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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胡离居然是这样人！她瞎了眼！第15章 陆铭成外出留学

  　　琦香不想多做停留，转身下楼。相比前一次的离开，还有不舍和眷恋。这次，什么都没了。刚走两步，琦香扶着红木楼梯，抬抬眼，试着把眼泪收回去：“我再也不来了！”

  　　房梁的油纸伞随声落地，那伞面的红牡丹摔得粉碎粉碎！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琦香漫步到杂货铺门前，原以为已经走掉的陆铭成，却在出现在那里。

  　　陆铭成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朝琦香伸出手，眉眼间却全是柔情：“香儿，我带你回家。”

  　　按理说，琦香应该是毫不犹豫上前合上手掌，出于，高傲作祟的，琦香打掉他的手掌：“走开！看我笑话是不是？”

  　　陆铭成身材高大，这么一走到琦香面前，立刻就落下一片阴影。

  　　看着陆铭成近在咫尺的俊脸，琦香第一次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压迫。

  　　就在琦香结巴着想问陆铭成想干什么的时候，陆铭成微微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弯下腰，显然是十分不耐烦。

  　　“上来。”

  　　？

  　　琦香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陆铭成是什么意思，看着那宽阔结实的脊背，陆铭成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是不太想上去的。

  　　刚才谁说她不知羞耻来的！

  　　而陆铭成显然是不耐烦了，又催促道，“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快啊！”

  　　被陆铭成这么一催，琦香心中一阵恼火，不想让陆铭成看扁，朝着陆铭成的脊背趴了上去。

  　　初夏，衣服都穿得很单薄，琦香一趴上去就感受到了陆铭成身上温热的体温，这让她十分的不自在。

  　　而陆铭成二话不说就托起了琦香的腿弯，背着她大步朝前走。

  　　陆铭成虽然性格有点恶劣，但背人却是很稳，琦香趴在他的背上感觉不到一点晃动，只觉得很平稳，很舒服。

  　　有一那么瞬间，琦香觉得，陆铭成没有那么讨厌。

  　　离回家的路还有好长一段，琦香回想，如果不是陆铭成出手相助，恐怕连今年的花灯节都看不到了。而且如果不是陆铭成，那些孩童应该还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继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为什么要救他们？”琦香想到此处，不禁发问。

  　　陆铭成一使劲，琦香稳稳呆在他的背上。

  　　“其实，我只想救你，顺便救的他们。”

  　　“……”

  　　琦香沉默，脸上的笑意却是挡不住。

  　　与此同时，陆铭成他好生得意：“瞧你那傻样的！我骗你的！”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讨厌！

  　　此时，陆铭成背着琦香走过一处热闹的街道，和白日里一样，同样引来不少人侧目。只是这次，大家的目光柔和很多，还有不少路过的大叔大婶表示：好般配！

  　　琦香不是有意听，三言两语也会飘进她的耳朵里，琦香觉得难为情，将自己的脸蛋埋进陆铭成的颈窝里，就这样，两眼一黑，什么都听不见。

  　　倒也不是全听不见，陆铭成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还能听到的。

  　　陆铭成去日本留学的日子，总算是敲响下来。第16章 小丫头我喜欢你

  　　出行的那天，初八，天气是难得好。万里无云。

  　　陆铭成卸下平时的金饰和大褂，换上一身棕色的学生装和阿娘亲手赶制的皮鞋。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陆铭成趁着仅剩的时间，来到琦香的摊位前。琦香蹲着数钱，对于突然出现挡着她视线，不予理睬。

  　　语气生硬并且平淡：“十五文一把，二十文两把。”

  　　“我说，你就不能送我一把？”

  　　琦香听出是陆铭成，一抬眼，蓦然怔了怔。

  　　“你怎么穿成这样？你的金手镯和金大褂呢？”

  　　看不出来，陆铭成穿成这样，还挺像样的。比起那些浮夸充斥富贵的金手镯和大褂，深色学生装更适合陆铭成，白净的俊脸，眉宇和眼角都刻画几分桀骜不驯。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少爷气质深深吸引！”陆铭成骄傲地向琦香白了一眼，飞出得意的眼色。

  　　“还行，主要是衣服做工好。”琦香回答，对陆铭成的自恋不予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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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一别，再相见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几年后的你我，该是怎样的一番境遇和摸样，我期待着，不知道，你期待么？

  　　“走，跟我去个地方。”陆铭成上前拉住琦香手腕，也不等琦香同意还是不同意。

  　　“哎,哎。我这些油纸伞怎么办？”琦香指了指地上竹篓的油纸伞，要是就丢着这里，那一文钱都没收到了。回去怎么给阿娘交代啊！

  　　“寻芳，交给你了！”

  　　陆铭成的话音刚落，寻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接到陆铭成的命令，点头道：“少爷，放心交给我！”

  　　琦香其实不太愿意的，看着陆铭成难得认真的样子，琦香倒是好奇，陆铭成会带她去什么地方。

  　　陆铭成拉着琦香，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一路上，陆铭成无话。琦香注意到陆铭成好几次张口却又咽了回去。

  　　“陆铭成，你怎么啦？”

  　　陆铭成在原地停下脚步，顿了顿，这次终于开口：“我要走了，去一个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可能要三五年后才回家。有可能要更久。”

  　　啊！

  　　怎么一个一个都走了。胡离消失不见，连红楼杂货铺都紧闭大门，不再迎客。怎么连陆铭成也要走。

  　　好像之前听阿娘提过，陆铭成要去日本留学，自己也不太注意，没想到是真的。

  　　“哦。”琦香低头，端详自己的绣花鞋，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

  　　“现在就走。”陆铭成响亮的声音在上方想起“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到了码头。”

  　　琦香后知后觉，环顾四周，真的是水秀镇的码头，岸边停靠一辆极为庞大的洋船。常听别人说，登上这只洋船，可以通往很远的地方，有的人一旦登上，就没有再回来过。

  　　“喂！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陆铭成恨铁不成钢的望着琦香，等琦香回过神来，陆铭成已经走近洋船，眼看就要登船。

  　　我，我说点什么好？

  　　“我……”

  　　陆铭成丝毫不给时间，琦香再抬眼，陆铭成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琦香黯然垂下眼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突然，陆铭成转过身，声音洪亮并且透彻：“小丫头，我喜欢你！”第17章 北平的巡防总督

  　　三年后

  　　北平是中国有史以来的军事必争之地，地大物博，历史悠久，自不必多说。在以前，北平是中国的都城，这里延伸的传说数不胜数。

  　　清王朝没落后，这里成为军阀的天下。和军阀对立的，除了野心勃勃的日本人，就是以梁伯宁为首的文家。

  　　军人战场抗敌救国，文人靠着笔下生出款款深情渲染这一片爱国人士。

  　　窗外，雨在悄悄的编织着一副如烟似雾的薄纱，将天地都笼了进去。一丝清风掠过，几缕雨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小时的功夫，天空恢复明亮，开始放晴。

  　　梁伯宁望一眼窗外的景色，拉开书房的百叶窗，想起如今的北平局面，神色复杂。

  　　梳着文人常见的的短寸发，刚毅的脸庞。浓眉小眼，蓄着一道厚厚的胡子。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长衫，朴素得有些简陋，不过他向来不在意穿着的小事，心怀大事，不能穿衣的小事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和那些自以为读过几年书就喜欢摆弄文采的读书人不同，梁伯宁高雅又不失才华。平时喜欢写点家长里短的小事，儿时的趣事。

  　　别人以为那是他的文章，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春夏秋冬，国仇家恨全在那里边。

  　　书房的敲门声响起，梁伯宁道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二十出头的后生，一身笔挺的军装，是梁伯宁的爱徒，也是北平的巡防总督。

  　　“师傅，听说你找我。”卫良人放下巡防局的要事，火急火燎的赶来。师傅的秉性他是知道的，一定是发生重大的事情，不然不会亲自到巡防局寻他。

  　　“良人，今年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梁伯宁依然站立在窗前，没有回头。

  　　卫良人陡然一惊：“师傅，你找我来，就为这个？”

  　　时光不饶人啊，一转眼爱徒都二十四岁。梁伯宁感叹，当初也是这个年纪，开始自己写文为生的事业。二十多年转瞬即逝，幸运的是，他教出一个好徒弟。

  　　卫良人出生军阀，也没有一星半点野性。前面有父亲的为榜样，还是个孝顺的好儿子，为北平的巡防之事，也是鞠躬尽瘁。

  　　记得前年有一回，卫良人的舅舅收别人的“孝敬”钱，结果事没有办成，反而把别人的送的古董花瓶给扣下了，卫良人听说后，查清原委，立马把自己的请亲舅舅送进监狱。

  　　此后，卫良人刚正不阿的事迹传遍北平的每个角落。

  　　“师傅送什么都好，就一点，不要再登报发文。”

  　　每回师傅都是喜欢登报写赞扬自己的文章，虽说是匿名，明眼人都看出是梁伯宁的大作。好几次都送他的办公桌，被同僚嘲笑。

  　　“咳咳”梁伯宁清清嗓：“你懂什么，这是为了打响你的名气，不然这两年，你的名气能一直往上升！”

  　　卫良人点头，不好反驳：“是，师傅说的对。”

  　　“你放心，今年我不写文章，送你一个特别的礼物。”梁伯宁转过头，笑得有些诡异！

  　　特别的？

  　　卫良人苦笑不得，他师傅又想玩什么把戏？

  　　“良人。”梁伯宁的看着卫良人，神情突然变得眼神起来，嘴边的笑意都消失不见。“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死？”第18章 良人父亲的死

  　　卫良人的父亲是北平的前任巡防总督，也是北平响当当的人物之一，卫沧海。本来叫卫忻城，后来遇到卫良人的母亲秋水，便改成卫沧海。只是为了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想到父亲，卫良人的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往事一下子拉回十年前，那时的卫良人，还只是不谙世事的大少爷。

  　　记得那天是春分，一轮憨厚、鲜红、像破砖碎末般粗糙的红日照亮了世界，这阳光几乎像流水一样清新。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父亲的容貌慢慢嵌入画面，也是一身墨绿的军装。只是父亲穿上，比他穿的，好看太多太多。

  　　卫沧海身躯凛凛，眼神犀利，是一个军人该有的神态。卫良人那是觉得，军人就是应该是这样的。

  　　十四岁的念卫良人完全是生活在父亲母亲庇佑下的少年，当时没参军，还不是军人。不过卫沧海带着他在身边，就是不能指定他将来继承父业，见见世面，晓得人情世故也是好的。

  　　“父亲，我们去哪？”卫良人坐到父亲的汽车驾驶座边上，心思早就沉不住。

  　　卫沧海开着车，没有说话，一脸冷漠。

  　　卫良人识趣，赶紧整理好坐姿。乖乖等着父亲，带他去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

  　　没多久，卫沧海在一处老式木楼前停下，然后就交代卫良人乖乖在车上等着。卫良人诺诺点头，那时，他不知道，这居然是和父亲生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卫沧海的潇洒下车，窜进木楼。紧接着，又来三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三个男人一看就是有身手的，长得壮实，露出的手掌都是老茧。为首的那个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左顾右盼，深怕别人发现一样。

  　　从他们的遮掩的动作来看，腰间藏着【创建和谐家园】。卫良人也没在意，这世道，带枪多了去，只要给够钱，随便就能在黑市买一把，一些有钱人家的护院和打手也是随时带【创建和谐家园】。