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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司慕白听见她突然这么说,愣了一瞬:“不疼。”
唐思曼握紧了拳,心情复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会儿用烟求救,看附近有不有渔船。”
司慕白顿了顿,继续问道:“还记得是谁把你带走的吗?”
说到这儿,唐思曼眉头一皱,细细回想了一下:“我只知道是个男人,他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只是……”
她摩挲着手背,似乎陷入了回忆。
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她觉得那轮廓和头发有点眼熟,特别是额头上的疤,好像在哪儿见过。
“看来他是有目的性的。”司慕白正色道,“最近你和什么人有过节?”
唐思曼想了想,而后睨了他一眼:“我只和唐曼雅有过节,你不是不知道。”
“……”
司慕白讪讪地抿着唇没有解释,他倒是愿意唐思曼这么在意他和唐曼雅,这样至少可以让他知道唐思曼心里有他。
他的沉默却换来唐思曼心中更为不悦的怨气,她讽刺道:“这就是被你维护宠爱了五年的唐小姐,如果真的得救了,你还会帮她打官司吗?”
司慕白非凡没觉得这话有多嘲讽人,反而问:“你很在意我和她的事吗?”
唐思曼面色微沉:“少自作多情。”
对于她的口是心非,司慕白并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唐思曼有顾虑。
明面上,她是陈炎的妻子,而他只是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外人。
好不容易等衣服全部都烘干了,唐思曼让司慕白又转过去,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风衣还给了他。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司慕白准备去海滩上看看有不有渔船。
他望向唐思曼,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留她一个人在这儿,他不放心。
唐思曼正准备挣扎着站起来,司慕白忽然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上来。”
她目光微怔:“不用,谢谢……”
话音刚落,司慕白却一把将她捞到了背上。
唐思曼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司慕白!”
“就当是我们最后的相处机会吧。”
第三十六章 正好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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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海水的咸腥和树木的潮湿的风吹了过来,吹的唐思曼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明明是冬天,她却感觉不到冷。
唐思曼看着司慕白的黑发,语气平淡:“我们说了很多次再见了。”
可总是在遇见,不停地纠缠。
司慕白稳住步伐,生怕让她觉得颠簸:“这不是证明我们的缘分断不了吗?”
哪怕是他已经忘记了她,但还是爱上了她。
唐思曼收紧了拳:“我对不起陈炎。”
闻言,司慕白眸色一暗:“放心,上天真要惩罚的话一定会先惩罚我。”
“司慕白……”唐思曼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你说我该怎么办?”
此刻她再没了往日的脾气,只剩下了萦绕在心头的迷茫和疲惫。
她已经嫁给了陈炎,可却从未忘记过司慕白。
自责和无奈像是两根刺扎在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司慕白望着外头的暖阳,一字字道:“跟着心走。”
唐思曼眼神一怔,想起了唐老爷子临终前的话。
跟着心走,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司慕白……
良久,唐思曼缓缓收紧手臂,将脸贴在他的黑发上:“等我死了,你每个月来看我几次好不好?”
一句少有温柔的耳语让司慕白心陡然一紧。
他忍着眼眶的酸涩,艰难扯着唇角:“好,我每天都去看你。”
“不用每天。”唐思曼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闷声道,“一个月两三次就好了,来多了我嫌烦。”
“我不嫌烦。”司慕白哑声回了句。
几秒后,唐思曼又道:“如果可以,我还想看看你的妻子。”
想看看你以后过得幸不幸福,纵使以后已经没有我了。
司慕白抑着心中的钝痛,堪堪开口:“那就看有不有人喜欢我这个心有所属的人了。”
闻言,唐思曼惨淡地笑了一声:“我们好渣,我是有夫之妇,你是个将要辜负别人感情的人。”
“正好相配。”
司慕白弯了弯唇角,含着泪水的眸中尽是难以言喻的伤感。
他只是在珍惜和唐思曼相处的每一秒。
“司慕白,我会跟着这个冬天去了。”唐思曼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的孩子,不停地说着,“冬天会再回来,我却回不来了,可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还有好多想看的东西没看……”
而这些来不及实现遗憾,几乎每个都和司慕白有关。
司慕白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加快了脚步:“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唐思曼只觉一股热意充斥在眼眶中,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我想看向日葵。”
那充满朝气、向着阳光代表着希望的花。
司慕白想起那快要到家的向日葵花苗,声音忽然拔高:“等我们回去,我就给你看整个院子的向日葵。”
然而唐思曼却没把这话当真,这么冷的天哪里来的向日葵。
即便有,她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到了海滩上,司慕白将唐思曼放到一块石头上坐着,遥望了眼海面。
一边只有城市轮廓的虚影,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隐约间,司慕白看见了一艘船。
他赶忙去捡了些干树枝和潮湿的枝叶,用火机点燃,不一会儿,浓浓的烟缓缓升起。
然而那艘船却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唐思曼看着他,怅然问:“我们真的能得救吗?”
第三十七章 不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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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的陈炎紧紧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一个关于唐思曼消息的电话。
紧绷的神经如同一根弦,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撩拨出声。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陈炎一看,是王警官的电话。
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喂,王警官,有消息了吗?”
“陈先生,您现在方便来警局一趟吗?”
听到王警官这么说,陈炎心失重般的下沉了瞬:“好,我马上过去。”
等他赶到警局,才发现司父和司母也在。
司父一脸凝重,而司母则坐在一边不停地抹泪。
陈炎走了过去,望向王警官:“有他们的消息了吗?”
王警官将几张照片拿了出来:“陈先生,据当时目击者说,您太太是被一个男人带走了,而后司先生追了过去,这是司先生的车,停在了海边的环南路上。”
他顿了顿,看了一旁的司父司母一眼:“我们已经联系了海警,请求他们协助找人了。”
没有明说的话却让陈炎心头发窒。
他僵在原地,只觉呼吸都被扼住了。
失踪了一天一夜,唐思曼还会活着吗?她是那么怕水的人,在海里该有多绝望?
陈炎颤抖着深吸了口气:“那个男人是谁?”
王警官回道:“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可疑人员,正在调查。”
另一边,在无名小岛上,因为涨潮的关系,司慕白带着唐思曼走到了断崖上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石头虽然挡住了很多风,但终究挡不住骤降的气温。
唐思曼蜷缩着,紧咬着下唇承受着寒冷和骨头的疼痛。
“冷……”
司慕白将她抱在怀里,却见她还在不停的发抖,便将风衣脱了下来,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唐思曼一愣,慌忙推搡着:“不行,你会……”
“别动,听话。”司慕白将她重新搂进怀里,背靠着冰凉的石头,咬牙忍下这份刺骨的寒凉。
“司慕白……”
“能不……能,叫我慕白?”司慕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起来,却仍旧抵不住那颤抖。
唐思曼抬起头,眼眶发酸:“……慕白。”
听到她这么叫,司慕白顿觉心都暖了起来,他扬起嘴角:“从没觉得……我的名,名字这么好听过。”
漆黑的环境让唐思曼看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