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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好笑地鼓掌:“说得好!只是左相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男人,是朕找来的。”
刘贵妃眼神怨毒得像是要把燕城杀死。
“刘贵妃何必这么介意呢,那段时间你过得也很快活啊。”燕城对上刘贵妃的视线,满是冰冷,“你杀死朕的孩子的时候,你们刘家暗地里设下了圈套想害死朕的时候,怎么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多行不义必自毙,朕只是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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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燕城直接拒绝。
“她可能是想和我聊聊。”沈月容这时候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她面色红润,妆容完整,和在一旁被人押住的刘芸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那边好好呆着吗?”燕城皱了皱眉,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沈月容面前,挡在了刘芸萱不友善的眼神。
“我在园子那边听说父亲和外公回来了,不怪他们,是我擅自要求他们带我来的。我看到他们都已经到了京城,我就知道会没事的。”
沈月容轻轻拍了拍燕城的肩膀,表情从容,“别担心,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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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沈国公和左相斗了大半辈子,他一直以为左相虽然做人做事和自己道路不同,但总能殊途同归,却没想到还是识错了人。
沈月容拉着刘芸萱走到了角落,全然不顾燕城的阻拦。
“皇上,会没事的。”沈国公轻声劝道,“月容是个有主意的,她很清楚现在该干什么。”
……
“你死罪难免。”沈月容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得可怕,“与人私通,残害皇家子嗣,家族意图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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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羡慕你。”刘芸萱叹了口气,眼里依旧藏满怨毒,却多了几分释然,“你说的没错,我会死。可我也不后悔,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做错了要拿命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你知道么,我那么深爱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在为你筹谋!”
“你是说燕城?”沈月容看着她,眼里闪过不解,“我以为你很恨我。”
“我是很恨你,但是在你主动说要和我聊聊的时候,我突然没那么恨了。我发现挑起这件事的人是我,最终自食其果的人也是我。一切的因果原来都是我,我有什么该恨你的?”
刘芸萱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分散到两边,继续说道:“我马上就会是个死人了,所以也不想要你的原谅。因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我渴望燕城的目光会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你。”
“你倒是坏得很透彻。”沈月容微笑,“我和你永远成为不了朋友,因为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你。”
上辈子因为她的“不后悔”,沈家满盘皆输。
“告诉你一件事。”刘芸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其实,燕城的谋士确实说过因为你的家世他会更容易登上皇位,但是燕城早就喜欢上了你,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慕是明显的,而燕城藏得再好,我却一直在看着他,之前我告诉你说他对你只是利用,是出自我的私心。”
“这件事,后来我就知道了。不过托你的福,我确实膈应了很久。”
刘芸萱不再说话,眼里的决绝让沈月容很是心慌:“你想做什么?”
女人苍白的脸庞上难得扬起了一抹笑意,她抹了一把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奄奄一息的左相面前,拔出身边将士的剑一刀砍了下去。
左相惨叫出声:“芸萱……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刘芸萱眉眼冰冷,“你有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你的女儿?”
左相本就失血过多,气息微弱,倒在地上很快就断了气,死不瞑目。
可能在他看来,刘芸萱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而这颗棋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反叛之心,左相太过自负,满脑子都是拿下这个江山,最终却死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还是不是刘家的女儿!”刚才一直都在边上装死的所谓“表弟”嘶吼出声,“你怎么能杀了亲爹!”
22
“干什么?我还差点把你给忘了。”刘芸萱咧嘴一笑,提剑走向他,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我是刘家的女儿还是工具,你们应该再清楚不过,何必现在又在我的面前提什么家族!我被算计被陷害,刘家为我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甚至想着要拿我来抵罪!”
周围都是看惯了生死的将军士兵,此时却也不忍看到一个弱女子这么疯狂。
终于,狼狈的女人笑着看向自己身旁两具温热的尸体,一剑贯穿了自己瘦弱的胸膛。
她的嘴角淌出了鲜血,倔强而又凄美。
燕城内心毫无触动,于他而言最后的感谢,不过是刘芸萱没有对沈月容下手而已。
“刘贵妃贬去贵妃头衔,以平民身份下葬。刘家全部处刑,一个不留。”燕城还没有说话,沈月容就已经下了令,“皇上可否依臣妾一次?”
“依你说的办。”燕城看着安然无恙的沈月容,心下平静了不少,“皇后也正好,留在皇宫吧,也就不必这样再跑去城外……”
“什么?”沈月容转头无奈地看着燕城,“臣妾之前就说了,臣妾要出宫,皇上也同意了。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收回成命呢?”
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城:?
……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也逐渐归于平静。
刘家被满门抄斩,沈家的势力不减反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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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茗,”沈月容最近胃口都不是太好,总是吃不太下东西,“给我上点酸梅,最近主食吃不太进去。”
“娘子,你是不是又有了?”低沉的男声忽然在沈月容的耳边响起,“要不我给你找个太医来看看?”
沈月容被吓得往后一跳,正巧被燕城搂了个满怀。
“你怎么又来了?”沈月容皱眉,瞟了一眼身后的燕城,“我不是说了,你既然把我带到了城外,那我就不回去了。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自由自在的,不用被朝中的那些臣子议论来议论去,有些想着来找我攀关系的夫人小姐也都找不到我,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可是我不满意。”燕城蹭了蹭沈月容白皙的脖子,说话间竟然带上了一些撒娇意味,“我现在上完早朝还要跑大老远的路来城外的园子里找你,在你这睡一宿就又要回去处理公务,而且娘子都不给我碰,我这怎么能过得舒心?”
“你满不满意、舒不舒心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月容啧啧了两声,挣脱开身后的男人,“我早就说了,你要是觉得我不适合做你的皇后,我也绝不强求。只要你愿意,不如赶紧办场选秀让你的后宫充实充实。”
燕城害怕弄疼沈月容,只是宠溺地看着她:“娘子说话都带着酸味,莫不是醋了?”
沈月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但是沈月容的身体最近确实又开始了一些妊娠反应,最终经过太医的诊断,确定了沈月容已经再次怀上了孩子。
“娘子,不如回宫吧?”
这件事确认之后,燕城每天都往城外跑,每回都是带着一大帮人去,产婆都早好几个月准备好了,厨子更是没两天就换一个,就怕沈月容吃不惯。
“不回宫。”沈月容也不厌其烦的一直回答着这个问题。
终于沈国公夫人上门来劝了。
“容儿,你告诉母亲,你是不是还在和皇上置气呢?”沈国公夫人问道。
“娘亲,女儿真的没有。女儿确实是不想在皇宫里面待了,我以前都是在皇宫和沈家度过的,除此之外就是兵营了。现在难得能过上这样的闲散生活,女儿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回去。”
“女儿啊,你也知道母亲的性格,向来是最受不了别人软磨硬泡地求了。皇上自从你怀孕了之后每三天就跑一次沈府,明里暗里想让我们劝你回去,那可是是皇上啊,每次来我们全家都得好好伺候着,这么下去,我和你爹也受不住了啊。”沈国公夫人为难地说道,在她看来,皇上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女儿到底在想什么?
“娘亲,你就是想劝我回去呗。”沈月容撇嘴,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站到燕城那边。
“那不如让燕城亲自再来求求我?燕城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这辈子都不回去了!”
沈国公夫人心虚地回应:“女儿你说什么呢,皇上可不在这里……”
“那我要是出来了,你就和我回去吗?”燕城从门后冒出了个脑袋,平日看上去凶巴巴的男人,此刻倒是看上去可爱极了。
“是,我跟你回去。”
“娘子你答应了!”燕城激动地跑进来抱住了沈月容,“娘子你再说一遍吧,我没听清。”
沈月容甜甜地笑了一声:“我就说那么一次,你要是没听清就算了。”
“不不不,我听清了!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七个月后,沈月容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哥哥取名叫燕容,妹妹叫燕月,举国同庆。
自此,整个皇宫都发现皇上的脾气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过皇后娘娘的脾气却越来越大,不过也好在皇上乐意宠着。
不少大臣都上奏说,后宫里不可只有一个皇后,却统统被皇上打了回去。
其中有个不信邪的家伙一下子送了三个异域美女给燕城,直接给他全送去了寝宫。
结果燕城去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就看见沈月容和另外三个姑娘聊得不知道有多开心,甚至最后还把自己给赶了出去。
燕城为此在宫外守了一宿,心情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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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百官就都发现了,皇上不是脾气变好了,只是和皇后娘娘在一起心情变好了。
若是有人敢做一些对皇后娘娘不利、对二人感情不利的事情,那么他们就离掉人头不远了。
一个暴君和他端庄大气的皇后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春茗后来也嫁人了,嫁给了福贵在宫外的哥哥,也消去了奴籍,过得很是幸福。
燕月长大了,却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跟着沈国公学了一身功夫,成了战功赫赫的女将军。
燕容自小脑子聪明,面对那些枯燥的治国之术充满了兴趣。
至于沈月容和燕城,他们在把一切都托付好了以后,就去到了城外的院子里过日子。
原来爱情不需要这么多试探,只要真诚以待就可以不负繁华。
23
我叫燕月,是当今长公主。我的父王是出了名的暴君,做事手段雷厉风行,整个朝堂之上几乎是无人敢多说一句废话的。
除了母后说的话。
其实母后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她说自己就是因为小的时候太过于特殊和别人家的姑娘都不一样,所以才这么倒霉被父王看上了的。
我弟弟燕容很聪明,他告诉我母后只是害羞而已。我相信了,因为每次母后说完这句话就会被父王宠爱的抱到身边狠狠调戏。
真该让朝廷百官看看这样的父王到底有什么可怕的。父王也很宠溺我,但母后说,如果我不想做一个寻常的女儿家,那也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所以我就和外公学了功夫。
我的外公是沈国公,太爷爷更是建国大将军。身为这样的家族之后,我在练武这一方面很有天赋,可是后来我遇见了一个讨厌鬼。
我本来好端端地打着拳,他却突然跑到我身后,一把钳住我,直接把我摔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啊!”我很生气,我的身份尊贵但为人还算随和,因为母亲说过做人要谦逊,可也绝不能受白白的委屈。
这是个很好看的少年,他的眉眼干净,面容刚毅。
其实我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只要他不开口说我坏话的话。
谁能受得了这么个看上去清秀的少年张口就说:“你的拳打得太差了。”
后来我就每天和他一起切磋,不知不觉间对他有了些奇妙的感情。
母后有一次来寻我,看见这个少年很是惊喜:“哎,你不是大哥的儿子吗?”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外公在年轻时捡了个异国他乡的孩子做了儿子,就成了我的叔叔,而这个说我打拳打得很烂的少年就是那个叔叔的儿子,他叫沈道之。
算是我名义上的表兄了。
自那以后我天天开玩笑喊他表兄,不过他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