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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原来可以等到你高以樊陆晚江-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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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的时间,刚好的地点,刚好的遇见。

      “感情这件事,本没有什么道理可循,而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荒唐。这个女人其实算不上美,可是她,让我觉得动心。”

      “只是动心?”

      “不,动心的次数太多,就渐渐动了爱情。”

      他们对话间互相看着彼此,良久,相视莞尔。从前的高以樊对待感情收放自如,未曾这样进退不得,缩手缩脚的窘态让高岑都看不下去。但现在她突然明白过来,胆怯是因为他认真,认真到害怕失败。一个男人,他动了真心,还想要给真情,谁能说,这不是真爱。

      每个人都在等待命盘里的一个劫数,而时机不允许差之毫厘。爱情,是巧合也是注定,是诱人残酷的谜语,也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是夜,晚江拎着一扎鲜榨玉米汁从厨房出来,杜宝安已经啃上了第二块吮指原味鸡。她晃晃自己油腻腻的爪子,指挥晚江给她倒饮料。有人伺候的日子又回来了,想到这里,杜宝安的心就像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OK,你可以开始了。”

      晚江在她边上坐下,挑了一块辣翅,边吃边招供。

      杜宝安对她暗淡无奇的冗长铺垫显得兴致平平,半天才听到爆炸性内容,惊得她一阵磕巴:“打打打……打住!你刚才说啥?你说他怎么你了?”

      “……”

      “天啊!高以樊他居然……”杜宝安委实没有料到,吮着拇指脑补当时场景,接着用肩膀撞了撞晚江,“喂,他喜欢你呢。”

      晚江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呵,继续低头啃辣翅……

      “哈哈,我又没胡说,但凡有个心眼儿的都能瞧出他那点心思来。还有,相识以来,你敢说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吗?”

      杜宝安气定神闲地盯着她,晚江哑口无言。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连她的脚指头都知道,在美男和高薪的双重诱惑下,杜宝安早就不靠谱了。

      “又琢磨着打小报告啊?我偏不上你当。”

      晚江去洗手,杜宝安朝她背影吐槽:“喂喂喂,我有那么没良心吗?你还没有说完啊,喂,那个黄芪是怎么回事?”

      厨房移门是磨砂玻璃做的,门面上有大团大团的花。晚江漫无目的地描摹着花瓣纹路,最后不知道谁家汽车的报警器响了,一下子将她从神游中拉回来。她默默转了个身,靠在门面上若有所思。

      还是没办法对自己撒谎的啊。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个人无端闯进了她的生活,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力量,让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步一步走到彼此身边。这个人维护过她,也不心软地玩笑过她。世间所有的情缘都随着时光长河延绵,等到豁然的刹那,再回首时,它早已落地开花。

      那份渐渐明朗的相思,她一度害怕只是自作多情。却在那一吻的后知后觉里,渐渐疯狂而出的细密欣喜,那种从心尖上一寸一寸,慢慢融化至心底的欣喜,甜得不怕发腻。

      她没肯承认的,是那夜浩瀚星光下,宛若天之骄子的歌者款款吟唱。那支歌悠扬深情,唱醉多少痴心。万人中央渺小如她,在那片刻怎会没有念挂。

      原来是他,却原来是他。

      晚江伸手捂上心脏的位置,掌下传来隐隐的跳动,她想起日光辉映下的那一列姚体字:动心就是在岁月如流里,最好的一刹那。

      你敢说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吗?

      所以,她不敢啊。

      如果爱情是一条孤独而漫长的远洋航线,那两情相悦,便是在单影无人相依偎的苍茫海路上,最伟大的发现。

      很快,晚江也深刻实践了把“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田恬固然是纵容了她这样一次任性,与之相对应的,是晚江迅速拿到了好几单项目。

      太狠了,着实太狠了。

      连日来整组团队加班加点,那些被陆老师养出来的肥膘迅速消退。有个运动品牌的企划没过关,大改之后又被驳回,弄得整组人焦虑症齐发,只觉得怎么修改都不尽如人意。

      “我比较赞同这份。”桌上几套方案一字排开,李彤点点其中一份,“在诠释品牌精神内涵方面稍胜一筹。”

      大灵在一旁揉脖子:“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晚江怎么看。”

      李彤环顾办公室:“晚江呢?”

      “师姐说透透气来着,上天台去了。”陆戎在位置上用电脑,扬声答道。

      天台上其实怪冷的,冷风一吹,人倒清醒不少。晚江呷一口手里的美式咖啡,想到上次和高以樊在这里吃盒饭,那时候还是炎炎夏季,她被轰炸机似的蚊子咬个半死,而他最后半身狼藉。

      喝完热饮,晚江搓着双臂回来,手机显示一个未接来电,她回拨。大灵招呼她过去给意见,她做了个等会儿的手势,倚到窗边等待电话接通。

      “喂。”

      “刚刚出去了,没带手机,有事吗?”

      那日离开高以樊公寓后,两人也没怎么见面。肩上满担子的工作任务,简直分身乏术,想必他也如此。

      “听杜宝安说你最近挺忙的。”

      “还好,权当减肥了,现在不都流行锥子脸吗。”她边说边摸了摸下巴。

      “我明天去香港,大概要一周。”

      他这样向自己报备行程,晚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说一路平安、工作顺利云云。

      “有什么想要的,现在提来得及。”

      这完全是情人间的许诺,她猛地心跳加速,连连说没有,这里什么都能买到,何况自己什么也不缺。

      “真的什么也不缺?”

      “真的,比珍珠还真。”她点头,其实高以樊压根儿看不见。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缺……”有头无尾半句话,他却收了声,“注意休息,回来我可不想看见你变锥子脸。”

      挂掉电话,晚江发现陆戎正遥遥望着自己。而他只是向她微微一笑,便低头接着干自己的事。

      企划事宜达成统一,敲定完毕。晚江拖着疲乏身躯回家,看见杜宝安的房门大开,窸窸窣窣弄出不小动静。

      “你干吗呢?”

      躬身整理行李的人头都没回一下:“出差。你放心,我可没有不辞而别之类的嗜好。”

      晚江瞅着敞开的行李箱,目测里头装了好几天的行头:“去香港?”

      杜宝安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点头说:“Boss亲率六个部门南下,我们部原先要随队去的家伙临时出了状况,经理就换上了我。”

      她朝晚江耸肩,一副临危受命的模样,晚江明了地点头。

      这几日晚江夜夜做梦,昨晚梦见了A大第一食堂的土豆鸡块,上学那会儿每顿必点。梦里不知流了多少口水,醒来以后也馋得紧,广告协会那边的事情一完,晚江不顾疲劳直奔最近的超市。

      结账队伍排得很长,晚江琢磨着晚上还要做个什么菜,杜宝安的短信就来了。说起来这家伙跟着大部队去香港这些天,有关工作的事,只在头一日听她说参加了乐森旗下一处高尔夫球场建设的启动仪式,其他无关紧要的见闻倒是一个不落地与晚江分享:亲眼见到了往日那些财富排行榜上的常客、和动辄就上杂志封面的人物握上了手、与业界某精英交换了名片……

      看着刚收到的照片,难得拍得十分清楚。夜幕下璀璨瑰丽的维多利亚港,邮轮鸡尾酒会,甲板上那个长身而立的人只留侧面。她好像还没有见过高以樊穿白色正装,倒是格外风度翩翩。盯着看久了,都忘了跟上队伍,后头一位大婶忍不住催促。晚江微窘,匆匆掠了一眼照片底下的字,便把手机收回包里。

      人累得很,做完一道土豆鸡块突然就厌倦了,连再拍根黄瓜的兴致都没有。一碗饭对着一道菜,一个人吃得悄无声息,最后竟撑着了,扔下没洗的锅碗瓢盆不管,翻墙倒柜找消食片,弄得电视柜前面一片狼藉。

      兴许是年末压力比较大,要么就是经前综合征犯了,她边在心里诊断,边把散乱一地的东西整回抽屉。回房躺倒,茫茫然盯着天花板,黑暗里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晚江伸手摸出手机,迎着微微刺眼的白光,凝视香江夜景里那一束夺目的身影。她终于笑了一下,因为杜宝安那句有意捉弄的附言——友情赠图一幅,以解相思之苦。

      晚江钻进被子里蜷成一团,十分钟以后就睡着了。

      早上闹铃还没到点,便提早醒来。这一觉几乎没有翻身,缓了好一会儿,晚江才从厚实的被窝里探出脑袋。这一眼,几乎令人为之一窒。

      昨晚忘记关窗,仍然开着半臂距离。室内涌进清晨干燥清冽的空气,五官霎时觉醒。窗帘未合,遮蔽不住那融融朝阳,任它明亮了一整个空间。当下的这一寸时空,仿佛被滴上松脂,凝成琥珀,这般静止却热烈。晚江梗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竟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重生感。

      人生几何好景难得,叫人怎忍心辜负。她起床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出门吃早餐。

      成记内坐有不少人,老板娘知道她的喜好,给她上了虾饺和地瓜粥。她一边舀,一边给手机开机,随后响起一连串短信提示音。

      长长短短天南地北的祝福,最核心亦最衷心的四个字是:生日快乐。

      店外树木秃得很彻底,隔个几米就立着一株,即便沐浴着日光,可还是难掩一份凄凄惨惨戚戚。唯有那横七竖八的枝丫,曲曲折折地延伸至更接近天空的地方。晚江夹了一只虾饺塞进嘴里,默默咀嚼。

      她习惯了刻意遗忘的一个日子。

      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九位,立冬,是出生日,也是罹难日。

      到公司还没喘上一口气,大灵告诉晚江说Boss召见。来到麦祁办公室,田恬也在,正仰面给她家男人整领带,晚江叩门,才被眼里只有彼此的二人发现。

      “什么吩咐?”

      田恬闻言不高兴地说:“瞧你这口气,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怎么压榨你了。”

      晚江呵呵笑,麦祁递过来礼盒模样的东西,她接过,有点儿重。他代表发言:“老板娘说了,她亲自挑的,你喜欢最好;要不喜欢,扣你三个月工资。”

      “那必须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晚江忙不迭点头,抱着那个盒子,内心很暖,“谢谢田姐,谢谢大哥。”

      他们没有问过原因,只是知道她不喜欢过生日。所以这些年来,从不在这天要求吃饭唱K大肆庆祝,但每年都不曾落下心意。回到办公室,位置上竟然也放了一份礼物。晚江拾起夹在蝴蝶结下面的便笺,映入眼帘的字迹十分清秀:

      师姐,生日快乐。

      在喜欢你这件事情上面,我从来没有说过谎。我对师姐的喜欢,也从来不是强求。

      愿你平安喜乐,永远幸福。

      晚江抬眸去找陆戎的身影,可他竟然不在,一问,原来是陪大灵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便笺,浅浅一笑。

      陆戎啊,谢谢你。

      你从不隐瞒自己的喜欢,但能让人觉得不是沉重负担。有时候,除了最后在一起的人,能得到另一个人这样无欲而清白的爱慕,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苏闻的电话是在晚江和陆老师通完以后打进来的。她当时还沉浸在母亲的嘘寒问暖里,满心都是热的,接到苏闻来电也十分放松。彼此不再联络的这些年,这是今天第一次又收到他的问候。苏闻并没有太多的拐弯抹角,问她有没有时间跟他去一个地方。

      “有时间,我跟你去。”

      他反而忍不住笑了:“你连去哪儿都不问,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晚江直率反驳:“一件外衣抵人家两个月工资,这年头人贩子的标准都高得让工薪阶层望尘莫及了啊。”

      苏闻败下阵来,说自己二十分钟后到。

      晚江整理办公用品,又喝了一杯速溶咖啡,短短十几分钟做了好些事。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镇定的,只是有些坐不住而已。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她就穿上大衣围好围巾,到公司楼下等着。苏闻的车迟了五分钟才到,晚江坐进车内,暖气很足,她边揉僵掉的脸边听他说遇上了堵车。也有一段时日没碰面了,东拉西扯讲了很多,晚江问了他和岳宁的婚期,说是明年三月。莺啼燕喃的时节,光想想就觉得美好。

      “打白条可以吗?”

      他们这种级别的大户人家,她是要包多大的礼金才显得体面啊。

      苏闻露出半口白牙:“当然不可以,不过,你应该会随礼。”

      随礼?

      苏闻见她不解,淡笑道:“高家和岳家的交情在哪儿,你只管打理好自己就成了,剩下的,高以樊会办。”

      说起来,他和高以樊其实也算符合情敌身份,可两人偏偏少有正面交锋。或许是他们的头脑都太清醒?一个清醒地将她拉离昔年泥潭,一个清醒地没去插哪怕一脚。

      他们似乎只单独聊过两次。

      一次是在秋日的摩天大楼里,他站在高以樊办公室的水族箱前,从刘知旬手中接过热茶。叶贤芝给苏家闹下的那些事情,他都没有好好前来谢过,尽管高以樊也许并不看重这些。对方问起岳宁,或许是兴致来了,还问到他们二人有何打算。其实他俩之间,从来都隔着两个女人,高以樊似乎只与他谈岳宁,而把另一个名字护在后面。

      苏闻低眉看杯子里的茶色,清亮得能倒映出自己的面容,他回答说“快了吧”。

      岳家只有岳宁这么一颗明珠,一直被整个家庭捧在手心里,宠爱备至。他们原本暂时没有将婚姻提上日程的打算,只想全心全意经营苏禾庭院。却是时间不等人,岳家祖父眼见着日渐老去,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当时间变成手中屈指可数的奢侈品,老人家自知争不过死神,唯有心中的牵挂渴望了却。

      既然注定是两家人的心愿,成全早晚,细想也没什么不同。

      苏闻神色上没多大踌躇,语气也是冷静的:“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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