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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这是在撒娇吗?
从缅甸到日本,飞了近七个小时,三个人都保持沉默到现在。
刚才他这么一笑,很像是在回应她的告白。
姜一诺呆站在原地,融化成糖。
随唐树到书房,徐承意关上门。
扭头的瞬间,一记带着拳风的拳头挥过来。
徐承意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徐承意摸摸脸颊,幸好不是打的被姜一诺补牙的那一边。
下一秒唐树就揪过徐承意的衣领,低喝质问:“芯片在哪里?”
徐承意勾唇,看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唐树,打起人来倒毫不含糊。他目光玩味地落在衣领上白皙修长的手,幽幽地道:“唐先生,你想清楚了,论单打独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唐树没有松开手,也淡淡地勾唇:“想要身份,就把芯片交出来。”
徐承意直视他:“你知道芯片里的内容?”
唐树挑眉,不置可否。
徐承意又问:“一诺知道你在助纣为虐吗?”
唐树蹙眉。
说时迟那时快,徐承意抓过他的手,利落地反方向扭开。
唐树略微狼狈地后退两步,吃疼地握住手腕。
徐承意理了理皱掉的衣领:“唐先生,做别人的傀儡做久了,是会失去自我的。”
唐树讥讽哼笑:“那你呢?死过一次,没了身份,依然还要相信那所谓的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吗?!”
徐承意讨厌唐树,从第一次见到就开始讨厌上了。
因为唐树是那种他最讨厌的人——
温文尔雅的皮囊包裹着沉默如水的算计,一双闪耀生辉的眸子深不见底,言谈之间,一着不慎就可以取走你的性命。
不过现在,徐承意的眸色暗了暗,没去反驳他的话,重新回到自己的重点:“你给我身份,于你于一诺都是安全的保障,希望你认真考虑。”
唐树双手插在口袋中,儒雅的眉眼忽地亮起捉摸不透的笑意:“其实我对芯片根本就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一诺。”
“没错,我和尚枫一样都接到了上司的指令,拿到这枚芯片。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从J集团提前退休,可见这芯片的重要性。你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原本就不属于这个秩序的世界,冒险对你来说只是生活的调料剂。而我只想带给一诺安稳的生活,她不该碰到你,不该担惊受怕,不该因为你失去对生活的掌控。”唐树双手撑在桌面目光如炬,一字一句。
动武,他不在行;可是动嘴,他很在行。
洞察人心,他更在行。
尽管徐承意面色清冷,似无动于衷,但唐树还是从他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他有所触动。
“你救过她那么多次,应该不会想看她置身险境吧?”唐树稍稍放缓语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护照,抽出第三本,绕过书桌走到徐承意的跟前,“如果你的目的是通过芯片找出背后的买家,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到时候你完成你的目的,我拿芯片交差。来,这是我表弟的护照,他是中日混血,现在在美国,你可以先用他的。”
徐承意接过唐树手里的护照,打开,这照片拍得和他倒是很相似,一样的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不仔细看,完全可以浑水摸鱼。
徐承意收起护照,点头:“成交。”
徐承意抬眸:“这件事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不用让一诺掺和了。”
“当然。”唐树答得飞快。
徐承意转身开门离开。
唐树双手插在口袋中,稍显和煦的目光瞬间又冰冷起来。
刚刚那一拳,是为了在别墅门口他差点吻上姜一诺。
刚刚那么说,是利用他对姜一诺已然动情的立场来套取芯片的信息。
徐承意答应合作,结果虽然如愿以偿,可唐树的心还是像超重的卡车,提不起劲。
别墅门前,姜一诺和徐承意两人相拥的那一幕反复碾压着他的脑海。
唐树的心像火烧一般。
自己是不是已经晚了?
不,不会的。
他等了这么久,绝不能因为徐承意这个意外,剥夺了此生幸福!
绝对不能!
姜一诺到底还是没有做成糖醋鱼。
冰箱里虽然有食材,但少了糖和醋。为了表示歉意,姜一诺点了外卖,并对徐承意说:“等我去超市买了食材,再做给你吃。”
徐承意吃着她做的其他菜,浅浅勾唇:“不用,我也不是非要吃到不可。”
女人总比男人敏感,姜一诺感觉跟唐树进了一趟书房后,徐承意和自己的距离又忽地被拉远。
姜一诺看向唐树,问道:“唐树,徐承意身份的事你搞定了?”
唐树点头:“嗯,暂时让他用一郎的护照。一郎还记得吗?我远房表弟。”
姜一诺点点头,又重新看向徐承意,徐承意只顾着吃饭,头也不抬。
唐树则温和地给她夹菜。
谁也没再说话。
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姜一诺的心没起飞多一会儿,就被失落包裹着,沉沉下坠。
她意识到在书房里,他们一定说了什么。
吃完饭,窗外的天微微暗下,姜一诺推开椅子,准备收拾碗筷,一双手伸了进来:“来,我帮你。”
是徐承意。
他虎口的茧着实和玉瓷白碗不太搭配,不过动作麻利,姜一诺出神间,他就叠起高高一摞转向厨房。
姜一诺靠着黑色长方形流理台,看他撸起袖子放水,忍不住问:“你洗过碗吗?”
“没有,洗过衣服。”徐承意说话间双手浸入水槽,娴熟的模样和他的回答也是突兀的。
姜一诺左手扣着右手的手腕,就这么望着他洗,第一次知道做家务的男人也可以这样帅。
徐承意洗完碗擦手间,一杯浓郁的咖啡递到他眼前。
姜一诺微笑着道:“奖励你的。”
徐承意接过,缓缓抬眸:“一诺,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一诺淡淡勾唇,这个谈话的前奏铺得真长。
事实上,从她遇到他的第一次就开始等,等他主动告知他是谁、他的行动内容、他的一切的一切。
幸好她有足够的耐性,终于等到他愿意开口。
“你终于要告诉我关于你、关于芯片的事了吗?”
“嗯,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徐承意抿了一口咖啡,眸光幽远。
他,徐承意,A41前雇佣兵出身,打过仗,流过血。
其实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是被现代大部分的和平宣言给粉饰在黑暗的角落里了。
利益、权势,只要人类不亡,这些永远都会被追逐和争夺。
A41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就是为这些而服务的。
原始丛林生存十二天,经历100进10的考验,挤进十名的晋级资格后,你就会戴上勋章进入A41队伍,但进去后的第一天,你就被告知——
完成使命是继续活着的唯一准则。
“你杀过人吗?”他没有提及进入A41之前的人生,而关于A41他说得轻描淡写,用最简练的句子一笔带过。
可在姜一诺听来,每一个字都是一口井,不过寥寥几字就能搭建出震撼的画面来,故事很深,绝非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
徐承意垂眸:“杀过。杀人是最基本的手段。有时候任务是拆卸一颗导弹,有时候任务是偷一份科技机密。如果杀人是任务,那就是最轻松的活了。”
姜一诺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想起某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人生的差别就在于你目瞪口呆的事,是对方的习以为常。
徐承意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可我连最轻松的活都没有完成。”
姜一诺怔住了,迎着他的目光仿佛和他一起看到了那动人心弦的一幕。
两个月前,他受命到西班牙巴塞罗的一栋别墅,任务内容是屠杀别墅里的所有人。
当他在一楼杀了七个人转而到二楼后,看到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刚睡醒,从房间里开门出来,穿着一身可爱的粉色连衣裙,手里拖着一个长耳兔的玩偶。她见到举枪的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咧嘴笑着走过来牵住他的手,用西班牙语问:“叔叔,你是来我家玩的吗?”
就是这个小女孩,让他无法开动扳机,任务失败。
“所以那个小女孩活下来了。”姜一诺有些激动和欣喜,峰回路转的希望该有多鼓舞人心。
“不,她还是死了。”徐承意的话冷如冰霜,把姜一诺浇灌了个顶透,“我们执行任务都会是两个人,一个主执行,一个是监督。如果你的任务没有完成,监督者才会出现帮忙完成。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完成任务……”
姜一诺倒吸了一口凉气,徐承意说这话时虽然是时过境迁的平静,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眸子中的刺痛,仿佛也扎在她的心口。
“我准备把小女孩抱进地下室,在下楼的瞬间,看到了监督者举着枪对准我怀里的小女孩,直接将她爆头了。”徐承意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神情隐忍而古怪,“当时我的手里全部都是血,小女孩手里的长耳兔掉在了地上……”
姜一诺抓过他的手,摇头:“别再说了,别……”
徐承意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目光失神:“我几乎是本能地开枪杀了战友。自那以后,我就再也开不了枪了。”
他叙事的声音很低,不偏不倚地直击姜一诺的心里。
她能听到每一个轻微的颤动。
忽然想起那天在巷弄里他一直颤抖的手,姜一诺的心无限塌陷。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原来他经历了这样恐怖的事。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要离开。”徐承意松开姜一诺,轻轻地叹了口气,“可在我准备好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知道了上司的秘密,下一个关于二十亿的新行动计划。”
“就是那张芯片?”姜一诺想了想又问,“那我在都柏林见到的那些人……”
徐承意摇头:“不,你见到的那些人不是我的上司。”
“我出逃失败,被那些人给攻击控制,他们居然选中我载送芯片。说起来,我也是在缅甸的时候才知道我准备出逃后,暗中调查的行动计划就在芯片里。”至于为什么出逃失败,徐承意完全跳过,没有提及半个字。
姜一诺听罢,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身上有二十个亿?那芯片里到底是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