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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假山之中,宇文轩分明看见宇文云压着楚桂儿,楚桂儿在他怀中哭。
她的大氅被扔在地上,让宇文轩忍不住去想象!想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宇文云吻她,楚桂儿也会向回应自己一样回应他吗?楚桂儿面对宇文轩也会脸红吗?
这样的想法如锥心之箭!宇文轩扫到桂儿脖颈处的斑驳吻痕,那鲜红娇艳的吻痕印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刺眼的让人不能忽视!
探手抚摸她的脖颈,触手滑腻软嫩。虽然知道那是他自己留下的,可是宇文轩还是忍不住的怀疑。
大掌在她细弱修长的颈项流连,桂儿觉得宇文轩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掐断自己的脖子。
下意识的躲避,岂料宇文轩再一次捏住她的下颔,逼着她看向他,“他能碰你!本王就不能碰你?”
桂儿吃痛,眼泪溢出眼眶,“没有……他没有……”
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滴在宇文轩手背处,他似被什么蛰了一下,收回手。
她又哭了……
桂儿哽咽,“夫君,我说得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我真的没有……”
楚桂儿不断解释,她真的没有说谎,她不懂,宇文轩为什么不相信她。
她哭的可怜,身子也跟着抽噎。宇文轩眸色几经转换,铁拳在袖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终转身离开。
宇文轩走了,桂儿本应觉得轻松,可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不知怎的愈发难受起来!
坐在那里哭了许久,都无法排解。侍婢们劝解无用,将就着伺候她梳洗睡下。
这一晚桂儿接连受了两次惊,天寒地冻又着了风,迷糊睡至半夜,脑疾突然发作了。
桂儿只觉头疼欲裂,想要喊人,昏昏沉沉也说不出话来。脑袋几乎要炸开,疼得她全身直冒冷汗。
昏睡中一直坐着光怪陆离的梦,好像是她儿时的事,她看不清,只听见耳边一直有人喊她乳名——月月。
那人的声音清朗,是宇文轩。
他一直在唤她的名,声音夹着温柔暖绵情谊,桂儿渐渐被他安抚,跟着他的声音沉沉睡去。
桂儿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大雪如鹅毛般飘落,天地银装素裹。寝房们内架着炭盆,烤的如春日般温暖。
床帷上的流苏被不知哪儿的风吹的摇摇晃晃,屋内燃了好闻的熏香。
侍婢见她醒了,连忙召来府医查看。
桂儿左右看了看四下,宇文轩不在。
府医来把脉,言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为防止脑疾恶化,要坚持服药。
桂儿还有些昏沉,侍婢服侍她喝了碗清粥,便又继续睡了。傍晚时分,她又醒了一次,左右看了看,宇文轩还是不在。
侍婢问她要不要起来用晚膳。
她摇头说没胃口,翻了身面朝里。桂儿至始至终没有问宇文轩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来。她知道,宇文轩不会来的,那晚他是恼极了,也是怒狠了。
他是骄傲高贵的王爷,从来都是别人奉承崇拜的对象,惹他不悦的人他不屑理会,更无需理会。
而自己是谁呢?一个痴傻的乡野孤女。
宇文轩之于她是天上的神袛,而自己之于宇文轩不过是一时新奇的玩物罢了。
他不会来,或许以后都不会来了。
至于她梦中听到的声音,大概是自己的臆想吧。
月月是她的乳名,这个世上只有娘知道,宇文轩不会知道。天渐渐黑了,侍婢见她睡了,也没点灯,退出去在外守着。
桂儿看着屋内的光亮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漆黑一片,四下都安安静静的。
这种寂静幽暗下,桂儿的心境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觉得心里很空,第一次觉得夜很长,长到几乎快没有尽头。
第18章 想家
脑疾发作虽痛不欲生,可发作罢了也就去了,身体并没有什么病症,所以桂儿总不过两三日就休息好了。
大雪封门,整日躲在屋内无聊,这日一大早起来,侍婢们嚷嚷着要打雪仗,桂儿闲的发慌,也加入了阵列。
一干人分为两队,起初还分敌我,后来玩疯了,也不认是谁,只一通疯玩。
桂儿平日温和没有王妃架子,侍婢们也都十分喜欢她,一玩儿起来就更没了身份之别,大家聚在一起闹得开心,桂儿也是被砸得满头满脸的雪花儿。
暖月轩的管事侍婢没跟着疯闹,只在旁边看着好笑,看着时辰,就催促桂儿去喝药。
桂儿玩的正高兴,说什么也不去,管事侍婢见她苦劝不听,悄悄出了暖月轩。
桂儿正被贴身婢女追的满院乱跑时,突然撞到一个人。那人身上硬邦邦的,桂儿也不管是谁,手中的雪往那人脸上一扬便要跑,谁知那人却一把将她扣住,桂儿笑道:“你快放开,哪有玩恼了抓人的。”
“王爷金安。”院中跪倒一片。
桂儿错愕,缓缓转身,这才看清方才被自己用雪球砸了的男人正是宇文轩!
他被自己撒了满头脸的雪,桂儿忙上去替他细细拍了。他身量高,桂儿踮起脚细心拍他脑袋上的细雪,小声辩解道:“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方才没注意看。”
她在雪地里玩儿,周身都湿透了,头脸上都是雪。
鼻头被寒风吹的红红的,小手也冰凉地厉害,宇文轩皱眉,“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去更衣!”
桂儿听训,乖乖进了寝房更衣。
等她穿戴妥当后出来,见宇文轩还在,桂儿颇为诧异,她以为他早该走了。
玄色长袍,桌前端坐,透着一股谪仙的味道,桂儿心剧烈跳了两下,缓缓走近。
宇文轩上下打量她,“本王有克扣你的吃食吗?怎么最近瘦了这么多?”
桂儿低着头,没说话。
她有些拘谨,宇文轩抿唇,“把药喝了。”
管事婢女闻言把药捧上来,桂儿看着那黑苦的汤药,皱着眉接过来。
“快喝了,药凉了药性不佳。”宇文轩开口催促。
桂儿咬牙,捏着鼻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药汁从舌尖苦涩至心底,桂儿忙去拾蜜饯吃,岂料宇文轩将蜜饯碟一挪。
桂儿呆住,疑惑地看他。
“要按时喝药,下次不按时,便不给蜜饯吃。”宇文轩沉声道。
“我知道了。”言下之意,就是这次不给她吃了。桂儿缓缓收回手,委委屈屈地苦着脸。
宇文轩看着好笑,抬手捏了颗蜜饯儿,“这次念你初犯,便饶了你。”
桂儿一听可以吃,当下嘴里苦得不作他想,忙凑嘴上去衔他手里的蜜饯。温软湿润的唇触碰指尖,留下湿湿,宇文轩沉眸看她。
桂儿却丝毫不曾察觉,自顾自的又塞了几颗蜜饯。
蜜饯吃完了,嘴里的苦涩散去,桂儿这才想起来,宇文轩来暖月轩,许是有什么事要嘱咐。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夫君来有什么事吗?”
宇文轩拧眉,须臾道:“只是路过,听暖月轩内吵闹,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桂儿点头,可能不是进来看看,是进来斥她没有规矩的。抬眼偷偷瞧他,他衣领口微微潮湿,是自己刚刚雪球砸出来的结果,宇文轩自从那晚负气离了暖月轩后,就再也没来过了,算日子有五六日了。
两方无话,宇文轩端坐,楚桂儿傻站,房间中静的出奇。正当桂儿觉得气氛十分微妙之时,却看郑禄一个劲儿的对她使眼色。
桂儿立刻懂了,是宇文轩在自己这儿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毕竟他公务十分忙碌,一般都是早晨出府,傍晚回府,晚间还要处理些公务。今日来这儿确实有些时辰了。忙道:“夫君既然忙,就去忙,我会记得按时喝药的。”
宇文轩额角一跳,狠狠地瞥了一眼桂儿,咬牙起身,拂袖而去。
桂儿上前相送,岂料被郑禄盯了一记白眼,他这一眼满满的委屈控诉,桂儿摸了摸鼻头,“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郑禄一跺脚,“王妃娘娘,您怕是要把咱爷活活气死才罢休呢!”
“我哪里敢呢?”桂儿莫名,自己怕宇文轩都来不及呢,怎么敢惹他生气呢?
“您是不敢,可该做的事您是一样都没落下!”郑禄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桂儿语塞。
郑禄还要说什么,只见前方的宇文轩停了脚步,侧首道:“郑禄,还不走!是等着本王找人来打断你的腿吗?”
郑禄也不敢再说了,忙快步跑了上去。
宇文轩冷扫他一眼,郑禄小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哆嗦着跟在宇文轩身后。
桂儿目送两人离开,想着郑禄刚才所说的话,若有所思。
小侍婢们见安王走了,又笑问桂儿还打不打雪仗。桂儿心里空荡荡的,摇头说不玩了。
又是一连五六日,宇文轩都没有踏进过暖月轩一步。桂儿心里愈发难受,却不明原因,也不得排解,以至于上课都时常出神。
教习嬷嬷见她有心事,早早的散了课。
桂儿却不走,仍旧恹恹地趴在课桌上,嬷嬷上前来问她怎么了,桂儿只摇头说没什么。
教习嬷嬷看她这样有些心疼。桂儿言行举止如孩子般单纯可爱,嬷嬷都是宫中的老人,无儿无女。看她乖巧又可爱,平日待自己也很亲近尊重,心下都私自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嬷嬷,你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宇文轩以前立过规矩,不许别院的人来暖月轩走动。所以院内就桂儿和一干侍婢,加上教习嬷嬷每日前来授课,就再没别人了。
桂儿着实有些呆不住,以前在崖儿村,虽然没人理会她,可是有山有水,有花鸟走兽,她一个人自在,从不觉得闷。现在安王府虽是锦衣玉食,可困在这院子里,实在委屈。
教习嬷嬷慈爱地摸了摸桂儿的头,“王妃想要出府,老奴没有权利带您出去。但如果您想要在府内逛逛,老奴们可以陪着您四处走走。”
“真的吗?”桂儿欣喜,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之前她两次出暖月轩,两次被府内的侍妾刁难,桂儿也有些后怕。
但还是抵不住诱惑,跟着两位嬷嬷出了暖月轩。心想着如果一会真遇见了有心刁难的人,自己跑快些就是了。
岂料这世事无常,桂儿怕什么就来了什么。自己刚出暖月轩没多远,正巧碰见两位装扮俏丽的侍妾。
几人迎面相撞,都是先一愣。
待回过神,其中一位妆容华丽的侍妾一脸不忿,上前一步要说什么,却被她同伴强拉着对桂儿行礼问安,又强拽着她走了。
“你要死!想是那日在暖月轩门前还没跪够啊!还是你想和如娘她们一样?你要去跪,要去死可别拉我!”
“怕什么?爷这对她不也是淡了,都半月没留宿朝辉院了!”
“你看着王爷不去暖月轩,暖月轩什么时候短过用度?什么好东西她暖月轩缺过?眼下不过王爷一时……”
一时什么,后面桂儿没听清。
看着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桂儿紧了紧抱在怀里的汤婆子,跟着教习嬷嬷去了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