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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晴很庆幸第二天是她休息的日子，不然她已经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谢雨了。

  洛炎正在打扫厨房，方小晴坐在沙发上，想起了地铁上的那个大叔，于是她也点开直播软件。

  首页推送的是最近很火的女主播小R，方小晴点了进去。

  长得还真的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她本来以为会是那种掐着嗓子嗲声嗲气说话的，但其实对方的声音很温婉，妆容也比较自然，一头棕色的短发，穿着白色毛衣和粉色短裙，整体给人的感觉舒服到不行，方小晴直接躺在沙发上，就连作为女生的她也有些被吸引了。

  哇哇哇……礼物榜刷的好快！方小晴算了下，大佬们刷起礼物来都是五位数五位数来的。

  “大家如果有心事也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也许无法为大家解决，但至少可以为大家分担一下。”

  听到小R那么说，方小晴想了想，发出了这样的弹幕。

  ——最近很在意的男生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发出去之后她就有点后悔了，脸红红的，不过，毕竟小R人气这么高，弹幕也刷得很快，未必会看到自己的那条。

  “啊呀，好像有可爱的妹子也在看我的直播呢，说是在意的男生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对方去世了啊。”小R直接念了出来。

  方小晴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把音量调小，就怕厨房里的那个人听到。

  弹幕飞速往上翻滚着，很多人都说不一定是妹子，八成是基佬之类的。

  “你们不要刷这种话啦，我相信是妹子，其实这个很简单啊，妹子，你听好了，对方已经不在了，但你所在意的人估计还喜欢着她，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所以，你不要接近那个人了，你也不想做一辈子的替身吧？男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即使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心里想着的也一定是初恋，更何况不是分手，而是对方死了啊，放弃吧，总不能和死人抢男人吧？”

  ……错觉吗？总觉得这些话有点难听啊，但弹幕和礼物刷得飞快。

  ——放弃吧！

  ——女神这么说那一定是这样了，对方肯定把你当替身！

  ——妹子要是有女神那么漂亮，我可以考虑接手233

  方小晴默默地关掉了直播软件。

  其实也是，洛炎会一直住在这里，保护着这栋别墅，也许就是因为没办法忘记那位严格又温柔的大小姐。

  而自己只不过是唤醒了洛炎的人，而且和他签订了契约，所以才被温柔对待的吧。

  一旦往这种方向思考就觉得非常失落。

  “小晴，我做了水果塔，要吃吗？”洛炎从厨房探出了脑袋。

  “要！”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方小晴啃了一口水果塔，真的是好吃到想掉眼泪，香甜的卡仕达酱配上水果的酸甜，简直是绝配啊，她觉得不管吃多少都不会觉得腻。

  看到方小晴好像很喜欢，洛炎轻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张门票：“话说……酒吧老板送了两张电影票给我。”

  “电影票？”方小晴嘴里塞满了东西含含糊糊地问道，“什么电影？”

  “恐怖片，而且还是午夜场的，要一起去看吗？就今晚。”洛炎一脸期待。

  方小晴接过电影票，《午夜【创建和谐家园】：我就在你身后》，她抽了抽嘴角，大半夜的去看这种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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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炎双手放上了桌子，稍稍往这里靠了过来：“没问题，今天酒吧晚上不营业了，老板说停业一点节约用电，这样比较环保。”

  今天的洛炎看上去好像很开心，方小晴很纠结，大半夜的看恐怖片，她是拒绝的，虽然不怕灵异鬼怪，但她还是不想去。

  “你不想去吗？”洛炎低下头轻叹道，“难得有时间，又有机会想和你约会的……”

  “约、约会？！”方小晴叫出声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啊，约会……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我把这个票扔了。”洛炎有气无力地站起身来。

  太、太狡猾了！都露出这种表情还说是约会，谁还能拒绝啊？！

  方小晴一把抓住洛炎的胳膊：“我去！我去就是了！！”

  “真的吗？”洛炎的脸瞬间就转晴了。

  ……总觉得，好像被骗了？方小晴嘴角抽搐。

  ……

  当晚，两个人来到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方小晴只能感叹，这座城市不愧是传说中的不夜城，到了这个时候市中心还是人山人海的，方小晴的个子很小，两个人差点被挤散。

  在方小晴的劝说下，洛炎好歹愿意穿比较普通的衣服出门了，羽绒服和牛仔裤，这样总比燕尾服比较不引人注意吧？

  在往电影院的方向走的时候，方小晴明显感到有人将她往反方向挤，但很快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有些冰冷的手包裹起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洛炎触碰到的地方。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洛炎的笑脸，闪烁的霓虹灯下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朦胧，眼中尽显温柔，身边的路人似乎已经不见了，现在她的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有洛炎，四周的嘈杂她也听不到了，唯一能够听到的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方小晴的脑海中还是能清晰地浮现出这个瞬间的画面。

  “总觉得这座城市一点也没变，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热闹。”洛炎轻笑着，“抓紧我的手哦，不要走散了。”

  “好……”"

  第18章 1a扑倒失败

  因为是午夜场，而且还是恐怖片，厅内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大概也就十来个个吧，方小晴和洛炎两个人的位置刚好在正中央，对于看电影来说是绝佳座位了。

  方小晴抱着可乐和爆米花在洛炎身边坐了下来，她本来还有点紧张，但仔细想了想，恐怖片？不是绝佳的机会吗？！

  比如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尖叫着扑进身边的人怀里不是最基本的操作吗？！方小晴冷笑起来，她也没打算认真去看电影，只是想装柔弱扑洛炎一次。

  电影仅仅开始两分钟，她就特别做作地叫了一声好可怕。

  “诶？这个……可怕吗？”洛炎回头看着她。

  嗯？方小晴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呃……女主正在吃泡面呢，她尴尬地笑了笑：“哦，我只是觉得，泡面是垃圾食品嘛……多吃不太好。”

  好吧，认真一点看电影，至少看到恐怖的画面再说，方小晴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然而……电影的前20分钟几乎都是一些日常的情节，没什么高能画面，再加上角色说话声音都很轻，用来催眠倒是不错。

  平时这个时候方小晴已经睡了，此时的她上下眼皮打着架，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一个高能画面，却因为观众太少太大的反应，一直在和睡魔作者斗争的她终于输了。

  最主要的是，这一觉睡得还特别沉特别香，甚至还梦到自己吃了很多蛋糕，所以被洛炎叫醒的时候嘴角还留着口水。

  “小晴，已经散场了哦。”洛炎小声道，“要不要我背你回去？你可以继续睡。”

  方小晴还有点懵，过了几秒才尖叫起来：“诶？！散场了？！我……我睡着了？！但是女主从公司回家我还有印象啊！”

  洛炎无奈地笑了起来：“嗯……你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睡着的，其实之后超级恐怖哦。”

  哇！离扑倒洛炎就只剩下那么一小会儿，自己却没坚持住。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方小晴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来，

  “对了，小晴，你的眼睛还没好吗？”走出大厅的时候，洛炎伸手轻轻抚上方小晴戴着的眼罩，“之后去医院复查过吗？”

  “嗯……”方小晴点头，“视力恢复得比较缓慢，不过总有一天会好的。”

  “但是，一直只用右眼的话，右眼的视力也会降低哦，要不要先把眼罩摘掉看看情况呢？”洛炎有些担忧地看着方小晴。

  方小晴摘掉了眼罩，然后用力眨眨眼，视线还有些模糊，有种近视的感觉，但不是特别深度的近视，基本来说还能接受，就是因为一直戴着眼罩，现在不太适应了，眼睛里酸酸疼疼的。

  洛炎看着不停眨眼睛还泛出泪花的方小晴，赶紧掏出手帕：“小晴，你最近会觉得身体不舒服吗？比如……体力啊，听力，记忆力下降之类的，还有味觉衰退……”

  “诶？没有啦，我怎么会不舒服成这样啊？最多也就是比较困而已，冬天嘛，没办法的。”方小晴笑了起来。

  洛炎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有些凝重，但没有继续说什么。

  在电影院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性，穿着皮草大衣，一头棕色的内扣短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见到方小晴的时候挥了挥手。

  方小晴正擦着眼泪，压根没注意到，只是低着头跟在洛炎身后，她只觉得身边飘过一股香水味，也没在意。

  不过洛炎注意到了那个女性的举动，先是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看了方小晴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女性身上。

  女性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到了最后变成冷漠夹杂着愤怒，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方小晴的手腕。

  “什么？！”方小晴手一抖，手帕掉在了地上，回头看去，这个时候眼睛的焦距调整得差不多了，就觉得这个女性挺眼熟的，“有什么事吗？”

  对方愣住了，然后嘲讽般地笑了起来：“呵呵，装傻还是一流呢。”

  “哈？”方小晴真的不懂。

  洛炎拉开女性的手，将方小晴护在身后：“请问，你是哪位？找她有什么事吗？”

  “原来如此，交男朋友了啊？你男朋友没有被你这个扫把星整到半身不遂吗？”年轻女性摊手。

  洛炎皱起眉头。

  方小晴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她回忆起来，这个短发……啊！这不是那个女主播小R么？！

  嗯……果然是很漂亮啊，不过，好像总觉得……和直播的时候差了点，也许是直播的时候用了滤镜吧。

  “你是那个超人气主播小R吧，我认识你……不过我不知道你也认识我耶。”方小晴笑得傻兮兮的。

  “……”女性一张脸都黑了，“你认真的？真的不记得我了？”

  方小晴只觉得心里在打鼓，什么情况？自己和小R并不是熟人啊，只是看过一小会儿她的直播而已，难道她到蛋糕店来过？

  “秦莉盈！我是秦莉盈！！你居然把我给忘了？！难道我不是你唯一的朋友吗？！”

  听到这里，洛炎觉得很不舒服，但也没开口。

  唯一的朋友……秦莉盈……方小晴睁大了双眼，脑海中跳出来的是那个总是低着头，扎着麻花辫，戴着厚镜片眼镜的妹子，她恍然大悟：“啊！秦莉盈啊！”

  秦莉盈脸上还是写着不满：“对啊，你居然把我忘了，亏我那个时候可怜你总是独来独往想和你做朋友。”

  “啊哈哈……”方小晴笑得很尴尬，其实即使是独来独往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惨，反而是秦莉盈当时也根本没朋友，而且总是很自卑的样子，她反而是因为有点同情才和对方做朋友的。

  虽然方小晴已经很困想回家睡觉了，但秦莉盈还是拉着她到附近的咖啡厅，说是要叙叙旧，全程洛炎一直都是一脸不悦的表情，这个女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风格都给人带刺的感觉，而且……身上的气味也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没有进咖啡厅，只是在门外等着。

  “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啊，真的是一点也认不出了，我还看过你的直播呢，都没认出来。”方小晴往嘴里塞了一口烤乳酪蛋糕。

  “是吗？女人嘛，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我觉得，只有先把自己打扮得精致一些，外表变了，才能把内在也给改变。”对比之下，秦莉盈只是抿了一口黑咖啡，“你已经知道是网红了啊？其实我每个月都会陪一个刷礼物最多的粉丝出来玩，今天是来陪粉丝看电影的，他上个月给我刷了二十来万的礼物。”

  “噗——”方小晴嘴里的蛋糕全部喷了出来，二十万……果然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吗？！她觉得刷二十块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你也变了吧？”秦莉盈优雅地放下咖啡杯，“以前的你好像没有现在那么开朗啊，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今天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就看到了你的那么多表情。”

  “是吗？”方小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那个时候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即使是想笑给谁看也没有一个对象啊，但现在不一样了，不管是蛋糕店还是家中，都有人陪着自己了，甚至还有一个和自己互怼的家伙。

  “你……好像活得很开心。”秦莉盈叹了口气，盯着方小晴看了起来。

  “诶？还好吧，不过，在那之后你的运气应该有变好了吧？”方小晴低下头继续吃蛋糕，没有发现对方渐渐变得崩坏的表情。

  其实就是这样，她从小就是孤单一人，而且运气也相当差，好不容易在初中时代有人对她伸出手来说想和她做朋友，对方也很沉默，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话，当时的她还在想，原来有朋友是这样的感觉啊？好像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但……自己的运气却传染给对方了，各种大小的倒霉事对方都遇上了，比如午餐整个掉在地上，饿了一下午；吃冰淇淋的时候全部掉落在自己身上；周末只要一睡觉楼上就开始装修，干脆起床之后装修声就瞬间停下……

  虽然是这样，秦莉盈也没有怪过方小晴，直到……秦莉盈一家人在假期自驾游却出了车祸受了重伤之后，她终于提出了绝交，好像是她的母亲觉得方小晴是灾星，不再让她接近方小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