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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中心思几欲宣之于口。
伤好之后，那人更是大言不惭说要娶她做大妃，正好被担忧苏绮越找来的宋归宴听见，黑着脸差点把他砍死，最后也是沈谕放走了他。
想来那个时候的沈谕是知道戚韫风的身份的，应该彼时他便与南羌国师有过接触了，易容也是为了躲避对方。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见色起意的故事。
傅锦遇听完整段故事没说什么，脸色也没有变化，苏绮越悄悄松开了揉紧的衣角，虽然她和戚韫风确实没什么关系，但被傅锦遇这般询问却莫名有种捉奸既视感。
“五皇子那边我会处理，桑吉那里我派了人盯着，南无凛暂时不会来找我麻烦，他的心思应该都放在沈谕身上了，所以最后这个程大儒，还得麻烦丞相与我，一同去会会。”
苏绮越笑着拱了拱手，眉目舒展，一如煦日和风，遍览山河春色。
傅锦遇弯了眸，声音低沉，“荣幸之至。”
和那天去许府做梁上君子时的回答一致。
苏绮越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呼吸窒住，模糊的想起狭小幽暗的空间，紧贴到连呼吸都相交的距离，一掠而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第156章：夜探别宫
这是？被系统删掉的记忆？
怎么会突然可以想起了。
苏绮越沉思，或许，她的那些记忆并不是被删除，而只是被系统用某种方式锁住禁锢了而已，随着系统力量的削弱，封锁记忆的能量也慢慢变弱。
也就是说，迟早有一天她会恢复所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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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最是无心，也最扰乱人心。
“陛下在想什么？”傅锦遇幽邃的目光向她看来。
苏绮越的脸微烫，摆摆手，“无事，我只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动作。”
“陛下既然想一探虚实，那便今夜吧。”
“什么？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苏绮越还没来得及说来，就被傅锦遇拽去了内殿，暗卫突然出现，递给了傅锦遇两套大小不同的夜行衣便又消失。
苏绮越：……
这是早就做好准备和她一起做贼了吧。
下一秒，苏绮越就被突然开始宽衣解带的傅锦遇震惊到失态，平日惯用的冷静假面一击即溃，红着脸背过身，似怒似嗔，“傅锦遇！”
傅锦遇的手一顿，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响起在苏绮越耳边，撩动心弦震的她耳根发麻。
“陛下是在等待臣伺候更衣吗？”
苏绮越无言，泄气的开始解身上的衣袍，换好夜行衣，一转身就看到一直盯着她虎视眈眈的傅锦遇，看到她转身冲她挑了挑眉。
苏绮越叹了口气，“走吧。”
西青国使者被安置在了文苑别宫，宫宴散去后程彧不知去了哪里，三皇子独自乘马车回去。
“殿下，我看那齐国皇帝果真如传闻所言，怕极了丞相，明明有那么好的羞辱丞相的机会也不敢作为。”
晋泽身边的书童陪伴他多年，最是清楚自家殿下的学识渊博，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受程大儒重视，程彧见到还是个乞儿的傅锦遇都想收他为徒，却始终不肯收真正有学问而且身份尊贵的三皇子殿下。
要不是程大儒真的文风墨客，才绝天下，就这副有眼不识珠的样子就够他在宫闱斗乱中死上无数回了。
晋泽放下手中的书卷，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也是默认这句话的，在他看来，齐国的小皇帝就是受傅锦遇摆布的傀儡，连小小的反抗都不敢。
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外界传言中的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两位政敌却在相互护着对方。
…
苏绮越潜进别宫的时候，程彧已经回来了，很快，三皇子屋里的烛灯复燃起，程彧和三皇子不知在交流什么。
苏绮越打晕了一个侍女，刚准备扒对方的衣服，突然抬起头对上傅锦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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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遇倏地勾起了唇，“陛下这是在吃醋吗？”
苏绮越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你帮我盯梢，我要换上这身衣服，你总不会想让我换到一半被人看见吧。”
傅锦遇的脸瞬间黑了。第157章：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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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侍女宫室去往贵人住所的必经小径，小径两旁修剪精细的葱茜草木极为隐蔽的掩住了他们的身影，苏绮越换好侍女的衣服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盒，盒上花样繁琐精美，打开盒子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借着玉盒中铜镜里模糊的倒影细细贴好。
贴上去后，模样大变。
粗眉细眼面色发黄，虽然不能说多丑，但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的平庸的一张脸。
“你怎么弄？”
苏绮越拍拍傅锦遇的肩膀，后者回过身对上一张陌生的脸，似是有些嫌弃的蹙起了眉。
“要不，你也扮成侍女？”苏绮越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那就是，绝无可能。
“嗯？”傅锦遇气笑了，舔着后槽牙目光危险的看着苏绮越。
苏绮越见此连忙摆摆手，“我昏头了，胡说的。”
傅锦遇依旧微笑着看她，小姑娘是真的恃宠而骄，一点不怕秋后算账啊。
“我在暗处。”
苏绮越扮成侍女就是要进去屋子里探听的，一个在明，自然得一个在暗。
“好。”苏绮越点点头。
拿起刚才敲晕侍女时飞快护好放在一旁的酒盘，苏绮越含胸敛目，配上平庸的眉眼和普通侍女一般无二。
酒盘端正举在胸前，一举一动严守规矩，教人挑不出一点错。
苏绮越沿着小径前行，灯火渐至通明，走到前院就看到侯在屋外的西青国的护卫和齐国的禁卫军。
因为西青国崇尚文儒，不擅武力，以防他们发生意外，苏绮越便拨了一队禁卫军护卫他们安全。
“怎么才来？”别宫的总管太监看到她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的推搡她进去，“下次再让贵人久等，你就滚去贱役。”
贱役是齐国最低等的奴仆，如畜牲无二致。
苏绮越畏畏缩缩的弓腰点头，进了屋子备酒。
程彧和晋泽坐在暖塌上，正中摆一棋盘正在对弈，苏绮越扫了一眼，白子已生獠牙，死死咬住对方黑龙的脖子，黑子已是无力回天。
她又注意到，执白先行的是晋泽。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程彧放了两子在棋盘上以示认输，捋着胡子笑的和善，很有大家风范。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和他的行为有诸多不合理，还真令人无法对他产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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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越上前为他们斟酒，两人也就停下了交谈。
程彧目光平和的看着棋盘，突然感到腰间被抵上什么尖锐的东西，耳边响起压低的含着笑意的女声，“别张扬，不然大儒可就要命丧当场了。”
程彧目光邃变，锐利地看向苏绮越扮成的侍女。
从她的目光中得到警告，腰间尖锐的物什又近了几分，刺痛感自腰间传来。
程彧立马收敛了变化的脸色，若无其事地对晋泽说道，“殿下，今日就先下到这里吧，我有些乏了，想去就寝。”第158章：不要杀她
“好，大儒乏了便去睡吧，是我思虑不周，这么晚了还拉着大儒下棋。”
晋泽连忙点头。
程彧又看了看苏绮越，“殿下，我可以向你讨要这个侍女吗，今日坐的有些久，需要有人来为我按按肩。”
“当然可以，大儒若是身体不适可需要我为你去请个大夫？”晋泽担忧地蹙起眉。
“不必劳烦，一个侍女就够了。”程彧摆摆手。
晋泽疑惑地看了一眼斟酒的侍女，平平无奇的姿色，看着年纪不大，耷眉敛目的，扔进人堆都找不见的那种。
应该只是真的要按肩吧，看大儒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程彧走在前面，苏绮越恭顺的走在距他一步的后面，程彧感觉到背后之人的散漫，似乎并不担心他告知护卫。
要么是心太大经验不足，要么就是武功高强到根本不把那些护卫和禁卫军看在眼里。
他相信是后者。
回到程彧的住所，命令所有人都退下。
“你是什么人？”
程彧率先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苏绮越嗤笑一声，随性的坐在上位，学着傅锦遇平日的样子，目光阴鹜的看着程彧，唇角勾起冷冷一笑。
“自然是要杀你之人。”
程彧一脸平静，“是吗？那为何此刻仍不动手？”
“哈！当然是因为我改变主意了。”苏绮越绽放了个笑容，偏偏眸光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程彧心里有些发怵，对方过于神秘，阴晴不定，教人摸不透她到底是何方势力，到底要做什么。
包括她此刻这副模样也阴冷的令人后脊生凉。
“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彧紧锁眉头，下巴处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苏绮越顺手捞起桌子上写了一半的文墨，“莺嘴啄花红溜，燕尾点波绿皱。指冷玉笙寒，吹彻小梅春透。依旧，依旧，人与绿杨俱瘦。”
【秦无涯】：好家伙，这不是秦观的诗吗，真是穿越者？
【语文老师】：秦少游要给你寄律师函了
【春田花花】：竟然真的是穿越者？这个世界是筛子吗，怎么重生穿越系统星际全聚齐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这是大儒新写的词？倒是与之前几首忧国忧民的不像同一个人写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彧拧着眉毛，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苏绮越不作声，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屋外之人破门而入之前挟持住程彧，在他耳边轻声笑道：“你知道你来自哪里，因为我也是，可惜很不巧，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派我来杀你。”
程彧瞳孔缩了缩，表情错愕，连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都没顾就要转过头去看苏绮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