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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就……像和普通人相处一样啊……因为我也没有家人了，所以……可能更像家人的感觉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我都没怎么接触过。”方小晴很诚实地说了出来。

  “……是吗……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林若寒盯着方小晴看了起来，“为什么要救我？我之前差点把你给砍死了，不是么？还是说，你就是喜欢所谓的拯救弱者，会让你产生优越感？我搞不懂你，之前救了吸血鬼，现在又来救猎人。”

  方小晴只是冷眼看着林若寒：“如果……看到某个人在自己面前快要被杀掉也无动于衷的话，我觉得……和那个凶手是没有区别的。”"

  第26章 扩散

  林若寒已经不说话了，只是缓缓低下头去，就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妈耶！方小晴背后的冷汗压根就没听过，她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也要死了，不如赌一把用嘴炮试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感谢这么多漫画让她练就了十分扎实的嘴炮功底。

  “话说，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换我问你了。”

  “什么？”林若寒抬起头来。

  “继承者是什么？”方小晴真的很在意这个，那个风衣吸血鬼说什么传说中的继承者，是指她么？

  林若寒将信将疑地开口了：“真的假的？你和吸血鬼么混得很好的样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么？所谓的继承者就是……”

  “小晴！”

  方小晴回过头去，看到的是满头大汗往这里跑来的洛炎，“你到哪里去了？我去蛋糕店找你，他们说你病了在医院……我找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找到你，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诶？”方小晴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都没反应，“啊，最近天气太冷了，手机总是自动关机，抱歉，让你担心了。”

  “身体，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才去医院的呢？”洛炎轻轻抓住了方小晴的肩膀，满脸担忧。

  “嗯……没什么了，我只是去做了一次身体检查而已，医生说我很健康。”疼痛成那个样子，方小晴实在是不敢说出来。

  “那我们走吧，这种地方总让人觉得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洛炎搂住方小晴的肩膀就往小树林的出口走去。

  “我说……”林若寒想要喊住方小晴，但是却迎来了洛炎无比冰冷还充斥着杀气的目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洛炎给了他一个狡黠的笑容。

  林若寒双手握拳不停地颤抖着，面部表情也相当凝重。

  ……

  “小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位朋友，就是传说中的女神吸血鬼？”

  空旷的地铁上，洛炎突然这么说道。

  方小晴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应该不会吧……吸血鬼不是红色瞳孔么？她是乌黑的呀……而且……”

  “我现在也只是有些怀疑，”洛炎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因为，她就是那个小R吧？今天被推送了她的直播，可以说是相当恐怖了，刷弹幕和礼物的那些人，就像女神病患者一样，当然，如果不是就最好了，这样你就不会被卷入了。只是，她身上的气味实在是让人很在意。”

  “气味？”

  “嗯……就像是被掩藏在很浓烈香水味底下的……吸血鬼的气味。”

  其实方小晴自己也很怀疑，看到秦莉盈身边有那么多男性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都太夸张了，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吸血鬼的话，一切反而合理了。

  看向了车厢内寥寥无几的乘客，几乎都是男性，都在津津有味地捧着手机看直播，而且嘴里喊着女神女神，方小晴瞄了一眼，的确是秦莉盈的直播没错，她抓住了自己的包。

  “那个……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我现在要去蛋糕店。”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方小晴忍不住说道。

  “不，今天……是外出逛逛的心情呢……小晴你好好工作就行了，我在附近逛一会儿就回会加的”洛炎温柔地笑着。

  “是吗？”方小晴点了点头，总觉得今天的洛炎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洛炎……真的只是因为血统不太纯，所以才拥有着灰色瞳孔吗？昨天的那些，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自己……是继承者的话……那么……洛炎又是怎样的身份呢？方小晴总觉得有一些真相呼之欲出，但她又不敢去想。

  另一边，洛炎看着方小晴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张脸立刻紧绷起来，这是什么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强烈的预感了，让人几乎要窒息的危险气息，至少……也要呆在能够随时保护方小晴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早晨经历了那么剧烈的疼痛，现在身上那些细微的疼痛反而已经让方小晴觉得很习惯了，既然检查不出问题的话，就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就好像体力的问题，即使再怎么去改善也没用，突然就自己好了。

  走到蛋糕店门口，方小晴脸都黑了，只见罗天阳委屈细细地蜷坐在大门口，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

  “……你在这儿作什么呢？客人都会被你吓跑的……方先生居然没报警吗？！”方小晴一脸不爽，用鞋尖戳了戳对方的小腿。

  罗天阳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住方小晴的衣服，眼泪汪汪的：“呜呜……你为什么挂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呀……”

  方小晴满头的黑线嘴角抽搐，抱歉，虽然对方很可怜，但她现在只觉得好恶心……

  “大哥你人设有点崩，快起来啦，你这样人家都不敢进去买蛋糕了。”话虽如此，但说实话，方小晴发现不要说是蛋糕店的客人了，街上的行人都比前两天少了，即使偶尔有人经过，也一定是捧着手机在看直播，而且基本上都是男性。

  毕竟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能因为吸血鬼的传说太可怕，大家没事儿也不敢出门了。

  “你原谅我了吗？”罗天阳站起身来，摘下眼镜擦了擦，“我可是为了得到你的原谅特意请假了。”

  “我说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饶了我吧。”这真不能怪方小晴自我意识过剩，长大之后的罗天阳也太诡异了。

  “才不是！”罗天阳红着脸反驳起来，“我只是真的把你当做很重要的朋友，顺便一提，小时候也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方小晴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特别勉强地挤出几个字来：“我、我很感动……”

  “从你脸上一点也看不到感动啊喂！”

  “好了好了，很感动，你赶紧走吧。”方小晴直接把罗天阳给踹开了。

  反正，即使对方所说的那些充满恶意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也无所谓了，虽然当时受到了冲击，但最初就没有对这个人抱有任何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什么的。

  店里的三个人懒懒散散的。

  “截至今日11点整，町水市已经有29位女神病患者不治身亡了。”方先生看着手机屏幕，“虽然女神病患者皆为男性，但由于这些男性的脾气会变得暴躁攻击性强，所以女性也恐慌起来。”

  “哎，这死亡率也太高而且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个女神病到底是什么鬼啊，搞得人心惶惶的，不会真是吸血鬼吧？这世上真有吸血鬼吗？”艾莉娜懒洋洋地趴在收银台上。

  “有的吧，不是说死者脖子上都有被啃过的痕迹么？”方先生叹了口气。

  谢雨明显抖了一下。

  “哦，小方，你来了？身体好点没？”

  方小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事了。”

  这一整个下午都没什么客人，大家都在翻手机，女神病患者是越来越多了，而且死亡人数也在直线上升。

  气氛一下就变得很凝重了，到昨天为止虽然有很多女神病患者，但死亡人数只有一个，但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就好像潜伏期和发病期都过了，直接到了死亡期。

  艾莉娜看着大家表情都那么严肃，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为什么老板和谢雨没有患女神病呢？好奇怪哦，你们该不会是对女人没兴趣吧？”

  说到这里，她还竖起了兰花指：“难道说……是这个？”

  方先生一边翻着手机一边特别淡定地说道：“我的确是不喜欢女人，不过也不喜欢男人。”

  “……是吗。”

  “对了。”方先生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走进休息室，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扔给方小晴一本书，“小方，你好像对烘焙很感兴趣？这是我好多年前买的书了，上头有很多详细教程和小技巧，现在已经绝版了，我觉得比那些烘焙学校的更有用，你可以去看看。”

  方小晴低头看着那本早已经被翻得有些旧的书，《烘焙进阶大全》，封面也很眼熟，她抬头看着方先生，又想起了9年前那个正义感十足救下了她的少年，两张脸重叠在一起，只是变得成熟了很多，其余的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

  “方先生！”方小晴一把抓住方先生的手腕上下挥动，“真是太感谢你了！各种意义上的！”

  这下倒是把方先生给整懵了：“不……一本书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的。”

  “不不不，如果没有您的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会怎样！”方小晴很是感动，毕竟遇到救命恩人了嘛。

  方先生一脸茫然。

  这一个下午都没什么事，很早就打烊了，之后的几天都持续着这种状态，整座城市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

  大部分人都处于恐慌的状态中，但另一部分人则沉浸于女神的痴狂中。

  蛋糕店一天都没几个客人，方先生每天也就只做少量的蛋糕。

  这一天打烊之后，有个中年大叔来买了蛋糕，那会儿店里也就只剩方小晴还没走了。

  方小晴总觉得这个沉稳儒雅的人特别眼熟，回忆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安杰尔大厦门口撞到过这个大叔，还害得大叔的文件洒了一地，结账的时候，她特意自己买了一个甜甜圈送给大叔。"

  第27章 魅惑者（上）

  “这是？”对方有些迷茫。

  方小晴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吗？之前在安杰尔大厦门口我不小心撞到过你，这个是当时的赔偿。”

  对方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记得了，我可不能白收别人的礼物啊，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回礼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诶？不用了！”这下方小晴反而有些为难，对方这么说，搞得好像是自己想要回礼，或是想接近对方才会送甜甜圈的，好尴尬啊，不过对方还是直接把名片塞给她，然后就离开了蛋糕店。

  这……还真是个怪人啊，对一个甜甜圈那么认真，方小晴歪着头想道，看了看名片。

  VK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梁仲。

  哇！院长！人工智能！看着十分高大上啊！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对方当做是那种随意搭讪的妹子了。

  不过……那个大叔好像还挺正常的，没有患上女神病呢。

  “小方啊，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方先生走出厨房。

  “好的。”方小晴背起包就离开了蛋糕店，还没走出多远，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人是罗天阳，第一句话就是……

  “……借我钱。”

  “哈？”方小晴有些不耐烦，“为啥要我借你钱啊？”

  “别问那么多，借我钱……”

  喂，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方小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直跳，这声音怎么觉得就和灵魂被抽走的空壳一样？她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臭娘们！我叫你借我钱你听到没！”

  在近乎疯狂的尖叫声中，方小晴挂断了电话，妈个蛋……差点被吓尿了好吗？！

  听声音的确是罗天阳没错，但……这怕是有病吧？

  不……也许还真有病，女神病……方小晴只觉得冷汗嗖嗖地往下淌，那家伙问自己借钱是准备给女神买礼物吗？

  不是吧？那家伙在哪儿？！也被吸血了吗？得送去医院才行吧？但自己实在是不敢再打过去了，方小晴来回踱步就接到不行。

  然而对方又来了一个电话，她闭紧双眼按下了接听键。

  “快点啊！！！借我钱！！！不然女神就要讨厌我了！！！”

  又是近乎尖叫的感觉，方小晴只觉得耳膜都要炸了：“不是……大哥你冷静点，你自己那么多钱呢？你不是在安杰尔大厦工作呢吗？工资肯定很高啊。”

  “辞职了啊，那种破公司！钱都给女神了！快借我！只要两千！”

  果然是女神病……方小晴一咬牙一跺脚：“你……先去医院好不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方小晴知道，医院会收留并且隔离女神病的患者，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种并具有传染性，这种措施也是为了不让大家更恐慌而已，也为了不让那些病人想不开【创建和谐家园】。

  “你到底借不借？不借当心我炸了你们那家破店！”

  方小晴深呼吸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始嘴炮，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并且，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

  ——还喜欢吗？本人制造的这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