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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望转身，微微低头，声音淡淡的，“我家平时就我一个人住。”

  　　听到祁望这句话，乔念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立马站直身子。

  　　“你父母都不在家？”

  　　“嗯嗯。”祁望没多说什么。

  　　乔念感觉到他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也没再问。

  　　祁望家的风格是简易的黑白灰。客厅很干净整洁，摆件也就墙上的几幅抽象画，桌子上的纸巾盒摆放与桌面平行。

  　　地板好似刚拖过，再用干布擦过一样，没有一点印子。倒映着客厅的灰色影子。

  　　乔念有点拘束，站在门口没动。怕自己踩上去，脚印会破坏这画面。

  　　祁望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给她，“新的。”

  　　“谢谢。”乔念接过粉色的拖鞋。穿上刚刚好符合她36码的脚。

  　　可能是给他某位女性家人的备用吧。

  　　昨晚她跟外婆提到草药，外婆让她再加个配方，这样有助于祁望的脚踝更快好。

  　　乔念拉开书包链把配方拿出来。拉上拉链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着急的把书包翻了个遍，没找到。

  　　祁望问，“你在找什么？”

  　　“我的星黛露挂件不见了。”

  　　祁望喝水的动作顿住，另一边手揣进校服口袋握了下。

  　　关于星黛露挂件，乔念暂时没有找到。

  　　草药敷在祁望脚踝上，就回家复习睡觉了。

  　　翌日。

  　　乔念在学校的公告栏里看表格，她在1班考试。她抬眸看隔壁的祁望，再找到他的位置，在20班。

  　　相隔最远，没什么交集。

  　　乔念找到一班，此时教室还不是很多人，座位都挺空的。见到一个乖乖坐着，翻书复习的蘑菇头女生，是她的前桌——腼腆的刘小艳同学。

  　　见她进来，两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乔念放下书包就去阳台上透气。

  　　1班跟10班一样，在教学楼U型格局的最左边，外面阳台的风景视野宽阔。

  　　南城二中的夏末早晨，带着青草泥土的微风拂过。

  　　乔念的的考前习惯是放松，不会临时抱佛脚。

  　　这是学神教她的。

  　　她双手搭在栏杆上，闭着眼深呼吸，再吐气。

  　　新鲜的空气从鼻腔散发至四肢百骸，替换掉身体的浊气，整个人都轻盈起来，等会考试脑子也会更加的清醒。

  　　“乔念。”一声明朗带点试探的声音，突兀的钻入耳朵。

  　　乔念睁开眼，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蓝白校服穿的很整齐，头发也按照学校标准，修剪的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是乖乖学生。

  　　“你好，有什么事吗？”乔念问。

  　　男生有点紧张，脸上带着红晕，拿信的手指在哆嗦。

  　　乔念预感他接下来会做什么，静静等待。

  　　男生小心翼翼地问，“乔念，我……我喜欢你。你很漂亮，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把信封递给乔念。

  　　乔念听到漂亮这个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不谈恋爱。”她对男生的喜欢表示歉意。

  　　这个词她听过太多，伤害比夸赞的影响更大。

  　　她很讨厌这个词。

  　　乔念克制不住回忆汹涌而来。

  　　“喂！同桌。”

  　　熟悉的声音，让情绪漂浮不定的她，注入一股安抚。

  　　乔念骤然转头，看见在楼梯间转角的祁望。

  　　祁望身姿挺拔，单肩拽着书包，蓝色的校服裤把他的腿拉的很长。

  　　她没来得及开口，祁望三步并作两步，走近时似乎脚痛又拐了一下。

  　　“你的牛奶。”祁望把一瓶温热的牛奶，塞进乔念手里。

  　　“嗯？”乔念脑袋当机中，不知作何表现。她视线停留在牛奶盒上。

  　　头顶声音响起，“你不是要教我补习吗？”

  　　祁望装作才发现旁边被忽略的男生。“哟！你也要补习吗？”

  第16章 呕

  　　他在乔念看不见的方向，对男生挑了下眉，眼神冰冷不耐烦。一副“还不快滚”的表情。

  　　祁望可不是好学生，打架的事学校没人不知道。男生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男生深呼吸，身子弹直，扶了下金丝眼镜，把粉色的信封猛地塞给乔念另一只手，就跑了。

  　　祁望:……。是不是最近威慑力不太够。

  　　乔念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粉色的情书，呆愣了三秒。

  　　对着祁望比划了会，最后把粉色情书扔给祁望，“给你补习。”

  　　“……”祁望，“我补习这玩意干什么？。”

  　　在乔念转身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把情书放进口袋。

  　　他刚放到口袋，见刘小艳在门口看着他手里的情书，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见他注意到自己，刘小艳连忙转移视线，缩着肩走了。

  　　——

  　　下午出考场时，乔念看到【超好恰甜品店】老板娘发来的信息。

  　　另一个同事临时请假了，问她有没有空过去顶三个小时班。可以按照三倍小时费来算。

  　　乔念盯着信息犹豫了片刻。她复习的差不多了，一晚上不复习并不影响第二天的考试。

  　　按照三倍来算，相当于【创建和谐家园】一天。

  　　有钱不赚是傻子，她回复信息答应老板娘。

  　　许烟在甜品店角落的一个位置等她下班。

  　　估计是工作日的原因，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人也不算特别多。

  　　乔念在做芒果慕斯的时候，进来一堆学生，看校服是南城二中隔壁那所技校的学生。

  　　带头的是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看起来就是那群人中的老大。

  　　乔念想起七仙女对学神的形容，眨巴着眼睛。

  　　带入眼前这个黄毛男生。皮肤黑黑的，叼着根烟，穿着祖传十八年的拖鞋。

  　　但是没有抠鼻屎，乔念忍不住想看他的门牙有没有磕掉。

  　　乔念思绪飘回来，甜甜的笑着，“你好，这边不可以吸烟哦，请问需要点什么？”

  　　带头的黄毛男生斜站着，脚一直在抖动，用拇指跟食指把烟灭了。

  　　乔念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脑海里跳出一个词：古惑仔。

  　　听别人说，跟自己亲眼所见，那种冲击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到底是不是学神？

  　　黄毛的视线从蛋糕上转移到乔念，目光顿住，嘴巴微张，下意识的停下抖动，站直身子，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

  　　“那个，就这几个芒果慕斯，还有草莓慕斯，全买了，在这里吃。”

  　　后面跟着几个小古惑仔纷纷落座。

  　　乔念把慕斯一一放在他们的桌子上，放完后她走到黄毛男生旁边。

  　　试探地说道，“学……神？”

  　　“对，我是学生。”黄毛扯了下衣服，把拖鞋踢进桌子底下。

  　　“怎么？你要撩哥哥吗？”

  　　就这一句，乔念已经确定他绝对不是学神。

  　　学神是不会说出这种轻佻的话。

  　　乔念认错人有点尴尬，回了一句，“学生可以打九折。”

  　　说完乔念乖乖地回到收银台。

  　　她一定是疯了，总是想挖掘神秘的学神。

  　　那群学生坐在店里开黑，乔念下班的时候还没走。

  　　“念宝，辛苦了。”许烟揽着乔念的肩膀一起往店外走。

  　　乔念把包装好的盒子递给许烟，“给你。我今天新学的榴莲千层。老板娘说可以带走。我悄悄放多了些榴莲。”

  　　许烟欣喜接过，一手穿过乔念的肩膀，把她的脸掰过来，吧唧了一口脸颊。

  　　“mua！是我最爱的榴莲。”

  　　此时天色已晚，两个少女走在街上。

  　　路灯下，影子随步伐拉长消失，出现又拉长。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靠近，两人前面窜出一个人，今天那个黄毛男生。

  　　“小妹妹！店里的蛋糕很好吃，哥哥想尝尝妹妹的味道，是不是也这样好吃。”

  　　说着越走越靠近，跟他一起的那群学生，慢慢把她们两个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