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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饿不,咱去食堂吃点?”沈清乖提议。
苏以沫一口答应。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食堂人满为患,她们到的时候,那队伍已排得老长。好不容易打到饭菜,转了半天也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沈清乖,苏学霸,这儿!”
周颜握着筷子的手举得老高,嘴里塞着一只鸡腿,含混不清地喊。
盛意也在,坐在位置上,握着部手机盯着。
“你俩怎么过来吃食堂了?”沈清乖好奇道。周颜还好,盛意这人嘴巴最刁,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一盘青菜都能给你挑出一页纸的毛病来。
“别说,我怀疑学校就是针对我们,最近出了个新规矩,不让外卖进学校。你说这不是硌硬我们吗?咱出不去,他进不来,只能隔着个铁门干瞪眼。”
周颜叹了一口气,低声笑着去摸盛意的后脑勺:“可怜我盛哥逼着自己去吃这夹生的饭。”
不是他给学校抹黑,就冲着刚刚那打菜阿姨手抖的那频率,他真想洋洋洒洒写封投诉信一把拍在校长办公桌上。
可惜了,那高清摄像头就对着那办公桌前面。
盛意不耐烦地把周颜的手打掉,正好就见苏以沫低头默默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他一愣,顺势瞅见那盘子里全是绿油油的菜叶子,和老许那特立独行的外套颜色一个样。
盛意觉得,苏以沫太瘦了。
跟营养不良似的。
盛意深受自家老妈的【创建和谐家园】十八年,觉得天下的女孩都和她一样又能吃又能闹,宛如蚂蚱般天天在他跟前蹦来蹦去。
哪像苏以沫,跟个瓷娃娃一样一捏就碎。
他拿起筷子,将自己盘子里的排骨一块一块地往苏以沫盘里放。
苏以沫抬头,一脸不解地盯着他。
“我不想吃了,你帮我吃掉。”他蛮不讲理地说。
“盛意,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不要的给我们苏同学,这种困扰交给我就可以了。”周颜大呼小叫地丢了手里的鸡骨头,抄起筷子就往盛意盘子里伸。
盛意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瞪回去。
沈清乖瞅了眼盛意,若有所思地笑。
苏以沫轻轻皱起眉头,刚想着怎么拒绝,盛意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创建和谐家园】极其喜庆,开口就是《好运来》【创建和谐家园】部分。
苏以沫没忍住,勾了个笑容。
苏大优等生难得笑一次,周颜来了兴致,和两个女生说:“知道为啥盛哥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是《好运来》吗?前几天咱们和几个兄弟开了局LOL,不知是撞了什么霉运,三局连输。后来盛哥放音乐解闷,无意间转到了这首歌,你猜怎么的,那局直接躺赢,赢得那叫一个漂亮,所以之后他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就设这歌了。”
“那还好是《好运来》。”沈清乖插了句嘴。
“此话怎讲?”
“要放的是《大悲咒》,那可不就把你们一伙人给超度了?”
“……”
“沈清乖你想打架就明说吧。”
盛意接完电话,往滔滔不绝的周颜脑袋上一拍。
“别贫了,那几个兄弟喊我们去操场打球,听说是高一的找咱们高二的单挑。”
周颜一听不乐意了:“这一届高一皮得很没有身为学弟的自觉啊!那还等什么,咱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说着就跟在盛意后头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清乖叹了一口气:“他俩这脾气,就没变过。”
“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苏以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慢条斯理地嚼着那几块排骨。
沈清乖点头:“我和周颜就是段孽缘,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从小吵到大的那种,还好高中分班才终于没凑一起。至于盛意嘛……是我们的初中同班同学,和周颜本来不对头,后来莫名其妙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了。你都不知道,他俩凑一起,简直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苏以沫吃饭很少说话,听着沈清乖在身旁介绍着他们几个。
不打不相识,注定一路人。
那些往事无不彰显着“放养成长型”的盛意是如何做到靠着一张嘴气死身边一圈人。
骨子里是年轻气盛的血液,天天宛如背着把两米大刀走哪儿砍哪儿般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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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爱吃肉,但是今天食堂厨师做的排骨,好像味道不赖。
自从盛意、周颜两人从食堂冲出去后,一个下午都没再出现过。
老许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但茶杯挺贵的,他想了想又忍住了。
刚开学的课程不多,但从薄简晨发来的短信看,他们班单论物理进度已经快要把一本书给讲完了。
几乎每一届实验班的学生都会心照不宣地提前自学完课本上的知识,老师的讲课对他们而言只能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通常都是底下人手一套辅导书拿笔唰唰地写着。听到什么漏掉的知识点,他们再短暂地分出那么一丝精力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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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排满的各类科目全部可以等同于自习。
老师们乐在其中,也更愿意多留一点时间直攻高考试卷最后一道高难度的大题,书上的定义知识点一概跳过,直接蹦到例题。
苏以沫第一次有些慌了。
这点慌张来自她下课从洗手间回2班时,路过对面那两个文理重点班。
他们下课极少有人会打闹玩耍,不是趴在桌上做题,就是拽着老师询问题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研究什么生化武器到最后一步,马上就可以造好瞄准发射。
她心情复杂地回到2班。
看着蹲在门口的一群男生研究最新出的那一款死贵死贵的篮球鞋,研究得那叫一个透彻仔细,双眼迸发着和重点班同学对学习一样的热情,她心情更加复杂了。
倒也不是个个都这么散漫。
坐在第一排最右边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剪着最普通的学生头的女生,叫作夏一一。开学几天苏以沫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她比自己还要不苟言笑,沉默着上课下课,课间除了上厕所喝水,就一直坐在位置上写着一堆布置的作业和买的密卷。
苏以沫隐约能看到夏一一眼下淡淡的青色。
可这么努力的人,怎么会在2班待着。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苏以沫才想起课上留的一道还没解开的数学题。
题目抄了一半,班门口就骚乱起来。
她仰头瞧了眼,只看到几个扭扭捏捏的女孩子,还有他们班一群起哄的男生。
“又是被盛意祸害的小姑娘,估计是来送饼干的,可惜他下午没来。”
那几个女生往教室里看了好几眼,这才恋恋不舍地走掉。
苏以沫笔尖顿了顿,勾出一条细长的划痕。
盛意这么受欢迎吗?"
"03
老许这堂数学没讲新课,让他们写了一张试卷,下课前指了苏以沫让她帮忙收了放办公室去。
苏以沫点头,将试卷抱成一摞后才轻敲办公室的门。
她喊了声报告,老师不在,窗边却站着个少年,瘦高的个子,嘴角还肿着。
对方抬眼盯着苏以沫,阳光洒在他的脸庞,勾勒出俊朗的线条。
是一下午没见的盛意。
校服衬衫解开了前两颗扣子,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他右手拿着个银色的火机打开又合上。
苏以沫皱了一下眉头。
老许叮嘱她,能帮就帮一下他。
那也得看他乐不乐意。
凭他的性子,估计会笑她多管闲事。
她低头抱紧试卷,擦着他的身旁快步走过去,将试卷放下后掉头就准备出去。
“苏以沫。”慵懒的调子。
苏以沫身子一僵,攥着袖口停下步子。
她没回头,却听见一声轻微的笑意。
“那么怕我?”
她猛地松开袖口,落荒而逃,差点和进来的老许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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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一脸无辜:“讲道理,我什么也没干。”
老许搬了张凳子坐下:“那咱们讲讲道理,你下午打球打得挺欢的啊。长本事了,还扣着高一的学生不让他们走。人家班主任来找我的时候,我这张老脸都替你丢人。”
盛意站得歪歪扭扭,也不乐意了,把桌子一拍,理直气壮道:“他们几个小屁孩自个先说的,谁输了谁道歉,我这不教他们说话算数吗?”
“那你的嘴怎么回事?”
“噢,被球砸的。”
“……”
老许瞥一眼那撑在桌子上的双手,顺手就抄起直尺往他手背上一拍。
“站直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他这些年风风雨雨,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千帆过境风平浪静,唯独翻在盛意这一条贼船上。
他简直是活在石缝中的一株野草,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微风就能刮出暴风雨的典型不安分代表。
头疼。
“你妈和我说,要是管不住你就往死里抽,打死了她负责。”老许幽幽地说。他和盛意的父母认识得早,关系没话说,自然更加“关照”盛意一点。
“别啊,许哥,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提倡暴力教育。”盛意笑嘻嘻的,完全没什么好好学习报效国家的自觉,“我是祖国的花骨朵,势必坚定不移地走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
“得了吧,我看见你就知道大清为何亡了。”
老许盯着他,一直盯得他背后发毛,忽地冒出一句:“我给你找个同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