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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原来可以等到你高以樊陆晚江-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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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乒乓球。”

      “国球啊?要是早生个几十年,说不定还能赶上‘乒乓外交’,小球转动大球什么的……”

      “什么‘小球转动大球’?”姗姗来迟的岳宁倚在门边,语笑嫣然。她边摘墨镜边走进来坐下,手掌不停扇风,“你们在聊什么?哇——热死我了。”

      苏闻作答,岳宁听罢点头:“谁喜欢乒乓球呀?”

      晚江指着高以樊,倒令岳宁立马笑起来:“我说你蒙谁呢?谁都知道你高以樊初二那年,为了追隔壁班班花,想着在最拿手的游泳比赛中出风头,结果游到半路腿脚抽筋,在泳道里要了命犯怂激烈挣扎的事情吧?”

      “……”

      “……”

      “……”

      岳宁抿抿嘴,转过头去:“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午餐完毕,依照安排去看刚上映的一部电影。出演男一号的演员是所有雌性生物的头号男神,秒杀各类少女【创建和谐家园】三姑六婶,也燃起了晚江的花痴小宇宙。岳宁从队伍中出来,见苏闻和高以樊正好买完吃食回来,她挥着手里的电影票:“走吧,就开场了。”

      放映厅整个暗下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坐下来起,晚江就感到太阳穴处似有一根神经在间歇性跳动,泛起阵阵头晕。注意力涣散到根本没发觉电影已经开始,更没心思再去计较,她和高以樊坐在情侣座——这样说起来特别令人发指的事实。

      假寐时听觉似乎异常灵敏,晚江睁开眼睛,方才震耳欲聋的枪战、火光滔天的爆炸剧情已经过去。当时充斥了整个放映厅的巨响,让她头晕目眩感更甚,只好闭上眼睛小憩。这会儿引她注意的并不是屏幕上两个演员还衣衫完整的【创建和谐家园】戏,隔壁座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抓住了晚江所有的思维,她好奇地将脑袋凑过去……

      高以樊抓住她的肩膀,小声说:“别打扰别人。”

      晚江退回来坐好,挥掉肩膀上的手:“你也没在认真看电影吧。”

      高以樊用下巴点点屏幕:“那你是想让我也做点儿什么是吗?”

      屏幕上的演员已经滚起了床单,晚江压低了声音谴责:“流氓……”

      电影散场后,男士们去取车,岳宁和晚江撑着遮阳伞在荫凉下等。午后暑气很盛,晚江止不住地出汗,曝晒在空气里的皮肤灼热,四肢也阵阵发酸起来。

      “早上才突然联系你们,我还担心你俩有约或者不愿出门呢!谢谢今天一起出来打发闲时啊。”

      “没有,你太客气了。”

      其实当时晚江也犹豫,杜宝安客观地说:“其实朋友之间来往来往才没机会让别人觉得你心里有鬼。何况高以樊也在不是吗,他会罩着你的。”

      高以樊也在。

      她竟因为这五个字偷偷感到安心。

      岳宁察觉到她气若游丝,拿下墨镜以后大惊失色:“晚江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差!”

      满额头汗涔涔,刘海一缕缕黏在额角,整个人仿佛奄奄一息。

      “我有点儿晕。”

      岳宁带她到转角的一家M记坐下,打电话给高以樊:“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晚江人不舒服,快点儿过来。”

      高以樊进来时几乎立马被她的模样吓到,果断说去医院。

      “不用的,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不去医院。”

      苏闻小跑进来,看着三人原地不动,也皱起眉头来:“怎么还不走?”

      他察觉到晚江低下头去,恍如昨日的情景令他百感交集。他知道她有偏执狂似的不喜欢进医院的烂毛病,每次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病,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妥协。

      “还是去医院吧。”

      那一抹声线平和,晚江循着他的鞋尖慢慢抬起头来,重重叠影,竟找不到视觉焦点。她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眼前的苏闻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高以樊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些伤心,可以来得这样轻易。无须正面交锋或竞争,他与苏闻,只用了同样一句话,便立判高低。胸腔以左膈肌之上的地方隐隐抽痛起来,他将她整个人拉起来,动作有些粗暴,晚江昏昏沉沉又踉踉跄跄:“你慢点儿行不行,我想吐……”

      高以樊不发一言,就将她塞进副驾驶位。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摔上车门的声音震得整个车子都麻了。他本要点火,可看见瘫在旁边意识不清的人,越过身子替她系好安全带,才将车子飞出去。

      “你要是我闺女啊,我会把你重新塞回娘胎里。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生病是闹着玩儿的吗?任何病症都不能小看,你这中暑情况要是再拖延下去,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你。”看病的中年大夫极为刻板严肃,教育上瘾,“现在的姑娘家一个个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逞一时之能,担心受怕的可是你们父母。”

      大夫的话句句在理,晚江深感惭愧。高以樊拿着她的包和伞站在一边,如果换成匕首或者枪械的话,他现在就可以去当杀手了。鉴于此刻的高以樊不好惹,岳宁只好转而笑话晚江:“原来你怕进医院啊,早说嘛。”

      晚江羞愧难当,只好再三说不好意思。

      挂完吊瓶后四人离开门诊部大楼,苏闻走在高以樊身边,沉吟片刻,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麻烦你照顾她。”

      高以樊脚步停顿,蓦地一记冷笑。他侧身,朝苏闻毫不犹豫地对视上去,目光中浸满了非善意的压迫。原本不打算揭穿的一些事情,此刻成了高以樊宣泄的对象,他凑到苏闻耳边,冷言道:“你们俩从前的恩怨,我懒得搅和。但如今,岳宁才是你的女人,你要做的是好好优待她。”

      苏闻心头一凛,浑身线条倏然僵硬。

      原来他以为无人看破的前尘往事,早就在某些人的眼下无所遁形。

      “你……”他近距离回视着高以樊,那些企图否认的反驳,在对方静水流深的眼神中,终究化为深潭般的缄默。

      这时两个挽手走在前面的女人顿步,岳宁转过来扬声问:“你们俩在哪儿干嘛呢?”

      高以樊不为所动,抬手拍拍苏闻的臂膀,语调薄凉:“陆晚江不用你操心。你若真有心,回家好好看着你妈吧。”

      撂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开车带晚江绝尘而去,徒留苏闻站在原地蹙紧了眉头。岳宁看那俩冤家驾车离开,伸手在一动不动的人眼前晃了晃:“你好像挺关心晚江的。”

      苏闻反身快步走向停车位,此刻他没什么心思作答:“因为杜宝安,所以大家比较熟一些。”

      “噢,不过,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吧?”

      车钥匙险些脱手,他背对着她:“什么?”

      岳宁跟上来,查着手机上的备忘录,语气里并无异样:“之前苏禾的广告企划案不是有合作嘛。对了,我要去我爸那儿拿些东西,你送我过去。”

      绷紧的心弦得以松弛,苏闻只想轻轻叹口气。耳边响着高以樊临走前的话,他绝非是无缘无故会说这话的人。妈,你又避过了我,但低估了高以樊。

      车里还是晚江闻惯了的杜松香,清新恬淡。她软软地枕在椅背,她不大明白左边的人在怄气什么。下颌紧绷目光冷冽,把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显,非常标准的闹情绪模式。

      “你怎么了?”

      “没事。”

      “你在生气?”

      “没有。”

      “你有。”

      车子突然刹住,晚江猝不及防地朝前扑去,幸好有安全带系着,否则非磕出一个大包。车厢内响起他缺乏温度的声音:“我答应替你保守秘密不让岳宁知道,也拜托你收好对苏闻的切切怀念。”

      晚江听出端倪:“你什么意思?”

      而他依然是冷冷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

      几乎是刹那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她失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仗着自己特别,有意在岳宁面前招惹苏闻?”

      高以樊缄默。

      连辩白都没有,就这样默认了。晚江忽然觉得可笑,她强忍住情绪:“我们如今只是维系着简单的朋友之情,而且苏闻之前帮过我一个大忙,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刻意漠然吧?”

      “噢……”他冷冷应完这个字,却带着几分讪笑,“大忙?他帮你什么大忙了?”

      晚江也冷冷地回:“和你没关系,你没有必要知道。”

      他神色一滞,两秒钟后歪过脸去笑得更甚,但这笑声是瘆人的:“对,对,是和我没关系,我的确没有必要知道。”

      他不想再和她谈苏闻,单调而平静的语气没了往日该有的感情:“岳宁向来单纯,我不希望她受伤害。”

      身体里有个地方,不轻不重地坍塌掉一块,寒意源源不绝入侵,晚江只觉得不想再听下去。原来如此,原来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揣测她的。原来在他心里,她为人不过如此。晚江去解安全带的扣子,木然地说:“今天麻烦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高以樊拽住她的胳膊,她脸上仍有虚弱的恹恹之色:“别闹脾气。”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晚江挣开钳制。她非常确定此时此刻自己需要离开,脑神经短路起来便口不择言:“我活该。”

      车门“砰”被摔上,仿佛是隔空而来的耳刮子,扇得高以樊突然清醒过来。他下车去环顾四周,这四通八达的人海车流里,竟然无处寻觅一个人的身影。电话急急拨过去,全是接通但不接听的状态,他险些将手机捏碎,下一秒,它却在掌心里振动起来。

      “晚……”

      “老板,关于SR的收购,出了点儿状况。集团几位董事要召见你,董事长让你现在马上回公司来。”那端却是刘知旬的声音。

      高以樊说:“先前和他们董事局主席的交涉没有任何问题。”

      “是,但现在看来,他算是对自己的决策层判断失误了。SR今天召开股东大会,其余三大股东皆反对我们的收购要约,估计那董事局主席正冒着冷汗呢。”

      “我现在有事,晚一点儿回去。”

      这样的回话让刘知旬大跌眼镜,提醒着说董事长已经在会议室了。虽然不清楚老板为何这样异常,他也只能强调:“老板,请你务必马上回……”

      话音未落,手机已经四分五裂。路过的行人被高以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惊悚地盯着一地残骸,一步三回头地怯怯走过。他回到车里去找那部公事用的手机,却发现没带在身上,而私人的那部,在刚刚被他怒发一掼后英勇就义了。

      残阳似血,为这座城市美轮美奂的摩天楼宇镀上万千金缕。有人在余晖最后的眷恋里,丢失了所有的主意。

      苏闻回到家,厨房里用人们正在准备晚餐。他独自去打了一个电话,回到客厅时,见叶贤芝正在擦拭一只古董花瓶。

      “今天玩得还开心?”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儿,叶贤芝也没抬头,专注着手里的活儿。

      “嗯。”

      “我们这岳宁还真是宽容大度。”

      苏闻皱眉:“有些事我并不打算让她知道,您也不希望她有不痛快吧。”

      “那是当然,只要你们俩好好儿的,妈做什么要惹人厌。”她放下手里的湿布,苏闻将另一块递过去:“您照看这个家已经很操劳了,所以爸他便不让您插手家庭以外的事。”

      叶贤芝浅浅地笑:“妈老了,倒是听不明白你说的话了。”

      “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郑叔来过家里一趟。”此人是苏闻父亲的秘书,也是集团里的老人,但平日无事不会到苏家叨扰,“我以为郑叔是来找我的,却只是和您单独谈了许久。妈,郑叔和您谈什么了?”

      叶贤芝盯着花瓶上的一处纹路失神,苏闻没得到回复,只是自顾自说下去:“让我猜猜,是通知您,爸爸打算冻结您所有的信用卡和银行账户,还是禁足,或者是——离婚?”

      这样【创建和谐家园】裸直言,都不顾忌讳,叶贤芝脸色逐渐僵硬。

      苏闻靠向沙发凉滑的皮面,疲惫地说:“妈,当年您以死相逼我和晚江分手,后来她在找工作上一直碰壁,进不了更好的广告公司,这里面的原因我不是不知道。您当年一并迁怒杜宝安,甚至暗里刁难到晚江父母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爸爸,我不晓得后果会怎样。

      “或许您是忘了当年爸爸是怎样大动肝火,所以现在才会又找上晚江的麻烦。我实在不明白,您还有什么怨恨不能消解。在大哥这件事上,连爸爸都不曾怪过她,您为何如此执着?”

      他是跟郑叔确认过以后,才来说这番话的,他也不愿恶意揣测自己的母亲。方才挂断电话的瞬间,他只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疲乏。像极了多年前那样暗无天日的困顿,如一片无际的黑海,卷土重来。他一直以为母亲心底的怨怼已经揭过,毕竟当年在书房里向父亲流下的泪水,是那样饱含悔意。

      “您这次很小心,也更大胆,竟然找上Audrey……”想到这里,苏闻嘴角扯出一丝冷漠,“当然,只要花钱就行了。”

      叶贤芝小心放下花瓶,把适才摘下的戒指一一戴回去。如果苏闻注意,就会发现她正极力遮掩发颤的双手。苏闻抹了一把脸,很苦涩:“您也许觉得瞒过了爸爸,却没料到高以樊如此上心。他找的人只用了几天,就查到了所有东西,却在立马能挖出幕后遣使人的时候,喊了停。

      “他是为了岳宁才退了这一步,以此保全苏家颜面。高以樊亲自去调了您的事儿出来,然后直接交到了爸爸办公室。”郑叔当时陪在父亲身边,说那乐森总经理只和他父亲讲了一句话——伯父,商场固然重要,但家务事也别疏忽了才好。

      苏闻没有当面听到这句话,却还是觉得无比羞愧。

      叶贤芝将手肘支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勉强撑住慌乱了思绪的脑袋。她想起那日在书房里,姓郑的向自己递来一份文件,例行公事地说:“董事长交代,夫人在相应位置签上名字即可。”

      她怎么可以签,也怎么可能签。她叶贤芝的名字,永远都会跟上苏夫人的后缀,她的名字绝对不会出现在离婚协议书上。她把文件撕掉,木地板上落下一片碎白:“你回去告诉他,我以后都会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妥协。

      叶贤芝闭着双眼,似乎感知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条细纹。

      “妈,我和岳宁不会有任何问题,您大可完全放心。”苏闻站起来,他想回房休息,最好睡到不省人事,失去所有知觉。因为哪怕存留一点点儿,他都觉得难挨。

      “不要再做让爸爸失望,让我难受的事了。人在做天在看,您这样,会让大哥在天国蒙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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