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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遇年感觉自己的火气已经到胸口的位置了，只不过表面仍然强装着镇定，临走前对着言岐的【创建和谐家园】狠狠的踹了一脚过去，然后才推门离开。
他原本是瞧着言乔的心情不好，担心她，所以才故意放IQ过来，一方面说不定可以让她心情好一点，另一方面也好让自己有机会来看一看她，可谁知道言岐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净不干人事儿，这下好了，别说想知道言乔为什么生气了，她别误会自己的性别取向就不错了。
言岐被踹的扑到了沙发上，想起来反打，只可惜楚遇年早就消失的没有人影了。
言乔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哥，你怎么傻乎乎的啊？”
“谁傻？你才傻呢？”言岐看见言乔笑了，他的心里也舒服多了，“你这傻丫头，你哥这是帮你出气呢你看不出来啊？”
虽然不知道楚遇年到底是哪里惹言乔不高兴了，但是在言岐这里，他妹妹总不会有错，永远站在言乔的这边，是他当哥哥的基本准则。
“哥，你真好。”言乔以前很少说这种话，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很少在意这些东西，就是感觉这次来了之后，言岐好像真的变了很多。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了，快洗手去，你哥给你做大餐。”
“嘿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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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起来，外面的天上就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连续不断，一直到了半上午的时候才有了转晴的趋势。
言乔从教学楼的洗手间里出来，楼道里有些地面不平整的地方已经有了积水，她的裤腿比一般人的要长，所以走到班门口的时候裤脚的位置已经不可避免的湿了一块。
她叹了口气，蹲下去把裤脚往上卷了卷，每次这个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的想骂言岐几句。
“言乔言乔！！”
一阵很着急的声音，索佳忽然从后门口冲了出来，然后一脸兴奋地把言乔从地上拽了起来，“快快快，你快来！”
“怎么了啊？”
“啧，给你看个东西。”
言乔不明所以地被拽到了班里，然后在索佳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了啊佳佳，怎么神神秘秘的？”
“嘘，小声点。”索佳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神神秘秘的从书包里拿了手机出来，打开了一个表格，偷偷地递给了言乔，“你快看，这是咱们班这次的期中成绩。”
“期中成绩？？？”言乔差一点没控制住音量，幸好及时压制住，压低了声音，十分惊讶的看着索佳，“不是吧？昨天不刚考的吗？今天就能出成绩？？”
言乔之前在临水镇的学校的时候，每次无论大考还是小考，出成绩最快也得三四天，她本以为可以在这次成绩出来之前再快活两天的，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啧。”索佳一副“这就是你没见识了”的表情摇了摇头，“何止啊，这成绩其实昨天晚上就出来了。”
第24章 你数学太差
“啧。”索佳一副“这就是你没见识了”的表情摇了摇头，“何止啊，这成绩其实昨天晚上就出来了。”
她接着说，“别人咱不敢说，就赵娴那样子，判卷子不飞起就不错了，那速度蹭蹭蹭的把整个年级都带起来了。”
索佳这么一说，言乔忽然就有了画面感，“那你怎么先有的成绩啊？”
“你忘了我好歹也是个班长好吧，赵娴每次都会提前把电子版的发给我，让我把咱班所有本科线以下的人都记下来，以后重点关注的。”
“哦哦，这样啊。”
索佳点头，“可不是嘛，而且本来电子版成绩单是不能提前外传的，可是我看见你的成绩实在是太激动了，就开个后门先给你看看嘿嘿。”
言乔也跟着笑了笑，其实她本身对成绩这件事儿还是看的比较开的，不过早晚都得知道，现在看和之后看都一样。
成绩单是按顺序排名的，言乔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名第二，总分588，年级75名。
往上看，位居榜首的人也很熟悉，就是她的同桌，许述，总分613分，年级第四。
“怎么样言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落后了半个学期的课，竟然考了咱们班第二诶！也太牛了吧！”索佳看起来倒是兴奋的不得了，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言乔的表情看起来淡定的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如果和她不熟的人，大概率会觉得眼前的这小丫头也太能装了，明明考的很好，还一副不满足的样子。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还差的远。
索佳见她半天没反应，觉得纳闷，戳了戳她，“怎么了？这还考的不好啊？你这反应，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啊？”言乔抬头看着她，苦笑了一下，“也不是考的不好，就是……”
她把手机朝向了索佳，手指着其中的一栏。
索佳皱眉看着，所有的成绩好像都不错，可是，“数学，40？！！！”
她嘴巴惊讶地能塞下一整个馒头，如果不是言乔指给她看，她还真没发现，这学霸还有这么一个巨大的bug。
“我去，言乔你数学用脚写的？我光二卷就已经40多了，你这，没写完？还是涂错答题卡了？”
言乔摇头，“其实我落下的课在家里也都跟着学的，数学我是真的不会……”
“好家伙，要不是这数学，你这分数完全能把许述超了啊，啧啧啧。”
索佳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许述在她们班乃至年级都是数一数二的了，没想到来了个更狠的，以后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变天了吧。
第一节上完英语，第二节就是赵娴的语文课。
她果真拿着成绩单，昂首挺胸的站到讲台上，上来就先分析了一次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话语激昂，铿锵有力。
言乔也没仔细听，大概就是讲了下这次班级的排名好像前进了，平均分比上次测验涨了3.85，但是本科线以下的人又增多了。
总之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最后目光欣慰的看向了最后一排靠门的两个位置，“重点表扬，许述同学，以及言乔同学。”
在全班惊羡的目光中，许述和言乔都十分淡定的互相看了一眼。
言乔:“同桌你还挺厉害的。”
许述:“嗯，你数学太差。”
“……”
在赵娴的带动下，班里掌声如雷鸣。
只有一个人，冷眼嗤笑了一声，看着他们的方向，然后将手里的橡皮一点点的掰碎。
-
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听了一整节课的思想教育大家都筋疲力尽。
按照学校的要求，在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所有同学都必须在班级里进行眼保健操，会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检查，专门查那些不合格的班级。
赵娴也害怕被查到会扣班级量化考核的分数，所以少有的没有拖堂，一下课就直接拿着课本离开，大喇叭也同时响起了眼保健操的音乐声，“第一节，揉天应穴……”
言乔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目送着赵娴离开后，懒洋洋的把手放在了眼睛上。
对于眼保健操这种东西，她从小到大都没听清过喇叭里说的什么什么穴，更别提按对位置了，就只是把手放在眼睛周围，胡乱的按一按，刮一刮，应付了事。
正闭着眼睛做第一节的时候，身边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就在耳朵边，声音的非常大。
整个班里倏地就安静了下来。
言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被猛的吓了一跳，肩膀都跟着颤了颤。
睁开眼，韩书瑶正勾着嘴角站在他们的身后。
许述的桌子被整个掀翻在地上，上面的书本和笔都散落了一地，滚的哪里都是，而他则咬白了嘴角，眼睛里明明有明显的愤怒，却依旧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同学，真不错啊，又是第一名？我记得我上次考完试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吧，如果再考第一的话，我就怎么来着？”韩书瑶假装思考，然后嘶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要把你的鞋从窗户外面扔出去，让你光着脚回家的，对吧？”
“韩书瑶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言乔实在没忍住，她不知道为什么许述总是这样任由她欺负，也不知道为什么班里的同学都这么视若无睹，只是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韩书瑶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笑了一声，眼神十分狠厉地盯着她，“小土狗你还是闭嘴吧，考个第二就了不得了？没看见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吗，你强出什么头？”
言乔往四周看了一圈，大家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有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还有几个等着看热闹的，她看到了索佳，表情十分复杂地对着自己摇头，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呵，言土狗。”韩书瑶抬起一只脚踩到了许述的凳子边儿上，然后俯身看着言乔，声音里带着嘲讽和不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针对这家伙吗？”
第25章 以后也不可以
她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许述，他僵硬地坐在凳子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额头上明显出了一层冷汗，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了肉里。
言乔有些害怕，许述这个样子不多见，“同桌，你没事儿吧？”
“他当然没事儿了。”韩书瑶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冷笑了一声，“土狗你来的太晚了，还没见过咱们许述同学的妈妈吧，啧啧啧，那叫一个漂亮啊，而且不光长得漂亮，还......”
“别说了！”许述终于喊了出来，他目光直视着韩书瑶，隐忍着，头上起了青筋，“别说了，我求你。”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卑微到了尘土里。
班里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眼保健操的背景音乐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韩书瑶的眼睛里原本还带着嘲讽的笑意，但是在听到许述的话之后，却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厌恶和鄙夷，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
“求我？你也配？果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瞧你那摇尾乞怜的样子，呸，恶心的东西……”
言乔眼看着许述，他的眼尾一点点变得猩红，嘴角已经被咬成了青白色，浑身轻微的颤抖，可还是一句都不说，任面前的人辱骂。
“行了，我也不想废话了。”韩书瑶厌弃的挑了一下眉尾，“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吧。”
良久的沉默，只见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之下，许述眼睛起了一层雾气，他俯身，颤着手去解自己的鞋带。
忍耐的极限，是自尊心的瓦解。
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秒钟，一双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像是在阴暗无比的深渊废墟中，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孱弱的，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光。
许述抬头，对上了言乔眼睛，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睛此时不解地看着他，有诧异，有愤怒，也有坚韧，像一只倔强的小鹿，拼命拽着摇摇欲坠的他。
就那一瞬间，眼角的湿热再也控制不住，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看着言乔，寒潭一般的眼睛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他对着她轻摇了摇头，然后甩开了她的手。
他本就是不值当的人，没必要再拖别人下水。
言乔稍稍一愣，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能理解，也不明白，眉头紧紧的皱着。
虽然大概猜得出许述也许是有什么不好的把柄落在韩书瑶的手上，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受这种屈辱不是吗，他是一个人，不是什么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牲畜，怎么可以这么放弃尊严？
她从小的时候言岐就告诉过她，不管什么时候受欺负了就一定要欺负回去，如果他骂你，你就要咬回去，他打了你的手，你就要打他的脸，他推了你一下，就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使劲摩擦，打到他叫爸爸为止。
这话糙理不糙，言乔一直记着，所以她再一次拦住了许述，“同桌，不可以。”
三个字，坚定如磐石。
这次不可以，下次不可以，以后也不可以。
许述的动作僵住，也许是整个班里过于安静的原因，言乔的话才会格外有分量的落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击碎了他强撑着的最后的一丝自尊。
“土包子【创建和谐家园】的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装什么装啊？多管什么闲事儿？！”
韩书瑶急了，直接上手揪着言乔的领口使劲地往后推了一把，她的力气不小，言乔毫无准备的往后仰了一下，后背猛然磕到桌角，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皱了起来。
“言乔！”许述脸色一变，忙上去扶她，书桌上的书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就在这时候，前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快快快坐回去，检查眼保健操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