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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靠她自己努力。
“我实现不了？” 卞泽成笑了声，眯眼看她，“陈草乙，你不会愿望里压根没我这个人吧？”
陈草乙被他这想法弄得莫名其妙，无语道，“有你。”
“呵。”
陈草乙：“？？？”
“你这态度，”卞泽成说，“真是本事大了，撒谎都不眨眼。”
不是，陈草乙彻底懵圈，“真有你。”
“那你说，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说不出来。
卞泽成哼笑声散开，“在我不理你之前，提醒一下你，我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是…”陈草乙被他逗笑了，笑意又很快敛了回去。
盯着他几秒，陈草乙妥协，小声说，“我就想跟你考一个大学。”
窗外的风肆意刮起，卞泽成心里却暖暖的，他笑，“这有什么难的…”
他就没想过他两不会在一所学校，他只会跟着她走。
陈草乙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翻了个白眼，警告道，“卞泽成，你要敢放弃自己的前途，跟我走，咱两就彻底拜拜。”
卞泽成一愣，没说话。
陈草乙就知道他会这样，真的很气。
又气又烦。
砰的一下合上窗户，什么心情都没了。
冷冬里，卞泽成心虚，轻咳一声，在最后一排偷偷牵起她的手，又小又凉，他紧了紧。
“所以这么努力学习是为了我？”
陈草乙摇头，冷冷淡淡，“不是呢，是为了鬼。”
卞泽成在那笑，陈草乙想甩开他的手，结果发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越甩粘的越紧，“你能不能别烦我？”
卞泽成无赖，“不能，烦死你。”
顿了一下，陈草乙拍了拍桌子上的练习册，一词一顿，“你，现在，此刻，严重的，影响了我的前途。”
“我的，前途。”陈草乙着重强调这四个字，生怕某位黏人精胡思乱想。
卞泽成舌尖抵过齿牙，胸腔都闷出笑声，“你近视？”
什么破问题，陈草乙耐着性子，“两只眼都5.2，看穿你。”
卞泽成：“改天陪你去眼科，测测度数。”
陈草乙：“？”
“陈草乙，我拜托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卞泽成捏着她的脑袋，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最大的前途，在这，是我。”
“跟着老子才是你最大的前途，知道吗？！”
长睫颤了颤，陈草乙心动一刹，准备说什么，被门口的毛毛吼道，“你俩干什么呢，不是，卞泽成，你就不能离她远点啊。”
“你俩都离那么远了，你也不消停点？她那边雪比你这边好看还是怎么着？”
卞泽成：“……”
毛毛无奈死了，“你俩给我出来。”
陈草乙走在他后面幸灾乐祸，“我的大前途，你等着被流放一班吧。”
第61章 雪落共白头
一老两少在走廊约莫着看了五分钟的雪，静悄悄的，班级里八卦之心跃跃欲试，附着门，扒着窗户偷听的都有。
毛毛拧着眉，依旧端着水杯，凝神思考了一下，发现了不得了的事，看着卞泽成，“你开学非得转来九班不要告诉我是为了追小姑娘。”
卞泽成挠了挠眉心，没说话。
行，毛毛喝口水，当成默认。
思忖两秒，茶杯盖子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班级内，“我靠，毛毛气的摔杯子了！”
“那张脸都瘫了。”
“成哥和乙姐估计完了，差不多又要叫家长了。”
“那不挺好，刚好马上过年了，直接见家长。”
“……”
寒风呼啸中，一个老年人，即将退休并且有着高血压的老年人，一脸震惊的望着卞泽成，“你高一就来办公室找过我，商量换班，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就…”
陈草乙提起的心又落下，连忙摆手，打消老头子的荒唐猜测，“怎么可能，我俩当时压根不熟。”
“你先别讲话。”毛毛指了指卞泽成，“我听你讲。”
卞泽成薄唇轻抿，再次沉默。
少女抬头望他，黑眸亮着，却等不到他半分动静。
毛毛忽的笑了，“你还挺能忍。”
陈草乙整个人都呆了，眼睛一眨不眨。
卞泽成笑，抚了抚她后背，趁毛毛赏雪喝茶的的时候，唇齿轻起，话音消失，却沉沉砸人心底，“不好意思啊，偷偷僭越你两年。”
万幸，你也喜欢我，没有给这份爱宣判【创建和谐家园】。
“不过，”毛毛疑惑，“你当时态度要跟高三这一次一样坚决，你早就转过来了。”
“怎么，怕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卞泽成勾唇，“当时姜询没同意。”
毛毛点头笑，听懂了他的话，却惊讶于少年神奇的思路，追小姑娘先搞定家属，还挺有意思，“这回同意了？”
“嗯”卞泽成说，“家长认可。”
陈草乙在一旁出神停滞，姜询知道，林只只知道，傅迪肯定也知道。
就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陈草乙：“……”
毛毛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两秒，又板起脸来，“出了那扇校门我不管，在学校就得给我好好学习！”
卞泽成笑着应，“谢谢老师。”
“谢什么谢。”毛毛怒道，“我让你好好学习你没听见？”
“听见了。”
都听见了，尤其第一句，出了校门他不管。
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毛毛轻笑，“就你聪明。”
放学回家的路上，陈草乙还是没忍住问道：“卞泽成，你，为什么要在意姜询的看法啊？”
两年，她觉得很久。
卞泽成伸手捻掉她发梢留存的一片雪花，刚刚碰到，就被指尖余温融化，他收回手，笑了笑，“因为他的意见很重要。”
陈草乙抬头。
“只要他认可，我就是唯一的妹夫，其他人想追你，都没机会了。”
不是抬杠，陈草乙只是单纯的想问，“万一，他变卦了呢，觉得别人也可以当他的妹夫。”
“不会。”卞泽成笑，“姜询不会同意对你不好的人和你在一起。”
“嗯？”
少年轻声笑，嗓音里勾出十二月的柔和，化了周围初雪的寒意，“他知道其他人都不会有我喜欢你。”
我也会对你最好，只对你好。
他们都比不过我。
话落，陈草乙抬眼，眼角渗出了泪，眨眨眼，她又问，“万一呢，万一你以后不那么想了怎么办？万一你就哪一天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卞泽成也不知道怎么保证，口头的言语太微不足道，而行动又要用一辈子，她才十七岁，怕极了不确定的因素，弯下身，他缓声道，“没有万一，如果真的那样，就让姜询来打死我，决不还手。”
陈草乙垂眸，轻轻的“嗯”了一声。
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卞泽成笑道，“赶紧上去吧，别又感冒了。”
那一年的雪格外的大，家家户户灯打的暖黄，映出一片安静，树上，地上，车顶棚，覆了薄薄一层雪，身后有人急缓奔跑的声音，卞泽成转过身去，被小姑娘抱住。
往后踉跄了一小步，他看着一串小脚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陈草乙说，“卞泽成，我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我会一直喜欢你。”
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只喜欢你。
弯了弯唇，卞泽成倾身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下巴贴着她的耳侧，他闭眼诚挚许下初雪的唯一一个愿望，“乙乙，你信我。”
信我永远爱你。
他的姑娘相信初雪许愿这个童话，那他就许愿，让他的姑娘相信他会永远爱她。
空气安静几秒，卞泽成喉结上下轻滚一下，“雪那么大，怎么也不打伞？”
陈草乙在他怀里，扬起小脸，甜甜的笑了起来，“你跟我白了头，就得一直跟着我。”
卞泽成抿唇浅笑，“那么霸道？”
“嗯。”
可霸道了。
捏了捏她的脸，卞泽成轻声，“你怎么那么小啊。”
“怎么？”
“才17。”卞泽成说，“带回家都跟骗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