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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物证，那就不是一场梦。
她弯着唇在床上滚了两圈，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醒了？”卞泽成问。
“嗯。”
卞泽成嗓音混着点嘶哑， “午饭给你定好了，你起来吃就行。”
陈草乙挠了挠眉心，想到卞泽成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估计有点感冒，怪不好意思的，“那个，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卞泽成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小事。”
“那你记得吃药。”
那边的声音静了静，卞泽成轻笑，“行。”
陈草乙：“你到你外婆家了吗？”
“嗯。”卞泽成说，“等高考完带你回来见外公外婆？”
陈草乙“啊”了一声，如实道，“其实我好像不太招老人家喜欢。”
她有点怕，以前在太婆婆那边，她就不怎么招老人家喜欢。
陈草乙轻轻叹了口气，听到那边几个人笑了笑，又听见卞泽成说，“是么，我怎么不那么觉得，我感觉外公外婆挺喜欢你的。”
“他们又没见过我。”
“怎么没见过，”卞泽成那边又安静了几分，“刚才他们还夸你好看呢，要我带你回去。”
陈草乙皱了皱眉头，有点懵。
卞泽成笑着解释，“他们看了你照片，很喜欢你。”
“所以，高考结束，给我个名分？”
陈草乙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一大中午起床被人要名分，趁着空隙出去拿外卖回来时，卞泽成都没说话，似乎在等她的答案，笑笑，她道：“高考之后。”
“行，”卞泽成说，“我等你到6月8日17：00。”
第72章 地痞流氓大不敬
陈草乙弯了弯唇，其实对于在一起这件事，她认为很自然而然的，他两会在一起，现在只不过时间不对。
但卞泽成对待这件事很执着，甚至有一种执拗的精神。
陈草乙真正意识到卞泽成有多在意名分这件事，是在年后不知道第几天。
卞泽成一如既往的用自己的那把钥匙打开陈草乙家门，把她从床上扯起来，刷牙洗漱吃早饭，然后抱着书自习。
卞泽成翘着腿，腿上搭着一沓试卷，右手握笔，左臂搭在沙发上，手里一圈圈缠绕着陈草乙的头发，文科的选择题他写出来的答案和抄的一样，卷面干净。
陈草乙和他不一样，她永远在数学试卷上打草稿，前面简单的还好，后面就得从草稿里找出她写的答案。
卞泽成放下笔时，陈草乙盘着腿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手里举着试卷，细眉微簇，卞泽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让她发愁的题目，笑着低头划了会手机后，从她手里夺过试卷和笔，扔在桌子上，“别写了，带你去玩。”
“去哪？”她确实快要闷出霉气了。
试卷一写就是一整天，还不如去上学，好歹可以偷眯着睡觉还有人聊天讲笑话。
卞泽成没说去哪，车一路晃荡，直到中午停在庐城临市一个寺庙的时候，陈草乙觉得卞泽成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人山人海，人挤人。
“听说这寺庙求姻缘很灵。”他刚才刷手机看到的。
“你来…求姻缘？”陈草乙不太敢相信。
求姻缘这种事如果单身确实值得走一趟，但陈草乙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还需要求，这完全是两个人的事，能不能走的长久也是看两个人的决心。
她望着超出了自己认知的卞泽成，默默叹了口气。
卞泽成眉梢一挑，手搭在她肩上，“我呢，是不信这玩意，但有人说很灵，我就想带你来走一趟，给它们看看，它们再灵，老子也不需要。”
所以，他来嘲笑寺庙里的神？！
陈草乙张了张嘴，无奈，低低的说了句，“大不敬。”
地痞流氓还大不敬。
陈草乙：“……”
跪了一路神佛，陈草乙没什么可求的，虔诚祈祷高考顺利，秉承着尊重，每个神佛面前她都跪一遍。
寺庙里神佛多，一个屋子里都有好几个，她许的愿时间也短，睁开眼，就看到旁边那个拽的不行的少年，和神像大眼瞪小眼。
陈草乙可以想象出他的对话。
“看到没，这是老子女朋友。”
陈草乙扶额，只能再闭上眼睛，说对不起。
她不信这些东西，可最后一次，她腰背挺直，跪在蒲团上，逗留片刻，“年年岁岁似今朝。”
从蒲团上起来的时候，陈草乙问他，“你有求什么吗？”
卞泽成懒懒道，“求了。”
“什么？”
“想知道？”卞泽成十分欠揍的摇头，“不告诉你。”
“……”
陈草乙直接无语，爱讲不讲，谁想听啊！
车下了高速之后堵在了一段小路上，雨也跟着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砸在车窗上，鸣笛声乌泱，陈草乙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靠在卞泽成肩上，醒来也不关心自己会被堵多久，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求了什么？”
卞泽成看了她一眼，觉得好笑，拖着她的脑袋，“不是不想听吗？”
陈草乙摇头，抱着卞泽成胳膊讨好意味太强烈，“想听！”
卞泽成侧了侧身，笑道，“求姻缘。”
陈草乙皱眉，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被忽悠了。松开他胳膊，直接移到一旁，中间隔开的距离还够坐两个人。
然后卞泽成就看见小姑娘扒着窗户赏雨景，指尖在车窗上敲着，她以为他在骗人。
笑了笑，卞泽成往她那边移，解释道，“没骗你，真的是求姻缘。”
陈草乙扭头，一脸狐疑。
“想和你结婚。”他说。
很想。
所以手机上看到人家说这里很灵，导航了一下地址，就在隔壁市，他就来了。
尽管他确实也不信这些。
但并不妨碍他看到很灵两个字的时候，心口松动了一下。
陈草乙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莫名有种奇妙的感觉，不是欣喜，也不是感动，完全没有一个女生听到一个男生说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开心之情。
顿了顿，陈草乙开口，“卞泽成，你是不是有点不信我啊？”
就好像在这段尚未开始但已经悄然发展的感情里，陈草乙觉得卞泽成似乎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他会急切地想要一点关系来证明这份感情的存在。
和别人的感情完全颠倒过来，在女生要求居多的世界里，卞泽成会不断打探，好像她会把他甩了一样。
陈草乙发誓，她从没这么想过。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卞泽成会横生这些想法，或者陈草乙觉得他不应该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不是不信你，”卞泽成开起了玩笑，“万一咱两没活几年，遇到世界末日了呢。”
“我还想在世界末日之前跟你结个婚呢。”
好吧，确实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陈草乙只能相信，卞泽成在怕世界末日的降临。
但是，这什么破理由啊。
世界末日？
“……”
跳过这个话题，车流在那场大雨中重新涌动起来。
陈草乙整个人躺在后座，头靠在卞泽成腿上。
把玩着他的手指，陈草乙轻轻问道，“卞泽成，你真的在怕世界末日吗？”
还是怕，我会抛弃你？
我不会。
卞泽成闭眼，抿唇“嗯”了一声。
陈草乙眨了眨眼，有点无奈，那场预估的世界末日早几年就成为了过去式，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卞泽成，只是握着他的手，缓缓地说，“别怕，我会陪着你。”
哪怕真的有那一天。
卞泽成浅浅弯唇，“好.”
第73章 世界末日
那场雨来的意外的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短短的三个小时路程半截硬生生的卡了很多次，积雪没化完，又碰上一场大雨，车底打滑，好几则交通事故撞在一起。
磨磨蹭蹭折腾到后半夜才算结束，那年庐城有些地方排水系统也并不完善，其中就包括陈草乙所在的居民楼，水急又大，浸湿了鞋子，外来车辆要登记，保安一晚上事情太多，忙的晕头转向，压根无暇顾及。
最后还是卞泽成背着她进去的。
陈草乙趴在他背上笑，“卞泽成，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吗？”
她一手举着伞一手比成话筒的模样，要采访他，“有什么遗言？”
卞泽成佯装思忖，片刻后淡淡道，“没。”
陈草乙趴在他背上没心没肺的笑，像是隔离了整个荒唐的大雨夜。
那场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一直到开学前夕开始转晴，
林只只艺考也暂时告落，开始猛攻文化课。陈草乙便约她去买些资料习题。
见面地点约在一个中学附近，周围有很多杂货小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