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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她爸就是大祖宗，我经常用这件事来讥笑郁慕明。
然后郁慕明就会从房间里走出，提溜着星星坐到沙发上。
我一看他那副尊容就笑了，大大的黑框眼镜，踩着脱鞋，这还是外面那个正经大老板吗，整个就一带娃奶爸。
他喜欢给女儿买一些祈福的东西，比如长命锁之类的，我一听二十万，人都傻了。
“不行不行你拿去退了！”
他死活不肯，还说就是要贵点才好，这样才灵。
“多贵都不怕，女孩子就是要富养的。”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可不能像他妈妈一样，小时候还拿着个木棍抢劫人家。”
我一听炸毛了：“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傻乎乎的。
”竟然拿那么久之前的糗事来嘲笑我。
女儿眨巴眨巴眼睛，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有一天晚上女儿发高烧，郁慕明把女儿火急火燎地送到医院，我低头乐了，他的拖鞋穿反了，袜子还是错的。
他抱着我，说：“现在不慌了吧。”
我忍俊不禁，“到底是谁慌张好吧，你看看你，衬衫扣子都错了。
”说着我就给他系扣子，安宁在一边咳咳咳，“注意点形象。”
郁慕明笑了，我也莞尔。
没几天星星出院，回家的路上直闹腾，非要往郁慕明身上爬去，我训斥了好几遍都不管用。
“星星下来，爸爸正在开车。”
郁慕明温声：“是不是饿了？”
“才过饭点怎么可能就饿了呢。”
郁慕明手指在播放器上点了几下，舒缓的音乐传出，星星终于不闹了，靠在我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郁慕明嫌弃：“这毛病也不知道随了谁，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是不是小猪转世啊？”
“哪有这么说闺女的，她是小猪那你是大猪咯。”
他笑着瞥我一眼：“我是猪八戒才能娶到阿绾这样的漂亮媳妇~
”我鸡皮疙瘩起来，“郁慕明你都偷偷看了什么，怎么现在说起情话一套一套的，
”我都快要不认识他了，这还是那个矜贵有为的医学院大才子吗，要是被他的同学知道估计都要笑掉大牙了吧。
然而命运的转折来的是如此突然。
灯光骤然大亮，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一人倾身，挡在了我和星星的面前。
滴答滴答，什么流进我的嘴里，我尝到腥甜的味道。
那一瞬间血液全都涌上了头顶，时间似ⓨⓑγβ
乎已然静止了，我感觉自己进到一个真空的世界，脚底是软绵绵的云。
我猝然睁眼，大喘了一口气。戴着氧气面罩，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充斥在鼻尖，根本就动弹不得，浑身像是被碾过一般酸疼。
“不要乱动。
”你现在伤势还不稳定。医生严肃地说。
我脑海中晃过无数的碎片，手指蓦地轻颤。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实的，郁慕明竟然愿意为了我，为了星星付出生命，那种冲击感，仿佛整个灵魂都为之一震。那片插在他胸口的玻璃，就好像是插在我自己的心脏上。
我现在好想见到他，好想知道他好不好……
郁家可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苗，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喉咙里边【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我闭了闭眼，任凭泪水涌出。
这辈子我都欠他的。为什么当时我不注意着点？
我问医生：“郁慕明在哪，孩子呢？”
“你和孩子都毫发无损。”
“那辆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撞了上来？”
“肇事司机已经逃逸，警方正全力逮捕。”
我几乎是一好就立刻冲向郁慕明的病房。
隔着玻璃，雪白的病床上躺着颀长的身影，还是那么清瘦俊俏。
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留下浓浓的阴影。
我多么希望，躺在那里面的人是我啊。
我哽咽着，医生在一边说：
“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绾生命危险，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而且，他的心脏……必须尽快做手术。
”星星很快就康复了，缠着我问爸爸去了哪里。
我只能说，爸爸在给星星买好吃的，很快就会来陪我们。
肇事司机找到了，是醉驾。
可我总觉得这个车祸有什么蹊跷，于是花钱联系【创建和谐家园】调查。
视频传来，我气得浑身发抖，司媛媛，居然是司媛媛。
我几乎将牙齿咬碎，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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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我找到她，开门见山：
“你对我丈夫做的事，一旦抖落出去就是杀人，杀人要偿命的你不知道吗？”
司媛媛看着我，“那又怎样，叶绾绾你凭什么获得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好像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似的，你凭什么？”
我说，“司夜寒胃癌晚期了，对不对。”
“你别想利用我哥！”
我惊讶，“怎么你利用就可以，我就不行？”
我给司夜寒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到了，一身黑衣，我发现他瘦的厉害，显得那双狭长的眼睛更加凌厉。
司夜寒说：“我要你跟郁慕明绾婚。”
“重大事故，他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我怎么跟他绾婚。”
“那么，三个月，三个月你要无条件地对我好，答应我的要求。”
“我做不到。”
他冷笑一声，说：“那你就等着他死吧。”
我霍地走近，将脸庞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跳。
他浑身僵硬，缓缓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我的头发，“你在做什么。”
“我在听你的心跳声。”
他说：“你从前不会想这么做。”
我说：“你要取走我的肾时不也是同样的吗，你只记着救自己的至亲至爱，谁都不能阻拦你不是吗。”
他闭了闭眼：“一切都是报应。”
忽然睁开眼，看着我，“假如我不愿意捐赠心脏呢。”
我说：“我会陪他一起死。”也许是我的不假思索【创建和谐家园】到了他，他笑得有些狰狞：
“假如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会愿意为了我，挖出郁慕明的心脏吗。”
我沉默了。
“说话啊！”
我说，“我们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司夜寒冷冷一笑，“我们会回去的，可以回去的。”
我拿起一个水晶雕像，手一松，那只天鹅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这个，一旦碎了就再也拼接不起来。就算拼接起来，也有非常多的裂痕，我们都知道，它是碎过的，我们都见到它碎裂的样子，那个时候的绝望和悲哀，我们都明白，就算再怎么欺骗自己，都不可能回去了。”
他脸色惨白地去捡起那些碎片，手指被划伤也没有反应。
司夜寒以前是多强大一个人，伤害别人面不改色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他垂着眼，颤抖着说：“你认为一个人真的能时时刻刻那么强大吗？阿绾，我是真的很在乎你，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我其实不是司家的儿子，我……是郁家的私生子。”
我皱眉，“你说什么？”
“郁易辰杀了我的妈妈，当着我的面。”
郁易辰？不就是郁慕明的爸爸吗？
“我手上掌握着郁家杀人的证据，我总得强大起来，不然我保不住我自己，还有媛媛。媛媛不是收养的，而是我继父的女儿，她也经常受到虐待，所以我对她的感情是同病相怜。”
难怪那个时候，郁家没有追究司夜寒对郁慕明出手，看来是有所顾忌。
所以他就连接近我也是阴谋，从来就没有一点真心。
“可我没有想到，变数出现了，你就是那个变数，你真的好烦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总是能够看见你，为什么会想见你，为什么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可你，又为什么背叛我，跟郁慕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