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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侯不过是看在叶大人为救百姓而亡才可怜她,是她自作多情不肯下堂……”
听到这里,江宴辞墨眸划过一丝冷厉。
眼尖的上官楠率先看到他,忙轻咳一声提醒众人。
江宴辞阴沉着脸走过去,所有人也随之噤了声。
谢婉姚眼底闪过抹慌乱,连忙起身向他走去:“阿辞,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一同回府吧?”
江宴辞闻言,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谢婉姚见状,笑意更甚。
郡主府与侯府同一方向,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了宫。
夜风寒凉,马车停在了侯府外。
江宴辞下了马车,目光落在敞开的府门上。
这时,谢婉姚也下车走了来:“阿辞,方才你我之间有些体己话不好说……”
她看了眼月亮,眉目一弯:“不如我们再饮几杯,也不辜负这月色。”
闻言,江宴辞直接对小厮吩咐道:“送谢郡主回府。”
谢婉姚愣住,眼底掠过丝不甘:“我身体有些不适,我能否在侯府先歇息一晚?”
“不妥!”
“为何?”
江宴辞眸光渐沉:“你如今还在丧期,住这会惹人非议。”
丧期?
谢婉姚的脸色陡然一白,手上的锦帕也揉皱成一团:“你我多年的情谊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奉旨成婚的叶绾绾?”
江宴辞一字一顿:“郡主,自重。”
第九章 梦魇再现
一句自重,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没等谢婉姚追问,江宴辞已经进了府。
望着那欣长的背影,她心底泛起丝丝妒恨。
沉香榭。
书案前,江宴辞随手拿起一本公文,一封信却掉落下来。
他愣了愣后才想起是那日叶绾绾给的,只是自己交给小厮让其先搁到一边。
江宴辞犹豫了会儿,俯身拾起打开。
里面露出了三样物件:一封叶绾绾亲笔的和离书、一枚他赠予她的玉兰簪和两人大婚时的龙凤贴。
他手微微一颤,呼吸也随之乱了几分。
江宴辞展开和离书,上面竟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北国310年,初嫁入侯府,妾想伴夫君岁岁长相守。”
“北国313年,夫君征战受伤,妾担心到寺庙诵经念佛。”
“北国314年,侯爷凯旋归来,却一面都不愿见我。”
“北国317年,得知侯爷有心悦之人,我愿成全。”
最后一句:“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江宴辞心口一刺,攥紧了信,这算什么?
他本欲撕了这信,但不知为何怎么也下不去手。
良久,江宴辞将三样物件又放了回去。
他要等叶绾绾回来的时候,亲口问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合上信封后,江宴辞也没了看公文的心思,起身走出了房门。
不想恍惚中走到了叶绾绾居住的小院。
自叶绾绾走后,这个院子再没人来过。
江宴辞望着空荡的屋檐,袖中的手慢慢攥起。
叶绾绾在时,院门口总会挂只灯笼。
丫鬟说她是怕晚归的他去书房时看不清路。
江宴辞眸色微暗,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正房内一片漆黑,冷风吹着淡青色的床幔,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他点上烛火后,才觉心头的压抑感散去。
借着昏暗的灯火,江宴辞环顾周遭,目光霎时一震。
内室之中,每个地方竟都贴满了纸条,上面写的都是关于他的日食起居。
他取下一张纸条,指尖轻颤。
“阿辞每日的被褥都要换一遍,莫要忘记。”
“亥时,阿辞会看书,要提前备好暖手壶。”
“今日不要忘了备好阿辞爱吃的糯米酥。”
“阿辞戌时三刻回府,记得在院门点灯。”
看着这些纸条,江宴辞的心慢慢揪成一团。
叶绾绾为何要将这些小事一一罗列站在房里?
烛火摇曳,江宴辞缓缓躺下床,摩挲着冰冷的褥面,胸口一片沉闷。
不知不觉,他就这么合衣睡去。
直至惊醒之时,江宴辞满头冷汗地坐起身。
他喘着粗气,眼底还有未褪的惊慌和惧意。
他又梦见叶绾绾死了……
这一次梦更加真切,梦里叶绾绾死在了湖边,死前还在哭。
江宴辞强压下心尖的刺痛,揉了揉眼角后唤来夜七。
“有她的消息吗?”
夜七摇头。
江宴辞看了眼外头渐亮的天,嗓音低沉:“你快马去江南,把她带回来。”
“是。”夜七就要离开。
江宴辞想到什么又叫住了他:“告诉她,只要她回来,她要什么本侯都给。”
待夜七走后,他起身行至妆台前,看着木梳出了神。
他不明白叶绾绾到底在闹什么,这些年来府中一切事务他都交给了她。
可以说,整个府邸的一切都供她享有,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江宴辞不曾知道,叶绾绾嫁来侯府七年,吃穿用度皆用自己的嫁妆,从未拿过府上的一分一毫。
十日后。
夜七只传回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几字:侯爷,夫人不在江南。
第十章 魂归
自从收到那封信后,江宴辞便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
梦到最多的便是叶绾绾死在雪中,要么就是看到她落泪的模样。
在梦里,他从未见叶绾绾笑过……
五日后。
校场营账。
巡逻完一圈将马交给随从后,江宴辞回了营账。
一踏进,他便看到上官楠正等在帐内。
“你怎么来了?”
上官楠拿出几本公文递了过来:“江侯还是自己看看昨夜批阅的公文吧。”
江宴辞接过翻开一看,只见落笔处竟写着:叶绾绾!
他愣了很久,反应过来后才重新用朱砂笔划掉名字,重写。
上官楠看着他未青的眼睑,问了句:“江侯这是还没把夫人哄回来?”
听到这话,江宴辞手一顿:“她才不值得本侯浪费心思。”
自己身为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才不会为了个女人低头。
然见他紧拧的眉,上官楠也只是无奈附和:“那今晚便到楼船一聚,我做东。”
江宴辞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平阳楼船。
今夜,已是江宴辞光顾的第五十天。
也是叶绾绾消失在他世界的第八十二天。
再过九天,就是整整三个月了……
成婚七年,他除了去打仗,从未与叶绾绾分离这么久。
就算是在外征战,叶绾绾也会让人快马加鞭送来家信。
江宴辞还记得新婚后一年的战役,粮仓被丹蚩烧毁,全军断粮三天,外界都传言自己会败。
叶绾绾担心之余竟还女扮男装,带着小队人马冒险带来粮食,就为让他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