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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寒始终没回头看我一眼。
终于,到最后,他好像听到了有关孩子的什么议论,拧着眉转回了身。
在他还未完全看清我之前,便冷声警告:“楚溪,你能不能滚我远点?”
“点”字落音,他看到了我自小腿上流下的血。
人流不过三天,我出血的症状还没有好。
我双手提着包在那里乖乖站着看他,表情是不痛不痒。
我听到他骂了我一声楚溪【创建和谐家园】!
之后他朝我跑来,将我抱起,怒问我:“【创建和谐家园】,医院在哪里!”
我终于痛地哭出来,却又抬手擦擦泪:“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地方。”
他蹙了眉,着急地四处去问人,终于在最后,带我到了一家医院。
我们两个是穷光蛋,我兜里唯一装着的几百块是小芹给我,而我留着准备当作司寒和我的伙食费的。
司寒要我把钱给他,我死攥着不放,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是给他做饭的钱。
我们两个在医院里攥着钱拉拉扯扯,我嘴角下垂,表情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他终于被我闹得没了脾气,扫了一眼我小腿上依旧流下的血,恨恨道:“我跟你回去,你把这钱给我!”
我又怯怯看向他:“可我们怎么吃饭?”
他终于发怒,在医院走廊里冲我大喊:“老子五年前哪天把你给饿着了!”
他的大喊立即传来医生护士的【创建和谐家园】:“先生,你的妻子已经这样,你吼她干什么?况且这是医院,请你放尊重点!”
司寒立即怒瞪向我,我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又将钱朝我的方向拽了拽,最终却还是松了开。
他拿过钱,转了身就要往挂号处跑。我立马急着拽住他的衣服,哭问:“司寒你还跟我回去吗?”
他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冰冷,将我拽着他衣服的手推开,转身又走了。
他什么都没有回答,但我知道,他会和我回去。
挂号,排队,诊治。
我看着司寒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被矮了一个头的中年秃顶男医生用手指着脸训斥,话语训斥之语难听至极,可司寒没有反驳一声。
“她流产不过才几天,你就敢让她出来追着车跑?女人怀孕多不容易,你作为一个男人竟然不知道一点心疼,你还有没有良心!”
司寒冷着脸,依旧没有反驳一句。
我乖乖坐在一侧,听着医生训斥的话语越来越难听,我捂着肚子站起来,拉过司寒的手,朝门外走去。
“司寒,我们回去吧。”
医生哎了一句,又指着我训斥:“就是你这么惯着他,他才不知道好好珍惜你!”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蜷到司寒的大掌中,之后又谨慎地将五指与他并拢,看了看他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拒绝的意味,心里滑过些小得逞。
之后没再回医生的话,出了门。
一出了门,司寒便甩开了我的手,径直向医院走廊一侧的方向走去。
门外候着的孕妇们见到司寒模样,眼神纷纷朝他看去。我小跑着去追,司寒的脚步便迈得越快。
那些孕妇没有同情我,反是眼中露出抹幸灾乐祸的眼神。
按照医生的嘱咐,我的情况应是住院留看的,但我们身上的钱已经花光,根本不可能再有住院的钱。
我追着司寒,渐渐体力不支,下腹又觉有些黏稠流出,我立刻停住脚,并住双腿靠着走廊的墙壁停住,粗粗喘着气。
头朝司寒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已看不到他人影。
他长得过于高了,走几步就将我甩到了我看不到他的地方。
我等了许久,也不见司寒回来,心中便突然升起了无数的恐惧。
司寒方才并没有确定地回答我,他还会跟我回去。
那么,他是果真丢下我走了么?
6章
五年已过,狱墙之隔,就像他不再排斥淡蓝色衬衫一样,对于他的心思,我早已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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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就要跑,看也不看前方有什么。
所以才一个转身,就狠狠撞到了什么上面。
我身子朝一边倒去,却立即被一股力量拽住,拽得用力且粗暴,一点都不在意我才流产。
“你抖什么?楚溪你这五年一身毛病倒是长了不少。”
我看着失而复返的司寒,一下子抱住他,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他却用力在我肩膀上推了推,神情与动作都透着厌恶。
可我抱着他,死命不放,唯恐他再离开。
他终于生了气,朝我低声怒吼:“别碰我!”
我很害怕司寒生气,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又将他抱了抱,可最后还是松开。
他理了理被我弄褶皱的衣服,蹙着的眉目中全是厌烦。
“我跟你回去,唯一一点要求就是,别碰老子!”
他话刚说完,就把我抱起来,手碰到我的腿,又命令我用胳膊抱住他的脖颈。
我抿住唇,没有想要揭露他的想法。
他扭过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怕他发现不对劲,只又抱紧他些,没有说话。
他抱着我出了医院,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钱,叫了出租,要我报了地址,就带着我往回赶。
上了车,他从我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纸巾来,沿着我的腿侧将鲜血擦去。我低着头认真看着他,看到他薄唇微红,甚而有些薄肿,像是吻过谁。
我忽然凑到他的衣服边,将鼻子凑到他的衣服上,除却洗衣液的清香,之中更淡淡透出些幽幽的香水味。
他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即管他方才才警告我不准碰他。
我坐直身子,喊了身:“师傅停车。”
司机咦了一声,问:“姑娘这还没到目的地。”
我拿过我的包,在最里侧摸了半天摸出一张百元钞来,这是我偷偷藏起的。
我递给司机,说了声不用找了。
这比到达此地所需的车费超出了几十块,他自然乐意,立刻找了个地方停了车。
司寒却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他表情中所露出的冷意让谁看了都不禁打一个寒颤。
我去拉他的手:“我们下车。”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瞟了一眼司机手里的百元钞,忽而笑问:“嫌我的钱脏?”
我一愣,没有回答,又想去拉他的手,他却抢先将我的手扯过,往他的方向用力一拉。
他问:“楚溪你嫌我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嫌你脏?你和祁敬纵情的后果却要我来收拾烂摊子,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感到恶心?”
我彻底怔住,甚至感到前方司机的眼神似朝我们这边递来。
可司寒却并未因此默声,反是沿着我的腿侧,去抚那已干涸凝结的血迹。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些邪魅,分外勾人心魄。他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让人忘记呼吸。
“就连这流出的血都是另一个男人的种。你和他亲手将我推到深渊五年,又在我获得自由的第一天来要求我继续为你俯首称臣。可是楚溪……”
他看向我,如星般的瞳孔望进我的眼中,毫不心疼地引起我莫大的恐慌与颤栗。
“可是楚溪,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是,他从不欠我什么,所以不论他以何种方式获得钱,都是他的自由。
甚而他在那时直接丢下我走了,我都不能去指责他什么。
可他回来了,并且似乎准备像五年前一般,继续将我养下去。
他仇人的妻子,我却逼他去亲手养着、端着、宠着,到头来还要被我嫌脏。
我眼中泪汹涌落下来,他俯身将我一侧的车门打开,闭上眼靠着车座,淡淡说了一声:“下车。”那之中无不透出疲倦。
我手攥紧我一侧裙角,用力擦擦我的眼睛,看向他:“司寒,那我们,就一起脏吧。”
7章
他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就朝我这边看来,还未完全看清我此时是何面貌,我就已经朝他那边扑去,吻上了他的唇。
他才警告我不准碰他,我就犯了大忌。
他用力去推我,我死死攥着他的衣服,一直往他身上蹭,我听到前方司机传来的一声哀叹。
终于,司寒不再推我,任我吻着他。
司机下车将我一侧的后车门关上,接着又发动车子向前而去。
他任我为所欲为,自己却似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般。
他长得好看,以前我上学时,他是经常在我们学校出现的混混,坏得很的那种。
可因为外貌,依旧吸引了无数学习好或者不好的女孩子偷偷跑出来看他。
他不笑的时候,女孩子痴迷;笑的时候,更让人喜欢,甚至有女孩子偷偷说,能吻司寒的人有多幸福。
后来,司寒就成了我的男朋友。
往事不可追忆,那些泛着光的春日夏长,秋景冬雪,都是我和司寒美而不可回去的过往。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把司寒骗到手的,那么一个坏到让人躲避三尺的男孩子,就乖乖地成了我的男朋友。
但为什么,我现在吻着他,心里却直泛酸,没有丝毫幸福可言。
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沾上我的泪,脏了,像我们两个一样。
都脏。
我把头埋到他的脖颈里,一边哭又一边贪婪地呼吸着,以便确保他的身上此时都是我的味道,再没有他人。
车不知什么时候到家了,司寒将我从他怀里抱起,结了剩下的车钱,抱着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