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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周茜兮。
“要不是 Z 市的张师傅打电话来跟我报喜,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易桢瑜神色复杂,“你之前还说要带来让我见见,现在就把爷爷当成外人了。”
当事人一脸蒙:“等一下,我哪来的女朋友?”
“张师傅说叫什么苏……苏什么来着,今天去他那儿拍东西去了。”
“苏雨眠!”周茜兮立刻抢话。
“对!就是这个名字!”易老爷子更加心痛了,“你妈妈都知道了,你却不告诉我?易聊啊易聊,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听到“苏雨眠”的名字,易聊低下头去。
老爷子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趁热打铁:“什么时候带来家吃饭?”
“爷爷,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易桢瑜板起脸,下达最后通牒,“什么都别说了,下个月带小苏来吃饭,不然,你也别喊我爷爷了!”
易聊一筹莫展地垂下脑袋,摸着小奶猫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叹道:“猫兄,只能靠你了。”
***
Z 城拍摄结束后,苏雨眠赶回 B 市,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地开始搬家。
本来还有些颠沛流离的伤感,可听说汤霖帮她找了个极佳的住处,离公司不算太远,周边餐饮和交通都很便利。房子是两百多平的复式户型,虽然她只租了一个单间,但可以随意使用一楼所有房间,包括厨房。另一位住户则在楼上起居,两人互不干扰。
最重要的是,房租不贵,在苏雨眠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这样的条件,她还伤感个屁,恨不能立刻打包好所有行李。
这几天,苏雨眠冷静了很多,和林铭铭的关系和好如初。林铭铭今天就火速拉上卢良树过来帮忙。
三个人一起忙,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他们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苏雨眠的东西一车就可以全部带走。新房子比她原先住的这间更靠近市区。
苏雨眠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繁华的街道,忍不住说:“想不到我也有真正住进 B 市的这天。”
林铭铭:“恭喜你,成了一个城里人。”
苏雨眠嘻嘻笑,指着前面说:“哎,八十八号,就这儿。”
“这儿?”卢良树诧异地打量着这栋楼,“苏雨眠,你确定是这儿?”
苏雨眠看了看汤霖给她写的地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里。”
“几楼?”
“顶楼。”
卢良树的表情五彩缤纷,遥遥指着最顶层的复式窗户:“你说这是你上司给你介绍的房子?”
“对呀,是不是特别棒?”
卢良树怔怔地收回手:“苏雨眠,你跟你上司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汤老师一直很照顾我,我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汤老师是我的伯乐。”苏雨眠转过脸来,“卢良树,你问这个干吗?”
“反正,你肯定不会揍他,对吧?”
苏雨眠一头雾水:“他给我找了这么好的房子,我为什么要揍他?”
“不会就好。”卢良树把手负在身后,脸上露出些许同情。
苏雨眠有些害怕:“这房子……有问题吗?”
“不是,这房子很好,采光、户型、周边配套,都特别棒,关键是……”卢良树深吸一口气,表情古怪,低声说,“房东更棒。”
苏雨眠没有听见他的后半句话,只知道他把这房子夸了一通,心就放下来,开心地搬东西去了。
这个小区普遍一梯三户,唯独顶楼复式户型是一梯一户。房间比苏雨眠想得还要好,宽敞明亮,一尘不染,装修以黑白灰为主色调,风格简约、冷淡。墙壁上挂着一些书画作品,苏雨眠虽然不太认得,但她能感觉到房东的审美不俗。她的卧室里自带卫生间,有一个干净的浴缸,最里头还有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大阳台。
阳台视野极佳,苏雨眠叉腰站着,深吸一口气,连雾霾都变得有些清新。
真难想象,这么好的房子,租金和上一家居然一模一样。汤霖说,房东是他的朋友,不靠租房挣钱,所以租金只是意思意思。这么好的事,恰巧就落在她头上了。
把东西归置好,苏雨眠想请林铭铭和卢良树吃个饭,却被卢良树一口回绝。他拉着依依不舍的林铭铭出了屋子,将林铭铭推进电梯,似乎急着要离开。
林铭铭有点恼火:“卢良树,你干什么?从刚才就奇奇怪怪的。”
卢良树看着电梯门关上,松了一口气,呢喃道:“我真怕他突然出来,那可就尴尬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易聊啊。”卢良树双手背在身后,有些悲天悯人。
林铭铭不明白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天天易聊易聊的,你追他去算了。”
他们离开后,苏雨眠参观了客厅和厨房。
虽然这屋子哪哪都很整洁,但厨房整洁得有些过头了,电磁炉边上一点油污都没有,看着跟没人用过似的,柜子里的锅碗瓢盆也都是崭新的。
苏雨眠掂了掂炒锅,忽然听到客厅里一个软糯的叫声。
有猫?
云吸猫重度患者苏雨眠虎躯一震,飞速冲到客厅里,循着声音,在沙发的脚边上捞出一坨雪白的团子。
猫咪不大,眼睛却又大又圆,脑袋也肉乎乎的,还未成年就已经能看出小胖子的潜质。它似乎不怕人,在苏雨眠的腿上打了个滚儿,很快就拿自己的爪子在她身上按起来。
在来这里之前,她并没听说这户人家养猫,现在碰见毛团子,简直像是喜从天降,开心得想放两条鞭庆祝一下。
苏雨眠拿着逗猫棒陪小猫玩了好一会儿,隐约听见楼上有拉拽椅子的声音。她放下猫,决定去跟另一位住户打个招呼。
苏雨眠提上伴手礼,“噔噔噔”跑到二楼,敲着紧闭的房门,说:“你好,我是楼下刚搬进来的住户。”
一片安静。
别说刚才还能听见椅子脚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了,现在就是连偶尔的脚步声都戛然而止。
苏雨眠又自我介绍了一遍,可是依然没有回音。
对方像是不想被她逮到似的,忽然隐去了屋子里所有的声音。苏雨眠很纳闷,难道她刚才只是听错了?
可是从下面门缝里透出的光,明显能看到影影绰绰,对方似乎在门口徘徊了一下,又为难地顿住。
苏雨眠把 Z 市带回来的伴手礼放在门边,说:“给您带了点儿东西,我放在这儿了,您方便的时候再拿,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门里还是没动静,她小声嘀咕道:“真是个怪人。”
像是听到了她的吐槽,屋门忽然被打开。
苏雨眠第一眼看到了门边上的手。这只手骨节均匀,手指修长,指甲干净整洁,手腕上还戴着一串她非常眼熟的珠串,木色将这只手衬托得越发白皙。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易聊清晰的一张脸。
他也正在看着苏雨眠,表情很复杂。
易聊似乎刚起床,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头发没来得及梳,自然而然地垂在眼睛上方。他一只手扶着门边,另一只手拿着一条大浴巾,放在身前。
苏雨眠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自上次 B 市一中不欢而散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更别说见面。这突如其来的照面,气氛顿时变得格外尴尬。
苏雨眠手足无措,怔怔地说:“怎么是你?”
易聊语气无奈:“这是我家。”
苏雨眠环顾四周,讶异道:“你就是房东?”
“对。”
“也是另一位住户?”
“是。”
苏雨眠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摸了下口袋,她现在好想把汤霖从电话里揪出来暴打一顿。
“我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合适,我还是另外找住处吧……”她拔腿就要跑。
易聊却忽然叫住她:“苏雨眠,你见过猫兄了吗?”
“那只白色小猫咪?”
“就是它。”易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语气平缓地说,“那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小猫,我不太会养,如果再没人照顾它,我可能就要把它送到流浪宠物收容所了。”
说完后,易聊稍微心虚了一下。他并不想撒这个谎,但汤霖告诉他,苏雨眠极有可能要换住处,如果她要走,不妨试试这个说辞。
他舔了下嘴唇,声音里似有朦胧月光:“你留下来,帮忙照顾一下它,直到我学会养猫为止,好吗?”
此情此景,苏雨眠差点一口答应下来。无论过去多久,无论经历怎样的变化,易聊总能够轻轻松松就撩拨她的心。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也只是云吸猫,并没有养猫的经验啊。”
易聊的表情冻住了。
他居然忘记了这茬!
他的心上人是个只擅长在各种社交平台转发一大堆猫咪的照片,然后配上一句“好可爱!吸吸吸”的清奇女子。
此刻,他看到猫兄也跑上了二楼。它迈着自己不怎么长的四条小腿,“吧嗒吧嗒”地跑到苏雨眠脚边,撒娇打滚求摸摸。
苏雨眠的心都化了,蹲下来,轻轻挠着它的脑袋。
易聊顺势靠过去,纤长的指尖挠着猫兄的耳朵,猫兄舒服地眯起眼:“你喜欢它吗?”
“喜欢啊,它这么可爱。”
“那就留下来,我们一起照顾它吧。”
易聊离得很近,好像稍微再往前一点点,就能靠上对方的脸。此刻,他低着头耐心地给小猫挠痒,没注意到苏雨眠的视线。
阳光从玻璃窗洒进来,在他脸上铺开浅浅的光泽,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温柔的光晕下。
清冽之气传到鼻尖,苏雨眠脸颊燥热,鬼使神差地说:“好,签合同吧。”
易聊不解:“什么合同?”
“租房合同啊。”
“签那个做什么?房租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想什么时候交都行。”
“这怎么行?”苏雨眠从粉红色的气氛里跳脱出来,“不签合同,我的住房权益就不能被保证!万一哪天你结婚要用房,把我也赶出去了怎么办?”
“你放心。”易聊笑了,嘴角微微提起,声色暧昧,“我绝对不会背着你结婚的。”
苏雨眠大惊:“怎么着?我还得给你证婚?”
……
最后,在苏雨眠的威逼利诱之下,易聊提着毛笔,咬牙切齿地写了一份房屋租赁合同。
新卧室的床又大又软,终于实现了苏雨眠能在床上翻跟斗的愿望。猫兄偶尔也会跑过来,钻进被窝里陪她一起睡。
她照旧是下午和晚上工作,白天睡到中午才起。易聊的作息相对正常一些,因此,两人基本只有下午和晚上会有一点交集。但易聊时不时出去授课,她又宅在卧室里不出门,并且两人都有些避讳,一个不去二楼,一个不下一楼,所以,两人见面的时间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