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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脑子秀逗了吗，再三捋虎须，他可是那个连律法都敢藐视的北宫翼轩啊！
北宫翼轩一肚子火气没出发，紧绷着脸坐沙发上，双眸却紧盯着小蜜蜂般忙碌，却其实大多时候在瞎转悠的女人身上。
他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女人的脾性，说她能屈能伸吧，有时候跟他杠起来，完全不知道收手，说她有骨气吧，分分钟怂了，让他的一腔怒火喷也不是，不喷也不是。
84.章
85.章
季云初恭恭敬敬地把咖啡送到北宫翼轩面前，机器人般说，“老板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北宫翼轩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噎住，这个女人，永远都知道如何挑起他的怒火，偏偏还要摆出一副顺从无辜的样子，害他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般。
他冷凝着眼看她，一言不发。
季云初看地口干舌燥，没办法，被那么帅的人盯着看，哪怕知道对方在生气，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乱了频率。
衡量再三，季云初决定先开口，“我知道自己翘班不对，我以后改，行了吧？不过，这次翘班，我也不算全无收获。我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
“什么？”他兴致缺缺。
季云初夸张地比划着手脚，“就是那个欧阳谌，你还记得吧？”
“我记忆力没问题。”他眼露警告。
她哈哈笑两下，“记得就好，他，接近我是因为对你不怀好意，你要小心点儿。”
北宫翼轩冷笑，“我早知道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季云初大为吃惊，虽然她以前也怀疑过欧阳谌的动机，却一直没抓到线索，不能肯定，可看他的神情，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身为商人，时刻都要注意对手的动向，尤其我们这种跨国企业，表面看财力雄厚，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块小小砖头的缺失就可能摧毁整栋大厦。BE集团进入T市，我若是连隐藏的敌人的情况都没掌控在手里，早死好几百回了。”
看着他脸上的云淡风轻，季云初暗暗赞叹，不愧是商界叱咤风云的牛人，和她这种蹩脚小职员就是不一样。
“那你知道欧阳谌打算怎么做吗？”
北宫翼轩垂眼瞥她，“利用，你。”
“哇靠，你也太神了！”季云初满眼崇拜的星星，“那你知道他要怎么利用我吗？”心有些微地发紧，他不会连欧阳谌要和她交易的砝码都知道了吧？
五年前的事，季云初是有些矛盾的，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管被人轻视，还是同情，都不是她想要的，尤其高傲如北宫翼轩；午夜梦回对孩子的思念甚浓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暗想，要是能让北宫翼轩帮忙查，事情会否有转机？
“他没有机会。”他腾地站起来，大步走到落地窗前，注视着窗外的星空，“看见那颗最亮的星没？在它的四周围绕着很多颗灰暗的星辰，可不管它们如何嫉妒，如何运动倒腾，都不可能盖过那颗最亮的，因为它才是天生的王者，注定主宰这片星空。”
好狂妄的言论，偏偏她觉地这些话是那样配他，“那也不能任由他蹦跶吧？”
“当然。”北宫翼轩豁然转身，大步走回她面前，倾身向她，双臂撑在她身侧的沙发椅背上。
她防备地缩着脖子，“你干什么？”
他不屑地轻嗤，“放心，我对你平板的身材没兴趣。”
“那你靠我这么近干吗？”她仍旧没撤掉防备，她又不傻，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到底对她的“平板身材”到底有没有那么点儿兴趣，她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北宫翼轩有些气闷地落坐在身后的沙发，留给双方足够的空间，“我要你答应和欧阳谌的交易。”
啊？季云初张大嘴，很久都没合上，“你被我气糊涂了吗？”
哪有人主动要求别人合谋害他啊！
北宫翼轩没好气地乜她一下，“我脑子清醒的很。早在欧洲的时候，我就有留意过他，只是他一直在暗地搞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我还正想着怎么样把他炸出来，他竟然主动出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你想让我当双面间谍？”她耸耸眉头，工作这么多年，竟然有幸见识到这种高级任务，只是她这点斤两，和两大腹黑BOSS玩得转吗？
“你要是脑子不够用，玩不转，也可以只为把它当作单纯的交易。”
切，明显看不起她！
自我否定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质疑智商，哪怕大学没毕业的她，脸也会挂不住，负气地梗了脖子，“我脑子够用的很，就怕你不是欧阳谌的对手，害我血本无归。”
“你确定要参加这个游戏？”他表情严肃。
她回给他一个更严肃的神情，“当然。我之前拒绝，是因为考虑到你和小包子，既然你这个当事人都怂恿我，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话虽然说的很满，季云初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这种事严格来说是违背道德的吧？
“败的一方，会有什么结果？”季云初试探地问。
北宫翼轩食指在脖子上横向比了一下。
季云初仿佛听到了咔擦的响声，“这样太残忍了吧？”
“残忍？”北宫翼轩嘲弄地从鼻孔呼出一口气，“你确定自己是在格子间打混好几年的职场老鸟？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有的成功自然都需要累累白骨做垫脚石。”
“可是，那样会让很多人失业的。”她经历过失业身无分文的痛苦，微觉不忍。
“BE集团会因此发展壮大，将会给社会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薪资更高。失业的不过是职场的失利者。”
这就是职场的残酷性，一旦失败，就可能废掉十几乃至好几十年的工作积累，因为一家公司的倒闭将会给那家公司的员工盖上Loser的印章，想翻身，难如登天。
“我如果拒绝你的要求呢？”她狡黠地转着眼球。
他轻笑，“没所谓，还有其他人。”
季云初勃然大怒，腾地站起来，气呼呼地说，“北宫翼轩，你也太傲慢了吧，Y.B独家整理既然都开口求人了，就不能稍稍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吗？”
“只有缺乏实力的人才会低头，我，不需要。”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品啜。
“那你去找别人好了！”她生气地踹一脚他坐的沙发，“这种丧良心的事，我不屑做，给多少钱都不干，哼！”
“你不想要欧阳谌给你的价码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飘在空中。
季云初顿住脚步，有些忐忑地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欧阳谌给我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不知道。”他毫不避讳地摇头，表情变地凝重，“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这个欧阳谌，每当我觉地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他的一切，突然就会冒出一些东西，是我不知道的。不过，这样玩起来才更有趣。或许这就是大家说的成功人士不怕对手狠，就怕对手弱的变态心理吧？”
85.章
86.章
季云初腹诽了北宫翼轩一整个晚上，第二天看见他依旧没办法给他好脸色。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她太想知道那个孩子的消息。
可接受是一回事，真地面对欧阳谌时，她又有些不忍。或许有人会说她烂好人，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一团糟，还有心思同情他人，可她就是这样，这辈子都改不了。
现在，她只希望在计划实施的过程里，她能够细心点，稍稍控制节奏，将伤害降到最低。
欧阳谌眯着眼研究突然出现的季云初好久，才开口，“你怎么会来找我？”昨晚走的那样决然，他不信她会突然想通。
季云初暗叹北宫翼轩厉害，连欧阳谌的心思都猜到了，还为她想好了对策。
“我心情不好，随便乱走而已，不要自作动情好不好。”她佯装是他会错意的样子。
“哦，这么说，你不是来找我谈交易的，那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欧阳谌作势要走。
季云初好想掐死他，重重哼一声，“好了，我确实来找你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妈想见你。”
“阿姨？”欧阳谌微惊。
“我妈不是还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吗，今早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你去看她。”季云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要是觉地麻烦，这次之后，我就告诉她你去了国外……”
“不用了。”欧阳谌不等她说完就打断，“我愿意去探望阿姨，和她说话很有趣。”
傻瓜才信你的话！季云初暗暗腹诽，脸上装出很开心的样子。
季母确实跟她说过想欧阳谌了，只是没想到北宫翼轩连这个都知道，想起这件事，季云初就感觉后怕。
这个世上，恐怕没人愿意做北宫翼轩的敌人吧？他太恐怖了！
这样想起来，欧阳谌真是胆色过人，要不是他心怀叵测……
从医院出来，欧阳谌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严肃地问季云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和我合作？”
季云初毫不犹豫摇头，“我无心害人。”
“我昨夜又得到了个消息，你不妨听完再回答。”他掏出手机，递给季云初，“手机里的这个人，你认识吧？”
“戴维？”季云初不明觉厉，“这照片哪儿来的……”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认出了照片里的另外一个身影。
“苏嫚娜？”
“对，是她。”欧阳谌取回手机，“五年前，就是这个戴维和苏嫚娜做的交易。”
季云初又是一惊，竟然是戴维买的她！
那在房间里的男人是？她的心狠狠地颤抖着。
“我去找他！”季云初坐不住了。
“别冲动。”欧阳谌抓住她的胳膊，“戴维是北宫翼轩的心腹，看似一个小小的秘书，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你就这样冒冒失失跑去找他，他可能告诉你实情吗？”
“你说该怎么办？”季云初急地双眼通红。
“你只有彻底摧毁北宫翼轩的势力，让戴维失去了依靠，才能逼他说实话。商界的规矩，强者才能控制一切。”他轻柔地将她的小手包裹在大掌中，“我会和你一起实现这个宏伟的计划，加入吧，我不会让你后悔。”
季云初的心在动摇，因为骤然的变故，“我不可以因为个人的利益……”
“可以的。”欧阳谌加大说服的筹码，“我们是人，不是神，再说，你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做任何事都没错。难道你不想弄明白五年前的事，让那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可也不用去害人啊，我只要找出证据……”
“糊涂！那些人是谁，商界大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就有权，用钱玩弄权术，不然这么多年你怎么会毫无所获？”
欧阳谌的话如醍醐灌顶，她禁不住点了头，“好，我和你联手。”
“戴维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冲动，更不可以在他面前露出端倪，免得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季云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北宫家。
再次看到戴维，她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和北宫翼轩一桌吃饭时，她不由陷入沉思，她到底该帮北宫翼轩，还是欧阳谌？
他们之间的争斗，说白了不过是商业竞争，无所谓正邪，她之前答应帮北宫翼轩，不过因为小包子北宫羽，加上欧阳谌起心不良，可要是北宫翼轩牵涉了五年前的事情，那他也是个大坏蛋。
“真烦人。”她不小心将烦心事说漏嘴。
北宫翼轩听地真切，疑惑地看她，“为什么心烦？今天去见欧阳谌不顺利？”
季云初盯着他的眼，沉默不语，她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选欧阳谌，还是北宫翼轩？
“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北宫翼轩低下头，缓缓切着牛排，“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你要是愿意说的话。”
她真地好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却找不到合适的人。
久久得不到回应，他放下刀叉，认真地端详起对面的女人，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你动摇了。”
她没说话，在北宫翼轩面前，没人能藏得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