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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回去，只会被当成凶手抓起来，你什么也做不了！”
范晔压低了声音说话，江棉失神的看着他，目光空洞。
范晔心没来由抽痛了下，他深吸口气，柔声道：“我知道凶手不可能是你，所以你听我的话，乖乖藏起来，我是律师，我会替你处理好接下来的事。”
“谈……顾以，他，相信我吗？”
江棉小声问，范晔缓缓沉下脸：“就是他报的警，你说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江棉垂着头，早已麻木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触动了下。
“我在郊区有一套房子，我现在送你过去，这几天，谁的电话也别接，等我收集好资料，洗脱你的罪名。”
范晔见她不语，握着她的肩膀：“你难道真的想当这替罪羊吗？你要是坐牢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
江棉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动了动，她看着范晔，见他面上露出苦笑，无奈摊手：“医生告诉我的。”
“小棉，我想你过得好，像奶奶一样，希望你为自己而活，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你坚强的动力，但不该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你明白吗？”
江棉冰冷的指尖泛回来一丝温度，她红着眼，重重点头。
“我听你的。”
范晔松了口气，避开人群，开车将她送到郊外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头扎进案情中。
警方说有明确的证据，是谈公馆的视频，里面清晰的记录着江棉是如何失手杀死江家老太太的全过程，还有个见证了这场杀人案的江离梨。
人证物证都在，江棉的罪名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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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确是江棉，分毫不差的相貌与形态。
律师是最忌惮接这种证据确凿的案子的，败率百分百，要如何辩？
……
这是江棉住在城郊公寓里的第三天，她每天看电视新闻，眼瞧着事件愈演愈烈。
外头闹翻了天，谈家不出意外被推上风口浪尖，股市一跌再跌。
江棉盯着新闻里被记者围堵的谈顾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良久，她按下开机键。
刚一开机，无数条未接电话的信息进来，江棉自几百条短信里，一眼看到谈顾以的名字。
正晃神，电话震动，是谈顾以。
江棉犹豫了会儿，按下接听键。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电话里谈顾以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江棉知道，他越是生气，越是冷静。
“不……不是我杀的人，你，你可以去调医……医院的监控，对了，我还，还带小莀回了趟，老宅……”
江棉费力的说话，她想为自己辩解一次，就这一次。
“医院的监控系统被人黑了，视频全毁，江棉，你那个律师朋友手段可以啊，为你编了一套这么详细的脱身策略。”
一肚子解释的话，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棉听着电话里冷静的男声，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门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她握着电话，问了最后一句。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获取定位，是吗？”
谈顾以粗重的呼吸声入耳，他冷冷吐字，无情到骨子里。
“是。”
第十一章 她只有这一颗肾了
第十一章
江棉被警察带走，配合调查。
而范晔这几天不眠不休研究案件，终于找到疏漏，由谈莀作为人证，谈氏老宅监控作为物证，将江棉从警察局带出来，取保候审。
出来的那天，风和日丽，难得的是，谈顾以也来了。
江棉走到他面前，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话。
“你闹出的人命案，却把离梨也牵扯了进去，你杀的人，凭什么要她来承担？”
江棉停下步子，她看着他，目光平静的落在他眼底，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静：“你信或不信，我……没有杀人。”
谈顾以紧握手掌：“别以为出来了就没事了，案件还在继续，江棉，你害死离梨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第二次机会了。”
他那样护着江离梨，就连说起这个名字时，都是满眼温柔。
江棉心口空了空，无谓的笑了笑，与他擦身而过时，被他拽住手腕。
“上车。”
江棉话没来得及说一句，便被他塞进车里，一路疾驰。
看着熟悉的路线，没来由的，江棉心中跳了下。
“去哪儿？”
“医院。”
江棉眼皮子一紧：“去医院，干嘛？”
谈顾以透过后视镜看她，讽刺一笑：“你亲口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一百万，换你一颗肾。”
“是……为了江离梨？”
江棉抠着手指，状似不经心的问。
谈顾以收回目光：“不然你觉得，凭一个范晔，也能这么快将你保释？”
原来，是这样啊。
……
医院走廊内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江棉看着手中的捐肾手术同意书，问谈顾以。
“谈先生，假如，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是你挺对不起我的话……”
“会有那么一天吗？”
谈顾以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江棉咬着下唇，而后利落的签了字。
很快有护士领她进手术室，进去之前，江棉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谈先生，以后你，好好陪谈莀，他虽然……”
话说了一半，江棉又不说了，她舒了口气，冲他笑笑，转身进去。
手术室的门在谈顾以面前缓缓合上，红灯亮起。
他盯着那盏闪烁的灯，心神不宁。
捐个肾而已，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谈顾以，你【创建和谐家园】！”
谈顾以回身，还没看清人，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拳。
仓促赶来的范晔不再看他，转身去敲手术室的门：“开门，手术不能做！”
“你发什么疯！”谈顾以冷着脸去拉他，却被范晔一把甩开。
他双眼通红，发丝凌乱，整个人失控一般骇人。
“我看发疯的是你，你知不知道小棉只有一颗肾了，捐了这一颗，她就会死！”
第十二章 手术已经做了？
“她还怀着身孕，你竟然让她做捐肾手术，谈顾以，你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
谈顾以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耳朵里嗡鸣声一片。
怀孕？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没有和他说？
等等……
谈顾以一僵，脑海中几个片段光一般的闪过。
“谈先生，我今天在医院，做检查时，发现……”
“我知道，所以才给你一百万。”
“所以，你是知道我……”
“嗯，医生都跟我说了，捐肾那天，会顺便把你的手术做了的。”
所以那个时候，她要跟他说的，其实是她怀孕这件事？
可离梨明明说，江棉做检查时发现了左肾上有一颗小结石，需要先进行微创手术碎掉结石。
还有，什么叫‘小棉只有一颗肾了’，又什么叫‘捐了这一颗，她就会死’？
不，不对！
这一定是江棉和范晔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那个女人连开车撞死亲生妹妹的狠毒事都做的出来，这一次，也一定想尽办法不愿意给离梨捐肾！
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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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只有一颗肾了，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她的另一颗肾在四年前捐给了我的母亲顾梅了？”
范晔腥红着双眼，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谈顾以：“你不信我？”
谈顾以掀唇冷嘲：“离梨说的果然没错，那个女人从小就爱和她争，就连这种大言不惭的谎话都信手拈来，范晔，你是个律师，认清事实的能力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我看需要认清事实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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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