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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凝还要再辩,几个老嬷却再也容不得她,扯了一张帕子捂住她嘴,便拖到了一旁的下院去。
钟凝呜咽道:“放开我,放开我!”
“王妃莫要再挣扎了。惹毛了我们,真光着【创建和谐家园】打板子,给下人们看了,只怕要被一辈子耻笑!”
几个老嬷毫不客气地挥起杖来,她们早就被姜丽楼用钱买通,下手又快又狠,恨不得把钟凝打死,伤上加伤,钟凝又昏了过去。
……
钟凝再次醒来的时候,遍体鳞伤,全身剧痛。
菱角进来看见她醒了,喜极而泣,低声问她要不要吃些东西,可她全然顾不上,立刻低声问道: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丫头菱角立刻跪在地上,呜咽着道:“王妃恕罪,菱角也无能,被他们扔了出来,没能拦住他们迁走小世子的棺木,小世子……小世子已经迁到别处下葬了。”
钟凝的目光破碎了。
她直直地瞧了一会儿帐角,终于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道:“起来吧。”
木已成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她一个弃妇,还能怎么办呢?不过就算折腾了一次,熙儿好歹也是入土为安了,希望九泉之下,不要恨自己,不要怨娘亲太无能,没好好保护他……
菱角却还是跪着不动,钟凝蹙眉,觉得出了什么不对:“怎么了?一定还有什么事,你说!”
菱角在地上叩头,砰砰有声:“王妃……为侧妃治病的道士说给小世子新迁的坟茔。也是块好风水的有福之地,可菱角向别的道士打问了,他们说,说那是个下葬之人永生永世都不能轮回转世的大凶之地啊!他们把小世子的尸身葬在那儿,小世子……”
什么?
怒急攻心,钟凝胸口绞痛,有什么腥甜的东西溢到喉咙,她吐了一地,摄人的猩红灼伤了她的双眼。
菱角被劈头吐了一脸的血,吓得愣在那里,听见钟凝剧烈的咳嗽才想到端茶来给钟凝漱口,“王,王妃,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钟凝便漱边吐,半天才止,菱角已经吓得手脚冰凉了。
钟凝看着地上的鲜血。
她吐血了,这条命是不是也要保不住了?
菱角跪在地上,也放声哭起来:
“小姐,小姐,您听菱角一句劝,这个王妃我们不要做了啊。您如今这样的身子,王爷下手又毒辣,不顾您的身份,惩罚奴婢的刑杖往您身上挥。神医又说您忧思过虑,今天竟还吐血了……”
“不论什么,总也没有身子重要啊。再这样下去,天长日久,可怎么得了呢?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您在王府过得是这样的日子,还不要心疼坏了啊!咱们还是回府去吧。再怎么,丞相府也是欢迎咱们回去的。”
说得钟凝是眼泪长流,是啊!这王妃做下去,也实在是个笑话了。想要薛焘休了自己,也不是头天的想法,熙儿已死,对这座王府,她也早就没有什么留恋了。
不如……回家?
不管怎样,家里还是温暖的地方,还有疼爱自己的爹娘。可这样回去,会给爹娘丢脸,为朝廷上下所耻笑。
她心里犹豫不决,固然贪恋着家里的温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啊!
自己走了,岂非是给那个女人让位!从此往后,再也保护不了熙儿,再也没法为熙儿复仇!
不成,她不能走,她不能走……
她要复仇,作为一个母亲她已经很不合格,没有保护好孩子,如今她一定要复仇!
……
菱角急得要死,钟凝却仿佛终究没有下定决心,一直沉默不语。
她也没办法,只得把屋子里都收拾干净,又多少哄着钟凝吃了些东西,想着要不要出门去找来神医,一起劝钟凝回家。可神医萍踪无迹,又要到哪里去寻?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来人报,自进府以来从来未曾参拜过她这个正妃的姜丽楼好巧不巧,竟在这个时候求见。
钟凝面无表情,“让她来。”
第7章 报仇
姜丽楼进了屋子,施施然自己寻了一把玫瑰椅坐下,扬脸儿要自己的丫头倒茶来喝,旋即悠然的看向憔悴疲惫的钟凝。
“妾身今日啊,是特地来感谢王妃的。若不是王妃宽和体下,情愿舍了小世子死后的安宁来救妾身的性命,妾身只怕就好不了了。不过这和尚道士的话还真就得听,小世子的坟一迁,妾身今日一下子就好了。”
钟凝冷呵,“侧妃若没有别的话说,还是请吧。我这里门槛低,容不下你这种大福大寿的贵人。”
姜丽楼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帕子:“别啊,我还有好些有趣的话没有告诉王妃呢。”
旋即凑过来,像说什么私房话一样笑眯眯地低声道:
“我倒是好了。只是不知道小世子死后未几日,就迁坟挪地的,又葬在了没法转世托生的好地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只怕要怨恨他生身母亲的狠心和无能吧?”
还未等钟凝开口,菱角已在一旁听得愤怒满腔:“一个小小侧妃,见了秦王妃却不行礼,未曾赐座便自己坐下,成何体统?又胡言乱语,污王妃的视听!王妃现在身子不好,你不仅不体谅,还在这里颠倒黑白戳人的心,简直蛇蝎心肠,不可理喻。”
姜丽楼漠然拂了拂帕子,抬眼瞧了自己的丫头一眼。素月和碧云两个人冷冷一笑,冲了上来将菱角押住跪在地上,用帕子塞住了嘴,姜丽楼则假作手抖,将一盅热茶都泼在了菱角脸上。
姜丽楼开口,莺啼燕语带着得意:“哎呦,瞧我这手,连盅茶都端不住。作践了王妃的贴身丫头,实在是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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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楼哼了一声,对着菱角道:“哪怕你是王妃的贴身丫头,对我堂堂侧妃如此不敬,也实在是以下犯上!王妃未曾好好教训你规矩,我却不是那等心慈面软的人,给我拖出去杖责!”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钟凝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却浑身虚软,根本起不来身。
“你不知哪里找来了道士,一番胡言乱语,让我们的糊涂王爷听信了你的鬼话,害得我孩儿不得安宁,如今又来我屋里炫耀权威,还要罚我的丫鬟,这府里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姜丽楼捂着嘴娇笑:“可不敢呢,妾身不过是个小小侧妃而已。”
话说到此,钟凝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情知今日姜丽楼就是来逼宫的,如果不遂她的意,自己尚且不要紧,只怕菱角就要让她活活打死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姜丽楼咯咯笑着:“王妃果然是聪明人,一说就懂,不必二话呢。这屋子里现在也没有旁人,我就直说了罢,我想要你的正妃之位,还望姐姐去和王爷自请下堂。”
“我不过是个弃妇,我的话又有什么用?你如今这样得王爷的宠爱,这样的话,合该你自己去和王爷说!”
姜丽楼瞧着钟凝,目光冷幽幽的。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王爷早就给了她承诺,如今只是不愿意让出正妃之位,而在这里敷衍她?
薛焘固然很宠爱她,有求必应,却也对她说过,这王妃之位,只能是钟凝的!
为着结发之情,也为着死去的小世子,为着钟凝娘家丞相府的势力,她只能永远做个侧妃,一辈子屈居人下,生了孩儿也不过是庶子庶女,还要认这个没用的女人做嫡母!
她不甘心呐,可她真真假假闹了好几次,王爷就是不松口。王爷的执着几乎让她满心发凉,会不会这没用的女人依旧是王爷心头的真爱?对自己,不过是一时糊涂,图个新鲜,迟早会丢在脑后!
滚热的欲望冲上头,姜丽楼厉声道:“说得好听,不过是你不愿意罢了。听我一句劝,你这王妃做的如此不舒心顺意,忍在这里何苦呢?你知道我在王爷心头的地位,如果你今日不答应我,我向你保证,下一个遭难的就是丞相府!就算你是出嫁的女儿,也该为了自己的娘家想一想!”
丞相府!
钟凝死死地盯着姜丽楼,心头恨得滴血,她一己之身死就死了,这女人却用父母威胁她!
“好,我答应你,自己去求一纸休书。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带我出门,我要去寺庙为我的孩子祭祷超度,之后便讨休书!如果是我自己出门,王爷一定不许,我不管你想出什么样的办法,这事若不成,你也别想王妃之位!”
第8章 她恨他,生生世世
“好,我答应你。”
姜丽楼心头急急思忖着,觉得此事不难,她警告钟凝,“我会带你出门祭祷,也希望你别搞别的花样!”
……
姜丽楼拿了出门的对牌,将钟凝打扮成自己小丫头的样子带在马车上,施施然是出了府。
薛焘很宠她,因此出门的对牌是随着她用,王府的门禁对她也不严查,很容易就能带人出得去。
钟凝在车上换过了自己的衣裳,和姜丽楼冷眼相对地到了寺庙。
钟凝在佛堂数了两个时辰的佛珠。姜丽楼跟在后边早就不耐烦了,冷声道:“你还有完没完?”
钟凝道:“快了,还有最后一件。”
她睁开眼,看向姜丽楼身后的丫头:“素月,我的香盒忘在禅房里了,可否帮我去取来?”
姜丽楼几乎失去耐性地对着素月道了一声:“去吧,快点回来。”
她回过头,恶狠狠地对钟凝道:“我劝你别玩儿什么花样。就算在这里拖几个时辰,又能怎么样呢?最后还不是要狼狈地滚出秦王府!祭祷个死孩子,究竟还要多长时间?有这么没本事的娘,只怕地底都没有那么大的命,活活折了他的福!”
钟凝心头冷笑,没有应声,直到听得姜丽楼的丫头走远了,才缓缓转过身来:
“的确只有最后一件了。”
姜丽楼看着钟凝冷幽幽的眼神儿,心头发悚:“你干什么这么盯着我!”
钟凝死死的盯住了姜丽楼。
就是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孩子,如今在佛前还要口出污言秽语,对死者不恭,对佛祖不敬。
最后一件事——
是杀了她!
姜丽楼见钟凝并不说话只是看,胆气儿不由得壮了些,硬着头皮厉声道:“很快我便是秦王妃了,你不过是个下堂弃妇!还敢这样看着我,让你这些威严都见鬼去吧!”
这一瞬间,钟凝挥手,快如电光,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利刃,横在了姜丽楼的脖子上:“不许动!”
姜丽楼瞪大了眼睛,呐呐不能语。
钟凝露出浅浅一丝笑:“熙儿,娘亲要为你报仇了。玷污佛祖净地,钟凝愿意以死相报!”
姜丽楼从喉咙眼里挤出几个字:“你,你疯了么,杀了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钟凝淡淡道:“我不怕。”
……
薛焘急急走着,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下人来报,说那个女人伤还没好,却药昏了自己的丫头失踪了,不知跑到了哪儿去,在此之前丽楼曾到过她的屋子,随后很快去寺庙礼佛上香。
只怕这里头有什么联系。
那个女人有伤在身又能走多远?丽楼也是个不喜欢寺庙的人,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又会去寺庙干什么?
他问过了看门的和尚,果然说几个时辰前有个衣着华贵的夫人带着一个很憔悴的女人来了,占了两间禅房后便去礼佛了。
薛焘忙表明了身份,急匆匆往佛堂走过去,却在佛堂门口,看到钟凝用利刃把着姜丽楼的脖子!
薛焘眼睛都赤红了,但又更怕别人觉察,只得低声喝道:“钟凝,放开她!”
钟凝回头看见是薛焘,冷冷一笑,一撒手,姜丽楼便倒在了蒲团上,喉咙上一道狰狞伤口,她连哼都没一声,瞬间没了气息,鲜血溅了一地,显然救不得了。
薛焘压低声音喝到:“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钟凝看他,“复仇。”
不知为何,姜丽楼死在眼前,薛焘竟没有太多的愤怒,而只是恐惧,恐惧眼前的女人,接下来还可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