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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啊？喂……方小晴，你什么时候成大小姐了？该不会你爸不要你，你被人领养了吧？”罗天阳虽然觉得手腕快要断掉了，但一句示弱的话也没有说。
方小晴听到这句话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而罗天阳看到这个眼神时愣住了，吞吞吐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是真的很好奇。”
方小晴抓住洛炎的胳膊，她本来就不想见到罗天阳，那是她童年最糟糕的一段回忆了。
洛炎也没说什么，松开了罗天阳就和方小晴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走到了一边的生活广场，在露天咖啡厅坐了下来，方小晴趴在桌上：“啊……感觉身体里的力量一下就被抽走了。”
“小晴小姐，您还好吧？”洛炎掏出手帕轻轻拭去方小晴额头的细密汗珠。
“你怎么会在这？”方小晴是真的没搞明白，但刚才的洛炎还真是帅气，一下就出现了，和超人似的。
“我是给你送便当的呀。”洛炎笑着将天蓝色的小纸袋放到了方小晴面前，“不管想调查什么，不好好吃饭可是不行的呀。”
“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也在这儿？”
洛炎闭上眼睛笑得很是神秘：“这个嘛……秘密。”
虽然洛炎这么说，但方小晴已经猜到了，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反正……洛炎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吧？
“但是……现在可是白天啊，阳光明媚的，吸血鬼不是一般都很怕阳光么？”方小晴扯开了话题。
“这个嘛……我倒是挺喜欢阳光的……”洛炎望向蔚蓝的天空，“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诶？其实也没什么，以大人的角度看来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方小晴一手撑着下巴，一首拨弄着纸袋，“我父亲不是一直很忙么，就每月给邻居一笔钱，让我在他们家搭伙，不过邻居虽然收了钱，却不太……很不喜欢我，他们每天吃的晚餐都很正常，给我的却几乎都是泡面，有时候只有白馒头，邻居家的小男孩儿也经常欺负我。”
方小晴自我嘲讽一般地笑了起来：“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告诉父亲就行了，但我只要一想到他会继续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就觉得很害怕，只要有别人在，哪怕那些人对我并不好，也比一个人在家有安全感……不过好像也差不多，小时候很怕放学，很怕面对邻居一家，还好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搬家了，之后就好多啦，我也会自己做饭了。”
是啊，用语言表达出来也只不过是这样而已，但小时候真的很难受，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这导致她见到罗天阳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那个无害的笑容，小时候就是用那种无害的笑容说出各种诬陷她的话，甚至是要求她跪地求饶才能吃饭。
方小晴眯起了眼睛。
“拿了人家的钱，却没有好好照顾……甚至是在虐待人家的女儿，真是过分。”洛炎低着头，脸都黑了，“我就说为什么小晴小姐会如此娇小，原来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好好吃饭，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为小晴小姐做最美味，营养最均衡的晚餐。”
“……啊哈哈哈哈……”看到洛炎那么认真又失落的表情，方小晴笑出声来，“其实也不算什么虐待啦，我就算是自己在家也只能吃那些东西的。”
“请不要这么笑，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能早十年……不，十五年遇到您就好了……我一定会照顾您的……您……您的体力就不会那么差了。”洛炎叹了口气，“我还记得那一次，您想跑上楼都停下来歇了好几次……”
“喂！”方小晴额头冒出了青筋，“快给我忘了！”
“方小晴！”
只见罗天阳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了过来，“还好找到你了！”
方小晴的脸又崩了起来：“你还有什么事啊？”
“不……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和小时候真是不一样了呢，不过这种眼神也很讨厌。”罗天阳皱起眉头来。
“哈？！”
“我是想说……让我帮你吧。”
罗天阳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他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面：“其实你刚才在大厦楼下说的话我听到了，你想看监控录像对吧？虽然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刚好在大厦某家西餐厅里实习，所以我会帮你的。”
方小晴眼中的罗天阳可不是这个人设，她直接躲到洛炎身后去了：“你……你有什么企图？！我可没钱给你！”
“我没企图呀。”罗天阳干脆在洛炎对面坐了下来，但还是盯着方小晴看，“我总觉得你对我有点误会。”
方小晴不说话，只是两只手扒着洛炎的肩膀，像警惕心很高的小动物一样看着罗天阳。
“不……我以前大概也是有点问题，但我那会儿是小鬼啊，我只是想逗逗你，你那个时候都没啥表情，我想就是让你生气也好的，谁知道你都不会生气。”罗天阳抓了抓自己的头皮，“其实那会儿我也叫我妈给你吃点正常的东西，她不肯啊，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都没啥朋友，又没表情，就挺好奇的……其实我也对你挺好的吧？我有一次不是偷了点罐头给你吃么？你自己不要的！”
“怎么可能接受你这种人给的东西！搞不好又会污蔑我，说是我偷的了！”方小晴气得直磨牙。
“……那只是我的恶作剧啦，你那个时候太消极了，好吧，其实是我爸妈不好，虽然你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玩伴的哦。”罗天阳叹着气，“小屁孩嘛，哪懂那么多，反正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青梅竹马。”
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方小晴又觉得胃部一阵不舒服：“哈？玩伴？玩具还差不多吧？！我可没见过哪个玩伴让一个小女孩当守门员，然后往她身上踢球的，过分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呢。”"
第8章 危险的气息
罗天阳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的：“你是不是傻啊？你小时候那么漂亮，多少男孩子喜欢你啊？就你自己不知道，小屁孩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当然就是欺负她了！”
“能不能请你……安静一下？说实话，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洛炎打断了罗天阳，“你所谓的小屁孩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已经给我的主人留下了深刻的童年阴影，再加上你的父母是带有恶意的，所以让她回忆中的你也带着恶意，如果真的想要表达自己没有恶意，能不能说一些比较实在的？”
“实在……？所以我这不是来帮她了么？”罗天阳一脸不爽，“而且你谁啊？一个佣人那么了不起？”
方小晴听到这里目光更凶狠了：“洛炎先生才不是佣人！他和我和你都是平等的！他……他……他是我的……嗯……反正就是比较重要的人！”
脱口而出之后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一张脸红得和蒸螃蟹一样。
“……是吗？切。”
“所以呢？那三个字不该说出来吗？”洛炎冷冷地看着罗天阳，“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伤害到对方，最基本的三个字，你不知道么？”
“唔……”罗天阳咬着牙站起身来往后退去，“怎么回事啊，你这个管家！什么啊！什么啊？！为什么要我道歉！我可没做错什么！”
“哈……”洛炎叹了一口气，“虽然你现在穿得很有大人样，但还是小鬼呢，小晴小姐，我们走吧，我也有办法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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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罗天阳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然后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对不起啊，我有时候的确有点过分了，也代我爸妈向你道个歉，好像坑了你爸很多钱，对你也不够好……有空的话，到我们餐厅来，我请客……”
“这样还算是比较像一个成年人了。”洛炎清了清嗓子，“小晴小姐，我们就接受他的好意吧？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一个危险人物。”
方小晴皱着眉头瞄了罗天阳一眼：“我知道了……但不是我找你帮我的，是你自己来帮我的哦，我真的没有任何好处给你！”
“……我觉得还是以前的你比较可爱，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不过……算了，反正也是我追着要帮你的，就当是为了以前的事道歉吧。”罗天阳这么说着。
“那……谢了……”
感觉怪怪的，这和方小晴印象中的罗天阳差得有点远，两个人互换了手机号码之后罗天阳就赶着去上班了。
而洛炎和方小晴一起经过安杰尔大厦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抬头盯着大厦看，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额头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跟着您一起来真是太好了。”洛炎低下头轻轻按了按眉心。
“怎么了？”
洛炎抓着方小晴的肩膀离开了安杰尔大厦：“小晴小姐相信我吗？”
方小晴不假思索地回答：“相信啊。”
“这栋大厦里有危险的气息，我觉得，小晴小姐果然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下去比较好，否则很可能会惹祸上身的。”洛炎无比严肃地盯着方小晴看。
危险的气息？
方小晴皱着眉头，该不会是这栋大厦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然后自己的父亲进去之后就被附身了？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洛炎越是这么说她就越好奇，更想知道真相了。
一边想知道关于父亲去世的真相，一边又相信洛炎所说的危险气息，方小晴很纠结。
“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洛炎的肩膀前后摇晃，“你赶紧回家去休息啊！不是说超过24小时就会翘辫子吗？而且你大半夜才到家的吧？都没休息吗？！”
“……”洛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眼中盈满笑意，“您在担心我吗？”
“那是当然的了！”方小晴松开洛炎双手插在胸前，“真是的，以你的手艺完全能去米其林餐厅当厨师了，干嘛要挑大半夜的工作啊？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啊。”
“哈哈。”洛炎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要说对身体不好……其实吸血鬼本来就是夜行生物啊，而且……如果到餐厅去做厨师的话，一定会很忙的，就没办法照顾您了。”
“你……优先考虑自己的事啦！不用照顾我也没关系！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方小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洛炎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笑着。
……
方小晴比想象中更早接到罗天阳的电话，就在她吃午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居然是罗天阳，她差点就把手机给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清醒过来赶紧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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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把手机拿开了并且揉了揉耳朵：“刚才在吃饭，抱歉抱歉……”
“我问过了，监控录像只能给高层人员看，不过……一年前的几乎都销毁了，所以哪怕我能找到高层也看不到录像了。”
听到罗天阳的话，方小晴一点都不惊讶，她也想到是这样了：“嗯……谢谢你哦，没什么，我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
电话那头的人稍稍顿了顿才开口：“我……听一个前辈说了，去年10月7日，有一个中年男人跳楼【创建和谐家园】了，据说……姓方……该不会……是你的……”
方小晴闭上双眼：“没错，是我父亲。”
“笨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开你老爸的玩笑了啊！”罗天阳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方小晴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比较没那么可怕了。”
“废话！我本来就不可怕！我说……你是不是怀疑，你老爸是被人害死的？”
“嗯。”
“我一定会帮你找出线索的！你放心好了！”
方小晴本来是想让对方不要继续管这件事了，但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再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在和男朋友聊天吗？”
艾莉娜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方小晴叫了一声。
“吓到你了？对不起啦。”艾莉娜一手捂着嘴偷笑，这笑容意味深长。
方小晴赶紧解释起来：“才不是男朋友啦！我喜欢的是那种很温柔……很绅士……”
只是，解释到这里，她自己都有点懵了，总觉得她所描述的那个……好像有点像家里的某位吸血鬼，她嘴角抽搐。
“看来……是有人选了对吧？”艾莉娜坏笑起来，用胳膊肘戳了戳方小晴的肩膀。
“才、才不是！”方小晴捂住自己的脑袋，不会吧？自己认识洛炎也就一个多星期……不过洛炎真的很好，为了保护她受了重伤，还对她那么温柔，在她伤心的时候那样安慰她。
……不是吧？对方可是吸血鬼诶！不过……
好像和吸血鬼谈恋爱也挺不错的呀，这种少女漫画不是很多么？方小晴抬头思考起来，吸血鬼管家和大小姐的恋爱故事吗？
……她想到这里脸都黑了，对啊，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小姐，洛炎会对自己那么温柔，一定也是因为签订了契约的关系，如果自己要解除契约的话，洛炎又要饿肚子了。
对，一定是这样，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方小晴点了点头。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下班后刚整理完东西准备回家，就发现蛋糕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欣赏橱窗内展示用的蛋糕。
“洛炎先生？”
听到方小晴的声音洛炎抬起头来冲着她笑了起来：“小晴小姐，你下班啦？我来接你了。”
洛炎戴着口罩，嗓音也相当嘶哑，她几乎都没听出来。
因为天气不是很好，昏暗的天空将洛炎的脸色衬托得很苍白，这让方小晴想到两个人相遇时的画面了。
“你没事吧？”方小晴皱着眉头，“声音怎么成这样了？”
“啊……咳咳咳！对不起！我感冒了。”洛炎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声咳嗽起来，“我……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