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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笑着去吃糖。
祁敬把我放开,坐在我一边,看着我一颗又一颗地吃,一包糖片刻便只剩了半包。
他摸摸我的头发,笑:“楚溪,好好活着。”
“楚溪,我会派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为你诊治,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创建和谐家园】,我都会救回你。所以,好好活着,永远都别想着去陪司寒在一起。”
28章
你们活着,要分囚两地。
死了,也需阴阳相隔。
这是宿命。
祁敬离开,我嘴里塞满糖,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糖,是苦的。
我又回到落地窗前,蹲下身子,失神看向窗外。
C城的夏天很燥热,整个城市笼在一个闷热的玻璃罩子中,只有云朵挂在天上时,使这个城市看去如临天国。
室内却不似窗外的燥热,开着空调,寒凉的空气不停往我身上钻。
我只穿了单薄的病服,阿嚏一声,我揉了揉鼻子。丫.日
下一刻,病房门就被推开,立刻有护士送了外套进来,披在了我的身上,并且调了空调的温度。
祁敬,真的想我好好活着啊。
我把衣服脱掉,开始用力撞着落地窗,但窗子的材质太过刚硬,我徒劳把自己撞了一身伤。
护士见此,立刻叫医生来,一针镇定剂注入身体,我便空留下濒临死亡的躯壳。
晚上,有心理医生来为我开导。
医生后面跟着几个小护士,她们站在后面,低声议论着什么,时不时朝心理医生这边看来。
我顺着她们的视线去看,来为我诊治的医生的确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孔,低头专注记录的样子分外引女生注意。
明亮灯光里,我又恍惚看到了司寒,司寒皱着眉认真辅导小宝的功课,结果是他自己也被难在了那里。
心理医生抬起头来,也皱着眉,在他还未说任何话前,我便拉住他的手,笑着说:“不会对不对,没关系,我来教你。”
因为小时被祁家扔在外的缘故,司寒被母亲独自抚养,一直没有好好的上过学,他的脑子其实很好,总是一学就会的。
心理医生愣住,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观察着我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我从他手里抢过记录我病情的单子,又拿过笔,开始趴在床上胡乱画起什么。
我脑子里已乱成一团,也不知自己此时在做些什么,只是很开心,司寒似乎回来了。
心理医生看着我胡乱画的一团线条,专注思考着这些线条的意义,冷不防被我用力一拽,拽到了我的一边。
“司寒,你发什么呆呢?你看这个数学题……”
在身后的护士们看到我对心理医生的举止纷纷有些不满,也凑上前来看我在讲什么数学题。
结果看到不过是一堆胡乱的线条后,立刻偷笑出声。
我却置若罔闻,沉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最后,我望向身边男子,嘚瑟道:“你的【创建和谐家园】楚溪是不是好棒?”
护士们立即又嘲笑起我,心理医生看着我,眼中浮泛起复杂的光。
“你那么爱那个男人吗?”这是他今晚问我的第一句话。
我征愣了一下,眼前梦境骤然崩塌,破碎的泪光里,是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孔。
这样的打击是我完全不能承受的,即使不过一次假的失而复得,我亦无法承受。
司寒明明回来了——
我一下子推开他,用被子包裹起自己。
司寒是存在于夜中的,最暗的夜里,一定会有司寒。
我听到心理医生要叽喳吵成一团的护士出去,之后身子一暖,好像被人抱住。
我身子绷紧,不敢再动。
“我可以帮你,用催眠术帮你彻底忘记那个叫司寒的人,摆脱所有的痛苦,重新活一次。楚小姐你愿意吗?”
我裹在被子里,没有回答他的话。
没有谁,没有谁有资格让我忘记司寒!
他把裹在我头上的被子拿开,坐在那里,认真而虔诚地望着我,眼神中淡淡流露出哀伤。
我坐在床上,歪了歪头,对他说:“你这么厉害,不如帮我死掉吧。”
对面的男人*在听完我的话后,表情有一瞬间的怔鄂,最后归于平静。
死亡,本是一个人的自由。
可如今,我却必须要他人才能获得解脱。
医生收拾东西离开了病房,走之前,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云歌最后离开前,也应该是这么看我的。
后来,我离开了医院。
听说,是有医生告诉祁敬我需要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疗养,不然有一天精神会彻底崩溃。
这次,祁敬彻底给了我自由。
他大概觉得如果我彻底疯了,那么再做任何折磨我的事都没有了意义。
他要我清醒着承受痛苦,那样,死去的司寒也会痛苦。
祁敬就是这样,司寒离开了,他都不愿意放过。
在离开祁敬的自由时光里,一旦我有些【创建和谐家园】倾向时,总会有人出现及时救下我。
后来,我便什么都不做了。
29章
我回到了和司寒曾经租过的房子,云歌说过,已经替我们买了下来。
我最初回去时,房间里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灰尘在阳光中张牙舞爪,我伸手去抓,抓了一手空。
阳光自窗子口泄入,光线穿梭在屋中不同角落,它们落在我身上,配合着灰尘跳着舞,明明空荡寂寞的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我按开老式的收音机,是很早些年老房东扔着的,司寒在时,我嫌丢人,一直不敢拿出来。
如今,我听着里面流泻出的缓慢音乐,手伸向朦胧光柱中,慢慢起舞。
闭着眼,司寒仿若在我身边,他脸上是嘲笑我老式收音机的笑容,身体却配合着我的舞姿在屋中走动,而小宝胡乱晃着身体在沙发上跳来跳去。
我慢悠悠着转了个圈,抬在空中的手被人轻轻握上,随着我舞动起来。
我想起一年前花田里的梦,是司寒回来了吗!
我立即睁开眼,嘴角都弯起笑意来,但看清眼前人后,期望却落了个空。
“你希望我是他吗?”来人有些失落地问我。
我把手从面前男子手里取回,转了身将收音机关掉。
之后去推他,想要把他推出我的房间。
他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只是笑着说:“楚溪小姐,其实你没疯对不对?”
我推他的动作顿了顿,又开始推他。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
我点头:“嗯,心理医生一向知道的很多。”
“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疯。”
我把他推到门口,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死掉了。”
在我即将关门的一瞬,他立即将手抵到门上,无奈摇头:“好了,不逗你了。”
他伸手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对我甩了甩,推门而入。餅餅付費獨家
之前我没有仔细看他,倒是没有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
我关了门,朝房间走去。
屋里都积了灰尘,没有一个可以落座的地方,男人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只能自己拍拍沙发上的灰尘,坐了下去。
我站在他面前,没有打算挨着他坐。
他也不介意,一边打开文件,一边道:“我叫祁磊,是祁家老爷子养大的养子,心理医生是我的副业,我的正业是律师。”
我对此毫不关心,站在那里淡淡看着他。
他打开文件后,看着文件便默了声息。
良久良久,在房间里完全落入寂静时,他终于叹口气,摸着那纸文件道:“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二哥,只是我来晚了。”
他将文件递给我,拉着我坐在一边。
祁磊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关于司寒的故事。
司寒的母亲是ji女,和司寒的父亲不过【创建和谐家园】,在他们认识之前,司寒母亲就萌生了退出这一行当的想法。
司寒父亲在离开前,给了司寒母亲一大笔钱,几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了孕。
司寒母亲便来了C城,生下了司寒,准备过稳定的生活。
但这个社会对于性工作者是存在歧视的,即使来到另一个城市,未婚先孕的司寒母亲还是受到了很多欺压【创建和谐家园】。
幼时的司寒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后来,司寒初中毕业就辍学,开始四处打零工,之后被祁家的一名老仆发现。
司寒的外貌继承了父亲太多,这样惊人的相似不得不让祁家老仆引起注意。
如祁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外面有些遗落的私生子是很正常的,所以当司寒被发现,甚至要被祁家带回去时,司寒的母亲拼死拒绝。
她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好日子,但是豪门的生活又哪能如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腥风血雨不啻于古代皇宫夺嫡。
况且祁敬的母亲一直都希望祁敬能够独揽祁家继承权,对于外来私生子早已是恨之入骨。
司寒只能装作混混模样在C城大街小巷晃悠,以磨灭祁家对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