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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的手有点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做什么表情，等掉落的纸张放好后，她已经回去继续领读。
少年时的懵懂加上没有正经谈过一次恋爱，让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之后两人就再没有什么交集，一直到高二下册，开学科竞赛讲座那天。
两个班级座位表挨在一起，她就坐在他的身侧。
“我可以问你一下数学问题吗？”把作业带来偷偷写的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同学？”
当天晚上，他的通讯账号接到了她的添加申请。
“你认真一点。”
越来越熟以后，夏漪时常会跑去他们班问他题目。也因为越来越熟，明明是自己跑来问问题的，她却总是漫不经心，还总得他板起脸强行给她引回注意力。
“你周五放学后有空吗？”她忽然笑吟吟得问。
“什么？”
“请你吃饭啊。”她凑近说，“南门那的夜市要开了，烤鱼超好吃，我们去呗。”
那么近的距离，他有些不自然得偏开脸：“再说吧，先看题。”
两个人凑在一起问答的情景被多事的人拍下，每每夏漪一【创建和谐家园】室，他就得被周遭同学暧昧的神态和调侃的话语淹没，说得好像真有什么事似得。
“无聊。”季明泽懒得反驳，唇角微扬着收拾东西。
他们班很闹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去她们班里找她。
“季明泽，我怀疑你暗恋我。”
“……胡说什么。”
夏漪眨眼：“她们说，你很少这样跟女生独处的，我那么特别，你不是暗恋我是什么？”
他噎了噎。
“我没把你当女生。”
“喂!”
打闹间，她的班主任老马，兼他的数学老师不知何时路过，状似习以为常般拿走了讲台上落下的课本。临走之前，留下一句：“别耽误学习就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
“她们说，我好像挺合适的。”走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上，夏漪忽然玩笑着开口。
“什么合适？”他假装没听懂。
“合适谈恋爱啊。”她不怕羞得解释道。
没想到这层关系被她率先挑破了说，季明泽的耳根登时有些红：“她们乱说的。”
“可我当真了。”夏漪挡在他面前，“想想觉得也是，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不等他反应，也估计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怕被拒绝，她赶紧补了一句：“要不我追你吧。”
他定定瞧着她脸上少有的红晕。
“我追你啊。”
*
那时的夏漪是个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的主，回校后的那个晚自习，他的桌上已经多了杯奶茶，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同桌见他就把奶茶搁到一边既不丢也不喝，以为又是哪个小学妹送的，刚说完想替他解决，就被夺了回去：“这杯不行。”
不过说是要追他，她也没拿出太多的实际行动来。
两人还是照往常一样一起做题，偶尔聊天。
“我爸要结婚了，我马上就有个弟弟了，我见过，还挺好看，跟你挺像。”在夜跑的时候，她笑笑说，“下学期转来我们初中部。”
他们家的父母平时有往来，她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昏暗的路灯底下，校服袖子摩擦着，少年轻轻去牵住前方人的手。
夏漪指尖一动，有些讶异。
两人肩并肩，牵着手在操场走着，与旁边路过的情侣无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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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肖景珩个头还没窜上来，但个头已经够高，眉眼清润也初具苗头，加上乖巧的样子，惹得夏漪身边的乔琳直在那喊：“小奶狗。”
没有想象中的冷淡或者剑拔弩张，夏漪和这便宜弟弟似乎相处得不错，两人还时不时走在一起。
那段时间，他要准备市里的竞赛，放课早的时候，她闲来无事就会在学校等他，等得无聊了，就去看肖景珩打球。一开始他倒也觉得没什么，直到他们越来越亲密，有一天他远远看着他将她卡在衣服里面的头发捞过。
竟然对这样的小男生有了危机感，季明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而自从牵过以后，夏漪对他也越来越大胆。
她会在做题的时候怔怔盯着他看，夸他好看，眼睛好看，唇形也好看。
他们第一次接吻发生在钢琴教室。
他弹完她想听的曲子，侧转回头时猝不及防被她俯身下来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之后的几个日夜辗转难忘。
他们是不是算是在一起，或者说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季明泽也不知道。只是同学间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似乎是在他们时不时同框后，又似乎跟之前元旦汇演有关。
那一夜，舞台上的少女白裙飘逸如仙，惹得不知道多少男生看直了眼，就连班里玩手机的女孩子都忍不住一窥再窥。
表演结束的第二天，夏漪就收到了表白。
“当然不接受了，我喜欢的是你嘛。”
话刚说完，操场主席台后隐蔽的角落，两人亲了第二次。
他不再被动，摸索着去适应彼此的呼吸。
“对了，自从上次有小情侣动手动脚被抓包以后，这里就装了监控。”两人唇瓣初初分离，她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扬眉，恶趣味得让他去看之前没留意到的摄像头，“【创建和谐家园】吗？好学生。”
“你。”季明泽气结。
夏漪又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蹦走的时候颇有种嫖完不给钱的嚣张感。
这种尝禁果的感觉，季明泽摸摸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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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毕业前夕，所有情侣都沉浸在高考紧张感，和要分手的忧伤时，她直接翻了男寝的围墙，趁着两人还没分开，给他留了个轰轰烈烈的回忆。
那一天，是周日，也是他生日，他早早就期待算是正式在一起的今年她会送他什么礼物，会约他去什么地方。从凌晨等到返校，都没接到她一个消息。
其他人的祝福都到了，只有她没有动静，他难免有些气恼，又强忍着不去提醒她。后来气狠了，晚自习后碰见他都没有打招呼就走了。
事情翻转在后面。回到寝室，他要去洗澡，却被室友周宇航拉住，周旋着死活不让他去，他也不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果然没过一会儿，寝室门被人敲开，那个笑容明媚的女生捧着一个八寸的蛋糕站在他面前，后面还跟着两个闻声赶来的宿管阿公。
夏漪这个女人真的很嚣张。
仗着快毕业了学校为他们的前途着想只会小惩大诫，夏漪在被发现前将他赶进去，自己则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很可惜，天网恢恢，即便当晚是成功逃掉，一查男寝的监控还是被逮个正着。
“顶多叫家长，”被叫去办公室问话后，她依旧无所畏惧道，“放心吧，没事的。”
“你真是胡来。”季明泽板着脸， “下次不许了。”
“哪有下次啊。”夏漪说，“马上就毕业了。”
提起这个，气氛马上就沉了下来。
他问她：“你想考哪里？”
“再看吧。”夏漪没什么目标，“没有特别喜欢的专业，感觉都一样。”
“分数出来再说。”
被约谈后没几天，处分出来，说是鉴于她平时表现良好加上认错态度尚佳，大的没有，只是通报批评，登时全校都知道了这位女勇士的光荣事迹。
他们的恋情不仅公开，还跟明星上热搜一样宣传了一波，听说还被学校暗地里视为典范，然而这都是后话了。
“考东大吗？”考前两个月，他正经严肃得问她。
其实夏漪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他们这里是高考魔都，东大分数线又高，就算她成绩算好的，可也还有一定差距。
“我教你。”他抱着她温柔得说，“我们一起。”
整整两个月的冲刺阶段，夏漪除了睡觉，连吃饭上卫生间都在记知识点，实在累的不行的时候季明泽就半哄着她。他也不比她轻松，自己要复习巩固的同时还得帮她揪薄弱的点，列学习大纲，想到这里，夏漪也只能咬咬牙继续。
即便千方百计着劳逸结合，每天睡眠时间依旧少得可怜。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一次模考进步飞快，高考更是人品和潜力双重爆发，分数直接飞升了一个档次。
高考成绩正式出来的那天，两人一起算过位次，只要服从调剂，今年在省内招生名额扩增的东大算是稳了。季明泽这个当老师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个关头，夏漪却有些犹豫。
她前阵子去过招生会，有间学校的设计专业挺吸引人，虽说东大也有此类专业，但按她的成绩进去被调剂到的概率微乎其微，就算之后可以转专业也不容易。
当然，这个心思她藏得很好，没被季明泽发现。
填完志愿那天，两人出来约会，先是吃了饭，看了电影，就各自捧着罐啤酒在天桥上吹风。那一天，季明泽跟她说了很多，他的家庭，他的过去，还有许多以前不曾听他讲过的情话，她有些意外，又觉得温馨。
他送她回去的路上，路过一间快捷酒店，夏漪突然停下脚步，拉住他的胳膊，借着酒劲问他：“开房吗？”
季明泽有些愣住，他不是没想过，而且这年头班里都有好几对上过床的，男生间平时还会讨论两句。只是这话由她提出，他难免迟疑一瞬。
夏漪又笑微微地说：“没试过，想试试。”
去前台用已经成年的身份证开了房，到关门落锁那一刻都有些手足无措。
夏漪表示不相信他没看过字母片。
“……这不一样。”季明泽尝试着去抚摸，自己却已经臊红了脸。但总归少女细嫩柔软的身体会促使血气方刚的人抑制不住得情动，待两人衣服都褪干净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初夜就是初夜，很疼，夏漪几次后悔得想要开溜。
已经焚身的季明泽可不允许她这么做，一晚上就这样疼着疼着，迷迷糊糊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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