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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袖刀是洛行书送给的她及笈礼,只有她巴掌大小,薄如蝉翼,吹毛断发,是很好用的暗器。
只可惜一直没什么用武之地。
倒是宋归宴送她的毒,过不多久就能见到成效了吧。
苏绮越弯起一双凤眸,此刻算计的神情像极了洛行书。
大狐狸养出的小狐狸。
想起今天在会芳楼里套出的话,苏绮越不免脸色沉了沉。
紫衣服的姑娘名为双月,青衣服的叫鸳儿,都住在婉婉隔壁。
据她们描述,婉婉性子清高,以前在一秀才府上做妾,当家主母趁着秀才进京赶考的时候将她卖入青楼。
几经辗转来到了京城的会芳楼,因着有几分才气,一直很招那些沽名钓誉,喜欢吟风弄月的老爷喜欢。
她来到会芳楼已经有四年了,这四年里倒是有几个固定的客人,有几个甚至是老熟人。
礼部侍郎许昌春,城南富绅厉嵩,还有一个叫李韧的,她记得好像是赵将军手下的一个营长。
最后一个人名,她当时听到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过后又觉得好笑,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儿子老子都喜欢来会芳楼,这传承在血脉里的好色还真是顽固啊。第27章:孽缘
江淮安之父,安定侯江棋鹤。
早年追随先帝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因为【创建和谐家园】被先帝厌弃,念着旧日情分封了个闲散的安定侯。
江棋鹤其人口蜜腹剑,睚眦必报,且十分宠溺江淮安这个老来子。
江淮安也因此被娇惯出个纨绔性子,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反正出了事都有江棋鹤担着。
让苏绮越讶异的是婉婉一个平凡的青楼女子是怎么搭上这些达官贵人的。
侍郎,富绅,营长,安定侯,各个都不是什么好搭线之人,偏这些人竟都与婉婉来往过密。
根据得知的证词,黑衣人是个和婉婉差不多高的人,有可能也是一名女子。
或许有没有可能,婉婉的死只是女人的争风吃醋?
看来需要派人查一下这几位的夫人了。
顺便再仔细调查婉婉的身世,与这四个人的关系,整件事绝不可能像表面那么简单。
婉婉能认识这些身份各异的达官贵人,背后一定有阴谋。
她隐隐的觉得,这一个青楼女子的死,也许会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腥风血雨。
……
丞相府。
丞相府坐落在云裳街的西南角,这里本来是前任丞相也即苏绮越外公的府邸。
傅锦遇买下来后没有动府上任何一个地方,即使有些地方已经破败了也没有翻修,就原模原样的放在那。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府上的人也少得可怜,偌大的丞相府仅有一个管家和十几个下人。
傅锦遇独自坐在水榭凉亭之中,斟了一杯酒却未饮,玉质玲珑的酒杯立在石桌上,旁边放着今日夺来的扇子。
扇面有些陈旧了,有几个地方的墨色已经淡了,扇骨有重新修整过,看得出来主人很是在意这把扇子。
可是在意又为什么随随便便就抛给他。
还是对她来说,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是随时弃之敝履的?
那么他呢……
他忘了,他连无关紧要都算不上,他是她最想摆脱却摆脱不了的噩梦。
所以啊,不要妄想摆脱他,就像这把扇子,他明明当年丢掉了,却还是出现在了她手里陪伴了四年。而今辗转,复归他手。
这是他们的孽缘,斩不断逃不脱。
朝中强压给她的案子既是顺势而为,也有他的授意。
他想看看,她的小姑娘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这样才好更加沉重的,敲碎她的羽毛。
这不过是一场风雨的开端,他相信她能处理好,只是不知道揭开真相的时候,小姑娘承不承受得住。
毕竟,初次见面,她便是在念着那个人。
那人是她盔甲下的软肉,也是她追着的熹光。
只是不知,当鲜活的皮囊下剜出一块腐肉时她是否还能那般天真。
阿越,长久在暗夜里行走的人,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救救他吧,是把他拉进光里,还是与他一起步入黑暗,都来试试吧。
傅锦遇一杯饮尽,忽的笑了。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傅锦遇喃喃念到,痴了般反复念着这两句,“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阿越,你就是我的知音,你就是我。”
【作者的话】
傅锦遇:为什么把扇子扔了!
苏绮越:那不是你非要抢的吗?
傅锦遇:……
作者:别投票了,愣着啊!第28章:调查
苏绮越得到容休消息时正执了古卷在读。
展了信见与自己查到的差不多,对于婉婉的身份他也提出了疑问,表示正在查。
倒是还带来了一些关于四人府上女眷的重要线索。
江棋鹤自不必说,克妻的命,死了好几个妻子了,目前尚未续弦,只是每日花天酒地风花雪月着。
那个营长李韧,贫苦出身,如今刚混出点名头,还没娶妻,府上也没有什么女眷。
可疑的就剩下厉嵩和许昌春他们两家了。
厉嵩只有一个夫人,他夫人崔氏出自世家大族,崔氏一族是昭安有名的清贵,有财有势,厉嵩本身是个穷苦小子,仗着有几分俊朗被崔氏的小姐看中,成为了崔家的上门女婿,平日里都是供着他夫人的。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出来花天酒地。
他夫人崔厉氏从小娇生惯养,性子蛮横,眼里揉不得沙子,料想这样的人若是发现丈夫出入风月,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许昌春府上就复杂多了,一个正房夫人,八个妾室,还有好几个通房丫头,一个小小的正三品,却在自家府邸开了“后宫”。
早有前朝规定,王公一级的可以置妾八人,郡一级的公侯可以置妾六人,一品、二品官员置妾四人,三品、四品官员置妾三人,五品、六品两个人,七品、八品只能纳一个妾。
虽说这也是礼乐崩坏的必然结果,但要深究起来别人参他一本,还是能参个大逆不道,罔顾法纪的罪来的。
这些先不提,许昌春的正房夫人是小地方知县的千金,在许昌春还是一介穷儒书生时嫁给了他,生了一个儿子,两岁时夭折了。
与崔氏不同的是,许昌春的夫人江氏是位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对人永远是和和气气,温声细语的,从不见与谁发过脾气。
但是江氏其貌不扬,性子又温吞,所以大概是许昌春嫌她无趣貌丑,才纳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美艳的妾室。
从资料来看,似乎崔氏的嫌疑最大,她娇劣成性,打杀人是常有的事,但是掩盖的很好,外人面前她还是那个端庄贤淑的崔氏娘子。
虽然表面看起来崔氏嫌疑大,但是苏绮越还是直觉江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无他,只因江氏太爱她的夫君了。
亲情友情也许会使人不理智,但是只有爱情,能让人冲昏头脑。
她虽然对于话本子里千古传唱的绝美爱情嗤之以鼻,但大抵这个世间信的人是多的。大概羡慕这样的爱情羡慕久了,便觉得自己也痴情的感天动地了。
殊不知感动的只有自己,痴情的也只有自己。
苏绮越不太喜欢这样的故事,痴男怨女在她眼里都蠢得可怜,从小娘亲给她讲的便都是家国大义,行侠仗义的故事,娘亲不爱讲那些小情小爱,苏绮越也不爱听。
可惜苏绮越五岁时,娘亲生了一场大病,每日缠绵病榻,再也没精力给她讲故事了。
苏绮越七岁时,娘亲去世了。第29章:葬母
苏绮越小时候的事忘了好多,但是娘亲去世那日的所有细节她记得清清楚楚。
娘亲的侍女找到她时,她正在小厨房给娘亲煎药,一刻不停的扇着火炉,手臂都酸了。
侍女一脸悲痛的告诉苏绮越,她娘亲去了,说完,便泣不成声。
娘亲一向待人友好,她们都是真心为娘亲难过的。
苏绮越嘲讽的发现,自己竟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冷静的思考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的脑子像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混沌迷蒙,像是坠入了泥浆里,粘稠的裹住思想,无法思考。
而另一部分,却在疯狂计算着其他事情,娘亲去世后自己该怎么办,她无依无靠又是个假的男儿身该怎么生存。
明明至亲之人去世,她却已经在为自己以后打算,冷血而绝情。
侍女看着小小的少年身体僵硬的一下一下的扇着,像是魔怔了一样。
苏绮越好像被魇住了,明明想要瞬间冲到娘亲床前哭嚎也好处理后事也好,可是身体像不受控制了一样,明明手腕酸软,却依旧停不下来的扇着扇子,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开一步。
她内心嘶吼着告诉自己“走啊,走啊!”,却仍旧动不得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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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子一颤,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扇子掉在脏污的地面,像羽翼折断的飞鸟坠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苏绮越觉得自己就像被罩在了钵里,听不清声音,看不到脚下的路,所有人的面孔犹如铺了一层水雾模模糊糊,人们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空荡飘渺,而她的耳边就只有尖锐的嗡鸣声。
这条路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她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奔着,摔倒了也毫无感觉,只会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终于到了尽头,刺目的红染在娘亲的白衣上,像是漫天飞雪间开出一树红梅,好看也碍眼。
苏绮越恍惚到出现了幻觉,看到娘亲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鸟猛地向她冲过来。
她被冲撞的狠了,黑暗扩大,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阿越!”侍女急忙扶住身子一软倒向一旁的苏绮越,摸了摸额头,烫的不行。
她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烧昏倒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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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的女子大多死后就是草席一卷,草草掩盖了,因着她娘亲的身份和才情,才得以有机会让她扶灵出葬。
小小的人儿头上腰间系着白布,表情悲拗,亲眼见着娘亲下葬,却自始至终没掉过一滴眼泪。
她像个大人一样处理着娘亲的后事,安顿自己,求得鸨母给她一席之地,让她能住在柴房不至于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