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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危险的他-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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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一诺微微失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像是难过,又像是熟悉。

      说不清,道不明。

      公交车来了,姜一诺回过神上车,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空空荡荡的。她下意识地捂着疤痕的地方,在空位上坐下。

      冰凉的座椅让她的思绪也一下子漾进了冰水里。

      从那场爆炸中醒来后,她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一切真实又虚幻,她很努力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包括那个叫徐承意的男人。因为醒来后,她好好地躺在家里的床上,唐树守在她的身边,一切和原来没什么不同。

      姜一诺问唐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J集团上班吗?”

      唐树说他从J集团辞职了,准备在都柏林找一份工作。

      姜一诺很开心以后好朋友之间不用再煲电话粥,可以随时见面。

      唐树笑着点头附和说是啊。

      姜一诺又问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唐树叹了口气,说她是遇到了抢劫,解救过程中撞伤了脑袋,昏迷了小半年才醒过来,他差点以为她就醒不过来了。

      姜一诺问,那脖子上的伤也是被歹徒伤到的吗?

      唐树点点头。

      唐树说,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会有新的生活。

      唐树住进了姜一诺楼上的房间,两个人成了上下楼的邻居,还像以前一样吃饭,碰面,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唐树不愿意多谈从J集团辞职的事,并且很快找到了一份IT公司的码农工作,只要有一台电脑就可以在家工作。生活枯燥又轻松,工资一般,姜一诺却觉得他比起之前在J集团的时候,过得快乐了很多。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姜一诺发现唐树时不时会犯头疼的毛病,需要吃药,以前他没有这毛病。

      唐树打哈哈说是他在集团用脑过度导致的。

      没错,她假装不记得一切,假装相信唐树的话,常常假装不知为谁不自觉地流泪。唐树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是一种情绪舒缓的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好转。

      唐树相信了,他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欣慰和柔和。

      可笑的是,姜一诺骗过了全世界,却骗不过自己。

      那场爆炸,带走了徐承意,她却不能为其大声地痛哭一场。

      悲伤如溃堤,姜一诺怕一旦放纵自己,这余生,便是汪洋泽国。

      于是,她飞快地投入工作,这似乎成为转移悲伤最有效的方式。

      四站后,牙科诊所到了。

      姜一诺下车,遇上了也正往诊所里赶去的同事玛丽。

      玛丽是个德美混血,妈妈是德国人,爸爸是美国人,父母离婚后,她就随妈妈来德国生活,是诊所里的最年轻漂亮的牙医。

      她向姜一诺热情地挥手say hi:“诺!”

      姜一诺笑着说:“早安。”

      玛丽凑过来挽过姜一诺的手臂,说是挽,但她一米七六的高个子,再加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凑到姜一诺的身边,完全像个大保镖。

      玛丽八卦地冲姜一诺挤眉弄眼:“嘿,诺,你知道吗,今天诊所会来一个新主管,听说是一个大帅哥,所以我们需要提早来诊所做准备。”

      姜一诺没回过神来:“准备?什么准备?”

      “当然是迎接新人的准备呀。”玛丽一脸夸张,额头皱起,道,“我希望是个大帅哥,天哪,简直太兴奋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诊所里如果来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病人,玛丽的殷勤度都会猛地升高,恨不得一颗牙检查个十遍八遍。

      和唐树从小认识的姜一诺,对帅哥这种事是反应度没那么大。她淡淡地附和玛丽的话,走进诊所。

      果然,工作单位就是八卦制造机,哪个国家都一样。已经有人在交头接耳,兴奋非常。

      原先管理诊所的室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德国老头,顶着一个大大的啤酒肚,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让诊所的整个基调都稳重不少。

      昨天才给他举办了欢送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派来了新室长。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快点,新室长来了”,大家立刻披上白袍,各自站成两排,要给新领导看看员工们的新容新貌。

      姜一诺站到右手边最后一个,随着所有人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外面迈步进来,清晨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披了一件金黄色的盔甲,有一种看到天神的错觉。

      已经有女人忍不住兴奋地从喉咙里发出低呼声。

      姜一诺最先注意到的,是他手上戴着的手套。

      她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点眼熟……

      他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透明的玻璃门折射着阳光,他的五官从光芒里脱颖而出,那完美比例的脸,挑不出一丝毛病,好看得让人咋舌。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扩张,仿佛置身于大型的T台现场,看到了一个只应该出现在台上的人出现在了台下,和自己擦肩而过。

      而他的眼神却坚定地直直地看向一个方向。

      当姜一诺意识到这位新室长的目光方向是自己时,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姜一诺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轻轻地捏着一根白色的丝巾:“你掉了这个。”

      姜一诺一摸自己的脖子,赶紧拿过丝巾,用中文说了一声:“谢谢。”

      他没有立刻放下丝巾,而是静静地看了她两秒。

      姜一诺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个男人是用中文和自己说的。他看得出她是中国人而不是日本或者韩国的吗?

      他的眉眼有光,像深海仰望海面的一抹明亮……在公交车站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原来是他,是他捡走了自己的丝巾。

      时间仿佛在两个人彼此的对视中静止了,姜一诺的心突突跳动,想要问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时,男人收回目光,转身站到中间,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用熟练的英【创建和谐家园】自我介绍:“姓名,徐一生,年龄保密,性格保密,其他的日后慢慢告知。从今天开始,是你们的新室长。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简洁不失幽默的开场白,引得满堂喝彩。

      大家笑着鼓掌之后,陆续上前一步做自我介绍,以及任职的职务。

      最后轮到姜一诺,她上前一步,原本她就处于离徐一生最近的位置,这样上前一步,他们的距离就更近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用中文介绍时,想了想还是用英文介绍了一遍,再用中文又介绍了一遍:“我叫姜一诺,一诺千金的一诺。”

      徐一生嗯了一声,挑了挑眉眼,随后垂下,淡淡地说道:“我们的名字,挺像的。”

      他淡淡的语气,是随口一提。姜一诺却被一拳打在心口,沉沉的,又软软的。

      国外的职场欢迎礼,没那么复杂,大家熟识后,就继续投入一天的工作中。

      徐一生转身去到自己的办公室,众人也就散了,回到各自岗位。

      姜一诺心不在焉地拿着丝巾回到自己的诊室,对着镜子将丝巾重新系好。

      丝巾上好像有一股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是刚才被他揣在手里太久的缘故吗?

      徐一生的那双眼睛又浮现在眼前。

      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泽,那么熟识……可是他的脸、他的声音都是那样陌生。

      姜一诺不明白,才见他一面而已,内心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为什么一瞬间会把他错以为是徐承意……

      “是我太想你了吗?”姜一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的眉眼就抑制不住地湿了。

      徐承意,与你经过生死,我才知道,这世间跨越过生死,却跨不过你不在身侧的思念。

      来不及告别,亦来不及说爱,便留下了冗长的遗憾。

      姜一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扬起嘴角。她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两块巧克力握在手心中。这巧克力是唐树给她的,说工作的时候调节情绪,不时摄入糖分很需要。

      于是不管她说巧克力对牙齿不好,唐树还是硬塞给她几盒巧克力,让她带来诊所。

      姜一诺拿着巧克力,鬼使神差地往室长办公室走去。

      诊所里除了牙医的单间诊所是用蓝色隔板做成的一个个独立空间之外,行政办公区都是用半透明的玻璃隔成的,就像一个玻璃迷宫。

      看上去特别精致简练,高大上。

      姜一诺就这样稍稍抬起下巴,透过朦胧颗粒带上边的清晰部分,看到徐一生正在伏案整理着文件。

      他低着头,漂亮的背弧露出专注的线条,和桌子保持着健康的距离,他的眉眼清冷温和,手指若有若无地敲击着桌面,似在思考。

      不过他即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还是戴着手套。

      忽然,他敏感地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正好迎上姜一诺打量的视线。

      姜一诺的脸颊迅速地染过一片绯红,是她看得太专注了吗?被他注意到了。

      姜一诺故作镇定地推开门,恭敬地唤了一声:“室长。”

      徐一生压下心头的激动,神情隐忍平静:“嗯,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一诺抿唇,将手里的巧克力放到桌上:“没什么,我就是想谢谢您,帮我捡回丝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徐一生拿起其中一块巧克力,好整以暇地打量:“这算是贿赂吗?”

      “不不。”姜一诺慌忙摆手,意识到他是在打趣自己,脸颊的绯红又渲染开来,心虚地补充道,“算是答谢。”

      “室长,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喜欢。”徐一生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掰,将巧克力送进嘴里,“很甜。”

      他冲她笑了。

      姜一诺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她低头抿唇站了一会儿,指了指门口:“那我先出去了,室长您忙。”

      走到门口,姜一诺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身子侧一半出去后忽然回头:“室长,我们之前认识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徐一生怔了怔。

      “为什么这么问?”

      姜一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这样,我半年前出了一点事,把脑子给撞坏了,记不得一些人和事。我见到室长,总觉得很熟悉,所以就冒昧地问问。”

      徐一生保持着刚才吃巧克力的动作,目光往右游离了一下,说道:“我想,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

      姜一诺觉得自己提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点头致意后,便迅速出去了。

      玻璃门轻微地来回晃动,折射的影子一点点覆盖徐一生的笑意,没有人看到,他的眼角沁出隐忍的泪光。

      原来,那场爆炸案,让她失忆了。

      她刚才那样问,不是怀疑他的身份。

      眼泪是苦涩的,也是甜蜜的,就像在嘴里溶解的巧克力,说不清哪一半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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