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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正式迎来寒假。
寒假班舒筠没再去,一是没什么必要,二是天气太冷了,她懒,懒的整个寒假都不想出门。
卷子是所有高校的老师一起批的,高三的临近高考,肯定是首批“幸运用户”,高二的在高三成绩下来后没几天,也整理好了排名分数。
舒筠虽然数学被取消了成绩,但后来数学老师让她再单独做一遍,批出来后分数是145,如果再加上其他科目的分,年级第一非常稳妥。
这次倒是掉到年级第九去了。
但是让舒筠非常满意的是,监考老师教的那个学生不仅没冲上年级第一,还掉到第十五上去了,这让她得到些许安慰。
曾经的十班年一小哥重上神榜。
陆川屿吗,发挥正常,数学还真如舒筠所愿,拿了满分,总排名是年级第二。
舒筠第一次掉七百分,虽然有点小郁闷,但也没多大别的感觉,毕竟这种意外还真挺让她措手不及的。
毕竟她也没想到这种年头了还有女生玩这种小把戏。
南城的女孩子不太行啊。
舒筠思考了一下自己在江城的那些朋友。
看你不爽直接梆梆两拳,哪整那么多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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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生活总是迅疾不定,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日子过的飞快,眼看着已经到了除夕。
南城算是个年味很重的城市,道路上早早的张灯结彩,瞧着格外喜庆,超市与市场积极营业,购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整个城市都笼罩着一种喜洋洋的氛围。
这种节日总是最牵动人心。
舒闻泛原本想把舒筠的奶奶接过来,大家在南城一起吃个团圆饭,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但奶奶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江城到南城少说也有三四百公里,老人家身子骨受不了。
再者说老人总念旧,思想观念根深蒂固,不愿在这种日子离开扎根的江城。
于是舒闻泛就盘算着带舒筠回去过年,但半道被舒筠的外公外婆截下来了。
云汝年纪轻轻便跟着舒闻泛,陪他白手起家,陪他从一穷二白到身价过亿,福没享多少,便被轻易夺去了命,两位老人家心疼女儿,心中不满已久,对舒闻泛是一万个看不上,却宝贝舒筠的紧。
舒筠乖乖的跟着去了外婆家。
其实相比较奶奶,她还是更喜欢外婆。
因为她能感受到奶奶并不是很喜欢她。
老一辈的人总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舒筠的奶奶对这一点更是尤为看重,总觉得生个男孩日后才能有所成就,姑娘嫁了人那便不是自家的了。
所以舒筠和奶奶的关系不近不远,到底是比不来在外婆家这般亲昵。
外婆姓李,名拂弦,身上总是不离一本佛经,向善信佛,年轻时生的亭亭玉立身姿窈窕,端的是民国时期的江南细雨,顾盼生辉,一步一生姿,性子却截然相反,刚烈直率,是个老烟迷。
第70章:你是我的Tahiti.
外婆这会儿正在忙里忙外的准备晚餐,外公就帮忙打打下手,听着外婆的指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舒筠想帮忙,外婆就把她往厨房外赶,声音带了点南城的口音,似嗔怒:“恁进来奏什么?(你进来干什么)冰箱里有好吃的,先去看电视!”
外公乐呵呵的把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摁在菜板上,赞同的朝着舒筠点点头。
没办法,舒筠只能笑着点头,回到客厅里等着吃饭。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分针缓慢的转动着,电视节目里是炸开的烟花,新年的钟声只差五个小时就要敲响了。
舒筠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
她翻了翻朋友圈,看见了安觅,岑庭行,许南迦好多人的消息,有分享的图片,有来年的期盼,有太多太多,这一年里所结束的东西。
她忽然想到了陆川屿。
那他呢?
有人陪吗?那一家子是不是还很排挤他?他有吃团圆饭吗?
怀揣着对同桌的关心,舒筠给陆川屿打了个电话。
他接的很快,声音清晰,那边儿没有任何杂音。
舒筠抬眸望了望窗外,有烟花炸开在墨色深蓝的天空,绚烂的如白昼明火。她捏着手机的力气重了几分。
“干嘛呢同桌?”那边是少年的笑声。
“在看烟花,我在姥姥家里,没回江城。”少女嗓音软,语气极其轻松的邀请他:“要过来吗?”
陆川屿低笑了声:“我过去算怎么回事儿?”
“没关系啊,我外公外婆不介意这些的,而且我一会儿还想去看烟花,你来嘛还能充当护卫。”
舒筠顺手就把地址给陆川屿发过去了,很期待的补充了句:“来嘛。”
“我得和我爸他们出去吃饭,等过会儿我去找你。”少年嗓音温柔,有很淡的哑质感:“陪我们公主殿下看烟花。”
他声音落下的那瞬,窗外的烟花骤然盛开,光辉散落人间大地,无处可寻却又满怀皆是,寻找着那条不归途。
舒筠小声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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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外公外婆吃了晚饭,两位老人在沙发上看春晚,舒筠蹑手蹑脚的想穿鞋子出去,被外婆及时发现。
“干嘛去啊筠宝?”
舒筠提着鞋子的手一僵,老老实实的坦白从宽:“我一个同学,我们去看烟花。”
舒筠想也没想,张口就来:“他妈妈去世了,他爸爸和他后妈对他一点都不好,这种温暖的日子不就得由我去传递温暖嘛。”
小姑娘一脸的义正词严,成功把外婆说动了。
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舒筠两只手缩在暖和的袖子里,小跑着下了楼。
陆川屿已经在楼下等她。
“去哪里看烟花呀?”舒筠仰着头问他。
南城是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但是分地域,比如市中心地段,普通小区里肯定是明令禁止的,但在一些建筑物稀少人群聚集不多的地方,是允许的。
舒筠的外婆家住的便远离市中心。
“去山坡上,在前面。”
舒筠的手腕被牵着,温热一阵阵传递到脉搏,昏黄的路灯跳跃在碎影之上,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谁都不重要,什么都不值得驻足,奔跑在这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道路。
总会有一个人,在你的青春里,敢这样肆意的拉着你的手,狂奔在一个漆黑的夜,没有理由,没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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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冷风阵阵。
天空上的烟花像是永不落幕,点缀在原本平淡单调的夜幕,徒添光彩,一如少年永远坦荡赤诚。
耳边全是掠过的风声,世界热闹也安静,舒筠随意的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微仰着头看前面的陆川屿。
“陆川屿。”
她鼻尖通红,眼睛却泛着明亮的光彩,跳跃着灯火。
她忽然百感交集。
“嗯?”
“你永远值得。”
“永远热烈,永远真诚,也永远被爱。”
你值得全世界的浪漫。
这样一个耀眼又温柔的少年,在所有人的青春中,都该是一道绚丽的白昼光。
陆川屿怔了半晌,忽而低敛着睫笑了。
他笑的时候眼尾会弯起,一下子撞破了原本的冷淡薄戾感,像沐浴朝阳的山川。
“你也是,筠宝。”
“你是我的Tahiti.”
满眼荒芜,少年他自成一脉春色,立于不败之地,无所顾忌的生长。
后来的后来,舒筠追问了他很久,陆川屿才告诉她Tahiti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个单词,Tahiti,塔希提岛。
那会儿是傍晚四五点钟,夕阳温柔无限,舒筠窝在他怀里闹着要知道,陆川屿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她的头发,耐心的解释给她:
“Tahiti,塔希提岛,它被誉为世界上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你是我的Tahiti. 意思是,你是我对人间所有的幻想。”
我的仲夏夜之梦。
新年的钟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舒筠弯着眼睛笑,几乎在钟声落下的一瞬,她朝着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陆川屿不动声色的揉了下发烫的耳朵,内心轻啧了声,庆幸着这里是山坡,没有路灯,光线暗的发沉。
他压抑不住的无规律的心跳声,以及红透的耳垂,无一不出卖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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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到初六,舒筠没再窝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跟着舒闻泛串门,大多是些云汝也认识的朋友,所以舒筠也格外有礼貌。
压岁钱收了一沓又一沓。
她正趴在床上盘算着自己这个新年的收获可以干点什么的时候,接到了来自班主任秦致富的电话。
舒筠战术性的让【创建和谐家园】响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划了接听。
“老师,刚刚在写题,没有听见,不好意思,那个,祝您新年快乐!”
舒筠慢吞吞的说到,脸不红心不跳。
“唉唉唉好,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