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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唐阮阮没站在他面前,亲口说她是自愿嫁给宋泽的话——
他就不想放过。
带着灰尘的雨水落下来了,齐一帆去推轮椅,还是纹丝不动。
谢砚礼的手,始终抓着轮椅手刹。
齐一帆不明白,这人都两天两夜没休息没吃饭了,怎么还这么有劲?
他又气又急,用力锤了一下把手,咬牙切齿的说道:“谢砚礼,我再帮你最后一次!”
言罢他环顾四周,从花坛里捡了个尖利些的石头,往锁眼上砸去。
唐父唐母正在收拾要去加拿大的东西,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唐父看了眼监控屏幕,脸色大变。
他扭头,对着唐母说道:“再不管管这两小子,家都要被拆没了!”
唐母蹙眉,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一面讲着电话,一面往外走去。
“喂,谢老先生,谢砚礼在英国,您看您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家吗?”
第六十三章
齐一帆手起石落,却只在雕花大门上留下些不痛不痒的划痕。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视线。
齐一帆精疲力尽,他后退两步,准备休息会儿再继续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
唐母脸色阴沉,正在打电话,唐父跟在她身后,急匆匆地为她打伞。
齐一帆大喘着气,脸上露出个笑,转过头去跟谢砚礼说道:“小爷总算把门砸开了,你把握机会……”
他的话,截然而止。
谢砚礼坐在轮椅上低着头,脸色苍白,紧闭双眼。
齐一帆走过去,试探着喊道:“谢砚礼?”
他伸出手,在触碰到谢砚礼额头的时候,脸上的血色退尽。
齐一帆朝着唐父唐母大声喊道:“伯父伯母,谢砚礼晕过去了!”
正在打电话的唐母停顿了片刻,赶紧上前,试了试谢砚礼的额头。
烫的吓人。
她顾不上告状,赶紧掐断电话,急声道:“把人推进去,我联系家庭医生!”
齐一帆不敢怠慢,可他发现,到了这种时候,谢砚礼还握着刹车。
他用力去掰谢砚礼的手,却发现怎样都掰不开。
要见到唐阮阮,是他的执念。
唐父见状,果断丢开了伞,指挥着齐一帆:“不要浪费时间了,干脆连人带车一起抬进去!”
三个人,带着晕倒的谢砚礼,极其狼狈地踏进了唐家大门。
大雨滂沱。
唐阮阮坐在车内,看着雨水划过车窗玻璃,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再度席卷了她。
不知是不是宋泽今天提起谢砚礼的缘故,她现在脑子里,只有谢砚礼。
她总有一种,谢砚礼就在她身边的错觉。
然而每次转过头去,都是一场空。
宋泽瞥了她一眼,问:“阮阮,你还在担心伯父伯母吗?”
唐阮阮没有应声,她眼神空洞,看着暴风雨呼啸而过。
良久过后,她猛然回神。
唐阮阮扭过头去,眼中满是惊恐,急声道:“宋泽,送我回家,我要去见谢砚礼!”
……
谢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他记得,唐阮阮身上就是这股味道。
恍恍惚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唐阮阮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朝着他笑。
那个身影好像随时会消失,谢砚礼伸出手去,却只扑倒一场空。
他猛地睁开眼,着急喊道:“阮阮!”
“跟你说过了,她不在这儿。”
唐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的神情格外复杂,看着躺在床上的谢砚礼,没忍住问道:“你这么喜欢阮阮,之前又何必伤害她?”
谢砚礼神智很快清明了过来,他看着唐母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喜欢唐阮阮是真的,带给她的痛也是真的。
唐母也不指望他回答,她摆摆手,继续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阮阮在哪儿。”
谢砚礼忍着喉中燥痛,声音沙哑:“我答应。”
唐母微愣,气极反笑:“你就不怕我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
谢砚礼一个字一个字说得艰难却坚定:“可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接受。”
第六十四章
见他这样,唐母眯了眯眼睛,声音有些飘忽:“我只准你远远看着阮阮,不准出现在她面前,一旦打扰到她,我会立即带着她离开。”
她顿了顿,略带些挑衅的问道:“砚礼,你愿意吗?”
房中安静。
许久之后,才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好。”
唐母心满意足,将早就写好的地址丢给了谢砚礼。
二十几年来,谢砚礼的手头回颤抖得如此厉害。
他看了眼地址,掀开被子,艰难地坐起身来。
唐母看着他的模样,没忍住问:“你现在就要去找她?”
谢砚礼点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忍住右腿骨折的疼痛,跟高烧带来的眩晕,一步一步走到了门边。
他打开门,迎面撞上了唐父跟齐一帆。
齐一帆放下手中的药,赶紧扶住他,无奈的问:“你这又是干嘛?”
他将地址塞给齐一帆,只说:“去这儿。”
齐一帆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顿时明白了。
他知道,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阻止不了谢砚礼。
所以他干脆沉默,搀扶起谢砚礼,二人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了唐家。
唐父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又回到了唐母的身上。
他看着唐母阴晴难辨的脸色,问:“你不拦着他们吗?”
唐母摇摇头:“我相信他跟阮阮,都是言出必行的人。”
对于谢砚礼,唐母不算了解。
但她清楚,唐阮阮既然答应跟宋泽结婚,就不会轻易反悔。
盘山公路上。
迈凯伦开着车灯,停靠在了路边。
宋泽紧握着方向盘,沉声问:“阮阮,你确定吗?”
唐阮阮低头,沉默不语。
她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只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
谢砚礼就在唐家等她!
半晌过后,她犹豫着开口:“如果……我想呢?”
“他在马尔代夫。”宋泽忽然说道。
唐阮阮没听懂,“啊”了一声。
宋泽故作坦然:“伯父伯母告诉我的,还让我这两天注意点,免得你知道这个消息又伤心,阮阮,你现在还要去找他吗?”
唐阮阮又走神了,她总两天总是魂不守舍。
不知过去几分钟,她才自嘲的笑了一声,说:“不去了。”
困在这份感情里无法脱身的,只有她一人。
谢砚礼早已离开。
他的后半生,妻贤子孝,前程似锦。
而唐阮阮,不过他漫长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罢了。
宋泽重新启动了车,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跟唐阮阮说了最后一句话。
“阮阮,我不奢求你爱我,只希望你心中有我的一席之地,能让我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唐阮阮抓紧了安全带,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轻声说道:“宋泽,我答应了要跟你结婚,我记得。”
四十分钟后。
他们到达宋泽的私人别墅,一辆的士紧随其后,停在了距离他们一条街道的位置。
谢砚礼连车窗都没打开,透过茶色玻璃,他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