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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沫,你以后会离开这里吗?”盛意沉默许久,突然发问一句,“我问的不是大学,而是未来。”
“问这做什么?”
“随便问问。”
“不知道啊……”苏以沫想了想,说:“如果未来我能保证自己不饿死的话,应该会吧。”
盛意“哦”了一声,“知道了,那我去吃饭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03
苏以沫从初中开始就有计划地跟薄简晨走竞赛这条路子。
两人选择的方向都是物理,按照以往的时间来看,离第一轮全国性选拔初赛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老许找苏以沫谈了两次,也和物理老师打过招呼,平日里辅导一下她的功课。
她爸工作忙,父女俩性子都不活泼,平日里相处的时间也少得可怜。苏以沫细想才发现,她和袁阿姨相处的时间竟然比和她爸的还要多。
袁阿姨每天晚上都会挺着肚子给她端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别太辛苦,竞赛只不过是高考的预防针,发挥平时的水平,平常心对待。”
苏以沫从题海中探出头冲她笑:“知道了,做完这题就睡。”
其实她对竞赛考试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充其量只是将它当作这么多年学习的一个检测而已。
苏以沫习惯认准了一个目标,就会尽可能地去做到最好。
深夜一点钟的时候,她终于熄了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睡得并不安稳。
勉强过了一夜,她才从隐隐的疼痛中醒了过来。
六点二十九分,离闹钟响起还有一分钟。
感受到小腹下一阵热流涌过,苏以沫这才想起这几天是她例假来的日子。
两眼一抹黑好不容易走到教室,她整个人趴在位置上,仿佛刚刚的上学之路耗费了她全部力气。此刻的她小脸苍白,一动不动,把过来给她送巧克力的沈清乖吓了一跳。
得知原因,沈清乖投以同情的目光,顺手拿着她的杯子给她去接热水。
出门的时候,沈清乖碰到盛意和周颜两人满身是汗地回来。
他们刚刚跑了五圈,起因是周颜想用自己的微信名“薄情少年与海”交换盛意的微信名“工地少年与砖”,交涉失败后两人干脆围着操场跑圈,谁跑赢了谁用。
“薄情少年与海”惨败。
“你小姑娘来那个了,注意点。”
沈清乖压着声音对盛意说,一副“我只能帮你到这儿”的口气,将杯子塞在他怀中。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带我一个。”周颜往他们身旁一凑,小眼睛里全是大大的好奇。
沈清乖止住声,有些嫌弃地瞧了周颜一眼:“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双商称得上是残疾。”
周颜满脑袋问号,不乐意了,跟在沈清乖后面找她理论。
盛意靠在教室门口,看着苏以沫趴在那里脸皱成一团,啧了声。
周颜骂骂咧咧地从后头回来,伸手就想开风扇。
盛意眼明手快,把那开关一挡。
“干吗呢,爷快热疯了。”周颜瞪他一眼。
“我冷。”盛意看也不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开什么风扇,也不看看现在几月份,热疯了出去吹吹自然风。”
周颜盯着对方额头冒出的汗:“兄弟,你当我瞎呢。”
盛意转过身,将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特认真地说:“有时候吧,我也觉得你双商称得上是残疾。”说完就出了教室。
周颜愣在原地好半天,这才没好气地嚷嚷:“你和沈清乖前世是一个妈生的吧,都这么怼死人不偿命。”
苏以沫昏天黑地地埋头睡了好久,隐约感到脸边挨着个温热的东西。
睁开眼,盛意站在她身边,笑着把杯子给她,又指了指她的肚子:“垫那里,舒服一点。”
苏以沫无精打采地点头。
他又在宽大的口袋里掏啊掏,先是掏出了一大包暖宝宝,之后是几颗苏以沫爱吃的糖果,再然后就是一瓶在热水里泡得滚烫的AD钙奶。
“你是哆啦A梦吗?”苏以沫没忍住笑了。
“你说是就是喽。”
盛意坐回位置上,将那一大堆东西献宝一样摊在她面前,语气无不得意:“盛哥真诚为你服务,苏以沫小姐是先用暖宝宝,抑或是先享用糖果,还是想喝一口甜丝丝的AD钙奶?”
“唔……糖果吧。”
盛意剥了颗糖送到她嘴里,看着对方满足的表情,他开心得仿佛有一百只独角兽从面前奔过去。
他问:“你有一点低血糖吧?”
苏以沫点头。
“我妈也是。”
不只是如此,他妈以前身体不好,却爱瞎喝各种冰饮,来例假前一天一边啃冰棍,一边威胁他不许告诉他爸,结果第二天就疼得在床上打滚。
他爸二话没说,连公司都不去了,坐在床边给他妈揉了一天的肚子。
那时他看着自家父母在面前光明正大地秀恩爱,十分不屑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你睡会儿吧。”盛意温声道。
苏以沫此刻迷迷糊糊,盯着盛意不说话。
“看什么呢?”
一抹笑容从苏以沫的小酒窝里透出:“嘿,盛意,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像星星。”
苏以沫还发现,这人特别喜欢笑,无论开心的时候,还是不开心的时候。
说完,她缓缓合上眼,转瞬间就睡着了。
好半天,他那满是无奈的眼中才荡漾出一丝温柔。
“没你好看。”
“我第一次看到盛意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好,平时在班上我就发现了,他那么凶一个人,独独就对苏以沫耐心十足,你说他们会不会……”
夏一一故作吃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往薄简晨那并不太好的脸色上瞟。
他站在教室外面已经好久,透过窗子远远看到那两人的身影,看到苏以沫安然入睡的面庞和盛意眼底透彻又熟悉的神色。
他紧握着牛奶和试卷,一言不发,眼眸覆上一层冷霜。
大片的阳光从他的身边穿过,把他的影子拖成一条长长的黑线,漫天的浮云聚了又散,被暖阳铺上灼热的温度。
他想起了那日赌气般的问题:你觉得我和盛意,哪个能赢?
如果苏以沫当时回“那一定是你啊”的话,他就算是竭尽全力,也要赢下那场比赛。
但他等了又等,只等来了一句敷衍的“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哨声吹响的那刻,他抬眼与苏以沫相对,小心翼翼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出一点深藏的感情。可他听得到其他女生的尖叫,听得到盛意气急败坏的挑衅,却唯独听不到苏以沫的声音。她如同以往一样露出一个疏离又温柔的笑容,让他狼狈地收回所有情绪。
一瞬间洋溢的明亮,又很快地黯淡下去。
他们明明曾离得那么近,现在却又相距那么远。"
"04
最近,学校临时决定让高二跟着高三在大课间一起跑操,提前感受高三生活。
周颜一百个不乐意,老许本来答应了打完比赛就把上次那本《鬼吹灯》还给他,结果他眼巴巴找老许要的时候,老许又甩出了数学小测的卷子。46分的成绩张牙舞爪地冲他招手,仿佛在告诉他——你考这么点分还好意思过来要书。
形势十分明确,于是周颜灰溜溜地出去了。出去前老许从教案里抬起头,顶着个黑眼圈,斟酌了下问他:“你晚上看那个真的不会怕吗?”
“我怀疑他盯上我了,真的,老许就是这样的人,但凡让他抓住你一点错误,那你完了,最少这个月都不得安生。”周颜垂头丧气,怀着未来一年半载还有没有好日子过的担忧,打消逃跑的念头,乖乖地跟着大部队去操场。
苏以沫不舒服,于是请假待在教室里。盛意给她打了热水,她叫住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盛意低下头:“你说大声点,我耳朵不好。”
苏以沫咬了下嘴唇,这才破罐子破摔一口气说了一段话。
盛意发蒙,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红晕,在小姑娘祈求的目光中无奈地点头,像赴死一样,咬牙说了句“成”。
“你看那群高三的,跑起来个个萎靡不振精神不佳,我寻思着读个高三怎么就跟在十八层地狱滚一趟似的。”单亦行靠在墙边,双眼扫过从身旁跑过的高三学子,浑然没有几个月后自己也得在地狱走一遭的觉悟。
“单亦行,瞎瞅什么瞅?数人数啊!”
老许也来了,抱着他的宝贝茶杯隔着半个操场吼过去。单亦行吓得一怔,立马掉了个头开始默数着那一圈零零散散的人。
他数了半天,发现少了两人。
“我盛哥和我周哥呢?”单亦行到处嚷嚷,好半天才从栏杆那边看到两人慢悠悠地将外套脱了放上面挂着。
“齐了齐了,大家跟着我跑,听着拍子,1,2,3……”
单亦行举着班旗,兴致勃勃地挥着。
理2班几十个人刚从睡梦中回神,临时被拉来跑步又不情不愿,此刻懒洋洋地迈着步子跟放羊似的,整体看上去惨不忍睹。
“我听说有一所学校要求一边跑操一边背题背知识点,学生之间的距离不得大于三十厘米,要求跑出一股军人的严肃风范来。你说我要是进了那种奇葩学校,没准老天不长眼也能把我给逼成一个‘211’。”周颜笑嘻嘻地说。
“那老天得多不长眼。”盛意抬手指了个方向问,“还有,你说的是这样的?”
理科实验班从他们后面追上来,一群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将规整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跟彩排过一样,一排排一列列整齐得让人挑不出分毫毛病。
邢胜利站在主席台上,十分满意地看着,嘴里念叨:“看看,看看,不愧是实验班。”
最前面举旗的薄简晨带领全班喊口号。
“青春飞扬,拼搏自强,实验1班,再创辉煌!”
整齐而又响亮的口号,无不彰显着实验班足以让他们骄傲的资本。
“我的暴脾气……”
盛意盯着那打头阵的“斯文败类”就是一肚子火,提了提速度跑到单亦行身旁将他一拍:“咱也来个口号,震死他们!”
老许握着保温杯正和其他班主任谈笑风生,老远就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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