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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要杀刘波，老板没说，我也不会问。”尧三表示这是规矩。
这更加印证了顾晨曦他们之前的想法，正常来说，杜海龙和刘波根本不会产生交集，但现在杜海龙却花了十万取他性命，只能证明一点，还有其他的人，辗转通过杜海龙，要干掉刘波。
目的自然是因为那个关键性视频。
确认了这一点，顾晨曦想知道的还有另一件事。
“尧三，我还想问你，三年前，你知不知道苏市发生了一起跳楼案，也是和杜海龙有关。”顾晨曦忽然开口，“你既然给杜海龙做事，应该知道一些细节。”
尧三目光一抬：“这是另一件事了，我没必要回答。”
纪衡眼神一厉，赵海军已经冲着尧三小腹狠狠的打了一拳，后者顿时喷出一口鲜血，神情萎靡，一脸痛苦不堪的样子。
“我说，我说……”被打的吐血的尧三不得不招认，只是这一次，连顾晨曦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就知道了三年前的秘密。
“那起跳楼案我记得，死者是一对夫妻，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我还帮龙哥去讨了债……”
尧三慢慢回忆，他说正因为这起人命案，觉得跟在杜海龙身边越来越危险，事后就趁机提出要洗手上岸。杜海龙本身也经历过洗白的历史，也理解，因为欣赏他的能力，还送了一笔遣散费。
他说，杜海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一批本想赚钱的人都赔的血本无归。这样的事杜海龙做了很多年，这也是他挣钱发家的手段之一，而且因为上头有人，他方方面面又打点好了，完全没有人抓得到他的把柄，一直没有出事。那些受骗的人只能自认倒霉，至于跳楼的，并不仅仅那一对夫妇，这十多年来，杜海龙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双手沾满血腥。
说完，尧三道：“纪少，我什么都说了，不过求你，千万不要让龙哥知道我背叛他了，不然，我会死的很惨的。”
纪衡淡淡道：“既然你已经背叛了杜海龙，那索性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好了。我问你，杜海龙发展的这么快，他背后究竟有什么势力在支持他？”
尧三沉默了，纪衡直接引诱，如果他全部招供，可以考虑放了他，还给他一笔钱送出国外去，根本不用担心杜海龙会找他算账。
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尧三考虑了很久，视线逐一从众人身上扫过，终于答应了：“好，我可以说，不过……我只告诉纪少你一个人。还有，先放了我再说。”
“不用耍什么花招，直接说好了。”
尧三打却死不说了，一个字都不吐露，沉默以对。纪衡皱了皱眉，给赵海军使了个眼色，后者走了过去，刚给尧三解开了捆绑的绳索，后者突然暴起，一个反擎将赵海军的手腕扣住。
好在赵海军也有防备，迅速反击下颇有些狼狈的脱了身。可他一看尧三，脸色就变了。
“不许动！”尧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正是赵海军别在腰上的，竟然在几秒钟的时间就落到了他手里。
枪口对准了纪衡，尧三一脸阴狠。
众人看的心跳都要出来了，没想到形势变得如此快。
“去死吧！”
眼看着尧三就要开枪，赵海军大叫一声，率先朝尧三扑了过去。纪衡趁机躲开，尧三也不迟疑，枪口一转竟然对准了顾晨曦。纪衡看的眸子一缩，想都没想就是一声：“晨曦，当心！”
“呯！”一声惊人的枪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第37章 亲我一下好不好
顾晨曦浑身都在抖，却被一双手臂紧紧抱着。
仿佛所有伤害都被这双手臂阻隔了，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心，良久，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耳旁还充斥着打斗声，以及众人的叫喊声，顾晨曦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脸庞贴在她脸上，熟悉的气息传来，是纪衡。
“晨曦……”纪衡的声音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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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衡，你……”顾晨曦刚想说自己没事了，忽然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转头，她眸子一缩，猛地挣脱出纪衡的怀抱，已经看清了他手臂上血红一片。
纪衡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是痛苦，却竭力忍着。他看着顾晨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枪，竟然打中了纪衡？
顾晨曦简直不敢想象，手忙脚乱的想要看纪衡的伤口，而另一边也糟糕，竟然没有制住尧三，让他跑了。众人不敢再耽误，赵海军连忙开车，将纪衡送到了医院。
病房中。
顾晨曦一脸内疚的看着纪衡：“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
刚才那一刻真的是十万火急，可纪衡想都没想就朝她扑过来，否则的话，她真的避不开那颗子弹。好在纪衡没什么大碍，只是点皮外伤，医生说了，包扎好伤口不沾水，按时换药，三天就会结痂，顶多一周就没事了。
“不怪你，是我大意了。”纪衡才是暗自后怕，万幸自己替顾晨曦受过。
他没想到尧三如此胆大，一个人的情况下都敢反抗。而且他明显眼睛贼毒，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赵海军身上有枪。
枪这种东西，纵然是纪家这样的势力也不敢公然拿出来的，赵海军作为纪氏保全公司的队长，同时还是外籍身份，拥有合法的持枪照，这也是纪衡敢放开尧三的原因。
可终究还是失算了。
很快，赵海军连同随后赶来的苏铭栋汇报了目前的情况，尧三逃走后不知踪迹，他们已经通知下去，所有人手注意，一有消息立即通报上头。报警自然是必须的，除非尧三不出现，或者真的被杜海龙收留，不然迟早被抓。
些许小伤，纪衡说不用住院，顾晨曦也没有坚持，跟护士认真学习了如何上药包扎等，打算每天帮纪衡换药。
才第二天，纪衡就开始不老实了。
“晨曦，我伤口好痛……”
顾晨曦当真了，一脸着急的样子：“怎么又痛起来了，不是说上了药很快就好了吗？”
纪衡皱着一张俊脸凑了过来：“真的很痛，像火烧一样，不过晨曦，只要你亲我一口就不痛了。”
顿时反应过来，顾晨曦哭笑不得，这人都受伤了还想着趁机讨点便宜。眼看着纪衡的脸都凑过来了，她一巴掌抵在他额头上：“我看你一点都不痛，不然哪这么色迷心窍？”
“我对你才会色迷心窍，晨曦，看在我为你受伤的份上，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纪衡微带开玩笑的样子，顾晨曦却看得出来他有些小心翼翼。脸上虽然竭力控制表情，眼神也带着笑意，可他的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捏成拳，不经意中泄露了心情。
他和易斐然，完全不同，这是顾晨曦忽然冒出来的感觉。
如果是易斐然的话，顶多知会她一声，不用她开口就会主动吻上来。他是自信的、霸道的，用带着占有气息的爱，迅速瓦解了她的意志。
可纪衡……总是用玩笑的方式表达爱意，可在言行中又显得无比真诚。他会顾忌她的心情，不愿让她难做，小心的呵护，以至于他的感情让她感觉不那么明显，甚至很容易拒绝。
以朋友之名，轻易的拒绝。
可今天纪衡的举动真的让顾晨曦感动到不忍拒绝。
她不爱纪衡，可对他却不能说没有感情。他长得帅，又多金，对她又好，如果说从来没有因为他那张俊脸而失神，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心里装着个人，顾晨曦才从来没有多余的想法。
心里仿佛被什么触动了，顾晨曦甚至有了一种怜悯的感觉。
高高在上的纪家大少一门心思喜欢上了她，为了不让她生气，连一个亲吻都要征求她的意见，这是已经小心到了什么程度？难道他缺爱？
眼看着纪衡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却立即掩饰的起来，顾晨曦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后脑勺，飞快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好了好了，亲也亲了，够了吧，不痛了吧？”故意凶巴巴的，顾晨曦借此掩饰自己有些想掉泪的情绪：“再痛我也没法，直接吃止痛药好了。”
……
一处已经停产的废水处理厂外，厂区的大门已经破败生锈，四五年都没人来接手。周围的杂草几乎一人高，成片的芦苇如箭枝挺立，直插云霄。
一个男子警惕的蹲在芦苇丛旁抽烟，左右看了看才扔了烟头摸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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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个妩媚的女子声音：“尧三，你做的很好，亏的爸爸没有看错你。我已经派人去了，他会给你带一百万现金来，等你拿了钱，直接去缅甸，机票护照这些都准备好了。等风声过后，你再回来。”
尧三立即道：“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老板的，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说话间，他颇有点得意，他也没想到堂堂纪氏的少东竟然那么好骗。
刚被抓住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仇家，毕竟以前帮杜海龙的时候也干了不少亏心事，被人追杀了也正常。但他看到纪衡和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才知道要找他的人是谁。
他们问他是不是认识杜海龙，尧三立即就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所以，他顺水推舟栽赃到了杜海龙头上。不是他要背叛以前的大哥，而是尧三清楚，杜海龙这尊大佛，就算是纪衡这种世家子，也别想轻易撼动。
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尧三看得出来，纪衡只怕是为那个叫顾晨曦的女人调查三年前的事。这种世家公子，有钱没事做，为了个女人就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心里是不屑一顾的。
十多分钟后，远远的驶来一辆车，尧三警惕的盯着，直到看清对方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个箱子，这才松懈下来。
“尧哥，小姐让我来的。”对方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尧三接过后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小姐还有话让我告诉你。”
尧三转身，刚想问什么，谁知对方脸色一变，冲着他小腹就是一刀。猝不及防，尧三完全没想到自己人竟然会出手，但已经晚了。
对方阴沉沉的笑道：“小姐说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一刀抽出，鲜血淋漓，尧三缓缓倒了下去。
第38章 鱼儿上钩了
确定了害死父母的人就是杜海龙，这两天，顾晨曦除了操心纪衡的伤势，其余就在想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和纪衡说话，她一边转着遥控器，电视里播放的什么内容她却根本没看进去。
“纪衡，你觉得那尧三说的是真的吗？”顾晨曦咬着唇，似在思索之前的话，“我总觉得他还有些事没说，可惜却跑了。”
“他连讨债的细节都说的出来，也跟姨妈上次说的一模一样，这尧三必定曾经参与了这件事。”纪衡若有所思，沉声道：“或许他的确隐瞒了一些什么，比如他现在的雇主身份，还有杜海龙为什么要杀刘波，不过这都没什么关系，我们最想确定是杜海龙是不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知道这点就够了。”
顾晨曦不经意的转头，扫了电视一眼，刚好本地卫视正在播出一条新闻：“苏市郊外废弃污水厂附近发现一具男尸，腹中数刀，年龄三十岁左右，无身份证明，如有市民能提供线索，请致电……”
随后放出了该遇害男子的照片，顾晨曦一看，忍不住脸色一变：“纪衡，你看这个人……”
尧三竟然死了！
电视上播出的画面清清楚楚，顾晨曦绝对不会认错。
纪衡也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太在意，只让顾晨曦别多想，这人害死那么多人，死了不过是活该。顾晨曦自然明白，但她看着尧三的样子，总觉得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却怎么也想不起。
那张脸……尧三……
不想也就罢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顾晨曦越想越头疼，纪衡看她脸色有些不对，连忙道：“晨曦，你怎么了？想起了什么吗？”
对了，她想起来了！
“纪衡，刘波的视频呢，在哪里？”顾晨曦忽然站起来，动作太猛差点绊倒，纪衡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只能让她坐沙发上，他去拿。
刘波虽然离开了，但视频还在，当纪衡重新播放出来时，顾晨曦拿着平板在手里反复看。快进、倒退……当她反复看了从窗户外爬进来那个行凶男子时，终于确定了什么。
“你看，纪衡！”顾晨曦按下暂停键，指着画面上道：“看见没有？他的脖子……”
“脖子，怎么了？”纪衡有些不解。
用手指扩大画面，顾晨曦显得有些激动：“你看他脖子上，这里……是不是一颗痣？这团黑黑的！”
脖子上一颗痣，其实并不是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所以顾晨曦第一眼扫过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而是遗憾看不清面容，只是潜意识已经记下了这个特征。
顾晨曦后来看到了尧三，却也没有留意他脖子上有没有一颗痣。直到今天在新闻里看到他的照片，警方还特意提醒了这点特征，所以她才有了印象，重新一对照，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