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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和你一甜永逸苏以沫盛意-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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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被那冷冽的话语给吓住,夏一一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遮掩了目光,唯唯诺诺地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而后说的什么话,苏以沫都没什么心情听了。她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有一分钟,她一跺脚就往外跑,没走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回到座位从书桌里抽出几本作业和试卷,然后冲了出去。

      过了好久,直到苏以沫的身影远去,夏一一才缓缓抬头,她从口袋里把有点掉漆的黑框眼镜戴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然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盛意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嗡嗡地振动。

      他扫了眼,无非是老许、周颜、沈清乖和一大群称得上是朋友的人打来的电话。

      按下关机键默数三秒钟,手机终于消停下来,盛意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天,眼前却是一片迷茫。

      苏以沫知道了吗?苏以沫肯定知道了。

      她会怎么看他,身为年级第二的学霸,同桌却是一个不好好学习,还想着走邪门歪道的学渣,从哪一点看,都完全比不上那个品学兼优,被老师捧在手心里的薄简晨。

      其实被冤枉也无所谓,他是真的这么觉得,从小到大他就是个活生生的背锅侠,所到之处基本上鸡飞狗跳不得安生,无论发生什么坏事,大人都会本能一般先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但现在的他无比清楚,他是在意的。

      十七岁的大男孩纵使再自大狂傲,内心还是在意别人的目光,在意这么久的努力能否完全变现为美好的结果。

      风将树梢上的叶子吹拂到地上。

      他揉了揉鼻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矫情有点难过了。

      他可以接受其他人的非议,可以接受本不该接受的处分,但唯独接受不了苏以沫可能露出的失望眼神。

      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扎在他那密不透风的心口。

      “找到你了。”

      那声音喘着气儿。

      盛意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姑娘站在他的身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他嗓音有些哑,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却微微发着颤。

      还好,她看不见。

      盛意发誓此时此刻自己看上去一定落魄得像一只丧家之犬。

      “我先问你。”苏以沫应该是跑过来的,此刻气喘吁吁,她一步一步向前靠近,凝视着他的眼眸深处,“刚刚在教导处,为什么要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盛意自嘲般笑了下:“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没作弊?这次监控出问题,我桌子底下又被发现了那门考试的答案,而我这个人,三天两头闯祸写检查,学习差品德差,这样总结起来,我不作弊似乎都对不起我这‘光辉伟大’的人设。”

      他是没作弊。

      他也想对着邢胜利吼出这一句。

      但在与那双锐利的眼眸相对的那一刻,他脱口而出的却是“谨记您的教诲,下次一定将小抄仔细地销毁,绝不给您留下发现的机会”这句破罐子破摔的烂话。

      因为他明白,无论他如何辩解,都不会有人相信他,相信他这样一直疯玩的差生有一天会回头是岸。

      “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退后了几步,语气带着一丝浅淡的疏离。

      苏以沫却像是没听见,走过去踮脚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有些吃力地拍了两下。

      就像以前他总做的那样,轻轻拍两下,然后飞快地收回。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对方。Y.B独家整理

      “我相信你。”

      苏以沫对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我永远相信你。”

      盛意难以置信地傻眼了。

      她又絮絮叨叨地说:“这只是一次月考,考试的范围也仅仅只是这段时间的知识点而已,我让你做的那些习题册摞在一起都堆成一座小山了,成绩怎么可能不提高?

      “还有,我已经帮你在邢主任那里证明过了。你放心,他不会给你下处分的,不过就是下一次月考他可能要重点关注你的成绩……”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盛意就这么一眨不眨低头看她。

      “盛意。”

      “嗯。”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

      听得挺认真的。

      这个让他有点兴趣,平日里沉默胆怯的小姑娘,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仰着头,像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勇士。

      她说她相信他。

      她多好。

      很没种地承认,那一瞬间,他眼眶好像湿了。

      于是他又退后一大步,对着身旁那个绿色垃圾桶用了吃奶的劲儿踢上去。伴随着因疼痛而不由自主爆发的巨大哀号,他蹲下捂着脚,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去!太疼了,把哥给疼哭了。”

      苏以沫特配合地点头,甚至认真地补充一句:“我小时候去【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也经常疼哭,一点都不丢人,真的,连芭比娃娃都哄不好我。”

      最后实在憋不住,苏以沫没心没肺地捂着脸大笑。

      头一次,笑得这么没形象。

      在这小树林里,一人哭,一人笑,两人相对着。

      苏以沫冲向办公室的那一刻,老许正和邢胜利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她猛地将门推开,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一齐望向她。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曾见过为了一个玩具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孩子,也见过理不直气也壮地和老师抬杠的学生,且不说他们对不对,苏以沫只知道这些从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像现在口袋里总有一点零花钱,很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住在一条又黑又脏的巷子里,父母早出晚归,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的时候,她就拿着拖鞋小心翼翼地等在门口。

      她穿的都是堂哥堂姐剩下的衣服,不好看没关系,袖口长出一大截也没关系,那些是不要钱的,不要钱就意味着父母可以不为了这点钱露出那种疲惫的表情。

      后来,家里的条件慢慢变得越来越好,甚至算是有点钱,妈妈去世,父亲再婚,她却改不掉以往的习惯,有什么想要的只会憋在心底,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撒娇不委屈,懂事而又乖巧。

      她就这样活了十七年,然后遇见了盛意,从第一眼看见,就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人。

      漂亮、危险,看起来凶巴巴的,像只狼。

      他这个人性子刚,带三分飞扬跋扈七分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说一不二,凌厉而决然。

      那么多次看着他和他的朋友谈笑风生好不快乐,有那么一瞬间,苏以沫很羡慕他。

      很羡慕恣意的盛意,张扬的盛意,偶尔中二的盛意,被很多人认识喜欢的盛意。

      夕阳下少年眼底流动着温暖的神色,比起规矩得令人乏味的自己,他鲜活得像一盘五十六色的颜料。

      最初想竭尽全力帮他,除了老许的托付之外,其实从私心来说,她是想帮帮那个藏在心底的,永不见天日的自己。

      “你都不知道,苏以沫在办公室有多厉害,拿着那个什么……”周颜卡了一下。

      沈清乖拍了他一巴掌,提醒道:“苏以沫给他出的习题啦。”

      “对!习题!上面有盛哥你的笔迹,那个栽赃你的人虽然笔迹模仿得跟真的似的,但是仔细对比之后就知道不是你。后来老邢又非说是别人给你传的,反正就是不相信你没抄。

      “苏以沫直接给老许翻出了你考试的座位表,把前后左右的考生都给找了一遍,没一个人说你作弊。”

      他模仿起人来惟妙惟肖,把桌子使劲一拍:“真的,我以前看苏以沫柔柔弱弱一女生,愣是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老邢吓了一跳后,她又拿出了你做的那些卷子,表示如果让你再做一遍的话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勉强解除了你的嫌疑。”

      周颜当时急得在门口直蹿,都打算直接踹门帮着老许吵。苏以沫却三两下将这事儿给解决了,出来时满脸通红的老许怄气一般喝了半瓶水,然后满口袋找烟盒,可能是想到自己两个学生还在跟前,最后只得作罢。

      “我自己带的学生,我能不知道德行?”

      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会为了“疑似作弊”的学生和教导主任正面“刚”的班主任。

      周颜对他的好感度直接上升了好大一截。

      盛意听着对方滔滔不绝,敷衍地点点头。

      距离作弊风波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它像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砸出一小圈浪花又很快销声匿迹,生活依旧继续,数理化依旧难得让人想要砸墙。

      盛意很少去打球了,下课也学着苏以沫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解题。庄晓他们有时候在窗台扒着默默看一眼,很默契地走开不去打扰他。

      “你说我得写多少题目才能真的做好一份试卷?”盛意偶尔订正完一整张卷子的时候,看着比黑色笔迹多得多的红色痕迹,有些颓废地摸了把脑袋。

      “我感觉每一道题的知识点都是固定的,明明已经懂得了这个知识点,可是当我下笔的时候,脑子里就是抓不住解题的思路。”

      对此,苏以沫的回答十分精简又准确:“做少了。”

      她记得初一刚开学,自己懵懵懂懂的,小学是在镇子里读的,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下午两点半之后得到一块沾满冰糖的饼干。她跟着其他小朋友一起疯玩了六年,结果上了区重点的第二天就来了一场摸底考试,说是考小学的知识,但其实一半都超纲。

      拿到那份试卷的时候,她只会写前十题。

      但其他人写得飞快,有几个甚至不到半个小时就交了满分的试卷。苏以沫羡慕地看着那一张张扬扬得意的脸,死也想不通,都是刚刚小学毕业,他们为什么会做这么难的题目。

      那之后过了好久,苏以沫才知道他们绝大多数在暑假就去上了衔接班,考试的内容衔接班几乎都讲过。又或者,区重点的小学从来都不发带冰糖的饼干,只会印一大堆各类题型的卷子,包含各类竞赛题和思考题。

      从那天起她疯狂地开始做题,哪种类型不擅长她就去书店买这一类的书,势必做到只要扫一眼就能看出这题要考的知识,要用的公式,要注意的失分点。

      谁也不知道,高中数学能拿满分的苏以沫,在初一的时候也只会做一张试卷的前十题。

      盛意听完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没选择的余地,这是一场为了“尊严”而战的赌约。

      在家的时候盛意还得继续挑灯夜战,头一次打开他房间那盏落灰的台灯。

      如若不在这段时间把苏以沫给他的辅导书做完,凭借他几乎没有的基础,根本不可能在下一次的月考中把名次继续往前提。

      他妈有时候抱着小猫,一边从缝隙中窥视,一边向盛意他爸兴奋地招手,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于是听话地放下电脑朝她走过去。

      “是你儿子疯了,还是我瞎了,他居然在写题?”

      盛意他爸温和地摸摸自家妻子的脑袋:“他总会长大。”

      “哥不仅长大了,还成熟了,熟透了。”

      盛意这棵长歪了的小树苗绕了个圈又长回到太阳下,在第二次的月考里如同黑马一般又稳步前进了五名,至此,他的六门科目的成绩基本上都到了及格的边缘线。

      这场赌约,他终于赢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邢胜利的怀疑不攻自破,老许也终于挺直了腰板在教师大会里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的学生要么不学,要么学起来就跟坐火箭筒一样拉都拉不回来。

      盛意问老许:“平日里我说胃疼要请假,你连眼皮子都没抬就拿直尺要抽死我,怎么我说我被人冤枉作弊,你就信了呢?”

      老许当时在改卷子,叹了口气:“你是皮,但我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这就够了。”

      想了想,老许又说:“你知道吗,我可以保护你,但保护不了你一辈子。”

      盛意站那儿好久,才低头笑着说:“知道了。”

      “知道了就滚。”

      那一年孙燕姿发布新歌《世说心语》,连苏以沫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典范也忍不住在下课的时候偷偷摸摸戴上了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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