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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原来可以等到你高以樊陆晚江-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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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原本窸窸窣窣的骚动一下子伏低。大灵的目光像雷达【创建和谐家园】一般牢牢锁定在他们身上,没过五秒便发现【创建和谐家园】裸的亮点——晚江的脖子、锁骨处有若隐若现的殷红斑点;高以樊手上挂着外套,堪堪遮住某部位的水渍……

      我天,吻痕什么的,湿一裤裆什么的,陆晚江你简直重口味……

      一票人完全低估了这丫头片子的实力,大灵拼命压制住内心的【创建和谐家园】澎湃,往讨论组里噼里啪啦一阵码字:“香艳遗迹有、没、有!老娘我、赢、了!PS:一人一百的赌资请在三个工作日内完成转账业务。”

      晚江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几个蚊子包以及高以樊的乌龙,曾经造就了大灵办公室捞金的光辉历史。但那日过后,她微妙地发觉,女同事们总是对自己使用一种欲说还休的表情,经常弄得她后脊背发毛。大灵等人孜孜不倦敲击神秘男子的来历,晚江分别以追赶班车、肚子疼上厕所、头戴耳机假装听音乐等方式险险避过。后来实在躲不了了,只好含混回答:“他是我一远房亲戚。”

      “从没听你说过在这儿有这么牛的亲戚啊?单单他那只表就能在市中心买下一套房。”

      “嘘……暴发户,暴发户。”

      大灵哪里会信,虽说这亲戚身份前头挂了个“远房”,但谁会和自己远房亲戚在天台上【创建和谐家园】四射啊?这种设定只会出现在三俗的情感类杂志上好吧!她见晚江不愿多透露,也就暂时作罢,反正任何隐情最怵的一个词就是“来日方长”。

      晚江在委婉地表达了某些困扰后,高以樊便没再找上门来,但是并不妨碍两人私底下因为“民以食为天”的感召迅速结为饭友。

      杜宝安是个煎不出完整荷包蛋的奇女子,所以她长久以来深谙“跟着陆晚江有肉吃”。这回轮到晚江跟着高以樊厮混,被他带着在B市大道小弄里绕,她每每都会感叹神奇,然后归结为本地人与生俱来的优势。不过几天他们便把祖国各大菜系都尝了个遍,晚江最是念念不忘那客家菜,地道的客家盆菜手艺,用的是传统木盆。盛满鸡鸭鱼虾萝卜笋菇,一层层吃下去,食材入味汤汁鲜嫩。她和高以樊一人一条长凳,围着那张八仙桌大快朵颐,吃出一身汗。

      虐待杜宝安多日,晚江终是问心有愧,这日便捎她一块加入饭友行列。他们在市区堵了许久,最后找到那家大隐隐于市的云南菜馆。门面很小,上了楼阶才发现别有洞天,一列窗子正好面向外头的人工湖公园,景致宜人。那老板瞧见高以樊,便端着一盏紫砂壶过来,笑盈盈像尊弥勒佛:“总算来了,给你留的临湖座位。”

      看得出来高以樊对他很尊敬,说话都欠了欠身子:“谢谢伯伯,路上太堵,耽搁些时间。”老板只笑言“改天我再敲你老爹一顿”,便招来一个小伙子,领着高以樊三人入座去。

      酥油茶味道很正,晚江和杜宝安喝得高兴。高以樊点菜,同样是低头做事,这模样到底和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板不同。杜宝安纳闷,这两人究竟瞒着她胡吃海喝了多久,炼造出现在这样自然随意的氛围?

      “不要用香菜提味。”高以樊最后吩咐侍应生。

      杜宝安眼珠子唰地转到晚江身上,见她正在欣赏湖景,只好躲在杯子后面偷笑。

      虫草汽锅鸡是特色风味菜,鸡汤味美鲜甜,杜宝安不知不觉喝了一小碗,唇齿留香。她刚放下碗,就瞧见岳宁挽着一位妇人从里间出来。杜宝安没来得及说啥,岳宁已经欣喜地来到眼前:“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吃晚饭?”

      高以樊望一眼晚江,才说:“你一个人?”

      岳宁摇摇头,恰逢叶贤芝走到她身侧,她便为大家介绍。

      叶贤芝不见纹路的容颜上是优雅的笑:“原来是高家二公子。”

      高以樊亦称她一声“苏夫人”。

      叶贤芝笑而不语,眼睛轻描淡写地扫过另外两人,最后落定在晚江身上。那仿佛看着猎物在脚下苟延残喘的表情,杜宝安时隔多年终于再次领教。曾经那样败给对方的惺惺作态,谁想到如今还能狭路相逢,杜宝安说句“您好”算是打招呼,接着便低头专注地当个吃货。晚江怕被旁人瞧出不自在,把筷子搁到筷架上,也行个礼貌:“您……”

      “岳宁,苏闻爱吃这家的春卷,去外带两份。”

      叶贤芝回过脸去吩咐,仿佛对那问候浑然不觉,便也错过了高以樊的蹙眉表情。他见晚江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像是无事。

      茶足饭饱之后自然有人载她们回家。杜宝安想着想着还是恼,一巴掌拍在晚江大腿上,疼得晚江直哆嗦。杜宝安恨铁不成钢:“你就不长记性吧,干吗和她讲话?”

      晚江揉着大腿顾不上回话,杜宝安继续唉声叹气:“这人要是倒霉起来,放屁都能砸着脚后跟。烧香拜佛恳求别碰上的宝贝们,怎么现在没俩月就齐活儿了?”

      晚江碍着高以樊在场,怕会惹他疑惑,赶紧扯扯杜宝安让她别再多说。

      叶贤芝回到家中,苏闻正在书房,见母亲进来便撂下工作:“妈。”

      她将盛着春卷的碟子放下:“岳宁特意为你点的。”

      苏闻接过筷子,一连尝了几个,期间没和叶贤芝多言。叶贤芝四下看了看书房里的陈设,仿佛无意地问:“你那苏禾庭院的广告宣传,是哪里在做?”

      苏闻慢慢停下咀嚼,望着碟子里的春卷:“妈,我记得您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

      苏家庞大的酒店生意一直都由苏闻父亲执掌,叶贤芝只安心做她闲暇无忧的苏夫人,对所有事宜一概不管不问不知。她抚着腕间那清亮似冰的翡翠镯子,说:“我今天遇上了那个陆晚江,说起来真是许久不见。她和乐森的少东家在一块儿,后来岳宁说她在为苏禾做事,妈妈只是觉得挺巧。”

      苏闻摆下筷子,未置一词。叶贤芝见状,便也作罢,抚抚儿子肩头柔声说:“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牛奶,早点儿休息。”

      书房门被合上,咔嗒一声微响,苏闻靠进椅背,一言不发。他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抽出置于底部的一本笔记。他小心珍藏,尽管它已褪色泛黄,尖角起毛向上翻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运算公式和经济学术语。这一厘米厚度的第一百二十三页,有他无望的爱情。

      他轻轻拾起夹在那一页里的相片,一寸照,齐刘海,马尾辫姑娘。那是被时光刻下来的明媚青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晚江,我是不是做错了。

      可我又这样想起你,一如既往想起你。

      杜宝安发觉自己在某些方面的预感真是出奇准确。比如午休时间,总经理莅临他们市场部,同事自是诚惶诚恐,杜宝安则悄悄关掉漫画网页,异常淡定地认为:他是来找我的。

      员工餐厅还有稀稀落落几个人,杜宝安和高以樊面对面坐在角落,她在回答之前反问道:“这是她的私事,作为朋友我不该告诉别人。我很好奇,总经理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高以樊双手交握,大拇指缓缓抚着指腹,嘴角难得如沐春风:“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

      杜宝安很少像现在这样直视Boss的眼睛,彼此均未回避,你来我往,不显刀光剑影,却是暗流涌动。蓦地,两人都从容笑开。

      杜宝安服气。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太多事情已经对应不上时间地点,但她的叙述里,人物皆是晚江与苏闻。从初次见面,到终于相识,到后来相爱,杜宝安搜刮出脑海里残存的记忆,断断续续道出一个不完整的曾经。

      然而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临。

      ……

      那年夏天,整座都市暑气未消。晚江和杜宝安因为实习,一个暑期都留在B市,没有回家。苏阅一直在康奈尔大学攻读酒店管理博士,苏闻趁着假期去美国探望大哥。不过隔了一个多月不见,就如此迫不及待,非得要第一时间见面。晚江站在树下等他,心里虽这样埋怨,但到底是甜蜜的。

      其实她非常想念他。

      苏闻还没下楼,她百无聊赖间,看见何教授远远散步过来。何老是商学院德高望重的经济学教授,节俭朴实,在整个A大乃至学界都享有盛誉,杜宝安十分敬仰这个“布衣教授”。晚江陪苏闻听过他的课,每一次都受益匪浅。

      大约是遇上了熟人,晚江见何老驻足与一位女人寒暄。离了四五米远,晚江瞧对方一身米色套装,那枚钻石胸针耀眼似星辰。即便是短发也打理得极为精致,像港剧里那些优雅端庄的阔太太。虽然听不见他们说的,但那女人情态十分恭谦,喜形于色。晚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最后见何老从拎着的袋子里掏了大把玲珑剔透的樱桃,硬是要那女人收下尝鲜,晚江忍俊不禁。那女人推却不得,便拢起双手接过,三番道谢后目送何老离开。

      这幕已结束,晚江忍不住多看两眼。

      也正是这两眼,让晚江看到对方忽然收起了方才的所有慧娴,笑颜转瞬即逝,直接呈出了让人望而却步的尖刻薄凉。她面无表情的,将那把樱桃随手扬在地上。殷红如玛瑙的果实被丢弃一地,裹了满身灰尘,而她却掏出手帕,开始专注仔细地擦手。

      悬空的日头那样刺眼,晚江站在树荫里皱眉,只觉得齿冷。

      叶贤芝打理好自己矜贵的手指,左右看顾,这才发现几步开外有人。但她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熟练自如地唇角一勾,朝晚江展颜。晚江年轻气盛,心底那些鄙夷被这个笑一下子撩拨起来,忍不住问:“这位阿姨,您这样做,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叶贤芝一怔,不禁好笑:“我不认识你。”

      “您不必认得我。”

      “那我做了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说完,歪头瞟了眼地上的樱桃。

      晚江回忆着人人敬爱,两袖清风的何老,反驳过去:“可是这样无理对待一个长者的心意,您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叶贤芝依然面色如水,晚江的问题如同打在棉絮上的拳头,羸弱无力。她抬起纤尘不染的高跟鞋走了两步,仿佛好心:“小姑娘,你还太年轻。”

      “不是,这不是年纪问题。”

      叶贤芝脚步一滞,即使这样她还是讪然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不识大体、没有教养的女孩子。”

      或许是终于恼羞成怒,这女人面上笑吟吟的,眼神却很冰凉。“没关系,我父母对我的家庭教育还算到位。”晚江不打算与这个话不投机的陌生女人再聊下去,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其实我也不太敬仰您这样的长辈。”

      茂密枝叶在热风中婆娑,沙沙作响掩盖了周遭的喧哗,她瞥见对方骤然发僵的脸,心底涌起小小的痛快。

      而那时的陆晚江还不明白,人在最得意的时候,也许会有最大的不幸光临。

      那天她终于等到了苏闻。

      就在她结束这个偶然事件,转身的刹那,苏闻迎面小跑而来,朗声唤道:“妈!”

      而有些人的浑身热血,却在这一个字里冻结成霜。

      苏闻上前搂住晚江的肩,将她带到母亲面前。满心只是觉得太巧,迫不及待地和叶贤芝介绍:“妈,这是晚江。我和您提过的,陆晚江。”

      无论如何,那刻叶贤芝是意外的。可短短一秒钟后,她就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

      他们在一起快三年,都只是和家里有过言语上的交代,并没有与双方父母正式见过面。原本打算在一个更好的时机相互认识,现在看来,已经不必了。更好的时机是怎样的,晚江不知道;但,不会有比这更差的了。

      叶贤芝无所忌惮地打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苏闻终于察觉她神色诡异,低下头咬耳朵:“你怎么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他的气息触在耳畔,她忽然回魂,木讷地摇了摇脑袋。叶贤芝仿佛泰然自若,说出口的话与那迎面扑来的日光一道,刺痛了她的心与眼睛。

      “陆晚江?原来是你。”

      都不大记得后来是怎么一起吃的晚餐。

      叶贤芝给她和苏闻一一布菜,尽显长辈体贴。晚江坐在苏闻身边食不甘味,她的情绪跌得彻底,也纳闷对面的人怎么能做到如同一切未发生过。苏闻早就发觉不对,猜来猜去也只以为是晚江太紧张。是他不好,母亲联络他的时候,他刚刚结束和晚江的电话,也完全没有料及会这样突然碰上。苏闻在桌下扣住她的手,那样真切和细密的爱护,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还是被拐弯抹角问到了家世,晚江回答:“我父母都是C大的老师。”

      晚江家乡在南方N市,C大是赫赫有名的高等学府。叶贤芝细嚼慢咽,好像挺满意的样子:“原来是书香门第,怪不得晚江你如此优秀。”她顿一顿又补充,“有涵养。”

      冷嘲热讽有时也是难挨的凌迟。

      苏闻抬手轻抚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也和叶贤芝说起她过往的获奖作品,眉飞色舞,明亮得让人无法拒绝。晚江看向他,这样好的他,她舍不得不要。

      饭后分别,晚江没有直接回到宿舍,而是去了杜宝安那里。她一个人赖在宿舍里看电影,眼睛哭肿成核桃,指着显示屏上滚过的片尾字幕,抽抽搭搭地说:“哎哟,太太太难受了,这编剧和导演也忒狠心。你说最后,最后他们怎么就没有在一起呢?”

      晚江无法回答。

      她躺在杜宝安的床上,席子散发出一股甘草气味。杜宝安皱着眉头听完她和叶贤芝的见面过程,最后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

      晚江毫不犹豫地点头,杜宝安抱抱她:“我说,这女人这么阴险,就算今天没兵戎相见,她要真心不待见你,以后也能扯出个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刁难你。”呸,她到底怎么安慰人的,连忙改口,“别担心别担心!苏闻对你那么赤诚,哪会轻易放弃啊!”

      “我很不安。”

      “唉!明明就是她那种人太讨厌了!别怕,咱们真爱至上,见招拆招!”

      晚江很乱,但也顺着杜宝安的话说:“嗯,你说得对。”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部电影!”

      “这电影有这么伤感吗?”

      “有啊!你看过就知道了!”

      “那主人公是为什么没能圆满?”

      “唉,说不清那些草率而致命的问题。其实想一想,人生一世,总有些片断当时看着无关紧要,事实上却牵动了整个大局。”

      ……

      高以樊把着方向盘在车流里蹒跚,不过是刚才在某个路口一不留神打错了方向,就遭殃似的拐进了这条堵路。他取了支烟含在唇间,嗅见几缕淡薄的烟草味,却一时寻不见他那只藏银色打火机,只好意兴阑珊地取下来揉掉。

      若有所思。

      下午的时候,杜宝安正式与他结为盟友。最后她站起来告退,伸懒腰嘀咕:“和那谁重逢害我昨天一宿没睡安稳,最好是我瞎担心……”

      高以樊还不打算走,坐在位置上对杜宝安的背影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杜宝安格外潇洒地罢罢手:“幸福的机会人人都有,但许多人不知道他们碰到过它。而我,只是害怕她又一次错过它。”

      世上有那样多的事,其中不计其数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这样从容不迫地放任旁人看穿自己,可在关键的人身上,怎么就遇上重大延迟呢。但是这一次嘛,他还真乐意奉陪到底。

      大热天感冒最是糟心,会议室里,大灵鼻音厚重地做着汇报,想到待会儿还要直奔客户公司,她就想往鼻孔里塞两团纸巾,憋气窒息而死。会议结束时晚江被田恬留下来,见大家差不多走干净了,田恬才开口:“你们组那个饮料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儿,今天就能完成。”

      田恬组织着措辞,伸手扶住晚江的后背:“先放下吧,开会前接到电话,对方要求我们这边换组来做。”

      “……”离事成只差一步却被腰斩,这还是晚江第一次遇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理由呢?”

      田恬把对方的话一五一十说了,最后也是又气恼又无力:“你们几个也别想太多,并不是干得不好,只是有些大爷太难伺候。工作是做不完的,待会儿不是还要去徐氏吗?接下来专心这个任务。”

      消息太过于突然,晚江非常郁闷,她甚至都能想象到拍档们懊丧的面孔。但是既然田恬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再计较也无济于事。

      一小时后,麦田一行四人坐在徐氏会议厅里,迟迟未见对方主管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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