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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允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嫌我恶心?”胡数语说,“所以连封信都不想让她沾手?”
这话引得卞泽成发笑,“确实不想让她碰。”
“那她知道她哥和傅迪那档子事吗?”胡数语有点疯颠,“你会不会觉得他两也挺恶心的?”
卞泽成挑眉看了他一眼,平和说道,“你连他两名字都不配提。”
“我配不配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陈草乙知道这件事后是什么反应。”
“你要敢你可以试试。”
其实和这种人说话很累,你要动手吧他还特兴奋,正常交流又听不进去,卞泽成无数次想把他扔精神病院去,但他会觉得你在关心他。
艹。
在这个报警得讲究证据的时代,卞泽成还拿不出胡数语骚扰他的任何把柄。
他也挺无奈的,和一个疯子交流个屁。
很多次他对胡数语的疯狂视而不见,因为胡数语也把握着分寸,做的事都不出格,然而同样的情况落在陈草乙身上,卞泽成开始警戒起来。
万分之一的闪失他都不允许出现。
警告很没用,似乎还催化了一个隐藏疯子内心深处更多的癫狂。
陈草乙脾气又犟得很,不考回第一坚决不让他送回家。
距离下一次月考还有半个月,他不想让陈草乙知道那个给她送情书的人内心的卑劣,只好每天晚上默默跟在她后头,看她卧室灯亮起在走自己的夜路。
与此同时的陈草乙却觉得有一丝恐怖,她觉得有人在跟踪她,而且她手里还抱着九班最近传疯了的《十宗罪》,恐怖感渐渐蔓延至每一处毛孔,书的封面就足够令人退步。
她记得第一部传到她位置上的时候,她想看又怕,卞泽成随手拿了张数学卷子给她包了个封皮,一层太透,卞泽成不嫌麻烦,一层又一层,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她好怕,看着空荡的屋子,怕的眼泪都不敢掉一滴,生怕泪水滴下来的动静太大。
她动作僵硬又缓慢,打通了那边的视频。
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害怕极了,双臂环膝,缩在楼底下的门前,整个人小小一团“卞泽成~我怕,呜呜呜…”
卞泽成心跟着纠起来,让她别挂,他一直看着她。
十一月的夜里,风都凌乱。
有点冷,所以手机干脆被放在地上,五指把袖口封死,已经二十三分十七秒了,她和卞泽成还在通话中,他说七分钟,不,八分钟吧,你们那个破小区出租车进不去。
八分钟,陈草乙给他记着。
跟他会不会守时没关系,主要是人们从来都是说,马上到,快到了,一会儿……大范围内忽悠人,只有他,他把等待具体化。
陈草乙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离她又近了几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座的少年,他把手机放在面前,近乎每一秒都在给电话那头的人倒数着,沉静,克制,但报出的每一个数字都在宣告他的焦急。
通话时长三十分钟的时候,他说:“陈草乙,抬头”。
他手里还握着电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就站在那盏路灯下,一步一步走过来。
陈草乙昂头的角度不断拔高。
世间混杂,人鬼游离,脏魂乱窜,她抬眼,看到一个人,什么都空白了,什么都不怕了。
“卞泽成~”她叫他。
他“嗯”了一声,蹲在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别怕,陈草乙”。
乙乙,什么都别怕。
陈草乙扯了扯他的袖子,“我腿麻了。”
卞泽成绷紧的唇线松了些,眉头却紧了点,他伸出一只手,陈草乙握住,勉强站起来,动不了。
“怎么办啊,我去哪儿。”她太无助了,垂丧个脑袋。
要不是风刮得没有人性吹的她手指冰凉,要不是她腿麻了,卞泽成挺想这么呆着的。
其实陈草乙不知道的是那晚的风早就吹乱了她的方位感,东西也好,南北也罢,她其实压根没想要个答案,因为旁边站着这个人,让她归属感满满。
有了归属,漂泊的船都不会流浪,哪里还管方向。
陈草乙跟在他旁边走着,突然有点委屈。
她一个人,被抛弃惯了,晚上怕黑,夜里怕鬼,十多岁的时候就一个人熬着,窝在墙角,毛毯裹得严实,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屋里灯开到最亮,越亮越怕,那时候,眼泪直直的往下流,她都不敢擦,不敢闭眼。
泪水糊了双眼,天亮了,她才敢睡。
有时候都不知道是困得还是哭累的。
多荒唐,有人可以因为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急忙赶过来,电话不挂,因为知道她怕。
她低下头,撇了撇嘴,眼泪快要涌了上来,她睁大眼睛,风一吹泪就蒸发了,她攥住卞泽成的袖口,两个人停了下来。
欲言又止的是她想问他能不能抱抱她,开口的话成了,“卞泽成,我腿好麻。”
所以,卞泽成,你能不能背背我。
卞泽成没管她的借口找的有多烂,他那么聪明,自然地蹲下身,“上来。”
陈草乙搂紧他的脖子,满足的笑。
很久以前,她就想着,如果有个人抱她一下就好了,她也不贪心,抱几秒也行,抱一下她就好了。如果那个人愿意,她就抱很久很久,缩在他怀里,卸去一身疲惫。
她侧着头,趴在卞泽成的肩上,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吸了吸鼻子,她太不争气,还是哭了。
第45章 这话好熟悉
近乎不可闻的抽噎声渐渐停止,卞泽成偏着点头问她,“去便利店待会?”
“嗯。”
卞泽成听到她刚哭过的小奶音,弯唇笑了笑,很可爱,就是个小孩。
进了便利店,陈草乙趴在冷柜前,挑选了两种冰淇淋抱在怀里,卞泽成蹙眉,“凉。”
陈草乙又扫视了一圈,暗暗否定他的话。
几分钟后,陈草乙咬着勺子,小腿一晃一晃,这会儿是完全不害怕了,她昂着脑袋,思索起来,“卞泽成,你说,他们在犯错误的时候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进行的事是完全不对?”
“我不知道。”卞泽成想了想,“可能对于他们来说,对与错是很微不足道的东西。”
陈草乙安静了几秒,点头附和,也是,他们也许从不思考对错。
她叹了口气,接着低头吃着冰淇淋,很凉,却很甜。
卞泽成拿过把她吓到的那本书翻开看了两眼,皱了皱眉,“你要不要回学校宿舍住一段时间?”
“是不是很恐怖?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陈草乙观察着卞泽成凝重的脸色,幸灾乐祸的问道。
“……”
“好吧。”收回兴奋的目光,陈草乙抿着唇看他,“这你都不怕?!”
卞泽成:“……”
“你要不要去林只只家住下?”他又问。
陈草乙摇头,“我就情景带入才被吓到了,没事,我现在都已经不怕啦。”
卞泽成默然,算是跳过这个话题,视线落在那空了的冰淇淋盒子上,“少吃点。”
陈草乙耸肩,才不会听他的话。
她不会少吃一口冰淇淋,甚至还央求着卞泽成再请她喝瓶巧克力牛奶,冷柜里拿出来依旧冰冰凉。
书还照常看,雷打不动,吓到哭也得看。
一度沉迷,连毛毛走到她身边都不知道,段俊在前头都快咳成了肺结核患者,韦洋撞得她书山开始爆发,岩浆即将喷涌。
她“啧”了一声,对眼就是毛毛气的铁青的脸,那是陈草乙第一次知道人脸真的有颜色。
她好尴尬,被当成猴一样被全班人观赏,观众看开心了就开始爆笑。
陈草乙:“……”
毛毛伸手,“书皮包的不错。”
陈草乙:“……”是不错,呵呵…呵。
“门口站着去!”
九班被罚站女生第一人,毛毛最近看她很不爽,陈草乙知道,放严重点说,在古代,她就是妖媚惑主。
祸了一整个江山,掀了一世朝野。
陈草乙怔怔地望着校门口,她也没干啥啊,这罪名安在她头上,憋屈的要死。
透过窗户,她朝里望了望,毛毛坐在讲台上,低着头讲题。
卞泽成自顾自地刷着题,感觉一股神秘的力量扯着他的衣角,他低眸,遇到一个小贼。
小贼眨了眨眼,冲他笑,“毛毛刚才夸你了。”
“他夸你书皮包的好。”
题做多了难免会到一定的疲倦期,思维跟着受困,做题速度随之下降,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休息。
卞泽成合上书,闭眼凝神。
陈草乙微楞,朝他侧腰使劲掐了一下,卞泽成“嘶”了一声。
不是她要的效果,陈草乙想着,他应该吃痛一惊,大叫出声,然后陪她一块来外头吹冷风。
她又准备上手,被卞泽成一把攥住。
卞泽成表面上依旧闭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桌子下面却握紧了她的手顺势塞进了口袋里。
陈草乙短暂怔愣后,想挣开,却被越攥越紧。
卞泽成勾唇,声音轻轻的,教室后面吹起一阵风,送了一句话进她的耳朵,“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陈草乙无语,小心机遇到了个大聪明。
高三连排课就是那么不好,罚站都得站两节课,陈草乙自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最后一节课干脆坐在走廊窗沿下睡起了大觉。
风大地也冰凉,被这么一折腾困劲更甚,一个月没逃课的陈草乙午自习请假了。
又是一样的理由,卞泽成拧眉,跟在后头补了张假条。
咚咚咚的敲门声震得陈草乙脑仁疼,她蜷在地毯上,竭力忽视噪音,大姨妈造访,疼的她恨不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