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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草乙瞪他，“有没有得聊？”

  　　每次都这样，陈草乙找架吵，又吵不过。

  　　卞泽成变相哄她。

  　　就比如，五十日动员大会这天。

  　　一群领导慷慨激昂，还请了专家研讨，太阳不晒，陈草乙听不下去。

  　　她觉得，怎么！那么多！废话！

  　　就不能秉承着自愿原则吗？谁爱听谁听。

  　　她绝对不来。

  　　这话陈草乙只敢跟卞泽成讲。

  　　卞泽成手里还攥着发言稿。

  　　他学生代表，不得不上去。

  　　陈草乙垂眸睨了眼那张纸，抬眼看他。

  　　眼神示意：对，我不仅在骂领导，我还在骂你。

  　　然后她就不想搭理卞泽成了。

  　　卞泽成笑，捏着她的头，把她脸转过来：“陈草乙，我他妈还没讲呢，你就开始甩脸色。”

  　　陈草乙趴在桌子上，一脸无辜：“可是你还没讲，我都已经感到累了啊。”

  　　她还分析，据理力争，非要证明这么说不是她作，是真的很累：“你看，我首先得下楼晒太阳，然后听领导讲，主任讲，老师代表讲，然后听专家在那扯，然后你还讲！然后老师退场，离操场门进的退场，我们班还刚好排最后。”

  　　流程都念了一大段话：“你听着很轻松吗？”

  　　卞泽成没话说。

  　　前段时间百日誓师，陈草乙就摸透了流程：“还有个感恩环节！毛毛一大把年纪，站在那里，一个一个抱，45个人，毛毛多大年纪了，受得了吗？”

  　　卞泽成：“你还挺孝顺。”

  　　于是那天众领导长篇大论之后，卞泽成站在发言台上，稿子在台下。

  　　陈草乙捏在手里欣赏，就听见某人寒暄礼貌完，简短一句话概括，“心态好最重要！”

  　　齐刷刷的一操场人头抬起来等下一句话，陈草乙也看他。

  　　卞泽成盯着她那位置笑了笑，语气一改刚才的官方古板，温柔又宠溺：“好好考，别紧张，爷给你兜底。”

  　　那一刻陈草乙觉得如果卞泽成真念了两千字演讲稿，她也是可以原谅他的。

  　　底下一片哗然，陈草乙成了令人眼红物。

  　　毛毛气的脸都黑了，找不到证据，只能逮到卞泽成有早恋苗头。

  　　女方是谁，谁都知道是谁，但谁都拿不出来准确证据。

  　　卞泽成再一次被叫过去训话。

  　　回来后，陈草乙给他坐热板凳，笑颜盈盈的。

  　　卞泽成：“……”

  　　咱就说这姑娘能不能别那么好哄。

  　　陈草乙不仅好哄，直接甜了几个度。

  　　上课牵他手。

  　　卞泽成垂眸，又抬头，看她。

  　　陈草乙冲他笑，还晃了晃小手。

  　　卞泽成：艹。

  　　这姑娘就一没出世的妖精。

  　　妖精出了世，他命得搭进去。

  　　于是那节自习课，陈草乙牵了他整整四十五分钟的手。

  　　对他好的不得了。

  　　卞泽成有点受不了，下课的时候，他借口上厕所，想出去透透气。

  　　陈草乙“啊~”了一声，眨眨眼，软软的问他：“那你不牵我了吗？”

  　　卞泽成崩了。

  　　陈草乙也懂事，松开他的手：“那你去吧，回来再牵我。”

  　　卞泽成：“……”可能回不来了。

  　　挠了挠眼皮子，卞泽成看她，求人的话说的一本正经：“别撒娇。”

  　　“我就让你牵我，我没撒娇啊。”

  　　“……”

  　　陈草乙眯了眯眼，思忖了一下，偏过头去问：“我平时对你很差吗？我就让你牵我，你就觉得我撒娇。”

  　　卞泽成没说话。

  　　陈草乙瘪瘪嘴：“那我以后改好不好？”

  　　卞泽成直接阵亡。

  　　陈草乙反正没觉得哪不对劲，她就觉得卞泽成对她好。

  　　她就很喜欢卞泽成。

  　　喜欢到毕业就想直接结婚，但很难。

  　　她叹了口气，撑着脑袋望卞泽成：“你说，你要是22岁多好啊，咱俩毕业就领证。”

  　　卞泽成舌尖抵了低脸庞侧肉，想让她别讲了。

  　　再讲下去他心都快被她撩出来了。

  　　“卞泽成，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卞泽成：“……”

  　　“我喜欢儿子，万一有了女儿，你就只会宠女儿，我就很可怜，我多可怜啊。”

  　　她好像已经想到了女儿出生，握紧卞泽成的手：“卞泽成，你只能喜欢我知道吗？你得先宠我再宠孩子，不然我真的很可怜，我嫁了一个人，他还不爱我。”

  　　卞泽成全程没参与。

  　　陈草乙回过神来，伸着脑袋，大眼睛眨呀眨看他：“你干嘛不理我？”

  　　卞泽成【创建和谐家园】焚身，摸了摸她的发顶：“宝贝，咱这些话留着以后说好吗？”

  　　“那你只能喜欢我。”

  　　“我只喜欢你。”

  　　心满意足，陈草乙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当了回妖精。

  第81章 你往前走我在你身后

  　　高考前期大概是陈草乙状态最差的时候，她和卞泽成仍然有二三十分的差距。

  　　她依旧隐藏情绪，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在所有人面前乐呵悠哉，实际上经常会沉默。

  　　她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带给任何人，更不想影响到卞泽成，但卞泽成比陈草乙自己还要了解她。

  　　他很容易看出来陈草乙的低沉失落，大概也猜的出来为什么。

  　　他不能说他会和她填一个学校，即使会这么做，但不能告诉她。

  　　周末难得休息的时候，陈草乙碰上姨妈期身体不舒服，心安理得在床上赖了半天。

  　　卞泽成中午去敲门的时候没人应，电话那头小姑娘含含糊糊的话语，他知道陈草乙肯定懒得下来给他开门，索性自己拿着钥匙开门。

  　　卞泽成踏进卧室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模样是陈草乙小脸埋在枕头里，单手还托着手机。

  　　五月末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过，洒在白白软软的床铺上。

  　　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时间好慢，这该是他们的家，而不是陈草乙一个人的。

  　　静默半晌，他嘴角抹出淡淡的弧度，凑到床头边坐下，捏了捏陈草乙的脸。

  　　陈草乙迷迷糊糊睁开眼，和他对视了一秒，然后把脸埋在被子里。

  　　卞泽成笑，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很困？”

  　　“嗯。”陈草乙随意应着。

  　　卞泽成挑眉，也不管她是真困还是假困，捏住小姑娘下巴，亲了一口。

  　　陈草乙开始还不想理他，后来这人得寸进尺，还想往里探。

  　　她睁开眼，瞪着卞泽成。

  　　“醒了？”

  　　醒了再亲一会。

  　　陈草乙皱着眉头，把嘴捂起来，声音透过指缝传来：“没刷牙。”

  　　没刷牙不给亲。

  　　卞泽成笑：“我刷牙了，给你亲。”

  　　陈草乙：“……”

  　　陈草乙不知道卞泽成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这件事，所以当她倚在厨房门框边的时候，有些震惊。

  　　陈草乙：“你会做饭？”

  　　“不会，”卞泽成说的理所当然：“它很简单，我可以学。”

  　　就挺神经，高考前突然学做饭。

  　　陈草乙默默看了他一会，然后移动着小步子从身后抱住他。

  　　卞泽成手里的动作停住，感受着贴在自己背后的那个小脑袋蹭了蹭，是讨好，也是依赖。

  　　他转过身，笑着揉了揉那个脑袋：“陈草乙，你往前走，放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