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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暗中瞧见了他。
一身纤尘不染的银衣,衬着斗笠下若有若现的银发,就算在熙攘的人群里,也能轻易让人注意到他,目光不自觉便跟着他转……
两边对峙的人马起了争执,有人动了手,有意无意,却波及到了那个一直淡然而坐,悠然品茗的男人。
掌风强劲,凌厉地朝那人袭去,躲在暗处的云锦不禁张嘴想要唤些什么,然而眼前一花,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那出手的人已经飞坠在十步开外,动弹不得。
在众人一片惊叹声中,男人手中甚至都没有晃动过手里的茶水,仍气定神闲地端着茶杯往两片嫣红的唇边凑。
那一刻,云锦与所有人一样,不仅惊异那镇北侯深不可测的功力,更是被不经然露出的那一张面孔,深深地震撼了。
比想象中年轻许多,更比想象中俊美百倍—
那容颜,不仅令众人啧啧称奇,更是足以使任何一个女子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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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者,恐终生,再不可自拔……
抹去了眼眶中不断纷落的泪水,云锦终下定决心。
有的妄念,只有自己才能剪断,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
只有自己走出了那份虚无的妄想,一切才会有转圜的生机吧……
是时候与他作个了断了!
而她的了断,没有比逃离楚离渊,此生再不复见,来得更有效吧?
根本不需要当面对峙,不需要听他辩解什么,她甚至能想象出那男人眉头微蹙,说这画与那竹林中事,都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而已,何须大惊小怪的淡然模样……
是了,从前是她太蠢,被那虚妄的贪恋给迷惑了眼睛。
这一回,她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再被他迷惑,或者再被他豢养起来当作玩物……
这次甚至不需要收拾什么,最重要的几样东西早已置于手边,随时可以离开。
只是眼下她势单力薄,所幸摘星楼总该还有人能帮她——
正想出门去找南玥和江烨他们,却听见了院墙之外有阵阵马嘶声,伴着隐约有人呼喝、吵闹的声音。
竟有大批的人马聚在摘星楼外?似乎还起了争执?
也不知南玥此刻能不能脱身来助她……
云锦站在院中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从那片嘈杂中,仿佛听到了哪个耳熟的嗓音。
恍惚间,一人从天而降,翩然落在了她的身畔……
听说北越来人了,向来遇事镇定的楚离渊,一时倒有几分意外。
连日来勤奋的打造温馨和谐的夫妻生活,他忙里偷闲,正是不亦乐乎的时候,并不想有人贸然打扰。
况且对他来说,云锦早已是他的女人,就算他娶回来当摆设的那两年,北越都没有权力过问,如今他们夫妻正如胶似漆,更是没有外人置喙的余地了!
(啧啧啧,心寒,小云朵唯一的哥哥成了外人…)
“你做的好事。”
冷冷地睨了暗羽一眼,男人略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倒是能见着你那小秋了。”
对于侍卫放走小秋的行径,他哪里不知,只是懒得追究罢了——连他楚离渊自己,尚会被女人迷得失了常性,更别说木讷的暗羽碰上了活泼的小秋……
“……”
一看到小秋的身影,暗羽确实兴奋不已。
那丫头远去北越,生死未卜,因为主子出事,他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探她消息。如今见她真的搬来了“救兵”,却已是多余——
不知小秋知晓了夫人失踪竟是被主子金屋藏娇,如今更是有孕在身,两人相敬如宾,情意绵绵……会有多惊讶?!
想象着小秋张大嘴巴一惊一乍的模样,黑脸侍卫不禁笑弯了嘴角。
这幽州来的一主一仆悠然立于摘星楼门前,显然未将令人闻风丧胆的北越铁骑放在眼里。
此刻,那一支军队已将摘星楼团团包围,嘈杂声响引出了楼里众人。
就连向来不怎么过问楼中事务的楼主大人都出现了,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外头那气势汹汹的人马,笑了笑:“北越的军队名不虚传啊……我这小小的摘星楼,短短时日里竟惹来了这么多大人物,也是难得。”
“这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吓唬谁呢?”
向来好事的艳三娘更是伸长了脖子,朝那队伍不停打量,“不过领头的那位小将,长得可真不赖啊……”
“你这婆娘,眼睛往哪里看呢!”
江烨一把将艳三娘扯回自己身后,眸光却扫过那个立于寒风中,神态淡然得像正看天气的银发男人,“我说侯爷,你倒是做了什么好事,才引来这帮难缠的家伙?”
“家事。”
男人淡淡两个字,看都没看身后一溜看好戏的好事之徒,一双凤目光芒内敛,深沉难测。
“……”
后头众人统统闭了嘴,只揣着小手手站在边上,看那镇北侯如何解决“家事”!
“别把我摘星楼给拆了就行。”
周君漠丢下这一句,就立马消失无踪,大概又是忙着找他的纤纤“造人”去了……
那边厢,楚离渊气定神闲,正准备用他巧舌如簧的口才,打发这群北越来的多管闲事的“救兵”。
公主是他的娘子,如今更是连孩子都有了,感情渐笃——
就算以往对她有所亏欠,他自会好好补偿她,哪里轮的到他们多管闲事!
然而,当楚离渊信心满满,以为很快便能解决此事,回去安心陪伴娇妻的时候。
不曾想,那处僻静小院里,向来深居简出的云锦,已经趁着军队完全包围摘星楼之前,随别的男人越出了院墙,彻底弃他而去了。
急于逃离的心情过于迫切,云锦甚至来不及朝那北越人马中,隐约可见的翠绿身影多瞧上一眼,也没有见到领军的是哪个人物,便随着来人出了摘星楼,满心满眼只想着趁乱从楚离渊的眼皮底下逃脱才好!
轻巧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琉城,一直到了郊外一处僻静的密林里。
见云锦脸色难看,那驾车之人轻喝一声,将车马停了下来,撩开帘子,关切的询问她身子如何。
望着那从天而降助她脱身的男人,俊挺的侧脸,含情脉脉的眸光……
云锦一时无话。
这个曾经一面之缘的黑羽族少主,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而她呢?为何会信任一个可称得上陌生人的男人?
就因为曾经的“一饭之缘”?
还是因为曾经见他与那男人称兄道弟,便笃定他不是坏人?
可笑那镇北侯虽是整个北方最可怕的人,她却总是无理由地相信,他治下的百姓皆是本性良善之人……
第五十五章 公主不见了
甚至在北越军面前,她仍选择了与北方人为伍,多么可悲的自己!
“楚小……”
黑晋阳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见到了这日思夜想的人儿,却在紧要关头犹豫了,“不知这么唤你,还合不合适?”
“我闺名唤云锦,你可以唤我小锦……”
猜这少主多少也是知道了些什么,云锦无意再瞒他身份,却也不想亲口拆穿当时的谎言,承认自己根本不是楚离渊的堂妹——
她所做的任何事,总是以那个人为先,大脑每每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先过滤一遍,统统打上了楚离渊的烙印……
她再恼他恨他,也没有背后说他坏话的念头……
“云锦……”
年轻的少主将她名字挂在齿边,缓缓回味了半晌,方爽朗笑道,“真是个风雅的名字!如小姐之风采,令人难忘!”
“少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云锦此时镇定下来,面对这位豪爽热络的青年,也是落落大方地应对。
“自然是为了你……”
黑晋阳目光灼灼,盯着女人有些苍白却愈显清丽的小脸,“小锦。”
要说这黑羽族少主为何会突然从天而降,那就说来话长了。
自在清风苑见了云锦一面,第二日再未见她身影——
厚着脸皮向镇北侯询问,只得到淡淡一句“回南方去了”。
令这位第一次对女人一见倾心的年轻少主,自此对这位风姿卓然的“楚小姐”念念不忘,茶饭不思……
黑远山盼着儿子开枝散叶已久,这回难得见儿子有了心思,自是支持。
虽然经过一番打听,镇北侯似乎并没有多少堂姐妹,不过想来这远房亲表、沾亲带故的关系,不为人知也是正常。
作为北境势力最大的部族之一的黑羽族,族长黑远山亲自出面,频频向镇北侯打探那位“楚小姐“的消息,甚至直接示好,望以穿针引线,也不见镇北侯有任何表示。
对镇北侯惯打太极的套路甚为熟悉的黑远山,碰了几回软钉子之后,愈发来了劲儿,到处造了声势,势要给儿子娶到这位“楚小姐”不可。
恰逢镇北侯似乎出了什么事,呆在幽州城闭门不出,也不再理事。
黑远山干脆让儿子找人画了幅小像,描绘出那女子的样貌,发动全族的势力到处寻找。
结果整个北方,除了幽州城有几个南方嫁过来的小妇人身形有几分相似,再也没有其他线索。
看来这镇北侯也没有骗他们,那姑娘确实回南方去了。
于是黑羽族又将手伸到了南方地界里,继续探查。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终于从南方传回消息,有人在琉城见过这个女子。
看儿子眼睛发亮的样子,黑远山也没过问这女子的家世,原本大漠儿女不拘小节,只要儿子喜欢,无论什么出身,就算是伶人舞姬甚至寡妇……又有何妨!
所以黑晋阳曾犹豫着说出那楚小姐已有婚约时,反而是黑远山一脸的满不在乎,一句“先抢了再说”,颇有英雄豪情,尽显彪悍民风!
思忖着南方人多讲究,又想在镇北侯面前做尽姿态,黑远山还给儿子置好了一套聘礼,放满了数架马车,跟在往南方行商的车队后面,浩浩荡荡也是蜿蜒一路。
黑晋阳出门之后没有几日,一封飞鸽传书落到黑羽族的哨楼里,令正摸着胡子等家里添丁的黑远山呆了呆——
“楚家无嫁娶之意,望兄好自珍重,速召回车马和令郎,各自相安。”
别人恐怕不知道,但他黑远山对幽州城里的动静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侯爷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他重病一事多少还是走漏了几丝风声,甚至有传闻,据说人已不在城中了。
镇北侯神出鬼没不稀奇,奇的是,他对小儿婚事多番阻挠,这令一直拥戴楚离渊的黑远山,心中甚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