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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根就是胡闹，闹个脾气闹警察局来。

  　　于是两个人听小刘训了一个多小时，又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工作。

  　　耗到了晚上三点多。

  　　整了一节思想大课。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卞泽成点了三场火，凶她，砸她家玻璃，带她听了三小时政治课。

  　　哪一场火都足以燎原，三场放一起，卞爷也怂了，一大早第一节课下课就出来站着了。

  　　卞泽成眯了眯眼，她手机变相来说也被他砸了，陈草乙刚才不过是在拿手机撒气。

  　　他“啧”了一声，捏了捏眉心，【创建和谐家园】头疼。

  　　傅迪拍了拍卞泽成的肩膀，“退一万步来说，你俩这怎么着也算是一起进过局子的关系了。除了你，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干出这事。”

  　　陈草乙还有起床气，这么一折腾，卞泽成从昨晚到今早把她能点燃的火全点了，他此刻坐在座位上，明明陈草乙平静的要死，卞泽成却感觉炸成了一场烟火盛会。

  第18章 扔什么也不能扔手机啊

  　　烟火秀还没停止，毛毛拧着张脸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自己没关系，九班所有同学都心虚的耷拉着脑袋准备听训，倒是某两位事件主人公，置身事外。

  　　睡觉的那个睡觉，剩下的那个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微昂着头，神色坦然。

  　　毛毛被他的表情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卞泽成，你给我站起来。”

  　　陈草乙来了兴致，困劲瞬间就没了，单手撑着脑袋，望着这位爷，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样，挨训都摆出一副要教训别人的样子。

  　　她是扔了手机，但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责任被一群人推到了卞泽成那边。

  　　她冲着他笑，得意小人的模样。

  　　卞泽成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视线挑了挑眉，“高兴？”

  　　“高兴极了。”

  　　眼神里的对话，不说都明了。

  　　卞泽成笑，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你把手给我从兜里拿出来，站不会站是吗？”毛毛简直要气死了，成绩好是好，但该少的打架抽烟批评一样也少不了他，刚开学没几天，又闹了那么一出。

  　　热闹不断发酵，越描越离谱。

  　　整个高三楼都在议论。

  　　九中管的是松，明面上说得清，学生不准带手机，但这群小鬼头，包里一翻一个准，卞泽成倒是厉害，直接起哄，整个高三楼都快被他炸了。

  　　老师是喜欢他，领导也指望他今年给九中添彩，但做事也得有个度，他过分了。

  　　扔手机的时候，几层楼的学生一排一排涌出来望。

  　　彻彻底底的红人。

  　　卞泽成本来是会的站的，被毛毛那么一问顿了一下，毛毛本就不怎么严肃，被卞泽成这么一闹，班里有人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迪，你起来，教教他怎么站。”毛毛端起茶杯，惯性去吹吹茶叶，这次茶叶他加的格外多，败火。

  　　傅迪笑得正欢，突然被点名，连忙解释：“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说是让傅迪教卞泽成站，实质上就是变相罚站。

  　　毛毛望着杯口的茶叶，看了他一眼，“他搞事，跟你能没关系？”

  　　傅迪无话可说，再冤枉也没法反驳，一根绳上绑久了，没关系跟你也有关系。

  　　隔着一条过道，傅迪左腿往旁边一跨，右腿并了过来，头往左侧着，警告他，“卞泽成，你现在属于危险分子，以后离我远点儿。”

  　　爱情令人昏置，这还没开始，危险等级不断升高。

  　　无论是卞泽成还是陈草乙都太猛了，傅迪招架不住。

  　　毛毛的【创建和谐家园】才刚开始，陈草乙听了几分钟下意识的摸出手机准备玩，就看到满目碎屏，她的手指在碎屏上习惯性的敲了两下，冲动。

  　　扔什么也不能扔手机啊！

  　　反思间一只手横过来，卞泽成把自己手机放到她桌上，陈草乙抬眼就看见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板凳翻了过来，坐在椅子靠背上，长腿曲着， 听着毛老头的思想教育课，还时不时点点头。

  　　“2992。”陈草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说了四个数字。

  　　“嗯？”

  　　“先凑合玩。”卞泽成说的懒洋洋。

  　　陈草乙解开锁屏后没下一步了，她本来是想玩的，但现在她又不知道玩什么了，而且被卞泽成那么一说，她莫名感觉自己的形象是个网瘾少女。

  　　没手机还得借个手机来玩。

  　　她又抬眸疑惑的看了眼卞泽成，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卞泽成的手机壁纸是一片蔚蓝天空，连云层都没有，单纯的蓝色，陈草乙敲着屏幕，突然想到他的头像也是这个。

  　　最纯粹的蓝天。

  　　陈草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梦想跟蓝天有关？”

  　　她又回头，看着后面的黑板报那一块志愿，试图寻找卞泽成的梦想踪迹。

  　　卞泽成“嗯？”了一声，没懂她在问什么，陈草乙潦草的扫了一圈后面的便利贴，又收回视线，问他手机壁纸上的蓝天。

  　　卞泽成微蹙了蹙眉头，说道，“跟蓝天没关系，随便设得。”

  　　陈草乙“奥”了一声，她还以为他向往蓝天呢。

  　　她闲的无聊，从桌肚里摸出一个小镜子和一把梳刘海的小梳子，毛毛在上面讲的来劲，陈草乙趴在一堆书后面整理刘海，镜子摆得歪斜，照出半个卞泽成。

  　　梳子卡在刘海上，陈草乙在动歪脑经。

  　　她正襟危坐，听了两分钟毛毛的啰嗦，其中一分半都用余光再看卞泽成，确定他注意力不在她这里，危坐之下的小手移动镜子，照出了整个卞泽成。

  　　一切天衣无缝，她才重新趴会桌子上再次梳起了刘海。

  　　卞泽成体型很好，肩宽窄腰，具体多高陈草乙没问过，但估摸着肯定有187。

  　　少女的小心思乱飘，她低下头抿着唇，对着窗外的操场勾起嘴角。

  　　思绪乱飞的何止一人，卞泽成半坐在椅背上，维持听训的假象。

  　　拍那张蓝天的时候还是高一开学分班考的那天。

  　　他和傅迪在网吧熬了个通宵，傅迪大清早要去吃个早饭，卞泽成更想【创建和谐家园】室眯一小会，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网吧乌烟瘴气，泡面味，烟味，不循环的空气，卞泽成觉得一晚上自己都被腌入味了。

  　　低头闻了闻，“艹”了一声。

  　　网吧就在巷子胡同里，卞泽成也是第一次去，弯弯绕绕，十拐八拐都拐不进大路。

  　　停在一个居民楼楼下准备掏手机找人带路的时候，叽叽喳喳出现两个人。

  　　不用找人了，估计也是去九中考试的，跟着走就行。

  　　在后头听了几句，卞泽成眯了眯眼，原来叽叽喳喳的是一个人。

  　　她一个人顶两个人的话。

  第19章 向往你，从不是向往蓝天

  　　“姜询~能不能不上学啊。”小女孩扯着小区楼底下的防盗门，撒泼耍赖。

  　　姜询没理她。

  　　“姜询~”她又抱住铁门了，一条腿也勾在铁门上了，似乎准备和铁门粘一块去。

  　　那个叫姜询的明显习惯了，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卞泽成来了兴致，靠在楼底下路灯杆上，看她还能怎么撒泼。

  　　“小询询~”

  　　小询询的嘴唇都崩成一条直线了，她也不怵。

  　　接着喊了一声，“哥哥~”

  　　卞泽成愣了半秒没来由的笑了笑，是兄妹。

  　　哥哥终于开口了：“别想。”

  　　妹妹从门上下来了，书包摔在地上，盘腿坐下，“有本事你把我端过去。”

  　　卞泽成笑崩，舔了舔唇，这个姿势是得端过去。

  　　姜询站了一会，又蹲了下来，没有什么语气的叫了一声，“陈草乙。”

  　　陈草乙明显习惯了这种叫名字的威胁人方式，一动不动。

  　　姜询点了点头，起身，直接踹了一脚。

  　　小姑娘眼睛圆圆的，不可思议极了，半倒在地上，“你【创建和谐家园】？”

  　　“你多大了？学小孩耍赖皮。”姜询弯下腰把她【创建和谐家园】底下的书包抽出来。

  　　“我多大也比你小啊，你个老男人。”嘴皮子功夫陈草乙擅长的不得了。

  　　姜询轻笑了一声，“老女人。”

  　　小姑娘眼睛又瞪大了，比刚才被踹一脚还不能接受，指着姜询的鼻尖，气得要死，“你骂人！”

  　　姜询勾着他的书包朝前走，陈草乙气哼哼的跟在后头：“我才15！15！你骂我老女人。”

  　　“有15岁的老男人，怎么就不能有15岁的老女人了。”姜询停下来，质疑她。

  　　此时16岁第一天的卞泽成蹭了蹭鼻尖，又抬头看了看天，一眼蔚蓝，除了有几根电线。

  　　16岁的第一份礼物，被人骂老男人。

  　　也是16岁，他开始向往一个人，从不是向往蓝天。

  　　小姑娘闭嘴了，但卞泽成莫名知道她不可能消停。

  　　果真，下一秒，两人一左一右隔着马路走着，陈草乙冲着对面开始骂：“王八蛋！”

  　　姜询回的悠哉：“小王八蛋。”

  　　“猪！”

  　　“老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