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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唱歌给他听，还嫌弃。
再唱是狗。
卞泽成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桃花眼勾起，“以后慢慢唱。”
“唱给我一个人听，嗯？”
陈草乙：“……”
沉眼，陈草乙深吸一口气，“卞泽成，你能不能弘扬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卞泽成挑眉，无辜道，“我讲什么了？”
“不是，”卞泽成俯身凑近，卷着她的马尾，“陈草乙，你跟我说说，我讲什么了？怎么就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陈草乙皱了皱眉，“行，你什么都没讲。”
卞泽成笑，眼尾沾染妖孽气息，捏着棒棒糖棍子转了转，递到陈草乙面前，“还你。”
陈草乙：“……”
我是吃不起新的棒棒糖了吗？你还我？
卞泽成被狠狠的白了一眼，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嫌弃？”
轻啧一声，卞泽成又说，“这有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陈草乙炸了。
卞泽成还笑，“草莓味的，真的很甜，确定不要？”
“……”陈草乙尽量克制，告诉自己不能【创建和谐家园】，“你能不能闭嘴？”
卞泽成摇头，含着棒棒糖，揉她的脑袋，“我呢，现在心跳有点快，只能多说点话，平复一下心情。”
陈草乙磨牙，“【创建和谐家园】心跳怎么就快了？”
卞泽成靠着椅背挑眉，“因为刚才被一个姑娘给撩了，撩完还不负责。”
“……”这都几分钟前的事了，陈草乙攥紧拳头，作势要打他。
卞泽成扣住，把她小拳头捋顺了，放在心口处，“感受到了吗？”
他扑通扑通的心跳。
卞泽成勾起嘴角，含笑，“陈草乙，负责吧。”
第67章 热了一夏天
节日渲染的气氛一过，真正的新年即将来临。
元旦这天，陈草乙硬生生被卞泽成从家里扯出来。
卞泽成：“带你学习？”
“……”陈草乙微笑，“放假第一天谁想学习！”
闷了两秒，陈草乙瘪嘴，“我想睡觉~我要回去睡懒觉！”
卞泽成笑，指着大太阳，“陈草乙，这都下午了，还睡？”
愣了片刻，陈草乙认栽。
两人晃到继九，稍坐了一会，卞泽成把小票递给陈草乙，“宝贝，麻烦你去取个餐。”
陈草乙接过小票，“同学，请你注意措辞。”
“什么措辞？”卞泽成笑，又像是故意逗她的一样，又喊了一声，“宝贝儿？”
嗓音压低，尾音上翘。
笑得十足妖孽一般。
陈草乙发现卞泽成最近不要脸的程度逐渐趋升，她凑近去掐卞泽成的脸，卞泽成原本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见状直接扣住陈草乙的腰，勾唇，“同学，请你注意影响。”
陈草乙：“？”
卞泽成真的越来越狗了。
深吸一口气，陈草乙推开他，又顺势踢了一脚。
两个人的姿势说不上暧昧，就是并排坐的近了点，加上卞泽成手置在她腰上，但陈草乙还是觉得—热。
给自己扇了扇风，陈草乙把小票递给店员，一手握着一杯奶茶她转身时，猝不及防撞了一个人。
陈草乙一怔神，赶忙把奶茶放到一边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件驼色大衣，沾染了奶茶渍，周遭颜色又深了几分，陈草乙咬唇一脸歉疚，抬眼，“对不起啊，阿~”
姨字还未脱口，陈草乙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转换一圈，“姐姐？”
她也不知道叫什么，这个女人很年轻又很有气质，甚至好像见过，不过陈草乙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埋着头，她指着衣服，“对不起啊，姐姐，我在赔你一件衣服吧，或者拿去干洗？”
陈草乙的言语和无措，堵得王霁一个字都没法说出来，她笑了笑。
卞泽成此刻弯着唇，搂着陈草乙的肩，姿势亲昵，他俯着身，嗓音里带出笑意与柔和，凑到陈草乙耳边，“宝贝，叫差辈了，喊妈。”
王霁也笑。
“啊？”陈草乙睁着一双大眼睛，迷茫又无助看着卞泽成。
卞泽成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王霁，“妈，都说了晚上带回去给你看，你非得现在就出来，看，把我家姑娘都吓傻了。”
王霁眼睛弯弯，逗留在陈草乙的身上，温柔道，“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
“没，”陈草乙连忙摆手，“没吓着，就是阿姨你衣服…”
王霁毫不在意：“没事的。”
这边店员眼疾手快，又送上来了两杯新的奶茶，卞泽成拎在手里，“妈，你要回家换件衣服吧，顺便把我们俩捎回去？”
王霁：“好啊！”
陈草乙眨了眨眼睛，望着卞泽成，卞泽成笑，“带你回家吃晚饭。”
王霁这次没有亲自开车，她坐在副驾驶，看着后面两人的互动。
陈草乙刚才太着急了，奶茶溅了王霁身上，自己衣服也没能幸免，卞泽成垂眸，拿纸巾帮她把毛衣下摆擦干，“等会回去用吹风机吹吹，干得快，嗯？”
陈草乙点头，抓着卞泽成衣袖，有点紧张，“我去你家都没准备。”
卞泽成笑，“准备什么？当成自己家就行。”
话虽这样说，但陈草乙还是觉得不太好，眉头下意识皱着。
卞泽成捏了捏她的耳朵，“红了。”
陈草乙：“……”
到了卞家以后，打了基本的招呼，卞泽成就把陈草乙拽回房间了，门一关，陈草乙提起的心就放下了，她靠在门上，“我都吓死了。”
卞泽成瞥了她一眼，“过来，给你吹衣服。”
“哦。”
浴室里吹风机嗡嗡嗡运作声，陈草乙靠在洗手台上，卞泽成垂眸，认真的给她吹毛衣衣摆，卞泽成个子高，低头弯腰，陈草乙正对他侧耳。
低下头去，陈草乙看着卞泽成小心翼翼地动作。
两个人的毛衣是情侣款，就是米白色的那一套，陈草乙没穿过，卞泽成自然也一直收着在。
袖口宽松，稍微动一动，它就会往上窜。
陈草乙眨了眨眼睛，“卞泽成，你胳膊上有东西。”
“嗯？”
顿了两秒，陈草乙把他袖口微微往上卷，露出手腕，是一个纹身。
陈草乙讶异，握着他的右手举在面前，在脉搏跳动的那一块，一洼浅水中间生长一棵小草。
“这是？”陈草乙声音很轻，“沼泽加小草？”
卞泽成“嗯”了一声，笑着说，“草是泽中草。”
陈草乙指尖顿在那里，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仰起头，“什么时候纹的？”
“高一下学期吧。”
很早，早到那个时候他们都断定不会有以后，甚至不会有交集。
陈草乙看着他，问的认真，“你就不怕我不喜欢你吗？”
这个位置都挺有意思，出现的时候有颜色，消失也会留疤痕，万一哪天他和别的女生在一块了，不用想都知道他有点故事。
卞泽成笑，把她还在抚摸的手指握住，声音有点难奈，“你要不对我负责，我总得对自己负责吧。”
“我总得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我的脑子说我喜欢你，我能怎么办。”
他哪想那么多，甚至都没有想过会有其他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因为喜欢，热爱，就义无反顾。
只要脉搏依旧跳动，小草就有生命，沼泽永远存在。
只要我存在，我就爱你。
在他16岁的年纪，对一场暗恋的负责就是这个纹身。
它存在，就证明少年爱恋存在。
陈草乙眨眨眼，目光顿在那里，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冲破胸膛，她很少穿短袖，所以当九月正值酷暑时，一个爱穿外套、爱穿卫衣的少年出现在她身边甚至成为她同桌以后，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奇的。
然而一切有迹可循，少年热了一夏天，到底是没藏住爱意。
第68章 继九给你，早就说好的
陈草乙握住他的手腕，爱意灌满胸膛，泪腺都开始出来凑热闹。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沼泽中央，蓄起一汪水，一场暗恋就此告终，交替更迭的是更具有生命力的陪伴相守。
陈草乙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
眼尾泛着红，她抬眼，看着卞泽成，“我其实有件事没告诉过你。”
卞泽成拇指覆在她眼角，轻声询问，“什么？”
卷起自己的袖子，左手腕一道不明显的细线，陈草乙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没说什么。
卞泽成把她抱在怀里，他知道的，在那场密室里，他第二次牵过她手的时候，他就知道的。
脸埋在他胸膛，任由眼泪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