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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寒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
大队长注意到了他的惊诧,随后补充:“廖文在八年前因为车祸,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顾承寒猛地从他的手里抢过了那一沓笔录,翻的纸张页哗哗作响。
大队长还在解释:“老两口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思想有点封建,老觉得儿子躯体不完整,想了好几年,才决定动手,去他们的家里搜过了,满墙都是温长虹和温瑶的剪纸。”
顾承寒双手颤抖,眼里有什么东西即将迸发而出,“不可能!温瑶的【创建和谐家园】明明是抢了我母亲的,怎么可能是温长虹摘了廖文的???”
大队长不解:“这些情况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根据廖长平妻子的口供,八年前,这件事本来老两口也没发现,是温长虹事后特意去找的,打算给老两口一些补偿,那时候,廖长平夫妇两才知晓这件事!”
顾承寒踉踉跄跄的后退,所以,温长虹根本就不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那他做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常贺,在这给我守着她,如果再有意外,我要你跟着一起陪葬!”
扔下这句话,顾承寒阔步离开。
舒安疗养院,顾承寒快步走到了温长虹的病房,一身寒气逼得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温长虹希冀的看着顾承寒,目光不时扫到他的身后,却不见温瑶的影子,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顾承寒看着他夹鬓白发,红着眼,咬牙问道:“当年,你给温瑶做手术时用的【创建和谐家园】,是从一个叫廖文身上挖的?”
温长虹点点头,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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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虹叹气,磕磕绊绊:“你母亲……在……瑶儿……前……前面……”
第26章 她怀孕了 孩子不能留
顾承寒面容扭曲,“就因为我母亲的名字在温瑶面前,所以,你就算去偷个肾,也要先去问问我母亲是这个意思吗?”
温长虹磕磕绊绊,不知道顾承寒的怒气到底是为什么,“我求……她了……真的……瑶儿……等不了了……”
等不了,这三个字,是他目前为止说的最流畅的三个字了。
顾承寒状若苦笑,笑得眼泪花都涌了出来,所以,那现在他做的一切丢算什么?他折磨温瑶折磨了这么久,到底是在折磨谁啊??顾承寒一把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一扫落地,背过身子,“温长虹,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你。”
摔门而去,顾承寒开车离开。
不知不觉间,开到了陵园。
这里葬着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
顾承寒下了车,难得,第一次空手来,踱步走到卫仪和顾夏的墓前。
卫仪最后的时光中,即使疼得睡不好觉,白日里也没有独属于病人身上的那种颓废。
顾夏也是,他一个大男人,不在卫仪面前哭,却不知道对着他,崩溃了多少次了。
墓碑上是他们二人的合照,并肩而立,头却不由自主的向着对方的方向靠拢。
眼里的幸福洋溢,那时候,卫仪被顾夏宠成了小姑娘。
顾承寒双膝跪地,看着他们的合照红了眼,良久,微风拂过,难得驱散了点燥热。
顾承寒眨眨眼,豆大的泪滴就那么砸在了地上,“妈,爸,对不起,我好像……做不到继续恨他们了!”
要有什么理由继续埋怨温长虹?那是他偷来的东西,他甚至可以不用过问卫仪的……可是,他求过了啊!放弃了所有的光环荣耀,只作为一个父亲,祈求着自己的女儿活下去,他或许对不起廖家,可是,真要论起来,他又欠顾家什么呢?“妈,我好像做错了好多事!”
“我骗了一个姑娘,就是那次,在温医生病房里看到的那个姑娘,您也见过,您还夸她笑起来很好看。”
“有机会,我想带她来这里,让您见见。”
“爸妈。”
“你们说,她要是知道了这些,不原谅我,我要怎么办啊?”
偌大的陵园,空无一人,不时传来的嘶吼和刻意淹没在喉咙里的哭声经久不绝。
顾承寒从墓园出来后,浑浑噩噩。
再次回到医院后,常贺看着他的模样,欲言又止。
顾承寒一个激灵:“怎么?她出事了?结果怎么说?医生呢?”
顾承寒边说边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常贺连忙挡在他的面前:“人已经醒了,轻微脑震荡,除此之外,没有大事。”
顾承寒松了一口气。
常贺站在他面前良久,才又抛下了一个重弹。
“老大,还有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温瑶怀孕了,快两个月了,但是医生说,孩子不能留。”
顾承寒僵硬的转头,还来不及消化那份初为人父的悸动,就听见了常贺的最后五个字。
“什么……叫不能留?”
嗓音艰涩,每一个说出口的字都好像沉积于海底的砂石,磨着喉口的软肉,撕扯着每一下都叫人作呕。
“医生说,她进行过肾移植手术,寿命数本来就不如正常人,如果术后监测的好,本也可以正常受孕,但是医生说——”
常贺顿了一下,随即开口,“医生说,她的各项指标都低于正常人,身体底子已经坏了,不建议本人孕育孩子,如果这孩子一定要留,到孕后期,大人孩子必有一难。”
顾承寒喘着粗气,“报告呢?医生呢?她知道了吗?”
常贺点头,嗓音有些艰涩:“刚醒来的时候,没看住,护士嘱咐过了。”
顾承寒没敢去病房,转身闯了主任的病房,常贺站在门外,默不作声的替他们关了门。
第27章 折磨自己的筹码
常贺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顾承寒,看起来,更不像个人了。
他站在门外,门上的玻璃就那么狭小一窄条,却能清楚的看着温瑶捧着小腹看着窗外发呆。
清风艳日无笑意。
顾承寒推门而入,绷着一脸。
温瑶愣忡的回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宣判。
顾承寒拉过病床前的一张椅子,懒散的做了上去,低首把玩着自己的指尖:“把孩子做了。”
不是商量,是完全的命令。
即使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温瑶却依旧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心疼的一缩。
她迟疑了两秒,“为什么?”
她看不见顾承寒的表情,却独独觉得,他大概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顾承寒嗤笑:“为什么?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的人生下我的孩子?我养着你,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怎么?爬床爬的久了,妄想得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是吗?”
被子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扣紧,温瑶颤声反问,“我这样的人?我什么样的人?”
顾承寒眼眶通红,舌侧的软肉被咬破,口腔里满是腥甜:“【创建和谐家园】女啊!”
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温瑶如遭雷劈。
不可置信地抬眼,良久,大笑出声:“是啊,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顾承寒,我可以一遍不忘的吃药的……我可以的……为什么一定要等这个孩子已经来了,你才告诉我,你不要他!”
极致压抑的哭腔,带着散碎的希望。
顾承寒逼回眼眶里的泪水,左侧胸膛好像被人摁在地上磋磨,混着砂石,动不得:“呵,结果不是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吗?你现在很痛苦不是吗?”
“你看,当年温长虹害我全家到如此地步,你如今不是也尝到那股滋味了吗?”
温瑶一瞬间,甚至都忘了呼吸。
她肚子里的孩子,原是他用来折磨自己的筹码吗?泪水模糊了视线,恶心眩晕,所有的后遗症蹦腾而来,将她踏进了尘埃里。
温瑶不顾医生劝阻,自顾自地下了床。
顾承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温瑶却双膝触着冰凉的地板,她扶住顾承寒的小腿,将脸柔顺的贴了上去。
良久,才艰涩开口,“能不能……把孩子留下来……顾承寒,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把它留下来吧。”
豆大的泪滴从眼角滑落,越过挺翘的鼻梁,在滑落至另一眼中。
她什么都不求了……把孩子留下来吧!顾承寒看着温瑶的头顶,掌心模糊的手掌几次伸了出去,在即将碰到温瑶头顶的一瞬间,脑海中蓦然回荡起医生略带惋惜的话语。
“您夫人身子各方面指标都不适宜孕育胎儿,强行保胎到最后的结果也不外乎是母子俱损,更何况,肾移植手术后,她虽然恢复情况良好,但是并不代表她不需要注意这些,我不知道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身体机能指标在明显迅速下降,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过是十数年光景罢了。”
顾承寒硬生生的悬在半空中,如玉指节一根根掰着温瑶抱着自己的双手。
温瑶终于忍不住,放声哀求:“顾承寒,我爸欠你的,我来还,我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顾承寒利落的将人推倒在地,病房内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顾承寒喘着粗气,“谁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啊。”
身后,有一霎那的静谧,顾承寒几欲逃走,却响起温瑶撕心裂肺的嘶喊。
“顾承寒,十八岁的时候,你说过要好好爱我的!!”
“你说过的!!”
“我恨你!”
第28章 不能善终
顾承寒几乎是逃似的,出了病房门。
闪身靠在一旁的角落里,听着病房内的哭声,心像是被人放进了绞肉机里,他无声的落泪,眼里是荒古寸草不生的死寂。
仰头想要逼回眼泪,却不过是给了越发汹涌的泪光一个肆虐的理由,身侧的右手成拳,顾承寒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疼吗?分不清了……分不清究竟是心上更疼,还是手上更疼……常贺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着那个印象中即使落魄也依旧满眼傲光的顾承寒。
他跟记忆里的人,相去甚远。
他第一次见他,他也才不过十八岁不到。
只身一人,独闯秦家,没人知道他和现任家主秦老爷子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从那日起,秦家多了一位顾少爷。
这位少爷的经商天赋不亚于秦笙君,但是他比秦笙君更稳妥。
替秦氏解决了两个八位数的案子后,急流勇退,成立的现在的刑天。
常贺缓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老大,老爷子听说你的事,想见见您。”
绑架案闹到了局里,江北就这么大,风声早传来了。
不过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秦笙箫。
老爷子当年亲眼相中的女婿,现在快要栓不住了。
顾承寒颊侧咬肌鼓动,泪珠快要连成串了。
双目猩红,周身戾气升腾,伸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掌心的赤色沾染到了脸颊上,丝丝缕缕,添着三分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