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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徐承意招手,姜一诺就像离手的玻璃珠,下一秒飞奔进徐承意的怀抱里。
大抵是姜一诺的怀抱太过用力,徐承意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姜一诺微笑地哽咽着,“我只是想要狠狠地抱住你,再也不让你离开。”
徐承意长臂环过姜一诺,下巴轻轻地抵着她的头,“那……我要去厕所怎么办?”
一句玩笑又一次让姜一诺破涕为笑,她轻轻地推开他:“徐承意,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徐承意故作一本正经地摸下巴:“你是说我的帅气?”
姜一诺作势想要捶他,被他顺势握住手,拉着她往前走去:“走,我们逛逛。”
夜幕加深,游客越发增多。
整体的人群往前方的市政厅而去,张灯结彩的小铺热闹非凡,每一样手工艺品都格外有意思。
徐承意陪着姜一诺驻足观赏,停停走走,大半个小时才能走上一百米。
突然,徐承意紧紧地握住姜一诺的手,向前疾走。
姜一诺手里还把玩着一个人偶,扭头间看到他平静的脸色紧绷着警惕的紧张,便问:“怎么了?”
徐承意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我们去前面看看。”
姜一诺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去,这个动作再次和记忆里的某个片段重合:她仿佛看到了一群男人如狼似虎地在后边追逐着她。
然而,她这次回头,并没有看到谁。
她再次看向徐承意,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眉毛遮掩不住地压低了。
……
来科隆前,他去取车,上了自己的车后看到了出现在风挡玻璃下的一枚纽扣。
徐承意微微蹙眉,伸手拿过来,上边带着一点血迹。
这是蒋雨的死亡纽扣。
但凡收到蒋雨这枚纽扣的人,都得死。
三个月前,她将器官交易所毁灭,除了销毁证据之外,她还要杀了徐承意。
徐承意淡淡地勾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
为了拖延时间,徐承意把姜一诺带到了科隆。
就在刚才,通过一家卖女式装饰品的商铺排放在架台上的镜子,他看到了蒋雨这个幽灵。
这里人流涌动,蒋雨不会轻易下手。
徐承意想把姜一诺带到前边的喷水池,想办法单独把蒋雨引开。
蒋雨在后边追得越来越近。
喷水池旁,围着很多人在丢硬币。
他突然捂着腹部,佯装十分痛苦的样子。
姜一诺大惊:“你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想要上、上厕所。可是我没带纸巾。”
姜一诺一听这话也没有多加寻思,赶紧说:“我去帮你买,你在这里等我。”
徐承意点点头,成功地把姜一诺支走,他直起身回头看向蒋雨。
蒋雨却往旁边的分叉小路走去。
徐承意立刻跟过去,跟着她来到了一片草地上,旁边铺就的鹅卵石路上,有一两个闲散的画手在认真地作画,来往的人并不多。
蒋雨转身间,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口袋凸出枪的形状,直直地对着徐承意。
徐承意看着蒋雨,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带走了郑颖。”
这不是提问,而是陈述。
他现在是徐一生,不管是皮囊还是身份,全部都焕然一新,只有郑颖知道。
蒋雨这么快就锁定了他,除了郑颖,徐承意想不到有其他途径。
“徐一生?”蒋雨剪了短发的脸,更加萧索清冷,“这什么狗屁名字,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
“徐承意。”蒋雨唤出这个名字,将过去一下子拉到眼前,“之前我给过你活命的机会,现在你依然还有机会,可你都浪费掉了!”她又摆出一副长官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斥责。
徐承意蹙眉:“蒋雨,把郑颖放了,我随你怎么处置。”
蒋雨冷笑出声:“你不觉得这句话太熟悉了吗?”在废弃的厂房里,为了救姜一诺,他也这么说过。这一次,她不会再相信他的鬼话!
徐承意盯着她隐藏的枪口:“你现在大可以一枪打死我,为什么还不动手?”
蒋雨挑眉:“是啊,那天之后,我每时每刻都想让你死,死在我的手里!不过当我知道你没死在我亲手制造的爆炸里,还改头换面后,我还是觉得,让你生不如死更能解我的恨。”
“你到底想怎样?”
“承意,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她幽幽笑着,眉眼溢出瘆人的阴谋。
“如果你想救郑颖的话,明天把姜一诺给我带过来。”蒋雨一步步往后退,“港口码头,十点。”
徐承意上前两步,蒋雨像无声无息的影子一样,迅速不见。
她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小岛上的时候,她最喜欢这种二选一的游戏,把人的生命当游戏的赌注、筹码,输赢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创建和谐家园】。
徐承意很清楚,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去做,郑颖必死无疑。
可是要拿姜一诺去换?
不,他豁出生命想要做的就是守护她,又怎么可能把她推进危险的深渊呢?
徐承意混沌地捂着额头,听到身后传来了姜一诺的声音:“徐一生——徐一生——”
徐承意整理心绪,默默地躲在一旁,看她急得拿出手机后,这才从旁边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我不是说了吗?叫我一生,别连名带姓地喊我好吗?”
姜一诺瞪圆的眼睛平复下来:“你去哪儿了?刚才不是说在喷水池边等我不要动的吗?”
徐承意转动眼珠子,摸了摸肚子:“我……我觉得忍不住了,所以就去厕所解决一下,幸好厕所里有纸巾。”
姜一诺把水递过来:“是吃坏肚子了吗?我看你脸色很苍白,那,我们先回去吧。”
徐承意接过水抿了一口,突然弯下腰扶着膝盖,把脸凑过来:“帮我擦擦。”他的脸上都是汗,鼻头微微发红。
姜一诺微微一怔,涨红脸说好,从包里拿出纸巾小心地帮他擦拭:“刚才……”
徐承意心下一沉。
“刚才从酒店里出来,你是不是就肚子不舒服了?一直忍到现在,才那么着急忙慌的。”姜一诺说。
徐承意闭着眼睛,暗暗地舒了口气:“嗯……是不是很狼狈?”
他睁开眼,迎上她灿烂的笑容:“没有,挺可爱的。”
“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在拍动作片,被人追,你拉着我逃命呢。”姜一诺摆摆手,笑道。
徐承意心头突突跳,故作轻松地伸手摸乱她的额发:“胡思乱想什么呢,就爱乱用想象力。”
两个人默契地往回走,谁也没有戳穿谁。
姜一诺知道徐承意有事瞒着她。
这次他重生归来,她能够感觉到他不是单单为守护她而来的,他还有事要做。
姜一诺心烦意乱地拿着酒店房间里的铅笔在纸上画着徐承意的脸,她不怎么擅长画画,画到徐承意眼睛的时候,怎么都画不出那个神韵来。
就在她拿着纸板出神间,听到有人敲门。
她问:“谁?”
徐承意在门外说:“是我。”
姜一诺打开门,徐承意指指自己的后脑勺笑道:“你忘了我后脑勺上的伤了吗?”他晃进来,扫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本子,“你在干什么?”
姜一诺摇头,把本子往背后藏:“没什么。”她拉着他往床边坐下,麻利地从床头柜上拿过药箱。
徐承意的后脑勺缝合的地方肿成馒头大小,看上去挺触目惊心的。姜一诺给他上药的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不过每次,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是鼻息间的哼哼声都听不到。姜一诺拿着棉签轻轻擦拭他的伤口,忍不住说:“其实疼,你可以说出来的。”
徐承意淡淡地回道:“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他扭过头,冲她坏坏一笑,趁其失神间,他的身形猛地靠近。
姜一诺闻到徐承意身上古龙水的香味时,看到刚才的画板已经在他手里。
姜一诺伸手要拿,徐承意仗着手长的优势,左手高举,右手环住她的腰,双双倒在了床上。
好像碰到了伤口,徐承意倒吸了一口气,低吟出声。
姜一诺紧张地仰头:“是碰到头了吗?”
徐承意却盯着画板,看着上边的画像,问道:“一诺,你比较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的?”
“都喜欢。”姜一诺靠在他的胸口,“你每一个样子都很帅。”
“以后,我哪里都可以受伤,唯独脸不可以了。”徐承意淡淡一笑,坐了起来,笑意里不失感伤。
姜一诺拿绷带一圈一圈地将他的头缠绕起来,她能明白徐承意的话外弦音,每一场手术都会带来必然的后遗症,即便手术很小都避免不了。
徐承意起身,走到桌子前,靠着桌角坐。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含在嘴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吸过烟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仿佛把前半生都交代了出去,这样的悠闲是上辈子的事。
徐承意按下打火机的刹那,看向姜一诺:“介意吗?”
姜一诺摇头,望着他把烟点上,悠然地吐出烟圈,眼泪从眼角崩然滑落,她自己毫无察觉。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烟圈袅袅升起,在某一处变了形状,扭曲消散。
姜一诺目不转睛地望着徐承意:“我是在那时便对你动了心思吧……”
“嗯?什么?”徐承意转过头来,看到姜一诺脸上浮现的浓浓笑意。
彼此相望,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姜一诺扭头,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唐树站在外边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