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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这个孩子一直在折磨着她，可是他竟然说瑾儿不是他的。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他一次次为了楚然伤害她。
难道他不喜欢楚然吗？
“你喜欢楚然吗？”
“我从未喜欢过她。”
唐绾绾听到曲墨痕的回答，才恍然发现自己将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她心底升起一抹酸楚。
曲墨痕以为她是因楚然闷闷不乐。
解释道：“我只心悦你，否则你觉得我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娶自己不中意的女子吗？”
唐绾绾的情绪忍不住崩溃。
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掉落，悲痛欲绝的看着他：“曲墨痕，你知不知道，你爱我比你不爱我，更让我伤心。”
第七十八章
唐绾绾说完，低下头。
他对她态度愈渐冷淡，她以为他不爱自己。
可他却告诉自己，他是爱自己的，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而任由她心灰意冷，收紧苦楚。
他爱她，比不爱更伤人。
曲墨痕看着她不掩伤心的模样，心不由的跌落谷底。
他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在面对她时，自己不是运筹帷幄，大权在握的首辅，只是一名普通的男子。
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中。
唐君宸面若寒霜的喝着闷酒，屋内是不同往日的冷清。
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他受到了重创。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赵公公领着封玉走了进来。
封玉一席蓝色锦衣，器宇轩昂。
他坐到唐君宸下首左侧的位置，开口：“不知太子唤臣来所谓何事？”
唐君宸放下酒杯，让赵公公给封玉倒酒：“曲首辅近日立了大功，春风得意，不知道侯爷有什么想法？”
封玉喝了一口酒，毫不掩饰的看向唐君宸：“如若我没猜错，太子殿下是想拉拢臣。”
他从来说话都直接。
唐君宸弯弯绕绕的心思被封玉戳穿，眯了眯眼看向他。
可见他若无其事的喝着酒，又压下心底的怒意道：“我只是为你不值得，你堂堂镇国候，真守边关，功不可没，可他却不将你放在眼里，就连我堂妹，也嫁给了她。”
他见封玉神色微漾，特意挑拨离间：“他此次不止是去办事，还带回一女子，放在房内，甚是宠爱，真是辜负了孤的堂妹。”
封玉沉下来脸来，黑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君宸得意的勾唇，起身来到了封玉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若你我联手，曲墨痕必败无疑，等我登基，便为你和堂妹赐婚！”
封玉眸色渐深，瞳孔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但他没有言语，似乎是同意了。
唐君宸和封玉一前一后离开。
又过了一日，距离国祭只有一日。
这样大的场合是由曲墨痕挟礼部操办。
这两日，京城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唐君宸也收到了红秀传来的准确消息：“曲墨痕会在国祭那日下毒谋害陛下，并且已经集结了军马，准备扶持大皇子上位。”
他得到了准确消息，他将纸条攥进手中，肆意勾唇，满脸胜券在握。
曲墨痕也和唐君礼及国师商议完了国祭那日的准备。
正在书房，并唤了唐绾绾前来为他磨墨。
唐绾绾到了以后，却瞥向了他书房中丰富的藏书。
曲墨痕见状，便道：“你可在书房转转，我书房里有许多奇闻趣事的书籍。”
唐绾绾走到书架旁，现场的手指在一排排书上略过：“你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见到的？”
曲墨痕看着她的背影：“我没什么隐瞒你。”
他心道，只要她还陪在他身边即可。
唐绾绾忽地见到一封夹在书籍间的信，她鬼使神差拿起，信封上非常之熟悉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是她父王的字迹。
上书“曲墨痕亲启”。
信笺有些陈旧，唐绾绾知道定然是父王还在世时写给曲墨痕。
她深呼吸一口，颤抖着手，将信封拆开。
看完信，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抬头，看向曲墨痕的方向。
曲墨痕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不远处，眼底一片错愕和惊慌！
第七十九章
两人四目相对。
场景有些诡异的沉默。
曲墨痕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知道了？”
唐绾绾鼻尖酸涩，眼眶一圈圈泛红。
她将书信捧在怀中，点头问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在信中，父王交代了曲墨痕许多事情，包括父王一直在调查夷陵大坝决堤一事，最终调查到了唐君宸身上。
只是没想到被唐君宸洞察。
唯恐会遭遇不测。
最后，父王很信任曲墨痕，将她交托给他照顾。
曲墨痕走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动作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唐绾绾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心中更为脆弱，伸手回抱住他，肆意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顿。
唐绾绾心底对曲墨痕的恨便随之消散。
哭了许久，唐绾绾才在曲墨痕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有这封信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曲墨痕用指腹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荣王并不想你牵涉其中，此事危险，不让你知道为好，谁知后来却发生这么多事情，太子还将主意打在了你身上。”
唐绾绾不由的视线落在曲墨痕的胸口处，手不觉的覆在上方：“抱歉，我刺伤了你。”
曲墨痕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是我的心甘情愿的。”
这一刻，他将心底的情意全部释放出来。
“绾绾，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在我短短的人生里，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唐绾绾身体一僵，将他推开：“我……”
她避开他深情的视线，犹豫的模样也是对他的情意的无声的拒绝。
曲墨痕面上不掩失落和伤怀，却依旧启唇，声音低沉。
“明日是国祭，你等我回来，给我答复，可好？”
唐绾绾觉得他话语中似乎有依依惜别意，沉吟片刻，点点头：“好。”
国祭当日。
国祭是一国之君向上天祈福，希望上天必庇佑。
这天，辰时便开始热闹起来。
皇帝一路从皇宫到五台山。
街道两旁的百姓夹道欢呼，瞻仰皇帝圣颜，跪地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浩大。
一直等到了五台山。
年迈的主持已率寺内众僧人在恭候。
皇帝在常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浑浊的视线落在了方丈后面，一头戒疤，身穿白色僧服，浑身仿佛沐浴佛光的唐君礼。
只是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在方丈的引领下，向着祭坛走去。
官员们分成两排跟在皇帝身后，浩浩荡荡的登上阶梯。
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
很快就抵达了威严的祭坛。
“一求洪福齐天！”
“二求风调雨顺！”
“……”
“上香——！”
皇帝举着三支长香，拜了拜，便迈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