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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龙灵身上发生了许多事,他都无从知晓,因为他觉得,龙灵已经有人保护,无需他再操心,遂没让小厮打探她的任何消息。
就这样,飞鸢闲散过了多年,忽一日,龙灵在府门求见他,很是着急,可那时候的他,为了救病危的天帝,耗损了毕生修为,天帝的病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诊治能力之外,为了天界安定,他耗费修为救人,一夜之间,白了头。
她来求见他的那日,白发苍苍的他,正捏着一枚棋子,不知要下在哪里才好,小厮来通报时,他倒是十分想见她,可如今他的模样,定会吓到她,遂让小厮传话,“不见亦不会救。”
飞鸢知道花不归对她的意义,那是她的命,他不忍心见他心痛,可他已然无任何实力去救人,但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只好告诉她,有些人,不该救,生死轮回,本就是自然定论。
飞鸢一直认为龙灵不在乎他这个师父,百年来,从未想过回来探望她,他错了,龙灵偷偷回来过几次,只是躲着静静看他几眼便悄悄离去,离去时,总是会偷偷摘下几片无忧叶来做纪念。
她一直都记得,她的师父最爱这棵无忧,看到无忧,就好比师父一直在她身边。
龙灵原抱着侥幸的心态,认为她的师父会念在他们师徒一场的份上,救花不归,可她错了,飞鸢无情的拒绝,见死不救的冷漠,彻底让她寒了心,当时冲动之下,跟飞鸢断了师徒关系,抱起花不归,决绝而去,不再回头。
飞鸢得知她跟自己断师徒关系时,脸都白了,那棋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随后,当着小厮的面,拂袖,将棋局一把掀翻了,黑白色的棋子落了一地。
小厮吓坏了,慌忙捡棋,棋子都回到棋盒里,端到他面前,他刚想掀翻给,扬起的手不知为何停住了,只喃喃自语着,“也罢…也罢…”
飞鸢重新摆好棋,释然一笑,“也好…她不会看到我这副模样,挺好…”
窗外的无忧树瑟瑟作响,他抬起头来,看过去时,那棵无忧愈发倔犟起来,明明吹东风,偏偏那些叶子还向东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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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得知桃花谷被毁,而她的内丹,也被人骗了去,一波强盗将龙灵逼到了绝路,听闻,领头的人,叫百里澈,百里澈这个名字,于他,好生熟悉。
他想起,冥界的统治者,好像就叫百里澈。
他闻讯,迅速赶到了桃花谷,那儿已经是残墟一片,而龙灵,他亲眼目睹,她一身血红色的衣裙,坠入了火山中,溅起了很多岩浆,他看到,那个领头的男人最后想去抓,却恍若一阵风一般,什么也抓不到,最后,那群强盗内杀了起来。
他趁着他们内讧之际,一个闪影,飞下了火山口,跟那炽热的岩浆溶为一体。
飞鸢的师父,告诉过他,做药神之日起,便有一个回生咒,凡是药神都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做注,以不可轮回起誓,为已死之人作陪,可以以命换命,可让人起死回生,但代价就是一生不可轮回,丧失一世全部记忆,归于凡尘,拥不死之身,再无想起自己是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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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桃花谷旁的火山口,出现了一怪诞异象,从火山口冲出了一条火龙,身形巨大,翱翔九天,背上还驮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没了生命的迹象,静静躺在火龙身上,白衣似雪,墨发如初…龙灵复仇篇(龙灵视角)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便是认识一个叫花不归的男人,初时见他温文尔雅,处处为我着想,却不想,他的心机城府埋得如此深,一步一步让我沦陷在他的感情漩涡中,最后,再毫不留情夺走我的内丹,我的亲人。
师父多次劝我,我只当耳旁风,仍旧一意孤行,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徒留一副无用的躯骨。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谷桃花始盛开,最后见他那一日,谷中桃花遍地,我素来喜欢桃花,在苍梧山时,央求师父许久,他才答应在园中种植了一些桃花,师父是个木纳的人,不懂浪漫,每日看着我在桃园中流连忘返,自己却在无忧树下独自对弈。
谷中的桃林,是我亲自种下的,临走之际,有它们相送,倒不妄我悉心照料它们那么多年。
我终是因为没听师父的忠告,走到这步田地,我无颜面对师父及众师兄弟,唯求一死,可我到了火山口时,突然犹豫了。
我仍抱有一丝幻想,花不归,他或许是有真心爱过我的,我不想抱有遗憾离开,我就算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
可当我问他,一遍又一遍,哪怕他说对我有一点点情意,我也死而无憾了,可他避而不答,只是看着我,沉默又沉默。
那一刻,我便明白,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真正爱过我,哪怕在我将死之时,他也不愿说谎哄骗我。
呵,好一个狠心的男人。我只是苦笑,遂不再犹豫,转身纵身一跃,扑向熊熊火焰,扑向死亡。
跳下的那一刻,我觉得好似卸下了一座巨大的包袱,那包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终于轻松了,不再受感情所困,不再纠结谁有没有爱过我。
无所谓了,一切都结束了。
坠落过程中,我想到了师父,那个一惯严厉的男人,他再也不用听我唠叨了,再也不用担心我在外面闯祸了,此时的他,或许在无忧树下对弈,亦或许提着药箱出诊还未归来。
死亡来临之际,我才明白,这一辈子,真正真心待我且又关心我的人,除了青鸟,便是师父了。
扑向火焰,坠入岩浆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身体灼热滚烫无比,眼前一黑,世界归于宁静。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七日后,我从一片温热中苏醒过来,那岩浆似乎没那么燥热了,变得温和舒服,好比灵山温泉,泡在里面,舒适至极。
对于自己能安然无恙,我有点难以置信,直到看到同样在岩浆里的师父,我才明白过来,是师父救了自己。
我的龙鳞变得火红一片,已然不是从前那白如水晶的鳞片了,我的体内燥热无比,似乎要喷出火来,那一刻,我惊奇发现自己水火可控,身上的龙鳞也变化不一,有白转向蓝,亦从蓝变为红。
我本是一条水龙,擅长控水,今这一劫,我变得水火可控,开始在水火之间来回转换。
我冲破山口,驮着师父冲向天际,师父静静躺在我身上,一动不动,他依旧墨发如初,冷峻的脸俊俏无比,只是…
他深邃的眼眸,再也倒映不下我的脸了,再也装不下他最喜欢的无忧树了。
我带着师父回了苍梧,我知道,师父最爱那颗无忧,我便将他放在无忧树下,师父身边的小厮见我回来,没有丝毫惊诧。
那小厮跟了师父十几万年,感情自然深厚,见师父这般,不由分说,扑上来便是一阵痛哭,他哭得肝肠寸断,惹得我不禁也落了泪。
可我终是不相信师父已经彻底离开了,我感觉师父只是累了,睡了个很长很长的觉罢了,等他心情好了,自己便会醒来。
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所以当小厮告诉我,师父曾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他魂归混沌了,就将他水葬在无妄海。
我素来知道,师父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他自由惯了,受不得灵棺的束缚,想跟着那一波大海,四海游荡,无拘无束。
可我不愿意将师父轻易交给一片海,师父一生都在孤独中度过,我不想让他死后,还要守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过着孤独寂寞的日子。
小厮来那日,我将他轰走了,后来,师兄弟们来劝我,他们说,我这般,是对师父遗体的不尊重,要我好生安葬,我终是抵抗不了他们那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送往了无妄海。
听说,神仙死了,都葬在那里,我想,师父或许不会孤独的。
师父走后,那棵无忧树便无人打理了,我便每日精心打理起来,定期浇水,偶尔会在无忧树下一个人坐着,一坐就是一日,茶饭不思,无人来扰,看着铺满无忧叶的棋盘,心恍如失去了什么,扑在棋盘上大哭一场。
偶然一次机会,我从师父贴身小厮口中才知,那棵无忧树,原是替我所种,师父早在收我那刻,便已看透我内心仇恨太深,种下这棵无忧,希望我忘忧忘恨,忘掉不快,重新生活。
原来,师父不授予我法术,就是不想我背负仇恨度日,不想我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得知真相,我跑去无妄海待了三日,三日里,看着那碧海无波的海水出神,回想着与师父的点点滴滴,又痛又恨,痛得是一直误会师父,恨得是师父一直不解释。
我心里的仇恨,再难是一棵无忧能化解的了,仇恨的种子在我心底越埋越深,直到最后生根发芽。
灭族之仇,我无处可报,千年来,便就此耽搁了,可眼下的仇恨,我即已知晓仇人,说什么也拦不住我复仇的决心。
仇恨一旦扎根,没有了师父,我便再难甩开,日复一日,我被蚀骨的恨意折磨得几乎要疯魔。
师父离开之后,我变了,变得冷血无情,不再抱有一颗医者仁心,我开始变得比师父残忍,我也如师父一般,学会了见死不救,冷眼旁观。
世人都道我已入魔,秉性大变,定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可偏偏我还端着仙人身躯,依旧可以在仙界随意出入。
堕仙名单无我名,我便还是一日仙。
入魔也罢,成神也罢,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而我只想报仇,报仇。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查出花不归的真实身份,原来,他是冥王百里澈。
一得知此消息,我便提着剑去了冥界,冥府门口有两人拦去了我的去路,女的叫暗笙,男的叫息风,他二人自然不是我对手,我想也没想,挥剑将那个叫息风的斩于剑下。
他的血溅了我一脸,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个女的发了疯要我偿命,我本可以杀了她的,让他们做对亡命鸳鸯,也算做了回好人,可我犹豫了,我突然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是冥界的人,受命于百里澈,凡是跟百里澈有关的人,我除了恨便是恨。
我放了她,我知晓她跟那个息风相爱,我偏留着她,让她享永世孤独,百世折磨。
那日,我一路杀到冥王殿,冥界道路血流成河,对于冥界之人,我一点都不手软,沿路杀进了冥王殿。
百里澈一身玄色长袍,玉冠束起,斜倚在王榻上,见我闯进来,微微有些吃惊,嘴唇微微颤抖着,大概气愤我杀了他那么多人。
他起身,看向我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似有靠近我,我极其抗拒,沾满血的剑指向他道:“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他对于我的话,置之不理,一再向前,眼角隐隐有泪,嘴里唤着我灵儿,那声灵儿,像是压在口中碾转了许久,才蹦出来的。
“住口,既然目的已达成,就没必要再摆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了,我不过一界小仙,可受不起冥王的情意。”
我冷言冷语驳斥回去,一点都不留情面,他一点都没在意我的话,手竟然抚摩了我的脸,我当即打掉他的手,极其厌恶的瞪向他,道:“冥王大人,还请你放尊重,我今日前来,一则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二则就是亲手杀了你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
说着,一剑朝他胸口猛烈刺下去,鲜红的血从他的胸膛流了出来,我的剑更红了,因为他深色衣服的关系,血不怎么看的清,但染红了我的剑以及手。
他没有躲,我以为他会躲开,故而下手极其重,血溅了我一身,而他不仅不躲,还不断往我这般靠,他每靠一步,剑便深入几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紧逼,剑一点一点刺穿他的身体,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以为我可以像杀死一只蚂蚁一般杀了他,可我做不到,我终究还是爱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爱,让我无法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看着他一步步向前,那剑就要刺穿他的心脏,刺穿了他的心脏,我便大仇得报,师父在天之灵,一定欣慰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看的眼神,比以前还深情款款,我扭过头,不去看他,他逢场作戏惯了,我不会再上当了。
不会再上当,一定不会。我这样告诫着自己。
可当剑要刺穿他心脏时,我慌乱松了手,大骂道:“你疯了,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不会,永远不会。”
我朝他嘶吼着,骂着骂着,竟哭了起来了,我好恨自己,为什么狠不下心杀了他,我曾在师父冢面前信誓旦旦说过,一定亲手杀了百里澈,以祭他在天之灵。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真的很爱他。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内心拼命挣扎着,我要杀了他,可内心深处还有层声音告诉我,我不能杀他,两种声音交织,我变得不受控制,这种身体和心灵受折磨让我痛不欲生。
我一脚已经踏进了地狱,还有一脚仍然处于天堂,杀与不杀他,全在我一念之间。
最后,我丧失了生的欲望,迅速拔出了百里澈的剑,一剑朝自己的心口刺去,那剑穿过了我的胸膛,我终得解脱。
百里澈有些始料不及,看着我倒了下去,他接下了我,我在他怀里,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恨意,却什么也不说。
我要他永远记住我,记得曾有个叫龙灵的女人爱他至深,也恨他至深。
我相信,我眼底的恨,足以让他不好过一辈子。
弥留之际,我终是不曾对百里澈留下一句话,他知我恨他,只是紧紧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胸口的血与我的血混合在了一起,那味道,参杂着忧伤的气息,让我很不舒服。
我已经没了气力,只觉得好累好累。
闭眼那一刹那,我恍惚看到,师父一身白衣飘飘,墨发半束,站在无忧树下喊着我的小名,朝我点头微笑。
我缓缓伸手,师父牵着我的手,如小时候般,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乖,不要哭。”
我忍着泪水,哽咽着声音,静静看着他,缓缓阖眼,冰冷的泪珠划下眼角。
师父,徒儿来请罪了。百里自述篇(百里视角)
那一日,我处理完政务,正要靠榻小憩一会儿,我的手下,不予通传,也不征得我同意,匆匆从外面闯进了殿,我看他跑得太急,鞋子都跑丢了。
这般匆忙,定是有急事,我不予追究,直接问他何事,他说,有个女魔头来冥界挑事,凡是阻拦她的人都被她杀了,现如今快要杀进殿内来了。
我闻言,大惊,我虽树敌不少,但痛恨到要灭我冥界的,除了魔界,也别无其他,怎么会有女人来冥界找麻烦。
我正纳闷间,殿门被一团戾气破开,便见一红衣似火的女子,手里提着绝情,站在殿门外,恶狠狠地瞪着我,她周身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殿堂。
开始我没仔细看她,只是静静地躺在榻上,不慌不忙,可当我细看时,我顿时惊呆了。
她不是别人,正是桃花谷谷主龙灵。
我又惊又喜,起身朝她缓缓走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灵她还活着,她还能出现在我面前,我很激动,我日思夜想的人儿居然还活着。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看到她那一刻,我仿佛捡到了宝,喜不自胜,素来坚强的我,眼圈不知不觉也泛红了,只觉得眼眶一阵灼热。
我慢慢向她走去,她似乎很抗拒我,见我不断靠近,拿着绝情剑对着我,告诫我不要靠近她,否则她要杀了我。
我闻言,心中一颤,随后释然,我知她心里恨极了我,她恨我骗她,让她一无所有,她恨我,在她最后要跳下火山那一刻,没有丝毫动容,她一定觉得我从始至终没有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