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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挑了挑眉，越算越带劲，“要不是不允许，你还有可能生三个。”
陈草乙太阳穴突突跳，扶着脑袋，深吐一口气，“老板，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谈恋爱。”
不想知道生几个孩子。
也不想纠结两个还是三个。
老板微怔，像是没听明白她的问题，片刻之后，把手链塞她手里，“那不是你想什么时候谈就什么时候谈吗。”
不准，陈草乙一秒下定论。
这老板肯定是个坑货。
她看了眼手链，不再继续算命这个话题，“老板，一共多少钱？”
老板摇头，“不收你钱。”
“？”不收钱？
“小姑娘，你是我目前算过的人里命最好的一个。”顿了顿，老板道，“不收你钱，当我沾沾你的好运气了。”
“……”
陈草乙莫名觉得这老板脑子不太正常，收回思绪，她点头，礼貌道，“谢谢老板。”
走过这段小街，陈草乙把手链递到卞泽成面前，卞泽成不接，陈草乙直接给他揣口袋里。
“是不是很离谱？”她问。
卞泽成挑眉，“三个孩子？”
“……”陈草乙瞪他，“您可真会抓重点。”
卞泽成笑。
陈草乙拧眉，“笑什么笑？！”
神经病。
她抖了抖肩膀，想想就荒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卞泽成跟在她后面，轻轻的笑着，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警告，“小孩，别早恋。”
陈草乙疑惑。
怎么又扯到早恋了？
卞泽成唇角轻扯，一副家长的口吻，“把你想谈恋爱的那个念头给我往回收收。”
“……”陈草乙一噎，“我就随便问问。”
卞泽成：“问都别问。”
“……”
“你才多大，17岁。”卞泽成似笑非笑，“书念好了吗，还学别人谈恋爱。”
“我没谈！”陈草乙为自己勇敢发声。
“你想了。”卞泽成冷笑。
想又不是谈。陈草乙无奈，“我就想想。”
“你最好想都别想。”
“……”她真的要被气死。
第51章 玫瑰打折
而且谈了又怎样，再过九个月她就成年了。
十七岁怎么了，就是因为十七岁，才会觉得什么都很有意思啊。
“嘁。”陈草乙甩着马尾，“老古董。”
卞泽成眯了眯眼，拽过她的辫子把人往后带了带，垂眸，散漫道，“差点忘了，你对我还有点意见。”
陈草乙征了征。
卞泽成略微弯了弯腰，直视她，“来吧，当面说说我的坏话。”
陈草乙眨了眨眼睛，“啊~”
卞泽成跟着学，“啊~”
好吧，陈草乙认栽，她低头蹭了蹭鼻尖，睫毛扑闪，闪出来一个念头。
她抬眼，庄重的拍了拍卞泽成的肩膀，似在告别。
下一秒，卞泽成眼前人消失，耳边传来一阵微风，就是在告别。
卞泽成：“……”
陈草乙上一回这么拼命应该是在体育中考那次，为了挣那点可怜的破分，她死命往前冲，冲个学校。
这一回，路比八百米路还长。
林只只看她从远处跑过来之后就瘫坐在凉亭下的凳子上，疑惑问道，“你干嘛呢？被人追杀？”
陈草乙摆摆手，“来瓶水喝。”
“奥。”林只只塞给她一瓶青梅绿茶。
陈草乙趴在桌子上拧了两下，皱眉，直起腰，用了全劲，委屈道，“什么破瓶子，拧不开。”
林只只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试了超市里所有的饮料，就这个最难拧，然后我就都买这个了。”
陈草乙有一点点无语，强压着打趣她的念头，“所以，江墨砚帮你拧瓶盖了吗？”
林只只撅着嘴摇头，“他说，拧不开就别喝。”
陈草乙：“……”
“但我抢了他的水，我还是喝到了。”林只只带着点得意张狂，忍不住的得瑟。
陈草乙打住她，“别秀，你闺蜜我要渴死了，你管不管？”
林只只起身，去饮品店给她买了杯柠檬水，吸管插好就差喂她嘴里了，“你刚跟谁在一起啊，跑那么快。”
“卞泽成。”
林只只一愣，出奇淡定，闲闲道，“他对你很好。”
陈草乙眉心一跳，“什么玩意？”
沉默两秒，林只只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他追杀，但乙乙，他要真想追究你，你现在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坐着？”
陈草乙脸上疑惑渐渐疏散开，吸管叼在嘴里，对林只只的说法不置可否。
而另一边的卞泽成，插着兜缓慢下山，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凉物，他皱了皱眉头，手心摊开，两个大小均等模样的星星石头，刻着没有温度的字：泽成。
掌心握紧，石头也被捂得温暖。
*
回家之前，陈草乙拐进西菜场的尽头，买了束玫瑰，没有包装，【创建和谐家园】着拿在手里。
娇艳的红玫瑰，翠绿的叶子，一共九朵，她喜欢九这个数字。
卞泽成再次见到陈草乙是她看海回来的第七天。
她捧着一束红玫瑰，穿着米白色的粗织毛衣，长发柔软披在肩后，刘海被十月的风吹起，玫瑰映的她雪白，唇角勾起，像是得到什么宝物一般，她很开心。
在陈草乙推开继九的门那一刻，七天的未回信息，卞泽成都一笔勾销。
但到底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陈草乙没注意到他，低头玩着手机等取餐。
“看了七天海？”卞泽成双手插兜，跨坐在椅子上，懒懒的睨着她。
回顾了一程时光，当时的口头禅又回来了，陈草乙拖长尾音“啊~”了一声。
随即低着头掰着手指数道，“看了一夜海，一次日落，两次日出。爬了山，下山的时候又摔了一跤。顺便去天安门广场看了三次升旗，唱了三遍国歌，今天早上，还在国旗下许了一个愿。”
许了一个不争气的愿望，她想谈恋爱，和这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无神论者，她尊重国旗。
对面的男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回消息？”
陈草乙本来是想在微信上慢慢给他分享的，谁知道在这里偶遇了，于是低头打字，她正在回，桌面上的震动个不停。
震动声停止时，卞泽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玫瑰，“这是？”
陈草乙抱起玫瑰起身，“一个男人送的，他夸我漂亮。”
取完奶茶，陈草乙站在他身旁，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毫不闪躲，“西市场的玫瑰九块一朵，一共九朵，本该是81元，但老板给玫瑰打了折，付了80，可，卞泽成，玫瑰打折，我的漂亮不打折。”
她顿了顿，看到他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接着说道，“两分钟内，转账81块，顺便，记得夸我漂亮。”
继九门口，一个漂亮的女生低头看到转账记录和一条信息，笑了笑。
捧着他送她的玫瑰回家。
那天晚上，陈草乙窝坐在地上，把抽屉里，柜子里，所有藏着的烟酒掏了出来，纸箱封存，宽胶带锁死。
她一个人拖着沉沉的箱子下了三楼，毫不留情的扔在垃圾桶里，沉闷一声坠响。
陈草乙勾唇笑了笑，礼貌客气的摆手，像对待一个老友，差一点鞠躬敬礼，“拜拜。”
自己折腾完了，她开始给卞泽成打电话，坐在窗前，仰着头哼歌。
半天不接，陈草乙摇头，自言自语道，“卞泽成，你这态度有问题嘛。”
她摇头，手机往后面的床上一甩，“惯的你。”
离开卧室前陈草乙扑上床最后确认一眼，漂亮，一条消息都没。
玫瑰花枝被剪了又修，剩下一小节的时候，卧室声音响起，陈草乙偏着脑袋，捧着一束花开始【创建和谐家园】。
女生【创建和谐家园】十有九删，饶是老天赏饭吃，陈草乙也还是个女孩子，挑挑选选半晌，发了条朋友圈。
文案：造物主自玫瑰诞生起便策划了这场名为救赎的邂逅。
卞泽成电话拨出去还不忘去朋友圈给她点个赞。
看到想要的东西时，陈草乙才笑着接起了电话，“喂，您好，请问哪位？”
“……”卞泽成弯了弯唇角，“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