呆？”
第40章叫我一声爸爸
乔念回神。
入目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粉色的保温杯，往上是那双桀骜不驯的丹凤眼，眼尾上挑。
“怎么了？”
“我说你发什么呆？保温杯给你，刚刚拿错杯子接水了。”
粉色跟黑色都能拿错，乔念接过杯子，“你是新型的色盲吗？”
“啧，没注意看。”祁望没跟她纠结这个问题。
乔念刚打开保温杯，一股热气冒出来，差点烫到她的脸蛋。
“祁望你是不是虚啊？这热气可以蒸鸡蛋羹了，大热天的接这么烫的水。”
祁望闻言断眉微动，俯下身，手背挡着一边脸，“你要不要试试我虚不虚？”
“嘘！——”
“？”祁望被她弄懵了。
“你怎么不尿裤子？嘘！嘘嘘！”
乔念要嘘到脑子缺氧了。
祁望，“？？？”
祁望差点被逗笑了，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乔老师真尽责，还管幼儿园小朋友嘘嘘。”
乔念回到座位上，最后一节是班会课。
老黎交代国庆节的一些注意事项，让大家不要玩的这么疯。
临近放学时间段，她有点儿饿了。她的手悄悄伸进桌肚，拿出烟儿姐姐给她第一名的奖励——黑巧克力混合装。
是一个方正的黑金纸盒，她翻看了下，撕开虚线，刚拿出一根巧克力。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乔念看向身旁的人，那只手并没有移开。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了吧唧的东西吗？”
“我没说过。”
他说的认真，乔念此刻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初遇祁望在病房的时候，他很嫌弃的说不吃腻了吧唧的豆沙包，没过三秒就拿起来吃。
鉴定完毕，祁望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受虐狂。
她把手上的巧克力递到他的掌心。
祁望立马撕开纸，把巧克力塞进嘴里。他嚼了一会不对劲，巧克力他娘的是苦的？乔念能吃苦的？
“怎么是苦的？”祁望转头问。
“这是混合装，刚好你那根是苦的。”
“你能吃苦？”
“能啊，巧克力苦的比甜的好吃。”
“哦。”祁望状似无意的应着，心里默默记下。
七仙女让他们俩放学后先去一趟店里。
祁望跟乔念今天值日，倒完垃圾后，学校的人差不多已经走光了。
走到校门口，乔念跟许烟来了个熊抱，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祁望在一旁插着裤兜看着，对着杨轩说，“杨轩，你俩顺路，赶紧拉着许烟回家去吧。”
刚分开没走一段路，乔念总觉得有一双有重量的视线时不时跟随自己。
她回头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祁望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也跟着张望，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临近国庆，街道两边的路灯跟树上已经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路边的店也放起了好运来。
凉风拂过，吹起几缕发丝，乔念的心也随着这喜庆的街道扬起。
祁望慢她一步，时不时看她的后脑勺，总是有点手痒，想抓一把这圆滚滚的丸子头。
大街道旁有条小巷，他们经过时，听到一些吵闹声。
一小孩哭喊着乞求，“我真的没有钱了，不要打我，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没有钱？你每天打饭不要钱？还是你吃屎啊！”
“你看他还抱着辣条不撒手，有钱买零食，怎么可能没钱？跟他废话什么？！打一顿就老实了！”
“呜呜呜呜～滚开！啊！——”
“操他爹的，还敢还手！”
祁望见乔念听到声音，身体僵硬了一下，把书包丢给她。
他叫乔念在原地不要动，等他回来。
接着他大步冲向昏暗的小巷子，“哟！你们几个【创建和谐家园】玩意儿？怎么？没钱吃饭了，来找爹啊？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施舍这一打毛爷爷给你们。”
说着，祁望从钱包里拿出一叠连号的新钞。在手心里拍了拍，声音清脆响亮。回荡在逼仄的巷子里。
那几个小屁孩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美，气质却桀骜不驯的男生出现，特别是他左边眉毛是断的，嚣张。
几个人心里不免犯怵，但看到他手上一沓红色的钞票时，咽了咽口水。有了这一沓钱，他们就暂时不用去坑穷鬼了。
其中一个人说，“你把钱放下，我们就放过他。”
“哟！胆儿够大啊！这是你叫爸爸给钱的态度吗？！”
祁望拍钱的动作一顿。眼神冰冷如利刃扫过他们几个霸凌的人。
“那，那，那你要怎样！”
“喊我一声爸爸。”祁望，“我高兴了就把钱给你们。”
“爸………靠！你，你耍赖！”
“诶！不孝儿子！”
祁望把钱一扬，红色的毛爷爷哗啦啦地满天飞。
“想要钱是吧，用嘴巴给我叼起来。”
几个人见新钞逐渐落在地上，眼红却不敢捡。
祁望见他们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我就操了，欺软怕硬的怂货。给你们一分颜色，就敢往爸爸头上撒野？你们要是还敢霸凌，就告诉你们老师家长，让你们去厕所扫一学期的屎，信不信？”
“还不滚！”
见祁望收回吊儿郎当，开始发怒，想起那晚砸碎了的红豆奶茶。几个小屁孩腿抖着，往后退了几步，钱也不敢要了，转身就跑。
被欺负的那小孩缩在墙边，抱着自己不住的发抖，大眼睛颤动着，怀里抱着一包零食。
“喂，小孩，他们走了。”
祁望蹲下身捡地上的钱，手沾上灰尘异常不爽。
真他娘的麻烦，装逼一时爽，捡钱火葬场。
祁望见他害怕，也没过去。保持一段距离。
祁望记得这小孩，那天跟乔念晚上一起回家路上遇见的霸凌事件，也是他。
那会小孩很害怕，直接跑了。
他捡完钱打算回去找乔念换一波新钞，后面的小孩站起来，脸上脏兮兮的。颤抖地说了句，“大哥哥！我，我是来找你的。”
祁望回头，“？”
小孩慢慢靠近他，把怀里的东西用衣服擦了擦污渍，递给他。
“我在等你放学，这个给你，谢谢你那天帮我赶跑他们。还有之前也是。”
之前？祁望完全没印象。
他看到小孩递过来的东西，是一包辣条。所以他刚刚护在怀里的是这包给他的辣条。
祁望看这小孩眼睛很期待他能收下，他犹豫了一会，接过那外包装已经弄脏的辣条。声音听不出喜怒。
“嗯，哥哥收下了。”
小孩抹了把脸上的污渍，很开心他能收下。似乎都忘了刚刚才被人揍了一顿。
“祁望！【创建和谐家园】的是人吗？！”
祁望转头，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框的男生朝他冲过来。
第41章祁望就是祁狗
一股拳风嗖——地擦脸而过。
祁望侧头闪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舌头顶着上颚扫了一圈，看清来人后，他冷笑一声，“啧，是你啊。”
那天约他到有鬼图巷子里干架的6班于天。
对面的男生戴着破碎的眼镜，胸膛由于愤怒起伏很大，死死地盯着祁望，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辣条，“小孩子的辣条你也要抢吗？败类！”
祁望嗤笑一声。眼皮半耷拉，藐视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于天还想冲上去揍祁望，小孩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急忙解释，“哥！他是好人，不是他欺负我，他帮我把欺负我的人赶跑了！”
于天眉头皱的死死的，在思考他弟话里的含真量，指着祁望，“他？于空你说实话，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以前……”
于空疯狂摇头，“真的，哥！你误会了！”
祁望不想听他们兄弟情深，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情早被耗光了。“冲动的【创建和谐家园】！”
他把辣条抛到于空的手里，转身就走。“小孩，哥哥不吃辣条。”
于空低头看着还带着另一个人体温的辣条，一脸失落。心里叹气，这个大哥哥是个有钱人，应该看不上脏兮兮的辣条。
可这是他唯一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