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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替他抚平眉头“秉程,你也不肯原谅我,对吗?你怪我把孩子送走了,你怪我不留下咱们的孩子。如今我们变得互相责怪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终究是无法好好在一起的。我们互相放过,好不好?”我躺在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我们的关系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缓和,他在我这陪我用了早饭,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踏出宫门的时候我的软禁被解除了。倚梅很开心,她希望我踏出这四四方方的宫院出去走走,我笑她,踏出了这四四方方的宫院,却踏进了另一个四四方方的宫院啊。
“可是娘娘,奴再也没有见过你开开心心的笑过了。”倚梅替我插上最后一支发钗叹气说。“那,我们去放纸鸢吧。”我拉过倚梅的手笑着说。倚梅很开心,忙不迭的喊着小哲子扎纸鸢。我望着他们开心的忙碌,心里也轻松起来。
今日,东南风,适合放纸鸢。
那天夜里,睡不着的我起身在院里驻足看月亮,一个身影翻墙而入,他站在我面前喊我阿衍,随后突然像很多年前一样,笑的满不在乎又像个玩世不恭的富商贾。
“阿衍,你喜欢放纸鸢吗?就放那种和你长的一样丑的纸鸢。”
他说阿衍,我对你不起,如果你想离开,我帮你。宫墙西北,礼部尚书府,会等一只纸鸢。我留着泪却在笑“你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欠。”
第十一章 出逃
“娘娘,你看,这纸鸢飞的多高。”倚梅开心的扯着线,我站在草坪上抬头看那飞的高高的的纸鸢,是啊,飞的真高,就好像它飞出了这皇宫一样。
倚梅将绳柄递了我,我扯了扯,看着它在西北飞的很高,纸鸢啊纸鸢,你也不想一生受限吧。“倚梅,把剪刀递给我。”“娘娘要剪刀做什么。”倚梅边递给我剪刀边疑惑的问我。
我接过后,将绳子一刀剪断,那纸鸢突然快速的挣脱,飞走了。我希望,我能像它一样,飞的高飞的远,不在意落在何处,只想那样飞着,看看这人间没看过的风景。
“倚梅,咱们回去吧。”望着那纸鸢飞远,我喊着倚梅回宫,等待着收到纸鸢的人,也许我真的能像这纸鸢一样,飞出皇宫吧。
这一夜我无眠,天街月色凉如水,索性我便坐在厅前的石街上,一袭长发垂在地上,我托着腮看着天上的星星,轻微的风吹着宫铃,空气中散发着微微的栀子花香,我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突然有人将衣服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回头看见了那熟悉的笑。
“章承樾!”我开心的笑了出来,他愣了一下同我说“我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窜天猴,阿衍。”我笑了,“因为我再一次看见了未来和希望啊。”过了半晌,他严肃起来“你真的想好了,要离开他吗?”
是啊,我想好了吗?他是我最爱的秉程,我真的想好了吗?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折磨,恨不起来,爱不下去,为什么不能放手呢?
我定了定神,笑着回他“那纸鸢,飞了就回不来了,这世上没有回头路可走,亦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说,阿衍,我愿意拿命换你想要的东西。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从前的纨绔公子背负了太多他不该背负的东西,我张开双臂抱了抱他。
次日,皇后生辰,宫宴大摆。我差人送东宫许多礼物,我只希望这个小姑娘,能永远开开心心的,荡着秋千捉着蝴蝶。也差人去告知皇上,我身子不适,只在宫中休养。
随后便和倚梅换上了宫人的衣装,低着头从侧门出去了,临走时,小哲子重重的向我磕了头,我扶起他,告诉他待我走后,会有人接他出宫,他可以带着弟弟一起回老家生活了,远离这为奴为婢的深宫。
我和倚梅低着头沿着宫道一路走着,西宫门有马车在那等着我们,在即将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看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宫道,那高高的宫墙,再见了,这一场浮华又满是伤痛的梦。
马车行入最后一道宫门,车夫拿出玉牌示于宫门的士兵“这是礼部尚书府中的女眷,因身体不适着了皇上批准提前离席回府。”倚梅心里十分紧张,我握着她的手叫她安心,这本是件高兴的事,不值得害怕。
我们顺利的出了宫门,驶到他府前,匆匆下了车进了府,一刻也不停留的换了普通衣物,上了另一辆出城的马车。
“阿衍~可要坐好了,我可不太会驭马。”他像以前一样,想吓唬我,我只催着他快些走,我的心越来越慌张,越来越不安,我本以为这是件开心的事,可越靠近城门我的心越是不安。
我们今日太顺利了,就这样出了城门,我有些难以置信,章承樾却笑了起来“开玩笑,爷现在手里多少也握着点权利,再说了,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他坐在车前驾着马,语气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公子,他还像从前那样缓和气氛,正当我放松起来时,突然一支暗箭穿过马车直直的扎在我眼前的木板上,倚梅吓的大叫起来,章承樾暗叫一声不好,便加快了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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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被拦
“阿衍,坐好了!”我抱着吓坏了的倚梅,感觉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
突然车顶一重,感觉有两人落在车顶上,随后马车停了下来,我透过缝隙看见缰绳已被人斩断,马惊了冲向了林中,而章承樾正在与来人周旋。“大人,还希望您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您与皇上关系非同一般,尚且不要为难我等。”只听一人站在车顶上开了口。
“我要做的事,与他无关,既与他无关,便请你们回去吧。”章承樾语气里透着不悦,双方僵持了一会,车顶上那人忽的对我说“娘娘,皇上已知您出宫,还请您随我等回宫,皇上说,这事便不会伤及无辜。”
我知道,他在威胁我,我也知道他说的到必定做的到。我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这断了线的纸鸢最终,还是落进了宫院。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我看着章承樾,笑了笑,我不想谁再为我出事。
“我随你们回去。”“阿衍!”章承樾忽的握住了我的手腕,瞪着我。我说,看来这纸鸢是飞不出皇宫的,走吧。
可我挣不脱他的手,他说,阿衍,我说过了,我会用命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随后他揽着我的腰一跃而起,向着那浓浓的夜色飞去,他的轻功一向了得。可身后多名暗卫紧追不舍,不多久还是将他包围了。
“回去吧,我们逃不掉的。”我仿佛看到了结局一般。
章承樾抿着嘴却不说话。这时远处一队马骑和众多火把向这边驶来,最前面的,是秉程。
他翻身下马,带着盈盈笑意向我走来,他向我伸出了手“阿衍,我们回家。”
章承樾却把我护在身后“你觉得那里对她来说,是家吗?”他没有看向章承樾,仍旧是那样笑着,手悬在半空,看着我。
我在这火光中看着他笑的温柔的脸庞,忽的想起了那天午后,他说阿衍,丫13我回来了,阿衍,我来接你回家。
我笑着摇摇头“可我没法回去啊,那里不是我的家。秉程,既然无法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互相纠缠呢?你也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听完这番话,他脸上的笑消失了,手也慢慢垂下,备手转过身去,便有两人过来,将我架走了,章承樾想来护着我,也被两人一左一右制约着。
我被带到他身旁,在焰焰火光中,我看见他的眼中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狠冽。他一抬手,便有支弓箭射向章承樾,正中他的左腿膝盖,他痛苦的跪了下去。
“不!”我想冲过去阻拦,可我被制约着无法动弹,泪水夺眶而出“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请你不要再让无辜的人受累了。”我冲着他嘶吼着。他无视我的哭喊,只是又抬起了手,另一支箭射中了章承樾另一条腿的膝盖,我拼命的摇着头,视线模糊着,心却揪着痛。
他踱步到章承樾面前蹲下来,捏着他的脸“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她,是我的妻。你想带她走?那以后你便再也不要走了罢。”说完便甩袖离开了,我被重新塞回马车里,重新装上了缰绳,向着远处的皇宫驶去,我努力的回头想看看章承樾如何了,却看见他望着我嘴巴一张一合。
“对不起”他说。
我趴在窗口泣不成声。
第十三章 重回
我踏进晨曦宫,忽然就笑出了声,你看啊,我又回来了。
他坐在厅上一言不发,院里架起了凳子,他已经下令将倚梅和小哲子杖责。我跪在厅中求他留情,他生气的站起来捏着我的肩膀将我从地上提起,一步步将我逼到墙壁上,他的眼睛血红,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捏的我的肩膀仿佛要碎了一样。
“我说过,你休想离开我!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想离开!你休想!”
他将我重重的按在墙上,我闭上了眼睛,泪水流满了脸颊“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哽咽的说着。
“无辜?章承樾吗?你心疼了?你想跟他走是吗?你看着我!”
他像发了疯一样,我望着这样陌生的他,身体像冰一样凉。“和他无关,是我要离开你,你明白吗?是我要离开,和所有人都无关!”我哭出声来。他突然狠狠的抱着我“阿衍,你是我的,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如今,是他不愿我们互相放过。
“阿衍,你要留在我身边,我会把咱们的女儿找回来,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离。好不好阿衍?”我终是没有说话,听着院里倚梅和小哲子的惨叫,想着章承樾于我的口语,我的心悲痛万分。
我猛的推开他,望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我们回不去了!你将我留在身边,对我来说只是禁锢你懂吗?呵,你不懂,你从来都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给了我一切,这华丽的宫殿,高高在上的地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无尽的恩宠,可这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说我想和你一起看晨曦,看日落,看花看雪,都只是平淡日子里最简单最辛福的事?这院里也有晨曦有落日有花有风,可它终究不是从前那个我喜欢的盈江小院。”
“我要的,不过是与你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带着我们的女儿,看着她长大,听着她喊阿爹一声阿公,喊哥哥一声舅舅,不过是这样罢了。”我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他站在我对面,久久不再说话。然后他慢慢的走过来,眼神里毫无情绪,他捏着我的脸,凑在我耳边说“即使是这样,你死也要待在我身边。”说完他松开了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宫殿。
我跌坐在地上,泪水滴在地板上晕成一个个的小圆圈。终究是,这样的结局,我像个疯子一样哭着又笑着,廊上的宫铃还在叮当作响,只是此后,再无晨曦。
那晚过后,我大病了一场,这场病就像慢性毒药一样,持续了好几个月,入了秋,这病更甚。他常来看我,我总是装睡,听着他询问倚梅一些我的近况,从饮食到心情,很是关切。
他偶尔会坐在我的床边,替我掖掖被角,他说,阿衍,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能看见你,就好了。可我无法再面对他了。
这天气渐渐转凉,小哲子每日要扫三次院子,那落叶扑朔朔的掉落,我看着它们打着圈飘下来,我很羡慕它们,生命落下帷幕后也能这么优雅美丽,尘归尘土归土,一齐腐朽在泥土里。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明年的栀子花了。
“娘娘,该喝药了。”倚梅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轻声喊我。“拿走。”我已经厌烦了每日灌苦汤药的日子,这几日我总是让倚梅端走,她总是执拗的劝我喝下,我打发了她,将汤药倒入桌旁的花盆中。
太医说我自上次生产后身体就落下了病根,如今常年忧思集结于心,歪笔才导致久病不愈,如若好生调养可保十年无虞,可我早就没有了对生的希望,每日活在痛苦之中,我连最浮于表面的伪装都不想再表现。
十四章 重病
我费尽心思,才打听到章承樾的消息,他的双腿废了,从朝中辞去了官位,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至此,我再没有一个朋友。
那个眼里有光,说会拿命换取我想要东西的人。
我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这日他来看我,我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从他眼中看见了恐惧,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他召了太医,备手立在一旁,眉头紧蹙看着我。
“皇上,娘娘的身体……”太医满脸愁容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明白。
“说!”他的声音里透着怒气,太医慌忙下跪,声音颤抖“娘娘原本按照臣的料理,身子本该大好,只是这病情如今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程度,怕是……怕是娘娘没有每日按时服药,天寒性凉,怕是娘娘也未注意保暖,饮食更是……,这再好的大夫,都怕不听劝的病人啊。”
太医说完,他挥挥手让他离去。跨步到床前抱着我“阿衍,你恨我怨我,不愿见我,都没关系,可你不要同自己过不去,你好好的吃药吃饭,好不好?身体好了你再来恨我。”
“你……走吧。”我偏过头去,我没有力气挣脱,我只能做到不看。“阿衍,你若能好起来,什么都依你。”他替我捋过额头的碎发,声音温柔,半晌只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他便离开了。
此后服侍我用药的人不再是倚梅,我知道那是他派来的宫人,只是那药不是我不肯喝,而是我的病不允许我再喝任何汤药,喝了一碗便吐出大半,宫人们围着我很是焦急,那段日子,我过得很是痛苦,倚梅终日以泪洗面。
我再也望不见窗外有落叶飘落,倚梅说,入冬了,那树枝上再无落叶。
期间皇后来看过我,她长大了一些,还是那样皎洁的面庞和一双会亮的双眼,在安静里待的久了,她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倒让我心情好了许多。
我再也没见过秉程来过,果然,在我决定摒弃自己生命的时候,他也对我再不抱一丝希望,我如今,变成一块怎么都暖不热的石头。
这天,我觉得在床上躺的十分厌倦,我忽然想起来站一站走一走,看看外面的景象,可我发现我连站都站不久,只能坐在门前,看着院里落雪红梅,这时节,我却很想看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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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坐着坐着便睡着了,再醒来便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倚梅说,是她将我扶到床上的。我和她说,倚梅,我想看栀子花。倚梅笑我病糊涂了,冰天雪地,栀子花是开不出来的。
可第二日我再醒来,却看见床头摆满了栀子花,我开心的拿起一朵,却发现它没有香气,很轻巧,原来是纸扎的,可已是惟妙惟肖了。
我问倚梅这是哪里来的,倚梅支支吾吾了半天同我说“这……这是奴和小哲子扎的,想着娘娘瞧着高兴呢。”我看了眼倚梅的手,没有说话,这些花,很美。你如今费了这么多心思,我也只是夸它一句,很美。我终是叹了一口气。
第十五章 告别
转眼到了春季,我原本以为我挨不到春天,如今看来,我可以再看一眼栀子花。倚梅见我精神好转,以为我总算病好些了,可我知道,我已经时日无多。因此这几日我开始变得很好动,即使是走不动,也要倚梅扶着我去廊上走一走,坐一坐。
我也开始变得很唠叨,我赏了小哲子许多钱,我同他说,再过一个月,你替我扫最后一次庭院,就出宫回家去,回家照看弟弟,好好的生活。他跪在我面前眼睛红红的谢恩却说要一辈子跟着我给我扫院子,我笑他傻。
我同倚梅说了很多话,从小时候闯祸拉着她背黑锅到长大劳她操心,期间美好的回忆总是让我两开怀大笑。她说“娘娘,奴又看见你笑了。”说着便流下泪来,我替她擦了泪水逗着她“你这样爱哭,以后我将你许了别人,别人可要说娶了个爱哭鬼。”
“奴才不要嫁人,奴要一辈子都跟在娘娘身边的。”倚梅有些嗔怪我,可我心中确实有了想送她出宫的想法,她不该,不该这样因着我将一生耗费在这无望的宫里。可她无论如何就是不同意,还同我赌气不愿意同我说话。
许是前段时间我说了太多话,做了太多事,接下来的日子,精力总是不够,卧在榻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倚梅原本少了些忧心,这些时间又重新添了回来。
我睡了很久,其实我不知道有多久,只感觉陷在梦里的感觉很久很久。
梦里阳光很好,将军府里的花开的很好,我还梳着双发髻,在廊上奔跑着,倚梅还是个小丫头,在后面提着裙子追着我,喊着小姐慢些小姐慢些。我喊着阿爹和哥哥,他们穿着朝服,将下朝回来,阳光打在他们的笑脸上,那么温暖。
我想梦外的我,也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