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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同学有点甜-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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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西装男喝了口水,目光抬了起来,看向不安的金彦说:“金先生,久等了,您的大作我已经看过了。”

      易聊收回视线,静静等着西装男宣判结果。

      他是这次书法展的策划人,也是一位资深书法家,金彦能不能上这次的展会,全凭这位张经理的决定。

      “金先生,您的作品我看了,感觉很震撼。没想到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这么厉害的业余书法家存在。”

      金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笑。

      “并且我也很感动,”张经理继续道,“您执着的这份精神很打动我,让我认清了自己做策划的意义。我们的书法展不仅是为了让书法家们能互相交流,也是给更多的人提供一个认识书法的平台,这点我真的要好好谢谢您。”

      “哎哎,您太客气了……”

      “但是我,也要很抱歉地告诉您。”张经理的话锋突转,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这次恐怕不能与您合作了,我们的展会已经布置妥当了,实在无法腾出更多的地方,希望金先生您能谅解……”

      金彦的表情瞬间错愕了,他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地问道:“张经理,您的意思是……我……我不能上这次展会……”

      张经理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抱歉,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您的,但我想您是易先生带来的,还是要好好看一下您的大作的。”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看在易聊的面子上,我一分钟都不会多给你。

      金彦一下子从狂喜跌落到极度的失望,他很难接受自己被这样的理由打发,他写的明明一点也不差。

      张经理转脸又跟易聊寒暄了几句,提醒他开展第一天要作为嘉宾发言,千万不要迟到。

      末了,张经理还拍拍易聊的肩膀,说:“你有你爷爷当年的风采,我们这次活动也要麻烦你来带动人气了。”

      易聊礼貌地应着。

      金彦站在一旁,身体僵硬,仿佛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同一个院校毕业的,也传承于同一个师门,凭什么现在的待遇差别这么大?他到底哪点不如易聊?又或者说,易聊又到底哪点比他好?

      从读大学的时候开始,易聊就不爱说话,但所有人都想跟他说话,尤其是女孩子。现在也是,那么多像张经理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看好他?

      金彦的眸子慢慢冷却下来,有一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 —— 因为他是易聊啊,因为他的爷爷是易桢瑜,他的父母都是大明星,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需要任何努力,什么都能唾手可及!

      如果把他的身份全部剥夺了,他还能像今天这样风光吗?

      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像野草一样在金彦心里疯长,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盖几乎戳进肉里,愤恨地看着如树般笔挺的易聊。

      可是,当易聊转过身看向这里时,他又立刻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目光。

      真懦弱啊,连自己的真实情感都不敢表达。

      易聊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下次咱们早一点儿来,提前把展区定好。”

      金彦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平静的语气里声带微微颤抖:“我不是这块料,今天麻烦你了。”

      易聊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默默收回手。他想安抚一下老同学,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在想,如果是苏雨眠,她会怎么做呢。

      易聊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金彦,不要放弃,你很有天赋,请你继续努力,我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

      他抬起手来,想学苏雨眠握一个加油的拳头,但因为觉得又娘又别扭,就放下了。

      金彦有些愣怔:“易聊,你变了。”

      若是在以前,易聊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只会陪着他一起沉默。可是这次重逢,他清晰地感觉到易聊的变化,他似乎把身上的壳打开了一个口子。

      易聊不置可否地笑笑。

      金彦又道:“你在开展第一天要上台说话,没问题吧?”

      “放心。”易聊没有多说。

      两人出了写字楼,默默走了一段路。到路口时,忽然有人叫易聊的名字。

      林铭铭冲他招招手。她和苏雨眠刚下瑜伽课,一出门就碰到他了。

      林铭铭随便交代了几句后,就把苏雨眠交给易聊,自己先行回了家。

      苏雨眠刚运动完,额角挂着细小的汗珠,脸颊两旁有微微的红晕,衬得脸色像牛奶一样白,柔顺的卷发在风里飘舞着。

      易聊心里软了一截,替她戴上帽子,温柔地说:“小心感冒。”

      苏雨眠很兴奋,晃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汇报今天的所见所闻。明明很聒噪,但易聊的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一瞬间填满了空荡荡的心房。

      苏雨眠说了半天才看到他身旁的人,好奇地问:“易聊,这是你朋友吗?”

      突然被 cue 到,金彦眼神迷茫地聚焦。

      “我们是大学同学,还是舍友。他叫金彦。”

      苏雨眠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苏雨眠。没想到哇,易聊这种闷骚型选手居然还有朋友。”

      易聊沉着脸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她却笑得更开心了。

      金彦麻木地点点了头,说:“那……你们俩聊,我先回去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拐角处,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小过道里,回过头,默默地望着他们俩。

      苏雨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脸小而精致,性格也有点可爱。易聊看她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情和温柔。在蔚蓝的天空下,他们两个人一个吵闹一个包容,甜得像是浓香的热奶茶。

      就是她,让易聊产生变化的吗?

      真好啊,郎才女貌。不像自己,回老家相亲,在父母的要求下娶了个门当户对但平庸的媳妇,喜不喜欢都说不上。

      金彦知道,这种可耻的情绪叫作嫉妒,可是他控制不住。

      这种从一出生就决定了的差距,他不服,也不甘心。凭什么这家伙这么走运?

      并且,刚才恶劣的念头又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 —— 如果把他的身份全部剥夺了,他还能像今天这样风光吗?

      金彦望着天空,眸光暗淡。

      书法展即将开展,准备工作井然有序,但在顶层的复式住宅里,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苏雨眠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猫,谨慎地观察着易聊的神情。

      而易聊坐在另一边,望着手里的稿件,神色内敛而平静,额前黑色碎发微微遮住半只眼,另外半只则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度。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苏雨眠知道,易聊已经跟发言稿搏斗一个小时了。

      他讨厌镜头,讨厌媒体,讨厌被人群注目,这是他心里的魔障。这段发言,如果放在课堂上或是同学朋友面前,他能很自然流畅地说下来,可如果是站在台上,在所有观众的目光下,他可能会几近失语。

      苏雨眠试图给他指引一些方向:“大家都说,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把台下的观众当成是一颗颗白菜。”

      易聊抬眸看她一眼,随即又垂下去,似乎并不认可这项提议。

      苏雨眠考虑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你也可以把他们都当成动物,就比如说猪吧。你只要想着自己是在对着一群猪声情并茂地演讲就可以了……”

      苏雨眠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知道这个鬼扯的提议非常不靠谱,她没有这样的经历,并不能够懂得易聊心里的感受。

      易聊还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演讲稿,似乎要把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刻印在脑子里。几分钟后,他忽然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寂静:“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做过一次演讲,当着全校同学的面……”

      苏雨眠有点意外,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倾听着。

      “主题是:我爱我家。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演讲,就讲了我爸妈因为一件小事争吵的过程。现在想想,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放到普通人家,夫妻因为柴米油盐而争吵的事情并不稀罕。”

      易聊顿了一下,苏雨眠几乎已经猜到后面的结局 —— 她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件事。

      “第二天,报纸、电台、电视台、娱乐周刊都在说同一件事,说易鸣杰和周茜兮感情极其不合,严重影响到孩子的身心健康,他们离离婚不远了,还有媒体在猜我的抚养权最终会判给谁。”

      苏雨眠还记得,那时候她的爸妈很崇拜影视圈的这对金童玉女,爸爸甚至拿着报纸连连感叹,说易聊这孩子生在这样不和睦的家庭,实在是太可怜了。

      易聊垂下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珠子:“……我妈因为这些过激的报道,曾有半年多的时间不愿意见我,一见到我就要责备我。虽然她也知道责任其实并不在我身上。”

      怪不得,苏雨眠想通周茜兮息影的时候为什么像是在赎罪了。

      她坐到易聊旁边,捏着猫兄的小爪子轻轻拍他,说:“我不是你,我没办法为任何人开脱。但我想,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年轻时不懂事、任性,甚至还有一点儿自私,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理解。”

      易聊伸手揉揉她的头,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是我说太多了,你不用替我烦心这些事。”

      苏雨眠却问:“你可以多说一点儿吗?”

      易聊愣了一下。

      苏雨眠歪着头道:“如果你不介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倾诉这些,不要总是一个人藏着憋着。”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易聊的腮帮:“说出来,你是不是会高兴一点儿?你高中的时候就不太爱笑,现在笑得反而比以前多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

      指尖戳得易聊心里微痒,他突然伸手抓住,扬起下颌,话语里含着笑意:“我是不知道,大作家,你来给我形容形容吧,究竟有多好看?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吗?”

      “呸。”苏雨眠利落地抽出手,语气恶狠狠的,两颊确有可疑的红晕,“你行不行啊?就恭维你几句,这都听不出来?”

      “嗯,听不出来。”易聊的眼睛眯了眯,心情很好地向后一仰,轻描淡写地说,“你说的,我都会当真。”

      苏雨眠怔了怔,没有接话。

      “你不用想听我的故事,”易聊懒散道,“那些都是负面的,我的心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消极的。”

      “居然不是百分之百,可喜可贺,说明你心里还是有点儿阳光的,值得抢救一下。”

      是啊。易聊笑了一下,心里默默地想: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关于你。

      “不过呢,”苏雨眠突然话锋一转,认真地说,“是消极的也没关系,我想更了解你。”

      迎着易聊明亮的目光,她心虚地解释:“嗯,毕竟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又是我的债主、房东,多了解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嘛。”

      易聊点了点头,却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那么,书法展第一天你去吗?”

      “看情况,有空的话我下午过去。”

      “别下午了,早上一开展就去吧,去舞台的最前面抢一个好位置,然后发微信告诉我。”

      “怎么了?”苏雨眠一头雾水。

      易聊扬了扬手中的文稿:“对着你,我比较能说得出来。”

      也就是说,苏雨眠要在他眼里,充当全部观众。

      苏雨眠咋舌:“那可不简单,你得全程只看着我一人。”

      易聊按了下她的脑瓜顶,转身回了书房。

      “对我来说,这很容易。”

      今年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书法展如期开展。

      苏雨眠十点钟准时进场,站在入口处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震惊了好几分钟。作为一场高格调、无娱乐化的文艺展出,这人也太多了吧!

      如果不是白墙上挂着当代书法家的各种字迹,她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漫展现场。

      她在有些拥挤的展厅里转了好久,虽然看不出门道,但跟着易聊耳濡目染了这么久,有些力透纸背的字还是能读出一点儿神韵的。

      她很快就找到了易聊的字,在所有展品中挺拔孤傲,宛如他眉眼中云顶雪峰,在太阳的照映下,非但不融化,反而反射出锋利耀眼的光华。

      苏雨眠是个门外汉,但她似乎能从那铁画银钩之中嗅出竹节的气味。瘦金之韵,在神与骨。宋徽宗固然不是个好皇帝,但千年之前,他把这个字体创造出来时,是带着对艺术多么孤绝的渴望和追求。

      苏雨眠驻足在易聊的字迹前,久久没有离开。

      “这个字,有点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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