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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谕瞧他一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再过几日就好了,陛下莫急,我先看看这个孩子。”
魏述点点头,向左退了半步让开身,这时营帐外阴沉沉的天空突然白光大亮,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没过多久,初还是蒙蒙细雨瞬间变成瓢泼大雨。众人被这雷声吸引了目光,魏述也一无所觉地背对着小孩子看外面的雷雨,却不知床上的小孩倏然睁开了眼,瞬间暴起。
沈谕余光扫到,眼神一凛,迅速拉开魏述迎上小孩的一掌,双手接触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入,钻入他的手掌,他眼中露出杀气,袖中银针急射如电,刺入小孩 外膝眼下三寸,伤之下肢麻木不灵以及肩井,肩部最高处,伤之半身麻木,他又怕小孩嘴里会【创建和谐家园】,眼明手快先将他下巴卸了。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小孩全身麻木跌到地上,沈谕一只手掌血肉模糊了。
魏述惊骇之下起身,握着沈谕的手表情震惊愧疚。
是他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却害得沈大人受伤,不说陛下怪罪,他自己都要内疚死了。
“沈……”
“陛下,”沈谕知道他要说什么,及时阻止,目光冷漠地看向地上只能用一双怨毒眼睛瞪着他的小孩,仿佛他是他杀父仇人一般,“陛下先派人调查这孩子的底细吧。”
“……好,你的手……”魏述目光犹豫,沈谕这样可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
“没关系。”沈谕摇摇头。
魏述咬了咬唇,再看向小孩时已是带了杀气,他抬脚便要传唤人来,却被沈谕叫住。
“陛下不必自责,保护你是我的本分。”
魏述目光一寞,沈大人这句应该说的是真正的陛下吧,他不过只是个来历不明连自己身世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怎么配得上沈大人以命相救?他不过是借了陛下的光罢了。
魏述派人带走了小孩,他要亲自审问。
沈谕拒绝了医女的帮助,独自回了自己的帐篷,回去后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堂堂一介国师,不去自己的国家给百姓祈福,却来参与别国的战事,还有那个古里古怪的圣女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沈谕不想理南无凛,自顾自去翻了医箱打算给自己包扎。
本还在翻着沈谕医书的南无凛突然闻到一股血腥气夹杂着一阵奇异又熟悉的香气,他眸光一寒,大步走过来一脸冷肃的翻看他的手掌,看到手掌中心血肉翻出来的一个小洞,他凑近闻了闻,在沈谕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愤怒的问道。
“谁给你种的蛊?”第234章:解蛊
南无凛抓着沈谕的手一脸愤怒,眼中满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做了标记的耻辱与杀气,似要将下蛊之人撕碎。
沈谕冷漠的抽回手,继续为伤口上药,“与你何干?”
“……”南无凛噎了一下,愤怒的表情转缓,看着沈谕上药的动作,眸光戏谑,冷笑了一声抱着胸道,“你这样上药没用的,这是我们南羌的仆蛊,是用于我们那里最低贱最下等的仆役,用来让他们乖乖听话不敢有二心的。”
沈谕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南无凛倒也不在乎,沈谕一直这个态度,他比较好奇的是军营里竟然混进了南羌的人,定然是冲着齐国皇帝来的,这说明南羌有些老东西已经跟草原四部达成了共识,要参与进来了。
南羌和草原四部同属西域,本就唇忙齿寒,这会趁着齐国皇帝与草原四部的战争来插一手,共同侵蚀齐国整片国土,倒不失为一个良策。
“你最好还是尽快回到你的国都,告诉那些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小心陛下秋后算账。”沈谕上好药后,摆弄起了自己铺在桌上的药草。
南无凛挑了挑眉,手上沾了一点沈谕的血,从怀中掏出一张素白的帕子随便擦了擦,“你就这么信任你们陛下?”
沈谕不置可否,不再理他,但态度已经很明确,他就是信任苏绮越。
即便现在两国夹击,苏绮越甚至不知身在何方的情况下,他依旧无比信任她。
南无凛勾起一抹冷笑,起了身,“那便听你的,我这便回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嗓音里都含着挑衅,“和国主商量攻齐一事。”
“只盼望到时你还没被仆蛊折磨死,给我留个全尸。”
沈谕连眼皮都未抬,清楚知晓这不过是对方挑衅之言,只为了逼他动怒。南无凛不会真的攻齐,因为他比谁都知道,傅锦遇有多可怕。
南羌的那群老东西以为战场拉到西域,陛下也御驾亲征,全国重心皆在西南,朝中定然群龙无首,届时攻齐后方,占领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他们却忘了,昭安可是有傅锦遇坐镇,此人武功高强,又有暗影宗势力,京中更是留有数十万禁卫军,虽不知谋略如何,但以他城府之深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对付之辈。
也或许他们自恃豪杰,觉得傅锦遇年纪轻轻不足为惧。
南无凛确实并没有攻齐的想法,但他还是要回去一趟,废物皇帝离了他就被那群老东西操控,连攻齐这么大的决定都敢轻易做了,还派了蛊人伤人,若是能联合草原四部吞并齐国还好,一旦不成功,南羌必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傅锦遇睚眦必报的个性定然不会给南羌好果子吃。
“你的仆蛊是南羌最低等蛊术,但也是最难解之术,若是不解,三个月内你必定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南无凛漫不经心地说道,又一转口风,“不过任何蛊术在我这里都可解,就看你想不想解蛊了。”第 235章:割掌
南无凛眉眼间陡生邪气,看着伺弄药草的沈谕似笑非笑,“你只要跪下来求我,让我救你一命,我就帮你解蛊。”
见沈谕眼都未抬充耳不闻,也似是早便知道他的态度,并不恼,而是直切重点,“你若不解此蛊,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的陛下了。”
沈谕手一顿,手中的草药便捏碎了一角,旋即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调药,嘴上淡淡的回道,“生死有命,各有各的定数,我即便不在了陛下也会一样安好。”
“不止吧,你可是她的好兄长,你若是死了,你猜她会不会很伤心?”南无凛幸灾乐祸。
沈谕冷笑一声,“那你猜她会不会很愤怒?害我之人是你南羌子民,见死不救之人是南羌国师南无凛,你觉得她会放过你们吗?”
南无凛渐渐眯紧双眸,眸中戾气翻涌,但却不得不承认确实如他所言,如果沈谕死了,苏绮越一定会迁怒南羌国。
而且他也并不打算让沈谕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一个小小的仆蛊上。
南无凛掏出袖中短匕,拿了沈谕的药碗置于桌上,刀刃一划,掌心便被划开一道长口,白瓷碗盛接鲜血,炽烈的红白对比,令沈谕的神情终于变了变。
“我的血可解万蛊,也可操控一切蛊虫。”南无凛掀了掀眼皮,看着不断冒血的伤口,“南羌国师是从圣族中挑选数百名稚童,服以百蛊,且日日浸泡毒药,随着年数增长,种的蛊虫也会越来越强,毒药也会越来越毒,唯有能挺过万蛊吞噬血肉以及毒药侵毁皮囊的痛苦方能重获新生,成为南羌国的新一任国师。”
沈谕静静地听着,抬眼看了看垂着眸的南无凛,不懂他为何会突然讲起此事,这难道不是南羌国的秘密吗?
他看着眼中没过将近一半的血,眉头皱了皱,“你既说可解万蛊,为何不能解阿越和傅锦遇的死生蛊?”
“……”南无凛。
沈谕问完这句话,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南无凛忍着怒气收回手,拿手帕随意的包扎上,冷脸看了看甚是疑惑的沈谕,“死生蛊无解。”
非他不能解,而是甘愿种此蛊之人,即便没有它,也会因爱而伤,因爱而死。
此蛊对不爱的人是毒药,对相爱的人却不会有一丝坏处。
傅锦遇那般爱苏绮越,就算没有此蛊也会因她生,因她死,此蛊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不过是控制他清醒的工具罢了。
而且,当他对谁都会割掌解蛊吗?当年沈谕救他一命,他今日还他一命,算扯平了。
来日再见,就是沈谕为他阶下囚之时。
南无凛说完这句话便不发一言离开了,沈谕不是很在意,对方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性情反复不定之人,此次离开应会让他有好一阵安宁日子了。
沈谕饮下血后,便感觉到自己心口一直翻涌的那股痛意越演越烈,终于控制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随后心口痛感便消失了。
沈谕擦了擦唇角的血,突然想到种下死生蛊子蛊的傅锦遇,是否也是常受这噬心痛意?第236章:魏述的蜕变
魏述亲自审的那个孩子,或许不该称他为孩子,而应该称他是个已经被培养的毫无人性的杀手。
离开皇宫,现实给他上的第一堂课,竟然是以沈谕受伤告终。
魏述坐在上位,手握成拳放在扶手上,尽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饶是如此,也能让人感觉出他一身的杀气。
此刻的魏述,倒是终于有了点苏绮越的味道。
只不过,只是形似,还是不如苏绮越一身气势收放自如游刃有余。
月杀的人比他更会审问,逼供的手段也更多,他便交由月杀的人在堂下当场审问,而他就坐在原位眼也不眨地观看审讯。
月杀的人的确手段狠辣,不过多时杀手就全身血色,看不到一点好地方了,却偏偏始终用药一直吊着对方使他清醒,还附带放大感观效果,疼痛也比正常疼痛痛十倍。
杀手早已求饶,但魏述没说停,他们也只能继续,还在心里对这位伪装陛下的人隐隐生出寒意,没想到看着是个弱不禁风慈眉善目活菩萨的模样,却是个狠辣程度不逊于陛下的狠角色。
果然,陛下身边,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好人。
魏述终于喊了停,让他们把杀手带下去,写一份口供再来交与他。
直到所有人退下之后,看到堂下杀手留下的一滩鲜血肉渣,浓烈的血腥气钻入他鼻中,他这才忍不住一阵胃内翻涌,险些呕出来。
强撑着走到通风的地方,嗅着清新的空气,胃内的翻涌这才平歇。
陛下审问的铁血手段传出去,也可以让一些已经不安分的宵小暂时不敢动作,所以这场审问他必须在场。
魏述被身体内传来的反胃感折腾的眼眶微红,虽然第一次见到血腥很难受,但相信经过这一路的历练他能很快的成长起来。
这也是陛下的打算吧。
魏述望着群山连绵,雾岚遮天之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为了自己能够帮上陛下的忙,不再给所有人拖后腿,他也要尽快的成长起来了。
只是不知道陛下那边是否顺利。
阴云逐渐退散,如墨色庄重肃穆城门大开,满城金甲战士鱼贯而出,璀璨的金色洒遍九州大地,苏绮越所在的细柳郡亦被若金日色笼罩。
刚通过直播间看完沈谕魏述那边的情况,弹幕上都在探究沈谕和南无凛的关系以及魏述小可爱的蜕变。
【子非鱼】:天呐,小可爱怎么变化这么大?以前连只蚂蚁都不敢碾死的孩子现在那么血腥的场面眼睛都不带眨的,小可爱要变大魔头了呜呜
【那个少年】:没办法啊,他们这是战争时期,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一方的残忍,小可爱做的很对,而且不觉得小可爱越来越像大可爱了吗?
他们口中的“大可爱”就是苏绮越,虽然苏绮越完全想象不到这三个字会与她有什么关系。
【相濡以沫】:小可爱越来越像大可爱,大可爱越来越像傅阎王,果真这盛世终如傅阎王所愿
苏绮越看到这条弹幕时一愣,她真的越来越像傅锦遇了吗?第237章:燕双
这些时日她一直留在细柳郡,月杀的女子部曲在第二日便赶到,按照她的命令去探查了一番这批难民的底细,果然揪出几个心怀不轨兴风作浪之人,都是收了银两办事毫无良心的贪财之徒。
细柳郡离河阳郡不远,但处境却大不相同,细柳郡作为入中原一大关卡,常年战时状态,且山地坚硬,种不了田地,又无心商宦,以致经济抽条,常靠临县补给。
河阳郡临水傍山,土地肥沃,农业、商业都发展的不错,是接济细柳郡的一大主力。
杀了那几个闹事者后,苏绮越派人从河阳郡调来粮食,直接搬了江北汀的仓库,这厮这些年偷香窃玉之余还偷了不少值钱东西,变卖后经营自家商行,仓库更是堆了满满一库的粮食,这等不义之财不用白不用。
只不过已去草原大军中捣乱的江北汀对苏绮越的强盗行径一概不知,只怕知道了会气的吐血吧。
展琰代为发放粮食,收获了不少民心,终于解决了难民的问题,带领粮草大军继续上路。苏绮越和徐子珂则准备伪装成两个小兵,贴身伺候展琰。
这日是要辞别细柳郡,她从直播间看到沈谕仆蛊已解,放下心来,却也不免同样想起种下死生蛊受万虫噬心,啮骨食肉之痛的傅锦遇。
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南羌朝堂生变,既然杀手都已经派到了西南,那么昭安肯定也会有南羌的人潜入。
她这边战争形势看似跌宕实则明朗,昭安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暗潮汹涌。
她将傅锦遇留在昭安,也是认为唯有傅锦遇才能做她的后盾,让她无后顾之忧。
只有那个人是傅锦遇,她才会安心。
“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苏绮越听出敲门声音轻柔却不失力道,门外呼吸绵长温柔,脚步却凌厉,应是月杀女子部曲的人。
有人推门进来,赤黑骑装,高束马尾,不施粉黛的女子飒爽英姿,走路利落不拖泥带水。
“师父,”燕双抱拳垂眸轻笑着说道,“已按照您的吩咐一切办妥。”
“好。”苏绮越笑着点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燕双。
燕双是她在与师父历练时救下的女子,当时的燕双一家人死在马匪手里,自己也差点被马匪祸害,是苏绮越他们及时赶到救下她一命,但是他们只帮燕双捆住了所有马匪,让燕双自己替一家报仇,自己举刀一刀一刀砍死所有马匪,直到精疲力尽又悲痛欲绝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