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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草乙低头看他，很不理解的问道。
男生踉跄起身，陈草乙对准桌子又用力踹了一脚。
男生被压在桌子底下，被嘲讽， “架都不会打，还敢进九班？”
男生瞅准旁边一个桌子，拿起一本书朝陈草乙砸过去，陈草乙躲得再快，额角也被书的拐角狠狠的砸了一下，书页散落了几张，被男生扯在手里。
旁边一个女生听着都疼。
陈草乙一脚踩在桌子上，死死压住他，“你们班连垃圾都不如吗？连垃圾的便宜都占？”
班级里的人听到这句话从紧张到偷笑。
陈草乙被他瞪着，觉得可笑，整个人的重量也渐渐开始朝桌子上倾斜，无形之中，男生似乎想要妥协。
他不说话，陈草乙便开口，“我们班替你们班承担了一个月的垃圾，不说利息了，接下来一个月，麻烦你替我们班一并把地拖了？”
她勾了勾唇，等着他回答。
没有任何反应，陈草乙轻轻皱了下眉，力道加重，男生被压在桌子底下动的艰难，最后开口，“拖，我拖。”
陈草乙点头，把腿放下，顺便好心的帮他把桌子抬起来。
男生撒腿准备跑，陈草乙拽住他衣领，“把我桌子搬回去再走。”
男生低低的骂了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捡书扶桌子。
卞泽成靠在教室门框上，看小姑娘耸了耸肩，接着闷在那里看书，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好像她只是看书看累了，然后突然飞过来一只小飞虫，平淡地搏斗一会，轻轻松松的把它赶出去。
目睹了全程的傅迪笑着点头，“乙姐还得是乙姐。”
八班的小霸王灰溜溜的逃回自己的领地，心里操了又操，九班那么几个男生都没敢上来管这破事，陈草乙神他妈的凑上来了。
他还不敢动她，鬼都知道她后头有人护着她。
但转念一想，刚才傅迪似乎又不在，他怎么能怂成那样。
思考了一会，就看见卞泽成走了进来，一脸云淡风轻，插着兜站在自己的桌子面前。
卞泽成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朝，八班小霸王，啧了一声。
拽着小霸王的头发往桌子上没用多大力的磕了一下，舌尖抵着脸庞的侧肉，转了圈脖颈，目光锋利。
程朝头被迫昂着，卞泽成问道：“疼吗？”
程朝没说话，剜了他一眼，卞泽成嗤笑一声，“那就是不疼。”
话闭，又是砰的一声，下了狠劲。
程朝求饶：“疼，疼，疼，卞爷，疼。”
“话说得那么利索，我觉得也没多疼。”卞泽成冷冷的睨着他。
“卞爷，我错了。”
卞泽成松开他，倚坐在桌子半侧，“程朝，你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了？”
他拍了拍程朝的脸，觉得好笑：“谁他妈给你的脸敢动我的人？”
程朝被盯得发虚，他的人？
程朝不确认的说出一个名字，“陈草乙？”
卞泽成抿着唇，注意到窗外过去的一个人影，没再多说什么，“以后见了她绕远点走。”
*
“你去哪了?”陈草乙问道，晚自习都开始十多分钟了他才回来，而且晚自习之前她好像看到他了，在一个不太可能出现的地方。
卞泽成拎出一杯奶茶放到她桌子上，又掀开她的刘海，嘶了一声，“疼吗？”
陈草乙刚要出口。
卞泽成：“说谎话就留疤。”
陈草乙抿了抿唇，“疼。”
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后来钝痛感渐渐就上来了，甚至开始泛红，估计明天这一块还是青紫。
“你看到了？”陈草乙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
“用我看到吗？都传开了。”卞泽成看着她，又轻轻按了下被书砸中的那个地方，他的指尖还带着些奶茶杯外染上的冰凉，“你说，留疤就留疤，万一脑子再砸傻了，怎么办？”
本来就笨，还能再笨？
陈草乙扁扁嘴，拍开他的手，“你这是给杯奶茶再给一巴掌？”
明晃晃的骂人？
第33章 老子打架从不受伤
陈草乙别过头去，咬着奶茶吸管喝了两口，又翻出小镜子，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脑袋上那一块红中间还带着些擦伤。
提着一口气，她第一次发现不学习那么害人。
要不是那本破书跟新的一模一样，哪至于伤的那么狠。
她有些后怕，戳了戳卞泽成的胳膊，“我这不会真留疤吧？”
应该不会吧，就划了一下，不至于，但毕竟是脸啊！
卞泽成看小姑娘眸子里透着悔意，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不如关心会不会砸傻这个问题。
陈草乙有些呆滞的望着他，张了张嘴，着急道，“你不是经常打架吗？应该有经验啊，怎么会不知道？”
卞泽成笑，“老子打架从不受伤。”
陈草乙哑言。
“也就你这蠢货，看着不爽就往上冲，挺能耐。”卞泽成睨了她一眼。
就那一眼，陈草乙看出了瞧不起的意味。
很牛吗？
打架不受伤很牛吗！！！
偏过脸去，陈草乙头疼。
掏出手机开始百度，额头砸伤四个字刚输进去，旁边人手掌覆在她头顶上，强迫扭头。
陈草乙：“？”
卞泽成拿出一个袋子，掏出一瓶碘伏还有一袋棉签，敛去眸中的情绪，他抿着唇，哼笑一声，“最好留个疤，长记性。”
陈草乙勾起笑，望着他的面无表情，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卞泽成，你知道你这人有个毛病吗？”
卞泽成并不是很想理她，清理伤口结束后，用棉签轻摁了一下她的伤口。
陈草乙疼的往后缩了缩，却不忘打趣他，“口是心非第一名。”
卞泽成这人，每次说不管她，结果下一秒就喜欢干些打脸的事，仿佛前一秒在那端着的是身为一个拽爷的必备前提一样。
陈草乙耸肩，提前闭嘴，拽爷人设绷得再离谱他照旧是拽爷，再说下去估计得被揍一顿。
卞泽成大抵自己都没想到这神他妈的口是心非帽子在头上扣的死死的，每次都被她气的不行，但转过头来，能怎么着，还真能不管她？
从高三开学第一天，那个雨夜他就应该把她扔在那，饿死拉倒。
十一假期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班级躁动，轮流分工写作业，英语好的写英语，数学好的写数学……硬生生把十几张试卷了结，段俊还十分贴心的把抄完的几张试卷扔陈草乙桌子上，美名其曰：“有哥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
陈草乙：“……”
卞泽成低头看着手机，哼笑一声，冷飘飘的说出几个字，“你两还真是兄妹情深。”
“那是。”段俊顺着接话。
韦洋叹了口气，找了个其他空位坐下，远离【创建和谐家园】玩意。
段俊看韦洋往旁边撤，跟着后头走了，他就觉得最近这人有点孤立他，他得问清楚。
陈草乙翻着几张试卷，左右看了看，压根没准备抄就被卞泽成拿过去了，扫了两眼，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就这鳖爬的字谁认识。”
陈草乙没忍住笑，瞅见卞泽成脸色并不是太好，清了清嗓子，又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本破书她看了一下午，有点倦怠，不过还是硬生生的又熬过去两节课。
晚自习下课，卞泽成照旧送她回家，“饿不饿，买点夜宵回去吃？”
陈草乙没答话，却被迫拎了一大堆小吃。
路灯底下，陈草乙仰着头看他，语气平静，“明天有空吗？”
卞泽成稍楞，扬了下眉，“有。”
“行，说了三千米拿第一请你吃饭的。”陈草乙接道，“明早八点可以吗？”
八点？吃早饭？
卞泽成笑，“你能起得来吗？”
没有别的意思，纯属实话，陈草乙确实是那种赖床到十二点的人，八点，对她来说，确实太早。
“能。”她神情认真，“对了，把你作业带着，十几张试卷呢，带来给我抄抄。”
卞泽成笑着应下。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新华书店拐角没人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卞泽成顺手想扒开她刘海看看昨天砸伤怎么样，被陈草乙一脸冷漠的躲开，“我要补作业。”
“我看看怎么样了。”卞泽成特别耐心，知道她睡不醒脾气不好，一点也不计较。
陈草乙没理他，拎过两张试卷开始抄，动作极慢，一笔一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那练书法呢。
练书法首先得沉得住气，陈草乙第一步就败了，她抄了几个字便扫了眼一旁卞泽成写完的试卷，数了数，挑剔道，“就写了三张？你昨晚没学习？”
卞泽成“嗯”了一声，“有点事。”
“什么事？”像查岗一样，字字逼人，又给他铺了个台阶，“打游戏？”
卞泽成看着她，眯了眯眼，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被陈草乙堵了回去，“还是打架？”
她的视线落在卞泽成左边脸颊那一块擦伤处，又抬眼，直勾勾的和他对视。
卞泽成拧了拧眉，随后转笑，“就一点擦伤，不小心碰的。”
挺厉害，刚好擦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