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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渊只是歉意地点头,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那气得惨白惨白的脸。
许轻拽着剑穗,杵在原地,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留意他们,突然,许轻忽然抓住宋子渊的手,“我告诉你,本公主要送出的东西,还没有送不出去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拉过宋子渊的剑,麻利的将手中的剑穗系了上去,系好后,揽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郑重其事道:“可千万别解啦,这只貔貅可保你一生平安,算了,说了也白说,你肯定会解,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打了死结,你解不开的。”
说完,朝他颇为得意一笑,宋子渊看了看剑上的穗,确实打了死结,再看她那一脸的喜悦,无奈一笑,只是摇头,并不打算尝试解开它。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宋子渊一身白衣,墨发用一根玉簪半束起,端着袖子,在大街上悠闲自得地走着,那如玉的脸庞,那儒雅的气质,引来了许多人侧目。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座桥,桥两头堆满了一群人,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很是热闹,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
许轻不容分说,拉着宋子渊,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宋子渊本就不喜这嘈杂的地方,被许轻拉着挤过一层又一层的人,更是难受了。
挤到最前面,他们才知道,这里在办鹊桥牵手活动,听那老板介绍,这游戏测试情侣间的缘分以及默契度,方式很简单,就是从现场挑出十对恋人,采取自愿原则,十对恋人用红布蒙眼,十对男女双方分别从桥的两边同时往中间走,若是恋人双方找到彼此,牵手成功,就说明有很强的默契感,两人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就能获得老板送出的七夕礼物。
规定,牵手成功最快的那对情侣,将会获得此次活动的头彩。
“首先,现场有没有人自愿报名的?”老板站在桥上,大声问道。
宋子渊觉得无趣,便准备拉着许轻离开,结果,许轻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举起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道:“老板,我我我!”
老板看了一眼许轻,又看了一眼宋子渊,直道他们郎才女貌,摸着胡须,满意点头,将他们引上了桥。
“我们走。”
宋子渊冷着眸子,环顾四周,周围人头攒动,挤满了人,他很讨厌这种情况,揉了揉眉心,拉着许轻便准备离开,却被许轻又拽了回去,“玩了再走不迟。”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但游戏嘛,讲究的是玩的过程,玩得尽兴开心就好。
宋子渊警惕地扫了眼周围,没有异常,才答应陪她玩这一次,许轻见他同意,握他的手紧了几分,眼睛不知不觉弯成了月牙。
接下来,老板选齐了十对恋人,男女双方被红布蒙了眼,由人带着来到桥的两头,男方在这头,女方在那头,只听得一声口哨,双方同时朝桥中央而去。
宋子渊凭借着自小习武的优势,即便被蒙住了眼,耳朵灵敏,不仅能听清周围一切动静,方向感依旧很好,一路朝桥上走去,每握一次手,发现不对,有礼地说一句“得罪。”
十个女人,说了十句得罪,宋子渊心头一惊,暗道不好,一把扯掉眼睛上的红布,看了眼十个女人,公主并不在里面,温润的眼神骤冷,握剑的手轻轻一抖,半截剑出鞘,架在老板脖子上,“人呢?”
老板哪见过这阵仗,看着那剑刃离自己脖子只有层薄纸的距离,吓得惊恐不已,哆哆嗦嗦,道:“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十个姑娘不都在的吗?”
宋子渊回头,再一数,发现少了一个,而就在刚才,还有十个,再看了看这个老板,吓得浑身直哆嗦,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才断定,这个老板跟掳走公主的人没有关系。
迅速扫了眼四周,看到西南街角的那辆马车已经离开,而那辆马车,从活动开始时就一直在,当时没觉得蹊跷,现在向来,有几分可疑。
思及此,才收回剑,询问了那辆马车驶去的方向,提上剑,脚尖轻点,运动内力,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窜出了十余里,眼看追上了,似乎被他们发觉了,马夫加快了赶车速度,宋子渊只好跟着加速,一路追了上去。飞鸢情劫篇(七)
宋子渊一个跃身,跳到轿子顶上,此时一把锋利的刀向他砍来,宋子渊身子一闪,躲开了攻击,从车里跳出两名蒙面男人,抽出剑,三人在轿子顶上打了起来。
三人打着打着,动作太多激烈,三人你一剑我一剑,很快,轿子便四分五裂,马儿受了惊,发了疯地朝前跑去。
马车上还有许轻,许轻被五花大绑,用布堵住了嘴,想呼救却又喊不住,急得在马车上乱翻,宋子渊见状,一个飞身,跳到马背上,急忙勒住了马的缰绳,试图让马停下来。
结果,旁边一把剑飞速朝他刺来,宋子渊余光一瞥,一手拉僵,一手握剑,飞旋开来。
眼看马就要停下来,结果不知是谁,一刀劈开马的脑袋,宋子渊见状,急忙跳开,顺手一剑,刺向那人心脏,动作快、准,狠,过程几乎没人看清。
其余两人见状,愣了片刻,随即同时出手,两人却发现,两人联手,皆不是他的对手,宋子渊一手执剑,不费吹灰之力,将二人挑落在地。
刚想问,他们都是谁指使的,结果其中一个朝他丢了一剑过来,趁他避开之际,趁机逃走,结果,宋子渊不偏不倚接住袭来的剑,迅速覆手一翻,将那把剑生生送进了逃走之人的心口。
那人回头望了他一眼,吐了一口血,缓缓到了下去。
另外一个蒙面人见了,腿哆嗦了一下,赶紧丢开剑,跪在地上求饶,“大侠饶命,饶命,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干我们的事。”
“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只叫人送了封信笺,并无露面,我们只负责接任务。”那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回着。
宋子渊转身,去解许轻身上的绳子,刚准备扯掉堵住她嘴的布团,便见许轻瞪着眸子,一直朝他摇头,随即,便听到身后利刃欻的一下,朝他们飞来。
宋子渊刚要回身,便被许轻扑倒在地,用她那弱小的身子护在自己的面前,刹那间,听得利刃进入身体的声音,他眼睁睁地看见小丫头的后背被血染得通红一片。
他心头猛怔。
搂她的手也被染红了大片,看到这些血,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当即起身,一把踢开那罪魁祸首,发了疯一般,抽出配剑,一个健步,上前将那人一剑封喉。
那人倒地,宋子渊还不解气,当即跳起,猛砍了他数十剑,直到地上的人儿血肉模糊,他才罢休。
这是他杀人最残忍的一次,也是最解气的一次。
许轻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看着他那近乎疯魔的模样,眼神里带着心疼,许轻朝他欣慰一笑。
她看出来了,他心里还是有她一点点位置的,至少刚才,他的行为,是在紧张她。
随即,意识逐渐模糊,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一切都归于宁静,她觉得,好痛好痛,之后,缓缓阖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来的,醒来时,宋子渊正抱着她,一路跑着,不停跑着,四处寻找着医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医馆,急匆匆地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连敲了好几次,一向很淡定的他,在大夫刚打开门刚要询问,就被他打晕,抱着许轻就直接闯进去了。
许轻被她放在榻上,来不及细想,就开始在药房里四处翻药,寻了几味止血药,碾成药末,又挑了好几味上好补血的草药用药罐熬了起来。
宋子渊处理好药草,才来到许轻身边,小丫头怕痛,一把握着他的手,眉头紧蹙,忍着泪水,意识模模糊糊的,不住喊着疼,“我好疼,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死。”宋子渊握住她的手,宽慰着。
一番安抚,便让许轻趴在床上,看着许轻背后上的巴掌大疤,已经血肉模糊,不由心疼,拿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剪开她后背的衣服,露出满是血渍的背。
小丫头的皮肤很嫩,被那么砍了一刀,不知该有多疼。
宋子渊眉头紧锁,轻轻帮她清洗了一番伤口,单单就清洗一番,许轻就疼得直抓床单,一番清洗下来,床单被她抓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随后,宋子渊取出银针,以及绒线,穿好线,消完毒,温柔道:“你这伤口太深了,必须缝合,这儿没有麻药,估计会很疼,你且忍着点。”
说着,递给她一根木棍,让她咬住,方便她痛时,有所缓解,许轻接下木滚去,咬住,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吧。”
缝的过程确实很疼,许轻咬着木棍,一直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无奈实在疼得厉害,缝完下来,那根棍子都差点让她咬断了。
许轻被折磨得浑身都是汗,疼得意识全无,缝好后,她直接趴在榻上睡了过去,额头上全是汗,宋子渊掏出丝帕帮她擦了擦,才小心翼翼拉过床上的被褥,帮她盖上。
宋子渊一直守在榻前,夜里,许轻迷迷糊糊叫着什么,反反复复,很是担心,宋子渊凑近才听清,她叫得是自己的名字。
他心头忽动,替她掩了一下被褥,结果,被她一把握住了手,嘴里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宋子渊也没有挣脱,伸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又温柔又心疼道:“别怕,我在呢。”
许轻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自己寝殿的,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而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更换了,迷迷糊糊她记得,回来那日,父皇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依稀记得,宋子渊跪在地上请罪,然后被痛斥了一通。
“公主你可算醒了。”春儿见她醒转过来,又惊又喜。
“宋子渊呢,他怎么样了?”一醒来,什么都不问,就问宋子渊的事。
“这…”
春儿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半晌回答不上来,许轻便知事情不妙,这次出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堂堂一国公主险些丧命,即便父皇不追究,朝廷那些人一定会趁机参奏他一本,宋子渊定会担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
思及此,顾不得伤,撑着微弱的身子,便要往御书房跑,她一定要救他,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能怪他,要怪也是怪她才对。飞鸢情劫篇(八)
那一日,她拖着虚弱的身子,不顾春儿的阻拦,一路跑到了养心殿,可离皇知道她来的目的,并不打算见她,将她拒在门外。
当时正值夏季,烈烈炎日,烘烤这大地,许轻顶着烈阳,跪在殿外,只求离皇能饶过宋家,饶过宋子渊。
她清楚,朝廷那些人早就看不惯宋子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新仇加旧恨,在离皇面前肆意诽谤,置他于死地,离皇明明心里清楚,却顾及自身统治,不得不将宋子渊问罪关进大牢。
护主不力,害公主险些丢命,只是一个契机,一个他们早就想把宋家扳倒的契机,只不过,里面还参杂着外来人员推波助澜,让事情变得更顺利了而已。
许轻并不知道,从她出宫的那刻,就在别人的预谋中,那些人,不止算计了宋家,也将她算计了进去,她只知道宫中的勾心斗角叫人害怕,却不知,那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才叫人胆战心惊。
她终是涉世不深,没能将这场战斗看清楚明白。
她跪在殿外,中途很多人来劝她,包括那些平日待她还不错的嫔妃,以及那些真心待她的哥哥们,他们虽在自己的领域各怀心思,可待她还是极好的。
可她一旦下决心,没有人可以改变她救宋子渊的信念。
明明宋子渊是救了自己,偏偏被那些人诬陷成了心怀不轨之人,不由感叹这世道何等不公,人心何等险恶。
离皇这次是狠了心不见她,她一跪便是三日,风里来雨里去,腿都失去了知觉,终于,三日后,她的身子再也吃不消,当即昏了过去。
离皇知道之后,从养心殿出来,亲自将她抱回了朗月轩,急急宣了御医来诊治,御医诊断过后,说她顶着烈日晒太久,中了暑,后背的伤口也裂开了,而腿因为跪得太久,阻止了血液正常循环,若是送医不及时,整双腿都会废掉。
离皇无奈摇头,许轻自小被他宠坏了,那受过这些苦,他是真不知道,宋子渊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堂堂一国公主为了他甘愿不要命。
自己带大的孩子,她的心性,离皇是最清楚不过,若是真要了宋子渊的命,恐怕他也将失去这个小公主了。
趁着许轻昏迷之际,离皇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革了宋氏父子太医一职,收回其大宅院,只留了他们一方小院子,将其财产悉数充公,规定宋家世世代代不得做官,虽然处罚得严重了些,但好在既保全了宋氏父子的性命,也没有因此驳了群臣的意见。
外人或许觉得处罚得重了些,认为这完全还达不到牵涉后代这种地步,只有离皇心里清楚,朝中那些豺狼虎豹,气焰昌盛,恨不得将宋氏满门抄斩,他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权益之策。
虽然他贵为一国之主,可有很多事,在这些年里,开始变得不由自主。
等许轻醒来后,得知宋子渊被放了出来,又惊又喜,可是,她的父皇,再也不允许她去宋府见宋子渊了。
他们只告诉她,宋子渊被放了,却没告诉她,宋府如此面临的艰难困境,离皇知道她喜欢宋子渊,在宫里下了死令,谁都不许告诉她真相,否则一律赐死。
为了保命,没有人告诉她宋子渊已经被革职,蒙在鼓里的许轻,以为宋子渊还会像往日那般,进宫来为各殿的妃嫔诊治,便每日在他必经的路段等候他的到来。
从夏等到秋,再从秋等到冬,素来易受冻的许轻,在这年的冬天,生了场大病,离皇请了宫里的御医,许轻固执得很,撑着身子,不许任何人给她看诊,躺在榻上,嘴里碎碎念叨着宋子渊的名字。
她告诉离皇,以后,她的所有病痛,只能让宋子渊来诊断,别人,一律不许碰她。
离皇拗不过这个倔强的丫头,只好破例将宋子渊召进了宫,为了许轻不伤心,并让宋子渊帮着隐瞒他家一事,宋子渊也欣然同意了。
宋子渊进屋时,许轻躺在榻上,迷迷糊糊说着什么,他走近看时,她面色蜡黄,周围萦绕着一股浊气,清澈的眸子,含着盈盈泪水,看着好叫人心疼。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病况,又对周围的丫鬟进行了一番仔细询问,随后,才替她把脉,春儿看他的眉皱成了一团,便知病情不简单,不等宋子渊开口,就已经落下了泪。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不过几个月,她的身子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
许轻小小年纪,心里装了太多事,因为思念过度,积郁在心,最终积郁成疾,这病,若是不早治,恐怕愈来愈严重,最后无力回天。
离皇得知这个消息,真是又急又恨,这丫头就是一根筋,性格执拗,心里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任凭别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他本以为,只要阻止她和宋子渊相见,日子一久,她或许就会忘了他。
看来,他错了,他的这个女儿,跟她母亲一个样,爱一个人,无论时间有多久远,都会将这个人记上一辈子。
离皇只好让宋子渊每日进宫来,开导开导她,这病本就是因他而起,跟他相处久了,心中的积郁也开始慢慢消散。
这年的冬季,格外的漫长。
看着窗外的飞雪,园子里那株梅,开得正艳,许轻盖了一条毛毡在腿上,围坐在火炉旁,看着正在抚琴的男人,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
琴声悠扬,飘荡在天空之上,跟这肃冷的天气融为一体,合着这漫天雪花,一同飘下,给这天地增添了一丝暖色。
许轻托腮,痴醉于这美妙的琴声之中,琴声停,她当即鼓起掌,笑得像个孩子,“子渊哥哥,你弹得真棒。”
每每看到这抹笑容,宋子渊的心就像被人重重敲了一下,有些震撼的同时,微微还有些痛。
“那我以后经常弹给你听。”宋子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
现在的她,最是需要呵护。
“好。”许轻眉眼一弯,天真烂漫的笑消逝在风里。
突然,宋子渊的手被她握住,许轻鹅蛋似的脸凑到他面前,笑得时候,露出两颗迷人的梨涡,“那子渊哥哥娶我好不好?”
闻言,宋子渊身子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