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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下意识的陈草乙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在她确认卞泽成好像真的喜欢她的时候。
“确定答应?”都这个时候了,卞泽成还是想尊重一下她的意愿。
刚刚做好的利己论者全然忘记,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让她更开心。
陈草乙没说话。
“好,你默认了。”卞泽成勾着唇,喉结动了动,他心里甜化了。
“……”十月的夜风吹的陈草乙有点冷,她小腿被吹得冰凉,“祖宗,您还要抱多久?”
抱一辈子。
然而卞泽成只敢心里那么想,清了清嗓子,“还有一个条件”。
陈草乙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微微顿了一下,轻声道,“什么条件。”
卞泽成薄唇紧抿,松开她,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陈草乙觉得这一刻的卞泽成大概是混话说完了,酒醒了,灯光下他黑眸明亮,神情不容半分玩笑。
他垂眸盯着她,“陈草乙,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不联系人?”
陈草乙蹙眉,睫毛颤了颤。
“能不能别老拉黑,删除,玩失踪?”卞泽成眉眼染着几分无奈,他真的是怕了。
小区楼下静悄悄的,卞泽成低头笑了笑,她还没有家,什么都控制不了她,只要她想,下一秒她就可以从这个世界消失,谁也找不到她。
卞泽成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算了,上去吧。”
气氛再次沉了下来,陈草乙抿抿唇,她知道他来找她,是在哄她,然而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脾气很差,一直都差,不喜欢受气,遇到一点不舒服就很想找东西发泄,有些病态。
没有思考,也不知道拉黑删除多么伤人心。
可他还是会来找她。
陈草乙拽住他的袖子,“卞泽成?”
“嗯?”
“我以后不会了。”她眼眶渐渐泛红,“我以后不拉黑你,也不删除你。”
她眨了眨眼睛,尾音哽咽,“对不起。”
卞泽成看了她一会,有一时怔愣,她的道歉来的猝不及防,又太过直白,他笑,“道什么歉?”
“我不是惹你生气了吗?”她吸了吸鼻子。
卞泽成眼尾带着些笑意,风吹的他酒醒了一大半,他把小姑娘帽子戴上,弯着腰,低哄她,“是生气,但不是你的错。”
陈草乙一双杏眼水盈盈的望着他,小嘴瘪着。
“删就删吧,让我加回来就行。”卞泽成温声笑着,“行了,赶紧上去吧。”
陈草乙擦了擦眼角的泪,“那我送你回去。”
卞泽成弯唇笑,舔了舔唇角,“你送我回去?我还得给你送回来。”
折磨谁呢。
“那你不是喝醉了吗?”
卞泽成“啧”了一声,“瞧不起谁呢,一点点晕而已。”
陈草乙眯了眯眼,在思考着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像,装醉这种事卞泽成应该干不出来,久久她迟疑的问了一句,“卞泽成,你…”
“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认真的吗,是她理解的那样子吗,你喜欢我吗?
她捏紧小拳头,开始赶人,“早点回家吧。”
陈草乙回去之后,卷进了被子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就好像你在院子里养一株稀有植物,养了两年,叶都不给你结一个,等待的时间太长,你开始思考气候,降水量,土壤等一系列原因,总结出它不合适在这里生长。
于是你任它风吹雨打,根在这里就好。
然后一觉醒来,院子里冒出来一簇又一簇植物,揉了揉眼睛,更不可思议的是,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花它就生什么颜色。
高兴吗?
简直吓死人了。
当天晚上陈草乙做了一个梦,梦里真的有个大院子,长满了玫瑰,勾人且妖艳,中间开出一条小路,她背着书包准备上学的时候,玫瑰说了话,在叫她,“陈草乙。”
陈草乙吓醒了,卞泽成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陈草乙轻轻拍了拍脑袋,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捞出一瓶冰水下肚,和第一天晚上一样,她坐在厨房流里台上,背靠着墙壁,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玫瑰还是个种子,这一回,它开出了花。
娇艳漂亮。
她从来没想过会和卞泽成有什么故事,即使想的也是学校里传闻的那种,两个互相看不上眼的人打了一架。
约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少年不耐烦的眯着眼,压根都不屑跟她动手。
可是现在,重新想想卞泽成对她越来越好的态度,不断地包容。
她下意识想缩起来,她无法面对一个喜欢她的卞泽成。
她有病。
陈草乙发现了,她病的不轻。
*
九班昨晚的动静太大,整个楼层都在上晚自习,一阵又一阵尖叫传来,惹来了巡逻的校长。
韦洋管不住他们,一群人飘了心思,整个上午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下一次看什么电影。
没张狂多久,午自习前就迎来了狂风暴雨,毛毛一把年纪被校长拉过去训了一个多小时,九班鱼龙混杂,知道管不好,但收敛着点总归知道吧。
一群混子,令校长皱眉。
但,令校长气的一夜没睡好觉的更有人在。
几张答题卡摔在桌子上,校长指着那沓惨不忍睹的破烂试卷,“那个卞泽成,他想干什么?”
毛毛气的也有些发颤,然而翻开试卷后,心彻底凉了。
前所未有的分数,九中史上的新低。
九中都差到什么地步了,他还能低!
两个中年老人在办公室沉默半晌,最后校长塌了气,“你回去管管吧。”
管管那个混账玩意吧,拿考试当游戏,用分数…鬼他妈知道他考那点分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毛毛茶杯砰的一声砸在讲台上,比昨晚鬼片还吓人。
陈草乙在书山后面缩了缩肩,吓死人了,然后一脸平静地默默合上书,坐端正,准备听骂。
卞泽成嗤笑,“有点出息吧,陈草乙。”
第41章 倒数第一
陈草乙像是没听到他讲话一般,腰杆挺得直直的,如同一年级小朋友刚入学那会一样,眼神里都带着认真,
她知道她语文的那点分大概把九班平均分拉到了历史新低,秉承着做错事先装乖的理念,陈草乙此刻乖的不行。
九班共同犯罪,一同沉默。
全员心虚。
半点声音听不到的教室里,突然一声沉闷而无力的话音响起,“卞泽成,你收拾东西回一班去吧。”
似乎这句话的容量太大,凝结的空气被击破,角落里再次成为众矢之的,陈草乙都愣了愣,转头看他。
“你咋啦?”气压低的不像话,她用唇形发问。
毛毛这次脸黑成了非洲友人,陈草乙有点着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把和蔼的老头子气成了这样。
她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卞泽成的衣角,好好说话,装乖好吗?
卞泽成看着他同桌的小怂样强忍着笑意,他乖乖站起来,“一班班主任说,滚出一班的门我这辈子都别回去。”
“……”
陈草乙无言,你能不能闭嘴,这还不如不说话。
“哪个班要你你滚哪去,九班容不下你。”毛毛冲他摆摆手。
卞泽成舔了舔唇,“我就觉得九班挺好。”
“来九班考倒数第一挺好?你看看你考得这什么玩意!”毛毛拍着讲台上的试卷,仅有的理智让他压住内心的暴躁不把试卷甩卞泽成脸上。
“倒数第一?!”
“什么情况?”
“弄错了吧,答题卡出了问题?”
……
议论声再次纷纷而起,陈草乙昂着脑袋,“?”
她眯了眯眼,小声问,“是我气的你没考好吗?”
“不是。”
陈草乙没再接着问下去,视线落在班级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女人出现,长卷发披肩,不说长相,单论气质就吸引的一群小女生眨不开眼。
家长都叫来了,陈草乙还真想知道他是怎么考的倒数第一。
十分钟后,陈草乙从桌肚里捞了一张历史试卷赶去班主任办公室。
一小条过道里,她徘徊踌躇,她什么时候问过问题,鬼都不信她的目的是这个,最后没法,跺跺脚,一头扎进办公室里。
历史老师的办公桌还要在毛毛后面一点,路程一半她被毛毛叫住,“陈草乙,你来干嘛?”
“问…”她沉了沉眼,深吸一口气,“问历史老师一道题。”
毛毛都想笑,“你自己信不信?”
她低着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